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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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还在生我的气?”程七彦三十来岁的人,仍然管自己的母亲叫妈妈而不是妈,听上去像是有恋母情结,实则他觉得那样称呼会让母亲更显青春,但岁月不饶人,他已经成年,却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给母亲带来任何伤害。
“不,七彦,妈妈没有生气,更加不会有什么事阻挡我为自己的儿子骄傲,我知道,你和他是认真的,从他看你和小汀的眼神我也能感觉到,你们之间并非游戏,孩子的表现是不会有假的,小汀能那么喜欢他,相信会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之前是住在一起的吧?我看见你的房间有他的物品,我和你爸搬出去后就让他回来住吧。”妈妈走到儿子跟前,踮起脚尖,在儿子额头印下一吻,“妈妈祝福你们!”
程七彦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紧紧拥抱住母亲,“谢谢你,妈妈。”
当一意孤行的爱得到亲人的肯定时,那种暖流从心底里缓缓蔓延全身,原来别人的祝福是那么的重要……程七彦第一次觉得,他和谭玉染爱不再那么累了。
当天,程华和林施芸就搬出了程七彦的公寓,他没有多做挽留,想想也觉得,最近是挺委屈他家小玉的……程七彦在想,到哪里去找八抬大轿去把他弄回来。
……
程七彦冒着炎炎烈日来到医院,这是他最近必不可少的工作,季蓝在医生办公室里询问谈有关弟弟病情的事情,所以病房里就剩下了程七彦和季迟两个人。
程七彦咳嗽了两声,“咳咳,我嗓子有点哑,声音也难听,要不……我给你吹个口哨?”
他最近已经习惯这样的自言自语,得不到任何回应,却像独角戏一样把台词说的颇为生动。这几天程七彦的心情很好,所以整个人的情绪都带动了起来,病房里充斥着他一个人的欢声笑语。
一曲悠扬轻快的口哨在空间里飘散出快乐的音符,好像回到了纯真年少时,在夕阳如血的傍晚骑着单车从学校飞驰到家中,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如同少年被吹起的洁白衣袂,在逆风中飞行。飞过无忧无虑的青春,路经忧伤,看过离别,抑或,被丘比特之箭射入了爱河……
一曲简单的口哨被程七彦吹出了无数种心情,仿佛四季变换般有了画面感。间或跑掉时他悦耳的笑声,那样真实的传入昏迷者的耳中,灌输到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唤醒了休眠的知觉,从未有过的冲动,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
“哎呀对不起,又跑掉了,呵呵,好多年没吹过,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岁呢……你、”程七彦本来以为没有对手戏的,岂料,目光掠过季迟的脸时,看见一双澄澈的茶色眼眸正盯着天花板……
程七彦咽了口唾沫,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看着季迟,生怕自己一眨眼他也把眼闭上了。
那双茶色的眸子慢慢转动,如同新生婴儿审视这个世界一般,然后将目光聚焦在了程七彦身上……季迟看着面前这个俊雅的男人,他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里透出骨子里的一股坚毅,直挺的鼻梁下是带着冷漠的薄唇,令人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你,睡醒了?”床边的男人开口问,声音奇异般的有安抚人心的效果,这正是在梦中出现了千百回的声音。
季迟安静看着程七彦,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把手伸向眼前的程七彦。
程七彦这才回过神,“不许动,你别动,我去叫医生……医生!”
他飞跑在医院走廊里,早已顾不得在医院要保持安静的公德心,大声呼喊着医生。
“醒了,真的醒了?”季蓝的手紧紧揪着程七彦的胳膊。
“真的,他睁开眼睛了……”程七彦也为之激动,忽略了胳膊上的疼痛。
季蓝手捂着心口,像是在按压住自己体内的疯狂,她放开程七彦,奔往病房,早已忘记了假肢是没有奔跑权利的,季蓝重重的扑到在了走廊里。
不顾程七彦的阻拦,季蓝仍然踩着她引以为傲的高跟鞋踉跄的跑进了病房,病床边围满了医生,她冲了进去,怔怔的看着床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终于用灵魂买来了让他睁开眼看这个世界的权利。
季迟轻启干燥的唇,试探着发出音节……“姐姐。”
休眠了多年的声带发出了暗哑的声音,但足以听清他在说什么,季蓝呼之欲出的眼泪终于掉下脸庞。
如果长此以往,程七彦会以为这个女人不会哭,现在总算松了一口气。
程七彦有点颓废的蹲在走廊里,他的使命完成了,从一开始,他与谭玉染就是因为季蓝这根仇恨的绳索被捆绑在一起的,现在应该算是解开了吧,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吗?
却不知,绳索的源头离他还很遥远……或者说,他在反方向前行。
可不管怎么说,季迟醒了,经过最细密的检查后,医生终于肯定了病人的大脑已经完全苏醒,并且状态良好,虽然颅内淤血导致季迟昏睡多年,但并没有损伤他的神经。
接下来就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康复治疗,以让长期没有使用的身体功能得到恢复。
程七彦站起身,潇洒的离开了医院,接下来想必不会有他什么事了,可是,身后却有人叫住了程七彦。
“请等一等。”
程七彦回头看着季蓝,“还有什么事吗?”
“我弟弟想见你。”
第122章:心的使命
再次见到季迟,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程七彦只是来询问一下他情况,却不知他为什么要见自己,他有些不解的跟着季蓝来到病房里。
习惯性的望向病床,床头被摇起,季迟半躺在上面,与程七彦目光对接时,他脸上浮现出笑容,从那一笑的灿烂程度即可判断,他的状态很不错。
因为手术的原因,季迟的头发被剃掉了,现在头皮上刚生出一层浅浅的黑色短发,干净利落的平头,让他显得很精神,虽然是长期卧床的病人,但因为季蓝的精心照料,经常搬他出去晒太阳,所以季迟的肤色也很健康,如果不是那身病号服,乍看之下季迟与常人无异,简直是个阳光帅气的好青年。
他让程七彦想起了莫离,然而季迟身上则少了那股子戾气,多了几分朝气蓬勃的活力。
“嗨,小伙子,感觉怎么样?”程七彦很随意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很好,你看。”
程七彦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瓷碗里盛着糊状的流食,他耸耸肩,“味道如何?”
“嗯……不好说,不过我可以自己吞下东西了,而不是等姐姐把它们从我的鼻子里灌进去。”
程七彦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很好。”
“听姐姐说是你把我叫醒的,谢谢你。”季迟说话时脸上一直漾着笑容,“医生说过段时间我就能下地行走进行康复锻炼了,到时候你能来看看我吗?”
“这个好说,不过你好了可要报答我呀!”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程七彦本把这当成是玩笑话,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被全世界背叛时,还有一个叫季迟的人用生命忠于他,为他赴汤蹈火,只因那时的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之后,季迟开始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锻炼,只为能站起来重新走路,往往人们觉得最为平常的事,一旦失去才会懂得它的弥足珍贵,把萎缩的经络拉伸,让休眠的肢体再次担任起应有的功能,这期间需要付出的代价,远非汗水和疼痛那么简单。
程七彦觉得,季迟的康复之路和谭玉染戒毒的过程差不多,需要的不止是毅力。还要有把灵魂剥离躯体的狠劲。
程七彦的的两片薄唇叼着香烟的过滤嘴,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的末端,一点火光中徐徐冒出烟雾,他两指捏起烟头,把烟递到了谭玉染的嘴边,谭玉染嫣红似血的唇颤抖的含住香烟,就像汲取生命的养料一样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后从肺中过滤,那过程如登极乐世界一般令人堕落,烟雾从谭玉染的口鼻中一丝丝溢出,就像他身体里住的恶魔在幽幽舞动一般。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吸尽了一支烟的全部生命为止,程七彦将烟蒂摁熄在水晶烟灰缸中,然后掩紧了被子,他用温热的身体保住蜷缩成一团的谭玉染,脸紧贴的他的背。即使是炎热的夏季,仍能感受一股一股的冰寒从他身体里蔓延。
“还冷吗?”
“还好……”
程七彦知道他说的极为勉强,绳子束缚着他的身体,却束缚不住在他体内肆虐的冰葬,为了减轻谭玉染的痛苦,程七彦一直与他说话,以分散注意力。
无意中,程七彦说起了季迟醒来的事,谭玉染极力压制着身体的痉~挛,微笑倾听着,长长的睫毛在他苍白的脸上印下扇形的阴影。
“他现在已经能靠助站器行走了,听说以前很爱运动,所以恢复的相当好。”
“那很好啊……”谭玉染低笑,既然季迟快好了,那么季蓝可以完成她最后一个使命了……
程七彦以为谭玉染感兴趣,所以继续往下说,结果谭玉染来了句……“你能不能不要在床上用这种欢乐语气和表情提别的男人?”浓浓的醋意弥散开来。
程七彦立即黑了脸,扯了扯他身上的绳子,“你的脑子被冰坏了吗?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对本大爷说话客气点,小心我上了你。”
“……”
程七彦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翻身把捆成粽子一样的谭玉染压在身下,“对呀,我怎么都没想过趁人之危,嘿嘿……”程七彦埋首在去舔弄谭玉染胸前的嫣红。
谭玉染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程七彦挑起他的下巴,对视了几秒坏笑道:“啧啧,看在你楚楚可怜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吧。。。”
…………
这个季节,热到连夜晚都是浑浊的,惟独清晨能拥有片刻的清爽感觉。
小桥流水哗哗作响,悦耳的水声似乎可以给人带来清凉,旁边有一棵百年古树可供人在下面品茗纳下棋,遮挡毒辣的阳光,路旁两道的花园里的非洲菊齐齐绽放,颜色很是讨喜,这里的景色绝对可以称作是北都绿化最好的小区了。
为了避开最为酷热的时间点,送水车也早早开进了这个风景秀丽的小区里,送水工人把一桶桶的水扛进各个住户家里。
在第三层的住户楼里,男人一手扶着肩上的水桶,一手按下了面前的门铃,间或左右扫视了一眼楼道里的情况。
林施芸尝了一口砂锅里莲藕汤的咸淡,忽然听见门铃声,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去开门。这里是七彦半个月前才为她和丈夫买的房子,现在的生活惬意而平淡无奇,林施芸很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舒心日子。
可是,当她今天早晨打开了这道门后,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的生活又将不复平静。
“来了……”林施芸带着微笑来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开了门。
男人扛着水桶低着头走进来,头上的棒球帽帽檐也压的极低。
“水桶在里面。”林施芸在前面为男人领路,来到了客厅的饮水机旁。
放下水桶后,男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取下了棒球帽,站在了林施芸面前。
林施芸感到非常诧异,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头黑棕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