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得容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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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乳母……被我辞退了。”她又露出半张小脸。
须臾,见赫翌没有追问的打算,她忍不住又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
“会这么做想必有你的考量,只要别让咱们疼儿饿着就行了。”
“你……真这么相信我的决定?”
他楼着她,吻了下她的头顶。“你是我的妻子、疼儿的额娘,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疼儿的决定。”
“你真的、真的这么相信我?”她傻气地又问,为他的话语所感动。
“当然,否则我也无法安心放你一个人在北京。”他宠溺地轻抚她的发丝。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信任她?敏格思忖着,眼眶不自主地热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感动,她再度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现在——你是躲在被子里偷骂我,还是称赞我?”赫翌帖近她,笑看她稚气的行为。
他的妻子是个拙于隐藏思绪的小女人,而他——确实喜爱她这点。
半晌,就在他认为她准备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一辈子时,他隐隐感觉出她身子的颤动。
“原来,你是躲起来偷笑我!”他取笑道,一把掀开被子。
果然,她的眼睛已笑弯成了弦月形。
萨康说过,敏格在面对尴尬场面时,“一笑解千糢”是她惯有的应对方式,看来无误!
“好甜……”赫翌以唇轻刷过她的,像是要攫取住她所有倾泻的笑意。
敏格怔住,突然发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新婚之夜!没错,他说过同样的话,就在她笑得不可遏抑的时候……
“原来你当时没有醉得很厉害嘛……”她恍然大悟。
这些日子来,她始终纳闷那晚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原来症结在此。
“醉?!”他低笑一声,双唇沿着先前走过的路径,一路往下滑动。“我喝酒从未真正醉过,只除了成亲当晚……”
“嗄?”
“因为太高兴,所以那天‘陶醉’得很厉害——”他不疾不徐地表露爱语,并且满意地看见她受宠若惊的表情。
望着他俊挺的面容,敏格突地伸手朝他的脸颊用力捏了一把。
“痛不痛?”她认真地问。
“当然痛。”他夸张地蹙起眉。
“那我不是在作梦喽!”她露出安心的笑容。这表示此刻的甜蜜并非出自她的想像,赫翌是真真切切疼惜她、在乎她的。
“你还真不懂得爱惜你丈夫,看来还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他威胁着俯身封住她的唇。
一连串甜腻又热切的拥吻挑起她满足的叹息,在他强势的引领下,她再次沉浸在身为女人、身为人妻所能享有的欢愉之中……
第七章
当敏格再度睁开眼时,已过三更天。
一阵阵飘来的菜香,搔弄着她苏醒的嗅觉,惹得她的肚子咕噜噜地狂叫不已。
她真的饿了!
敏格抓着被子裸身坐起,悄悄拉开床帐向外探了探头,恰巧赫习从外室走了进来。
“醒了?”赫翌走近床边,只着白色单衣的他看来反而散发更摄人的魅力。“肚子饿了吧!我已经叫人备好饭菜。”
“这么晚了?其他人还没睡吗?”她刻意压低声音问道,像是怕惊动什么人似的。
“我们还没用餐,成嬷嬷肯定是派人随时候着。”
“不……不会吧?”敏格心虚道。她和赫翌关在房里消磨掉整个晚餐时间,已经是够丢脸的事了,如今还让人在外候着……
天,她真没有脸出去见人了!!
“有什么问题吗?”赫翌揽着她,在她娇羞的脸上轻啄浅吻,柔声问道。“还是你想先洗洗身子?我已经唤人去打热水来了。”
“你该不会是唤绿吟吧?”她紧张道。
“她是你帖身丫鬓,不唤她唤谁?”他好笑地看着她迥异的反应。
“哦,她一定会取笑我的。”她哀嚎一声,忍不住以被子遮脸。
“她敢?”他拉下她不离身的护脸被子,顺势在她耳际偷香了下,暧昧道:“那我们来罚她每天有提不完的热水,如何?”
“嗄?”她惊愕于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大胆言词,双颊的红晕也顺着脖子延烧到雪白的前胸。
“你的脸好红。”他故意退她。
“你还说”她脸红道,正欲推开他时,蓦地传来一阵叩门声。
“哪位?”
“是奴婢绿吟。”绿吟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爷,热水打来了。”
赫翌站起身,打算走去开门,冷不防被敏格一把拉住。
“等……等一下再开……”她慌张道,手忙脚乱地捞起两人散落床角的衣裳,直接躲回被子里。
半晌,她突然又钻出罗帐,将斜躺在地的鞋子一同检进被窝。
“你在忙什么?”赫翌两手交叉胸前,啼笑皆非地看她“忙进忙出”。
“好了,现在可以开门了……啊,等等!”她露出小脸,郑重道。“千万别让人知道我在这儿。”说着,她又躲回自以为安全的被窝里,反正她现在就是没脸见任何人,就是绿吟和成嬷嬷也一样。
“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
“嘘……”她提醒他安静。
赫翌耸耸肩,露出一副“随你高兴”的表情。
开了门,绿吟指使几个家丁搬进一只大木缸,并一桶接一桶地在里面注满了热水。
当”切工作完成,赫翌示意众人退下之际,绿吟突然转身朝床卧的方向忠心说道:“少福晋,绿吟就在房外候着,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交代——”
语毕,绿吟随即在赫翌爆出的朗笑声中躬身退房。
缓缓地,罗帐后露出一张哀怨的脸庞。
“这下真没脸走出这间房了”敏格欲哭无泪道。
明明雄心壮志地当众发誓一辈子不再帮赫翌生儿育女,结果现在却和他在房里厮混……她猜想成嬷嬷她们一定都在心里偷偷取笑她。
“那就别出去了。”赫翌走上前,笑着楼吻她,感觉自己益发喜爱她直爽的性子。“不如我把你养在房里一辈子,可好?”
“我又不是犯人……”她嘟起嘴,睨着他。
“犯人都有越狱的时候,我就怕你离家出走。”他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我才没有离家出走呢!”她心虚道。“我……我是回娘家。”
“我可没说你回娘家的行为是离家出走,你何必这么紧张?!”他慢条斯理道,她摆明是不打自招。
“你——”敏格抿着嘴,无言反驳,只能鼓着腮帮子说道:“你果然是赫律的哥哥!”他们兄弟两都有调戏他人的邪恶本质。
“是呀,我们老爱用嘴欺负人。”他引用她的话,顺势俯身“欺负”她的唇。
“而且一样爱找女人。”她也不甘示弱地重申。
“没错,尤其是爱笑又怕痛的女人。”他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大方占尽一切做丈夫的权利。
“你是在说我吗?”
“果然聪明。”他点了点她的鼻尖。
“只可惜,你漏了好几项——”
“哦?”
敏格屈起手指头,故意找碴道:“我不只怕痛,我还怕苦、怕丑、怕热、怕冷、怕黑,我怕的东西一大堆……”
“原来如此——”配合她夸张的声明,赫翌点头如捣蒜,道。“不过,你还少说一项。”
“什么?”
“你还怕丢脸!”
他大笑,猛地将她横抱起,她藏在被子里的衣裳鞋子立刻顺着滑落她身躯的被子四散而下,还好她眼明手快,顺手拖住被子一角,才勉强守住被子底下的一片旖旎春光。
“不过无妨,这房里除了我之外没别人,所以没有‘丢脸’的问题。”他捉弄道,伸手就要扯下她覆在胸前的被子。
“你你……你做什么?”她失声道,死揪住这用来蔽体的最后一道防线。
“既然要沐浴,没理由带着被子下水吧?”
“你你……你也要一起洗?”不会吧!这太羞人了!
赫翌眨眨眼,一脸无辜。“现在三更半夜的,难道你想把我赶出房不成?”
“可是……”她左右为难。虽说他两已是夫妻,但要在他面前裸身共浴,她实在办不到。“呃……我想……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我肚子饿了……”
她指向满桌的食物,企图引开他的注意力,采取拖延策略。
“如果我们先吃东西的话,待会儿就要变成洗‘冷水澡’了。”他故意说道,摆明看穿她的企图。
“那也总比吃冷菜冷饭好吧!”她有些要赖。
赫翌耸耸肩,在桌前坐下,并抱她坐在他大腿上。“妻命难为,也只好先填饱肚子喽!来,这是你爱吃的三香肥鹅。”
他左手搂着她,右手举箸挟了块鹅肉递到她嘴边。
“你放我下来,这样怎么吃东西?”她别扭道,她又不是三岁小娃儿,还让人抱着喂饭吃……
“很简单,你只要张开嘴、咬一咬、吞下去,这样就行了。”他朗朗一笑,完全没有带兵之人的威武气息,此刻的他,浑身上下展现的尽是无限的宠溺柔情。
拗不过赫翌的坚定意志,敏格只好硬着头皮张嘴接过那块鹅肉。
“如何?好吃吧!我特地差人准备的。”他等着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绿吟告诉你的?”
“我猜的。”
“骗人,无缘无故怎么可能猜到我爱吃这个?”她不相信。
“因为亲眼目睹过,所以不难猜到。”
“目睹?”他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你目睹了什么?”
“当然是你‘精彩绝伦’的吃相。”他笑得很神秘。
“我的吃相?”她不解。除了此时此刻她不合宜地坐在他大腿上之外,她向来自认餐桌礼仪十分良好,不曾有过不雅的吃相出现。“什么时候?”
“当然是皇上宴请所有八旗格格,准备为我选妻的那天”
“那天……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倒抽口气,随即双顿腓红地掩嘴格笑起来。
“如何?想起自己那天惊人的表现了?”他调侃道,脑中忍不住浮现当日的情景。
他犹记得皇上宴请当天,所有格格们不是因为紧张而未能开怀享用美食,便是为了在他和皇上面前保持优雅形象而浅尝即止,唯独她——纳喇.敏格,不但正常吃喝,甚至还为了抢攻一道三香肥鹅,完全忘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还记得皇上当时间了所有格格一个问题,而你的回答是——”
“知道就好,别说了!”她羞窘万分,反射性伸手捣住他的嘴。岂料,她这急来的阻挡动佗,反而顾此失彼地让里身的被子滑落直下,胸前春光一览无遗。
“嗯——果然‘三香肥鹅’比不上‘三香敏格’来得吸引我。”他噙着笑,视线直剌剌地落在她雪白的胸脯。
“哼,不正经。”她羞红着脸,急忙拉好被子。
赫翌朗声大笑,愉快地又挟了块鹅肉塞进她嘴里。“你自己不也说过我‘很、好、吃’?”
“还说,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捶他的肩头,没料到他竟然还清楚记得她当日的糢态。
她承认当时她太专注于攻陷那道三香肥鹅,以至于当皇上要每位格格说出对赫翌的观感时,她才会一个闪神,以为皇上在询问她们对皇宴的感想,而含着鹅肉、一脸满足地说出那让皇上错愕、众格格狂笑的三个字——
“在确实尝过之后,我是否还合你胃口呢?娘子!”他无赖道,顺势攫取她红唇的甜美。
敏格斜睨了他一眼,尽管脸红半边天,也实在拿他没辙;他如果存心要逗她,她是如何也逃不出他掌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倒让她想起了一件困扰她许久的跨年悬案。
“呃……我可不可以‘顺便’问你一件事?”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嗯?”他又偷亲她。“好吧!“顺便’让你问。”
“你当初……”她顿了顿。“为什么会选上我的?”
她自认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没有足以撼动朝政的势力背景,再加上在皇宴上为了一道三香肥鹅当众出丑,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如何从众多格格中脱颖而出的……
“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