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郎的圈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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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有余悸地问:“那我……我还干过什么事没有?”
怎么没有?我还要想法子讨回来呢!白函情暗想,脸上却笑嘻嘻地说:“没有啦!孟大哥只不过还喜欢和我同床共枕,秉烛夜谈。”
“哦?我们都谈些什么?”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部分时间里,孟大哥都喜欢听我讲故事。”
“什么故事?”
“嗯,我想想看啊!你最喜欢听的有小猪、小白免和乌龟争斗,还有被着羊皮的大灰狼……”
啊?孟千波错愕万分,皱着眉头,哭笑不得。“我……我喜欢这些故事?”
白函情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其中你最喜欢听的就是披着羊皮的大色狼,哦,不,是大灰狼,我讲了好几遍,你都还吵着要听呢!”
白函情暗中郁闷,这家伙以前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只可惜现在变成了披着狼皮的小绵羊!
不过没关系,你变成了绵羊,就让我来做大色狼好啦!想到把孟千波剥得光溜溜,然后将他压倒在床轻怜蜜爱……白函情就兴奋得盾飞色舞。
白函情想得喜孜孜,连连劝酒,“来,我们喝酒,祝贺孟大哥恢复龙虎之姿!”
孟千波惊愕了好半晌,实在不明白自己以前究竟做过些什么,可是隐隐觉得十分难堪。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不敢看白函情的俏脸,只好连连喝酒,不到片刻,桌上几壶酒大半都进了他肚子。
俗话说酒壮人色胆,半醉的孟千波双眼迷离,满面通红,愣愣的望着白函情,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如神仙中人。
“白……白兄弟,你……你生得真好看!”
白函情秀眉一挑,悄悄移近他,“是吗?那……孟大哥,你喜不喜欢我?”
白函情的脸近在咫尺,孟千波醉眼望去,杏眼桃腮、俊美难言的白函情令他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嗯……喜……喜欢!”
白函情站起身,“孟大哥,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一下,好不好?”说完,也不等孟千波答话,他伸手搀扶着孟千波,将他拖上床。
孟千波看着白函情的笑脸,迷迷糊糊地坐上床,被他按倒在床上。
白函情的手指灵巧地开始解他的衣扣。
孟千波浑身一颤,睁开眼睛,“白……白兄弟,你……你干什么?”
白函情笑着凑到孟千波耳边,轻轻地道:“大白痴!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孟千波只觉得这一声“大白痴”听起来无比熟悉,白函情说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魅惑,脑子里又是一阵晕眩。
白函情笑得十分得意,手下动作也加快,不一会儿就脱光孟千波的上衣,露出结实健美的胸膛。
孟千波身上一凉,微微清醒些,立刻觉得胸前红点被白函情的手指抓住,一阵揉捏,好似一道电流麻麻的传入四肢百骸,又是难受又是舒服。
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伸手握住白函情的手,“别……别这样……”
白函情爬到孟千波身上,凑近孟千波的脸,灼热的呼吸喷到他脸上,暧昧中带着情欲。
白函情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透着幽怨,喃喃地道:“孟大哥,你……不喜欢我吗?”
孟千波勉强望了他一眼,心儿怦怦乱跳,全身上下的血液沸腾起来,身体热得发烫,哑着嗓子说:“当……当然喜欢,可是、可是……”
白函情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可是,孟大哥,我喜欢你,我想亲亲你……”
“我喜欢你”这句话像一道雷将孟千波炸得晕头转向,他傻傻地看着白函情,不知说什么好。
眼看那张俊脸凑近,孟千波又慌乱又无措,好想抱住他狠狠亲热,可是……这样做似乎是不对的,想推开他又万分不舍得,怎么办?怎么办?
白函情纠缠着孟千波,慢慢把嘴凑近他的嘴唇。
然而,就在两唇相触的瞬间,孟千波忽然浑身一震,猛地推开白函情,仓促套上上衣,跳下床,窜出房外。
白函情愣了一愣,暗骂一声该死,顺手提起桌上长剑,跟着跃出窗外,追着孟千波而去。
客栈外的大街上,一名年轻女子正和几个家丁模样的男人拉拉扯扯。
女子泪流满面的哭叫:“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呀!”
静夜之中,声音传出老远,很多人拉开了门,看看几名家丁身上的衣服,又赶紧关上门,不敢多事。
衣衫不整的孟千波几个起落,就挡在几个人面前,满面怒容的大叫:“你们放开她!光天化日……不,半夜三更,你们强抢民女,没有王法了吗?”
为首的一个家丁打量孟千波几眼,不屑地道:“哪来的臭小子,敢拦我周家庄的人!告诉你,在梅华镇,我周家庄就是王法!”
孟千波生平最恨这种恃强凌弱的家伙,不再说话,冲上前去就打。孟家铁砂掌岂是好惹,片刻间就将几个男子打得落花流水,惨叫连连。
“姑娘,你没事吧?”孟千波将倒在地上的女子扶起来。
那女子虽然身着布衣,面目却清秀可人,此时梨花带泪,分外惹人怜惜;见孟千波温言相问、面色和蔼,停了哭声,向孟千波行了个万福。“多谢公子搭救!”
话落,她脚下却一软,站立不稳。
孟千波急忙伸手,女子刚好摔入他怀中。
此时,白函情赶到,见孟千波和那女子紧紧相拥,心中酸气直冒。
没有得到发泄的欲火瞬间转化为满腔怒火,抓过地上的一个家丁,就是一顿老拳,骂道:“早不抢,晚不抢,偏偏这个时候抢,你们是不是专门和爷爷我过不去啊?”
那人被白函情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没挨几拳就晕了过去;白函情仍然一肚子火,下手毫不留情。
孟千波连忙放开那女子,拉住白函情,叫道:“白兄弟,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白函情不甘心的松了手。
几个家丁连忙上前扶起那人,连连叩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孟千波问道:“你们为什么半夜三更强拉人家姑娘?”
为首的那人惊恐地看着两人,结巴地道:“是……是我家少爷白天在嘉义楼见许姑娘生得漂亮,让我们来请许姑娘进庄聊聊,实在……实在没别的意思……”
他话没说完,就被白函情一脚踢了过去。
“哼!请人聊聊,用得着三更半夜吗?说谎也要打个草稿嘛!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后面一句是对许姑娘说的。
许姑娘见白函情虽然生得俊美,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不由得往孟千波身边靠了靠。
孟千波感觉到她身子直发抖,伸手揽住她的香肩,柔声道:“别害怕,把事情都说出来,我一定会给你个公道!”
许姑娘顿时心安,道:“小女子名叫许惠心,原本和爷爷一起来寻亲,没想到亲人早已不知去向,盘缠用尽,爷爷又生了重病,不得已在嘉义楼卖唱,没想到、没想到……”话语哽咽,她抽泣着又哭起来。
话虽没有说完,事情却已经明明白白。周家少爷看上许惠心的姿色,调戏不成,半夜派手下抢人。
许惠心哭得伤心,孟千波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安慰。
白函情见到这一幕,心里十分不舒服,一把拎起那家丁。“带我去找你们周少爷!爷爷我唱歌给他听!”
那家丁哪里是白函情的对手,被白函情扭住手臂,痛得哇哇大叫:“大爷放手!小的带大爷去就是!”
“白兄弟!”孟千波叫住他。
“放心吧,我去教训那个周少爷一顿,不会闹出人命的!”他若不找人当沙包,心中的闷气哪里出得来?
跟着几个家丁找到周家庄,白函情伸手点了他们的穴道,藏在花园后。
按照其中一个家丁指示的方向,找到周少爷的屋子。
那周少爷长得圆圆滚滚,肥头大耳,倒是一个好沙包!
白函情伸手点了他的哑穴,然后放开手脚,好一阵拳打脚踢,心头闷气才慢慢纾解。
再看那周少爷时,早已晕了过去,一张脸肿得好似猪头。他忍不住噗哧一笑,“哼!能做我白三少的人肉沙包,是你这只大肥猪几世修来的福气!”
拍拍手,最后一脚将周少爷踢到床脚,然后翻身跳出窗子,白函情如一只大鸟般跃出周家庄。
回到了同窗客栈,孟千波正蹲在房门外打瞌睡。
白函情摇醒他,正要开口,孟千波却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说太大声,许姑娘哭得累了,刚刚睡着。”
“你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她不是还有个爷爷吗?”
孟千波双手一摊,“我也没有办法!我送她回家的时候,看见她爷爷早已吐血身亡,许姑娘哭得几乎晕过去,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待在那破房子里?我看……我看她挺可怜的,所以……”
“所以你就让她到这里来?那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白函情感到不安。
孟千波眼中满是怜惜之色,“许姑娘无依无靠,实在可怜,她求我收留她,我已经答应了。反正孟家庄多她一个人吃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函情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心中却七上八下。
孟千波转过头来,带着歉意的说:“抱歉,害得你也没地方睡觉,今夜只有在这里将就一下。”
白函情坐在他身边,孟千波伸手搂住他。
白函情有些诧异,却听孟千波说:“你累了吧,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
孟千波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瞥见他关心的眼神,白函情心中一暖,像一只猫乖顺地趴在他怀中,缓缓闭上眼睛。
呼吸着孟千波身上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宽广、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这一切都让他无比眷恋,睡着的那一刻,只想着:我不会离开你!大白痴,无论你记不记得我,无论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把你让给别人,谁也抢不走!
睡着的白函情,并没有看见孟千波温柔地捧着他的长发轻吻,像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宠溺和怜惜,还有……一丝无人可以改变的决绝!
记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刻意去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可无意中打开某个开关,就什么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第二天,孟千波帮助许惠心办理了许爷爷的后事。
许惠心一身白色孝服,乌发如云,只在鬓角插了一朵小白花,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几次哭倒在孟千波怀里。
而孟千波也不知道避嫌,搂住许惠心柔声劝慰,直把白函情气得银牙紧咬,手指甲都戳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
饭桌上,白函情试探着说:“许姑娘,我和孟大哥都有要事要办,我另外派人先把你送到我家好吗?”
许惠心恋恋不舍地看了孟千波一眼,摇摇头,“多谢白公子的好意,只是……孟公子对我有大恩,我……我早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定然追随孟公子,哪里都不去。”说着,她的脸微微红了,更显得面若桃花,娇艳欲滴。
白函情暗叫糟糕。这个许惠心这么说,分明有以身相许之意,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他再看看孟千波。这个家伙居然偷偷看了许惠心好几眼,脸上露出微笑,虽不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说不定心里已经想着和美人儿洞房!
白函情气得七窍生烟,心中烦闷,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走一步。”
他站起来,回头一看,孟千波正笑眯眯地为许惠心夹菜,连叫住他的意思都没有。看这样子,他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心闷得隐隐发疼,白函情咬紧下唇,翻身上马,猛挥马鞭;马儿长声嘶叫,狂奔而去。
风从他耳边掠过,几粒沙子忽然进了眼,一阵刺痛。
他停下马儿,揉揉眼睛,泪水流出来,连忙用手背擦去。
谁知眼泪越擦越多,好像总是擦不干净;擦到最后,他心中酸楚,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旷野中,只有风儿伴随着白函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