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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裂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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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祝皇上喜得龙子。”他们齐声祝贺道。
我也欣喜的笑了,高声封此子为太子,同时笑着看向蓝谨书,“丞相什么时候才能也喜得贵子呢?我连名字也为他取好了,就叫蓝少卿吧。”
*
叶落无声,转眼又是落枫之祭。
我即位已经将近四年,这四年,我是快乐的。
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待在他身边,静静的看他。
看他读书,看他睡觉,看他发呆。
晚上,我会疯狂的要他,要他叫我的名字,在我耳边,直到天亮。然后依在他的怀中,紧紧的纠缠,再也不留一丝缝隙。
四年,我没让他踏出过未央宫一步。
我必须时时刻刻都要见到他,他必须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
高兴的时候,我会带他去看春花秋月,夏雨冬雪。我们如此接近,他就在我身边,永远不会离开,我们那样相爱,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四年的开始,他是静默的,从不理我;现在,他会狂乱的大叫,说要我放过他,要我放开他,让他解脱。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抱紧他,用尽我全身的力气,然后吻住他,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说爱他。有时候,他会反抗,有时候,他只是任我抱住,然后苛刻的要求我。
南岭水钻,金玉宝马,只要他要的,我都给他。但他通常是看也不看就直接丢弃。我也不说什么,因为我最珍贵的宝物莫过于他。
有时候,他甚至会哭着求我,让他去死。
我就笑,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我们是相爱的,怎么能分开。
然后、他也笑了,“林逐云,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这个疯子,你这个自作多情的怪物。”
我搂住他,筝,你知道吗,我会如何对待我不爱的人。
我叫过宫人,让他们把那些失宠的男宠带来,一刀一刀的在他面前切给他看。
他吓住了,就会躲进我怀里,又马上推开我,拼命的呕吐起来。
这时我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的安慰,筝,想想你的孩子,他现在是我的东宫太子。如果没有了你,你说我会怎么对他呢?是把他切成一片一片,还是把他送去我十四岁以前待过的地方?这样……你喜欢吗?
他不做声,只好我说话。
“筝,你一点也不乖,要受到惩罚。”
那以后的每天,我都会带他去看行刑的男宠,然后轻声的对他说,你看,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漂亮的鲜血,都是因为你而流的。
过了一段时间,他神志不清的尖叫着说,他会乖乖的,再不惹我生气。
我还是搂着他,筝啊,已经晚了,停不下来了。
再后来,他只是麻木的看着,半夜惊叫的醒来。
会安抚他,别怕,别怕,筝,我就在你身边。
他吻我,躲在我怀里。
像多年以前,我在二皇子府时躲在他怀里一样。
就这样拥着他,我很幸福,泪会不断的落下来。
筝,我在这儿,我在你身边。
我们会这样幸福下去的,我这样坚定的想。
却忘了,落下的枫叶,带的都是血的痕迹。
*
那一天来的很快,让我措手不及。
赵国的使者又送来了礼物,这两年大哥一直都进贡礼数周全,我也常在未央宫见他们,有什么稀世珍宝,就直接送给我心爱的人,只盼他一个欣喜的笑颜。
而今天,他们送来的是刺客。
我打开礼物盒子的一刹那,喷出的白烟迷伤了我的眼睛,接着是呼啸而来的风声和剑与血肉摩擦的声音。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结束了。
刺客已经被捉住,我的爱人,已经倒在我的怀中。
血涌出了他的口中,落在他雪白的衣袍上是那么刺目。
这件衣服,今早我亲手为他挑选的。白色,那么适合他,现在却已经变成了血红。
我把他抱在胸口,他全身都在发抖,我抚着他的头发,“不要紧的,筝,不要紧的,太医马上就会来了,不要紧的。”
他看着我,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可是他却笑了,那么安详,没有一丝阴霾,像我初次见到他。
“不,不要这样……”我感觉他抖得厉害,“筝,你不能有事,如果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办……我只剩下你了,我们是相爱的,没有什么人能把我们分开。筝,你说是不是?筝,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我问着,我求着,希望我能给我肯定的答复,可他却只是笑,口中念着什么。
我伏下身,隐约的听见他说,“……谨书……信……”
“蓝谨书?信?”我摇着他求证,他微笑的点头,血在我暗红的衣服上,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慢慢的,他伸出手,想要抚上我的脸,却在半路落了下去,被我紧紧的抓住重新覆上我的脸庞。
我凝视他脸上再也不会消失的笑容,也笑了,转身看向已经赶来的蓝谨书,他默默的递上一封信。
撕开信,手几乎拿不住信纸,我这才发觉其实一直是自己在发抖。
抽出信,我看着还在我怀中的人,原来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信——一张白纸。
你甚至不恨我,因为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无话可说。
原来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呢?为什么要把我推开,替我挡上那一剑。
原来是为了解脱吗?
我凝视着怀里的人,我冷冷的笑。
转头看绿色的太阳升上黑色的天空,赤红的云彩在天空荡漾,幽蓝的风摧折着灰色的花朵,我面前跪满了妖魔。
不看跪在地上的众多东西,我走出了未央宫,一步一步走向那曾经收集了我所有幸福的地方。
在这里,我们相知。
在这里,我们放过风筝。
在这里,你第一次说爱我。
可是,都是假的。
难道是我爱的不够?
是不够深?还是不够重?
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还是真的像你说的,我根本不值得被爱?
没有眼泪,心已经干涸,让流不出的全烂在心中。
天地只剩下灰白。
如果有来生,你会爱我吗?
来世,我宁愿做瓶中昙花,倾世的芳华只为你一个笑容。
不敢奢求你的真心,只要你的微笑,真心的一瞬,为我所有。
这世间,从此再没有了你。
我永远失去了你。
或者说,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
四年后
一个还带童稚的声音响起——
凌筝,你是知道蓝谨书不会拿给云,才把信交到他手中的吧。
不过你放心,云会忘了你,因为有我在他的身边。
火焰中,信化作了灰烬,被火舌慢慢的舔黑的纸上落着林逐云永远也看不到的字——
逐云,今生至爱,唯有你。
*
神都历二二四年
凌王林逐云起兵灭许,七年后亡故,年仅三十三岁。
番外篇 火蝶
    扑火化蝶,只愿生生世世,与你,纠缠。
一片,两片,枫叶在空中回荡飞翔。
红色的雨持续的下个不停,风摩擦着树叶,音符滴落在空气中,在某一点飞溅开去,激起一圈圈涟漪。
我拉住落下的一片叶子,阻止它肆意的舞蹈,转头问读着诗文的哥哥。
——你说,这枫叶像什么?
他抬起埋在书本中的头.细长的眼睛里浮现出温柔。
——扑火的蝶。
高兴的笑了,我也觉得他们像一只只燃烧的火蝴蝶,明知道无望,却还是降落下来,演绎着绝望的深情。
偷偷的看着哥哥,看他儒雅的面容,我的心跳渐渐的加快了。如果我也是这样的蝴蝶,他可愿意承受这样义无反顾的美丽。
在我印象中,哥哥一直是一个内向拘谨的人,不轻易展现的温柔,只给家人,只给父亲,母亲,还有我。
可他不快乐,我从来都知道。
他是家中的唯一的儿子,所有的希望都凝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会笑,但笑容总是淡淡的。带一点犹豫,带一点匆忙,惟恐他的微笑不合宜似的。
可那一天,我看到他笑了。
大声的,毫无顾及的,平常的阴霾全不见了。
他正在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不时的逸出清晰的笑声。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样明亮的表情。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失去他了。
刚想避开,哥哥却已经看见了我,仍然笑着,开口。
——筝,这是我妹妹谨文。
一直背对着我的人转过身来。
我却再也移不开眼睛。
眉横远山,不浓不淡,在眼窝处留下氤氲的阴影;鼻子很挺;唇是淡淡的珍珠色。
水晶一样精致的男人,有一双比水晶更晶莹的眼睛。
细长的眼睫像蝴蝶的翅粼粼的盖住低垂的眼眸,眼波流转时,蝶翼轻轻的扇动,带来一片水泽的荡漾。在他接触到空气的边线处,絮絮的晕出皎白的月影,如月色一样的男子染出莲的香气在屋梁书桌间游荡。
“这就是你妹妹吗?果然如你所说的一般温婉可人。”
我呆呆的立在当场,直到哥哥把我推醒,只匆匆福了万福便退了出去,全没有了以前的应对得当和知书答礼。
以后的每天,我几乎都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哥哥也只有在讲到他的时候,表情才会生动起来。
我知道他不凡的身份,以及他与哥哥间不可告人的关系。
哥哥的感情过于浓烈了,我不禁担心,他是不是也一样深爱着哥哥呢?
不过,或许这也是一种期待,期待他的心没有被哥哥占满。
原来,我是这样的卑鄙,我有些好笑的想着。
可这也没用,他又怎会记得我呢?
看着窗外的枫树,跳跃的红色是无数蝴蝶在汹涌的动着,挣扎,又死去,但还是不放弃。
那天,来的有点可笑。
是哥哥跪着求我的。
“谨文,和他成亲吧,朝野上下的呼声,让我们没有办法。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我实在没办法忍受其他的女人做他的妻子。”
“他爱你吗?”我想我的声音有些冷淡,让哥哥有些难堪。他的答话略略停顿。
“他爱我。”很轻,但是很坚定。
我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为谁悲伤,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我就这样决定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所谓的幸福。
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我坐在喜床上,绞着双手等他回来。
天要泛白的时候,他进了洞房,却带着满眼的泪和喝得神志不清的身体。
我把他扶到床上,为他脱下鞋子,喂他喝下醒酒的茶,刚想扶他躺下,却被拉住了手。
“云,云,你一定很恨我吧。”
“云,我是爱你的。”
“云,你一定要原谅我,这都不是我愿意的。”
他哭得伤心,原本流光的眸子起了薄薄的雾气,玲珑的泪赛过剔透的宝石。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来,最后仿若坠进了冰窟。
云是谁?
我在脑中反复咀嚼着,却在不留神之际被扯倒在床上。
“云,是你吗?你原谅我了,你在我身边。”
他喃喃的念着,解开了我的衣衫,而我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快燃尽的红烛不停的落下眼泪。
在为我哭吗?
不,何必呢?难道你不知道扑入火中的蝶其实是快乐的。
*
我成了他的妻子,却并不常见到他。
他总有很多忙不完的事,留下我一个人看蝶儿在空中来去。
我并没有把新婚那天的事告诉哥哥,梦醒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我们是同一种人,宁愿活在梦中的人。
其实人生也不过是梦蝶一场,只要不醒,谁又真正看得清梦和现实的距离。
不看,不问,但我还是拼凑出了一些东西。
比如如绢的长发,比如暗红的衣袍,比如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
我从他瞬间失神的恍惚中零零碎碎的得出了点滴的细节。
很多时候,他会看着花间飞舞的暗红色蝴蝶发呆;有时候,是回到原来的二皇子府一呆就是一整天;还有的时候,索性就是黯然的坐着,心魂却不知道飞向了何处。
他喜欢望着北飞的雁,喜欢看北方黑云密的天,失神的念着叫了无数次的名字,在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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