落网情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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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这样,羽寒就愈觉得自己像小丑般被他耍着玩,郁卒啊!
念筑很聪明的躲在书淮的怀中偷笑,书淮则光明正大地咧嘴大笑。
一整晚,孟樵总像猫逗老鼠般逗弄着羽寒,气得羽寒差点跳脚,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孟樵恐怕早已「阵亡」了!
稍晚,羽寒准备回家时,念筑说:「哥,你送羽寒回去。」
「我?」孟樵指着自己。
「是啊,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很危险。」
而书淮则说:「认命吧,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孟樵听出书淮的弦外之音,说:「想都别想,楚书淮,你别指望我会是那个「牺牲小我」的白痴男人!」
「凌孟樵!」羽寒再笨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才不稀罕你送。」
「别任性了,说实在,我也不放心妳一个人回家。」孟樵难得如此友善。
太慢了,这迟来的友谊羽寒并不领情。「我不稀罕你的关心。」
「不,妳误会了,我不是担心妳,我是担心那个瞎了眼的登徒子。」
念筑和书淮同时爆笑出声;羽寒则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下地狱去吧!」她生气的甩开门离去。
念筑费力止住笑。「老天,哥,你……你把她气坏了!」
「我得赶快去追那个火爆小妞了,否则真的发生事情就糟了。」孟樵急着开门追了上去。
念筑和书淮面面相觑了三秒钟,再度放声大笑。
※※※
羽寒踏出医院大门,心中还不停地诅咒天杀的凌孟樵。
「羽寒,」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身边,孟樵摇下车窗。「上车吧!」
「你叫我上车我就该乖乖上车吗?」羽寒转过身,怒气冲冲。
「大小姐,我错了,我口不择言、口没遮拦,我向妳道歉,行不行?」
「哼!」她余愠未消。
「楚羽寒,妳的气量未免太狭小了吧,我都道歉了,妳还记恨?」
「我才不是!」
「那妳为什么不敢让我送妳回家,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对我投怀送抱?」他晶亮深沉的眸子紧盯住她,有丝难察的异样光彩。
「才怪!上车就上车,怕你啊?」直到上了车,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中了人家的激将法,尤其在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诡谲笑容后。
她指控道:「我发现你很奸。」
是妳太笨了!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这是我众多的优点之一。」
羽寒闭上嘴,不理这个令她吐血的男人,孟樵也不再多言,将注意力放在开车上。
不知从何时开始,羽寒将目光停驻在孟樵完美的侧脸上。
他有一副刚毅突出的五官、深远明亮的黑眸,唇畔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冷冷的笑容,更增添了一股卓然出众的风采、狂傲不羁的味道,他绝对有足够的能力掳获所有来不及设防的女性芳心!
天!他真是个挺拔出众的男人!羽寒在心中暗自赞叹道。
他和楚书淮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书淮是那种温文儒雅型的男人,沉稳而厚道,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书生气息。而凌孟樵则是那种潇洒不羁、冷峻而迷人型的男人,他像狂风、像烈阳,让人不自觉地受他吸引。
羽寒十分清楚他是那种不可认真的对象,他那玩世不恭的神采在提醒着她:他是个危险人物!
但,她就是不由自主,她想,如果此刻他向她求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意识到自己荒诞的想法后,她不由一惊!
糟糕,难不成她被文雅琦给洗脑了!?
孟樵将车停在她家门口,转头望向身旁的羽寒,目光正好和来不及移开视线的她在空中不期而遇。
他唇角闪现一抹似笑非笑的可恶笑容,戏谑地瞅着她。「妳在欣赏我吗?」
被说中心事的羽寒脸一红,半恼怒地啐道:「你少不要脸了,我还在考虑回家后要不要洗眼睛呢!」
「那刚才色迷迷地盯着我瞧、巴不得吃了我的女人是谁?」清亮如星的眼眸中,闪烁的笑意更晶灿了。
羽寒死命地瞪着他,要不是她太有自制力,粉拳早挥向他那张人人妒羡的俊脸了。
「要是有机会,我真想看看你上辈子是不是也这么可恶,不要脸兼惹人厌!」她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他什么债没还,这辈子活该让他这么逗着玩!
「跟妳说我们默契绝佳妳还不信,我正好也在想,希望知道上辈子我们是不是众人称羡的人间鸳鸯,生生世世的夫妻命。」
羽寒一副看智障儿的表情盯着他好一会儿,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多少?」
孟樵愣了一下,他们什么时候扯到数学问题了他怎么不知道?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孟樵还是乖乖回答:「二呀!」
羽寒吁了口气。「对嘛,很正常呀,但你怎么会说这种连白痴都想笑你的蠢话呢?」
孟樵一窒,继而朗声大笑。「妳好可爱,我发现我愈来愈欣赏妳了。」
她嗤之以鼻。「可惜我不欣赏你,你一点也不可爱。」
「是吗?妳流露着情意的眼光告诉我,妳口是心非哦!」他贼贼地笑道。
她重重的、近乎无力地叹了口气。「凌孟樵,我绝对敢肯定上辈子和你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我以为妳会认为结下了不解的情缘。」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努力控制脸部奔窜的笑意。
天啊!她快呻吟出声了。「人最可悲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告诉你,莫过于自欺欺人和没有自知之明,恰巧你两样都犯了。而我,活了二十三年,最大的错误就在认识了你!如果从下一秒开始,你能从此自我生命中消失,我会痛哭流涕的感谢上苍的恩赐。」
「噢,我的心碎了,枉我对妳一片真情,一往情深,执着痴心,妳居然狠心伤害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哇!」他「凄凄切切」、眩然欲泣的低诉,听得羽寒直翻白眼。
「神经病!」她白他一眼,打开车门。
「妳真的就这么「抛弃」了我?」他哀怨地问。
唉,这男人病得不轻吶!好吧,看他可怜,转回头,她以无尽同情的口吻拍拍他的肩。「小朋友,乖乖听话,早点回去,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孟樵终于克制不住,逸出一阵朗笑。「谢谢阿姨的关心,我会听话当个好宝宝,阿姨再见。」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他在她颊上迅速一啄,然后立刻脚底抹油,逃离肇事现场。
羽寒足足呆愣了三十秒,回过神时,嫣颊已红透──是羞红还是气红的?谁知道?
「凌──孟──樵!」她恼火地大叫,而孟樵,早溜之大吉了。
※※※
羽寒推开客厅的门,发现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爸,还没睡呀!」
楚慕风放下报纸说道:「我的宝贝女儿还没回家,我怎么能放心去睡觉?」
羽寒坐在父亲身旁,撒娇地圈住他的脖子,充分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憨。「爸,我就知道您最好了,小寒最爱您了。」
「少来了,妳这丫头怎么连老爸的老豆腐都要吃?」楚慕风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那是因为您的女儿乏人问津,身旁连只苍蝇蚊子都看不到。只好拿自己的老爸滥竽充数,稍慰我的寂寞芳心啰!」
「是吗?那冯家熏呢?」
「他?」羽寒皱了皱眉。「爸,他和我一点……不,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是我那班学生的数学老师,如此而已。」
「人家可不是这么想的哦!想想,人家可是硕士的学历,他肯屈就自己去那一间小学教什么劳什子数学,又对妳猛献殷勤,难道不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爸,你少胡扯,他只是……只是常和我讨论班上的学生问题,又凑巧和我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才不是您想的那样。」羽寒结结巴巴地解释。
「是啊,他和谁不谈得来,偏偏和妳谈得来;和谁不顺路,偏偏能和妳顺路,可以常常「顺道」载妳回家。」楚慕风贼贼地笑道。
「爸,」羽寒真的急了,连忙解释。「您真的误会了,我和他真的只有同事的情谊,他对我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对他绝对不会产生纯友谊以外的感情,这点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您。」
「妳就这么肯定自己对他不会产生爱情?」
「他是个不错的男人,由某个角度看来他的确是不错的交往对象,但是他激不起我心湖的浪花,我就是很直觉的知道他不是我等待的那个人。」
揉了揉女儿的发丝。「那妳找到可以使妳心湖卷起千堆雪的男人了吗?」
羽寒的脑中没来由地浮起一张冷峻英挺的出色脸孔,她一惊,猛力甩甩头,想将此刻不该出现的影子甩出脑海。
「女儿啊,小心把头给甩掉了,没有就没有嘛,干么那么激动?」他神色一正,敛去了唇边的笑容。「小寒,如果妳对冯家熏没有感觉的话就得尽早对他说个明白,拖愈久对他造成的伤害就愈深,知道吗?」
望着父亲慎重的表情,她不由噗嗤一笑。「爸,您太杞人忧天了,人家又没有对我表示过什么,或许他只当我是朋友,瞧您紧张成这个样子。」
「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花那么多心思和时间,只为了交一个「朋友」?」楚慕风暗笑女儿的天真。
「爸!」羽寒有些失措地唤道。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妳一向很自主,我想妳一定有办法解决自己的事。包括那位让妳摇到头都快掉下来的仁兄。」楚慕风若有所指地说。
羽寒再次震惊地望向父亲。「爸,您在说什么?」
楚慕风失笑了。「怎么,妳以为我真的老到看不出女儿有心事吗?」
羽寒只能默默低下头去,无言以对。
「女儿,如果妳真的遇到令妳心动的男人,那么妳一定要好好把握,别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知不知道?」他语重心长地说。
「嗯。」她怎会突然想起孟樵?真是不合逻辑。
方才被他亲过的右颊没来由地感到热辣,红潮又窜上粉颊,蔓延了全身。
第二章
凌念筑凝视摇篮中女儿熟睡的甜美娇憨,嘴角不自觉爬上淡淡的满足笑容,脸庞漾着几许骄傲的母性光辉,生产时难熬的痛楚,早在新生命降临的欢愉中,化为虚无的泡沫烟消云散了,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若若睡着了?」楚书淮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旁,放轻音量问道。
楚若潮,他们刚满月的女儿,小名若若。
之所以为她取名若潮,包含了两个极深的涵义。一则,人生如潮,希望女儿的人生中,不论涨潮、落潮,皆能不以勿喜,不以已悲,以平常心淡然处之;另一则,他和念筑是以海为盟,生死相许,虽然这条情路走来波涛汹涌,坎坷艰辛,但总算拨云见日,苦尽甘来,如今回想起那段辛酸悲楚、却也格外缠绵动人的往事,心中又酸又甜,为了纪念书淮跳海殉情的真挚情爱,也纪念那片意义非凡的海,才为女儿取了这个极具巧思的名字。
「刚睡着。」她离开婴儿的摇篮,钻进舒适的被窝里,书淮并没有跟她上床休息,反而走向书桌,翻开其中一个档案夹聚精会神地研究起其中一个病人的病况记载。
什么嘛!一进门只注意到他的宝贝女儿她还能谅解,但也不能连甩都不甩她就跑去看他的病历报告,敢情他的工作比她还重要,或者是她愈来愈没魅力了?
不可原谅!
她委屈地嘟起红唇,孩子气地撒娇道:「老公抱抱。」
书淮闻声抬起头,好笑地扬起英挺的唇。「可是我现在没空。」
她撇撇嘴,不依地摇头嚷道:「不管、不管,人家要你抱抱嘛!」
她稚气的举止惹得书淮淡淡一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