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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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再委曲求全了,完全可以趁机解脱了,而且是“名正言顺”的解脱。再想继续维持这个婚姻既没那个必要也是多余的。双方都不必再这么苦苦挣扎了。放下心里的这个包袱,轻松愉快地生活。和平友好的分手是最好的结局。想到这里,她长长舒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很抱歉!这些年来,我只是想着自己的委屈和不快乐,几乎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更没想到你会这么痛苦。其实,我也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我以为随着岁月的流逝,尤其有了儿子之后,我会一点点地接受你。事实证明,我根本做不到。你对我的伤害是刻骨铭心的,而我心里对你的这种排斥是从最原始、骨子里就已经开始了的。我没有能力改变它。
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我同样渴望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能够给丈夫带来快乐。可事实证明,作为妻子,我很不合格;同时,作为女人,我也很失败。”
方地的眼里已噙满泪水,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想让泪水流下来。她接着说道:
“你找到了自己的快乐,我应该为你高兴。尽管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我仍然真诚地祝福你和那个叫小丽的女人。至于,由于我们双方的错误而导致的这场婚姻,已经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了。”她停了一下,仍然用很平静的语气轻声说道:
“咱俩离婚吧。”
听了这句话,邱一山拿着烟的那只手微微抖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方地立刻意识到她的猜测是对的,邱一山的确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他不说话表明他同意离婚,或者说,至少不反对。于是,就问他有什么打算,这个家想怎么分。邱一山说,房子及所有物品全归方地,他什么也不要。另外,邱上上也由方地抚养,他每月拿三百元钱的抚养费。之后,他又征求方地的意见。对于邱一山提出的这个条件,方地没什么反对的。五十多平米的房子值不了多少钱,而且家具也都是结婚时买的,差不多也该淘汰了。另外,孩子理所当然得归她,即使他想要,她也不可能让他带。至于他每月要给孩子拿的三百元钱的扶养费,就算了吧。他也没个固定收入,那个小丽说不定还要靠他养着呢。于是,她对邱一山说,现在他不必给儿子拿什么抚养费,等以后她养不起的时候再找他。邱一山深感惭愧地看了方地一眼,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他也没怎么管过。现在这个家散了,再连这点抚养费都不拿的话,可就太说不过去了。虽然他现在的确挺难,他从南方往北方发海产品,才刚刚起步,各方面都不成熟,所以还没赚到钱。但他仍坚持要拿。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方地说,那就算他欠她的,等他挣够了钱一起还她。一切谈妥之后,他们去了街道办事处。
办事处的王主任跟邱一山很熟,他看了一眼方地,不无惋惜地对邱一山说:这么漂亮的老婆!是不是你没珍惜啊?邱一山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苦涩。王主任叫他们俩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看到上面的日期,两人不觉同时惊呆了:六月二十六日,儿子的十岁生日!
从办事处出来,俩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到十字路口,然后不约而同地站住了:邱一山该往南走,方地该往北走。邱一山看着方地,很真诚地说道:
“方地,跟我去咱妈那头吧,全家人一起给儿子过个生日。”
方地觉得没这个必要,既然这个家已经散了,那么,儿子的这个生日是不是全家人在一起过的,已经没有了实际意义。更何况,她还没大气到没拿离婚当个事。因此,她摇摇头,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不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邱一山望着方地的背影,禁不住两眼模糊,他的泪水无声地落下来。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来说,第一个占据他心灵的人,永远都是他最在乎的人。
回到家里,方地首先把外面的防盗门锁上了,接着又把里边的这道门反锁上。然后,拔掉电话线,躺在床上。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和邱一山的婚姻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结束了(用“糊里糊涂”这个词显然不是很准确,但她想不出别的词来)。维持这个婚姻用了近十年的时间,而结束它,从谈话到办手续前后加起来不到三个小时。这场婚姻的意义是什么?耗费了自己一生中最美好、最宝贵的时光,难道仅仅是为了维护所谓的“贞操”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最终的结果却把它无情地给否了:她跟邱一山以外的男人上床了!尽管她跟丁大成上床有充足的理由,但事实终究是事实,这是任何理由都无法掩盖的。一想到丁大成,她感到很茫然,她弄不明白他们之间应当算是什么关系。尽管丁大成仍然像以前那样关心她,爱护她,但却基本不碰她,顶多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脸。而且常常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方地也不好意思问他什么,反正她和他在一起也没有那种性的要求。
第一部分方地跟邱一山十年的婚姻结束了(2)
方地突然想到邱一山会不会是因为她跟别的男人上床了才下决心跟她离婚的?他不可能没感觉到。要不然,他为什么从来都不提那五万元钱的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就更没理由责备他了。就算他对不起她,那她也没对得起他。两人几乎可以扯平了。她不禁叹了口气,“老天为什么要安排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婚姻呢?”想到这里,她心烦意乱地翻过身去,却一眼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儿子的照片,小家伙正微笑着看着她。她不觉眼前一亮:老天安排这场婚姻不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可爱的儿子吗?这么一想,她立刻感到豁然开朗。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面对现实。如果说,过去的十年她是为别人活着的话,那么,今后她该为自己活一次了。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把她吓了一跳。
“我已经三十二岁了。”她想,“这个年龄还算年轻吗?我是不是已经老了?是不是已经成了豆腐渣?”她“呼”地从床上坐起来,迅速跳到地上,站在镜子前,这块镜片把她从头到脚全都照了进去。她极其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白皙的皮肤,顾盼生辉的大眼睛,微微上翘的鼻子,小而性感的唇,整个五官无可挑剔。接着,她又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最后,一丝不挂地站在镜子前。她用手轻轻托起乳房,感觉不错,仍很坚挺(这要得益于她生完儿子后没有奶水)。腹部平坦,腰肢如柳,两条大腿修长。她侧过身去,古书上说,臀部浑圆而丰满的女子易生男孩。此话一点不假。她觉得她身体的三围跟以前相比基本没什么变化,惟一不同的,只是胯骨稍稍大了一点。不过,这就显得她更加性感了。她冲着镜子里的女人满意地点点头:三十二岁的女人,迷人的少妇。她忽然想起一句歌词来: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要更加珍惜我自己。“是的,我要更加珍惜我自己。”她轻声说道,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她跟着丁大成来到海边。她不知道这是哪儿,她跟他在一起时,不必担心任何事。他们穿着泳装,向水里走去。她告诉他她不会游泳,他叫她别害怕。眼看着水就要没过她的脖子了,她想紧紧抓住他,可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她慢慢沉到海底。突然,一条大鲨鱼向她游来,她大喊“Daddy”救命。她被自己的喊声惊醒,原来是个梦。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什么也没穿。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觉得好累。她起身回到床上,想再接着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起刚才的梦,她感到很烦。这一宿,她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的,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在上大学;一会儿,又好像在谈恋爱;一会儿,怀里抱着个孩子。不知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就在她迷迷糊糊不能确定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的时候,她的呼机响了。这个呼机从拿回来到现在还一次没响过,除了丁大成,别人也不知道它的号码。一次,丁大成无限深情地问她,知不知道这个号的意思,她点点头。其实,在他第一次告诉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2912”不就是“爱就要爱”嘛。
她拿起呼机一看,果然是丁大成传的。她这才想起她的电话线拔了。她立刻给他回了电话,他说他这会儿就在她的楼下,叫她马上下去。方地一坐进车里,丁大成就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没回答他的话,只是一声不响地把离婚证书放在他的面前。丁大成看着她,满是惊讶的眼神。方地微笑着问他,是不是觉得太快了。丁大成说,看她的样子,倒像是要当新娘子了。
“其实,我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这么轻松。不过,我一向很理智,也很有自制力。所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真的像你说的这样。”
方地的话,自信中透着淡淡的伤感。
听方地这么说,丁大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合适。于是,他赶忙说,他本来是想在她上班之前看她一眼,顺便带她出去吃早餐,因为他要出差。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准备带她一起去,让她散散心。方地听了非常高兴,她的确很想出去散散心。于是,她开心地问他去哪儿,他说,他先去进货,之后,她想去哪儿他就陪她去哪儿。末了,他还很幽默地说,如果她觉得这样安排她能接受的话,就请她赶紧上楼收拾东西。并嘱咐她别忘了请假。
到了楼上,方地首先给校长打了电话,她说,她离婚了,想请几天假出去调整调整心情。校长显然吃了一惊,但他没问什么,只是叫她注意身体,不必惦记班级的事。她想再给儿子打个电话,如果是邱一山接的倒没什么。她最怕是二位老人接的,她想,他们心里一定很难受。她不忍心面对他们。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她还是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反正也走不了几天,更何况儿子平时也很少找她。于是,她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这才高高兴兴地下楼了。
方地跟着丁大成走了半个多月。回到家里,她沉沉地睡了一夜。第二天快到中午才醒来。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枕头,孤零零的空着,她的心顿时也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她拿起这个空着的枕头,把它轻轻搂在怀里。和丁大成在一起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因为方地以前从没见过真正的大海,所以他们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海。面对浩瀚的大海,方地总是喜欢静静地感受它。她所有的不愉快在大海的面前似乎也都烟消云散了,她的心胸也变得非常宽阔。无论是曾经使她不开心的事还是令她很讨厌的人,这会儿想起来,她都能够以平和、包容的心态来对待了。每当她面对大海沉思的时候,丁大成总是默默地坐在她的身旁。一次,他突然问她,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想他。方地笑着说,如果她和大海在一起的话,就会想他。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可丁大成听了却无限悲凉地说:
“看来,你这一辈子都很难想起我了,更别说想了。”
方地赶忙解释说她不是这个意思。丁大成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
“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