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相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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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我不能怀孩子,在第一次为你堕胎之后,我就没有做母亲的权利了!”她哭倒在地。
他无言地抓住脑袋,失意失落悔恨痛苦一起席卷而来,这算不算报应?
对爱情不负责的人,一定会得到报应的,有些不是没有,只是时候还没有到而已。上天是公平的,不会让每个为情伤的人眼泪白白流掉。
他蹲下身体,紧紧抱住妻子。
原来他们谁也不坚强,他们都是在爱里可怜漂浮的人而已。在伤害了别人之后,同样也被别人伤害着。
爱一个人的时候,身体也会跟着去爱,尽管不曾得到过,却依然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想起对方,要么就把身边的那个人想象成自己的爱,疯狂地去索取;要么就拒绝,哪怕对方诱惑,也只会觉得无限的反感。
暧昧与爱,只是一步之差而已。如果单方面的人将暧昧变成了爱,而另一个人仍然无动于衷的话,那样的暧昧或者是爱,就注定了是伤害。
站在Matterhorn(马特洪峰)脚下,江雨敏缩着脖子,拉了拉白色绒毛帽,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旁边的高胤涵,说:“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说想到这里来玩,今天终于实现了!”
高胤涵溺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那是十多年前了,你还在护士学校苦读,看到电视里介绍瑞士,就给我打电话。”他清了清嗓子,捏着声音学她:“涵哥哥,马特洪峰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以后我们一起去那里捏几个雪人!”
“你还记得啊?我都把原话忘了!”
“你从小到大跟我说话都是一个调调,想要忘记都难!”
“什么调调?”
高胤涵笑了笑,捏着嗓子:“涵哥哥……”
江雨敏一记绣拳摔在他胳膊上,笑骂着:“你少恶心了,我十八岁以后就没有叫你哥哥了!”
高胤涵抓住她的手,突然很深情地看着她:“敏敏,当一个女人愿意打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对那个男人有意思了,莫非……难道你一直心里有我?”
江雨敏笑笑,抽回手捧起一把雪泼到他身上:“自恋狂啊,我要是喜欢你早八百年前就跟你说了,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你还看不出吗?”
高胤涵将身上的积雪掸掉,看着江雨敏像个白色雪球一样在雪地里奔来跑去,欢声笑语撒遍幽幽雪谷。的确,自从雨敏出世,他们就认识了。他做了十八年的哥哥,又接着做了十年的蓝颜知己。
他们从小在一个胡同里长大,虽然后来各自搬家,却依然保持着联系。就算是他出国
留学的那几年时间里,两人仍然书信告之各自情况。雨敏给他写第一封信的时候才十二岁,满纸稚嫩的字迹,天真的措辞,让他在瑞士孤身一人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欢乐。每每孤单的夜里,他除了看家书,翻阅最多的就是雨敏的信。
有一封信,他一直珍藏着,那是雨敏考上护校后给他写的。里面有一句话最让他铭心刻骨的感动。敏敏那时写道:“涵哥哥,敏敏学会了扎针配药,以后就能照顾你了!”
敏敏学医是为了他?高胤涵一直怀疑着。他小时候的身体一直不好,打针吃药是家常便饭,出国之后才学会照顾自己,身体才强壮起来。
然而,敏敏从成都实习完后,回到北京便继续读书了,而且还改了专业。
她改行的时候,他仍然在瑞士。这个时候的敏敏打电话给他已经不再叫“哥哥”了,很女人也很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每次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的心里都会感觉很柔软。
那天,他正在整理电脑程序,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过电话,那边传来敏敏甜美的声音:“胤涵,我恋爱了!”
他掌握鼠标的手颤抖了一下,却很平淡地问:“他是怎么得到敏敏的芳心的?”
“他是我旧同学的同学,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
“听起来你们似乎很有缘分?”
“对啊,我从来没有像这次那样爱一个人。我想也许我遇到了生命里的克星了!”
他无奈地笑了,她找到了她的克星,却不知道她是他的克星。
“他对你是认真的吗?”他有些担忧了,一旦女人发现她爱的男人是她的克星之后,那就代表她已经快要遇人不淑了!因为男人通常会对把自己视为生命的女人不珍惜。
“他说他是认真的!”
“你相信他?”
“为什么不相信?爱一个人不是就应该相信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吗?”
“理论上讲是应该相信的,可实际上,保留一点怀疑对自己是有保护的!”他简单地说。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想好好爱他!”
他叹了口气,情到深处的人是听不进去任何忠告的!
傍晚的时候,门铃响了,他打开门,苏心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进来吧!”他侧着身子。
苏心进门之后,他帮她脱下外衣。在他挂衣服的时候,她从背后抱着他:“胤涵,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吗?”
“为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很冷了!”
他自嘲地笑笑,他的作用只是在夜晚的时候给她温暖而已。
“还是一个人住吧,这样各自的朋友来了也方便些!”他亲吻着她。
苏心和他一样是到瑞士的中国
留学生,只是不同的是他来自北京,她来自成都。
最初发生交集是在一次留学生联谊会上,认识苏心的时候,她的身边还有着其他男人。但是他的礼貌邀请还是得到了她的回应,他们在舞池翩然起舞,成为整个晚会的焦点。她私下对他说:“我很喜欢你跳舞专注的样子,我喜欢专注的男人!”
他对于她的暗示微笑置之,舞会结束了,他却给她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独在异乡的人,总喜欢找个人找个怀抱,或者互相安慰,或者互相温暖。
他和苏心的最初就是这样开始的。那天,她敲开他的门,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一些故事发生。他并不爱她,但是爱她的身体,她能给他沉重的心情减轻压力,她总在他心情最糟糕的时候给他慰籍。
苏心说,她知道他不爱她,但是她已经接受了两个身体彼此相爱的现实。只要他们都喜欢,也没有什么不能允许的。
今天,他的心情因为雨敏的电话而变得糟透了,雨敏恋爱了,会不会有一天,再听说她嫁人的消息?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爱她,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她,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喜欢而已。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居然会心痛,痛得喘不过气来。
苏心攀爬在他的身上时,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我今天恐怕不行!”
他无法在想着其他女人的时候去要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个女人居然能让他对美好的胴体不为所动!他低估了雨敏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苏心趴在他身上,眼神充满疑问:“你有其他女人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行?”
“我想,我想我是爱上一个女人了!”
爱一个人的时候,身体也会跟着去爱,尽管不曾得到过,却依然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想起对方,要么就把身边的那个人想象成自己的爱,疯狂地去索取;要么就拒绝,哪怕对方诱惑,也只会觉得无限的反感。
他属于后者。面对眼前千娇百媚的女人,他的身体却罢工了。
苏心趴在他的胸口哭了:“那你知道吗,我也爱上你了!”
他不懂,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女人都是为了爱而给男人性,而男人却是为了性而爱女人!我一直等着你爱我,却只等到你爱我的身体而已……”
他不知道,苏心第一次与他在舞会见面就已经爱上了他。可是因为自己是留学生圈子中交际比较泛滥的女子,她一直都心存自卑地爱着他。
她用身体去爱他,以为那句传遍所有爱人的经典话语会变成现实,然而结局却是他爱上了别人。
高胤涵不知道她为了和他在一起,很冲动地告诉男朋友自己爱上别人了,然后被打得遍体鳞伤。她与男朋友分手了,带着暧昧的笑容敲开他的门,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吻。也许一开始她就在扮演坏女人的角色,或者说一开始她就没把自己放在正经女人的位置上,所以他不爱她。
她一直委屈着自己,每次都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给他最完美的身体。他无数次在欢愉的时候跟她讲他多么爱她,她以为他真的爱她,却没想到那个爱不是指她的人。
她常常去采尔马特度假,她喜欢那里的马车和雪。她的前几任男朋友都想陪着她一起去,可是她从来没有同意过,而她要求高胤涵陪她去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他说:“我不喜欢让我们的关系太明朗了,暧昧一点好些。”
他只喜欢和她暧昧的生活而已,他连给她“女朋友”这样简单的身份也不愿意!
她只是他的性伴侣。她趴在他身上哭着,心里开始懊悔最初为什么用这样的身份来接近他。可是他只是安静地躺着,眼神很散漫,她知道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离开了他的屋子,留下了她穿的白色大衣。也许,给自己所爱的男人留下点什么东西会让他永远记得自己吧,尽管也许他会退给她或者扔掉,可在她的心中始终认只要还她留下的东西还陪在他身边,还放在他的屋子里,就可以感觉到自己还在他身边。
女人就喜欢这样煽情地去爱男人。
他不再找她,她也不再去敲他的门。他们失去了暧昧。
偶尔他们再见面,也只是聚会上匆匆相遇。苏心的身边已经换了男人,她依然笑得灿烂无比,甚至不愿意正经看他一眼。高胤涵原本还隐隐作痛的心踏实了些,他明白他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而已。
他选择了个休息的时间去了采尔马特,那个苏心强烈要求他去可是他拒绝了,而雨敏迫切期待着去却无法去的地方。
他坐在“冰川快车”上,这是一种齿轨火车。火车在咯吱咯吱地向马特洪峰攀爬着。眼前的冰川像个仙子一般一尘不染,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苏心爱这里。因为她的心渴望着纯净。
苏心的衣服中白色居多数,她经常将自己打扮得跟雪人似的,纯净得像个孩子。越是喜欢白色的女子,越渴望最干净的爱情,所追逐的也一定是从一而终。他一直认为苏心只是喜欢他身体给她的满足而已。他一直不认为像她那样博爱的女子会真正地爱上某一个男人。
暧昧与爱,只是一步之差而已。如果单方面的人将暧昧变成了爱,而另一个人仍然无动于衷的话,那样的暧昧或者是爱,就注定了是伤害。
他伤害了苏心,雨敏伤害了他。
月光下的马特洪峰很美,积雪将山峰变成了一个仿佛未经尘世的仙子。他静静地享受着,也静静地思考着自己的感情。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夏天一过,他就要在十二月的时候回国。他不想跟任何人道别,他希望离开的时候,不仅行装是简单的,连心情也是简单的吧。
离开小屋的时候,他将苏心的白色外套邮寄给了她。是她的就该还给她,也许这样也算是把心还给她了吧。他以为还掉她的东西,就可以还掉那份爱。他祈祷着苏心能过得幸福,也祈祷着但愿回国的时候,雨敏没有嫁。
回到北京,还没有迫不及待地去见雨敏,雨敏先给他打来电话。
“涵哥哥,什么时候有空?能陪陪我吗?”
这是回来的第二天,他握着电话,毫不犹豫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陪你!”
他的怀抱原本就是为她而温暖着的,他的时间也随时为她而空闲着。
他找了家幽雅的咖啡馆,挑了个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