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心里的野蛮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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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点头,她今天就是为这事才来的呀!可她还是不懂这跟迷昏陈惜香有何关系。
见元宵一脸迷惑,花喜儿不禁摇头。这个单纯的笨蛋,连手段都不懂得用,难怪会斗不赢她家大哥。
喝口茶,她干脆直接说明白:「妳想想,要是陈惜香当众拒绝这桩亲事,我哥的面子不就全失了?」
「可是陈惜香不会当面拒绝呀!」看也知道陈惜香巴不得马上嫁给夏御堂,花喜儿真是没长眼睛!
「陈惜香是不会,可是妳会呀!」扬唇,花喜儿笑得可贼了。
「我?」元宵愣了下。
「喜雀。」花喜儿杨眸示意婢女。
「是。」喜雀赶紧从内室拿出一个端盘,放到桌上。「元姑娘,这是给妳的东西。」
「这是……」元宵看着桌上的东西,是一张人皮面具,难道……「妳该不会要我……」
她张大嘴看向花喜儿,又看向贵妃椅上的陈惜香,伸手指了指陈惜香,再指指自己。
「没错。」见元宵总算开窍了,花喜儿笑得更甜了。「如何?我想的这个法子不错吧?」
慢慢合上嘴,元宵慎重地走到花喜儿面前,拍拍她的肩。「喜儿,妳真的太捧了!」
她感激地看着花喜儿,能想出这种主意,不愧是姓夏的妹妹,同样是狐狸出身的呀!
「哪里,不用太爱我。」花喜儿不客气地收下称赞。「喜雀,把陈小姐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元宵妳快戴上面具,陈惜香在我这待太久了,寿宴已经开始,我们得快点。」
「哦,好。」事不宜迟,元宵赶紧戴上面具,再穿上陈惜香的衣服。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她不太习惯地拉扯着。
「喜儿,陈小姐在妳这吧?」突然,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元宵一惊,「夏……」剩下的话被花喜儿捂住了。
「嘘……」花喜儿瞪元宵一眼,见喜雀已经弄好头发了,便状若无事地开口:「是呀,大哥,妳来找惜香哦?我马上把人还给你。」
什、什么?元宵瞪大眼,拚命摇头。
「乖,千万别被发现了。」轻拍元宵的脸,不管她愿不愿意,趁她呆愣时,花喜儿一把将她推出门。
花喜儿这个死女人,竟然就这样把她推出来!
元宵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她可没忘记自己此刻易容成陈惜香的模样,所有的粗鲁都得收起来,装出温柔婉约的气质。
可是她好痛苦,尤其是身上的衣服,第一次穿这种姑娘家的衣服,漂亮是漂亮,可她就是不习惯,怕走路会踩到裙襬。
还有头发,盘成了云髻,又插上一堆发饰,让她觉得头好重,整个人好痛苦。
而最让她感到痛苦的就是身旁的男人,跟他靠这么近,明明讨厌得想砍死他,却又得装出温柔的声音。
恶……讨厌!
「香儿,妳好象有点怪怪的?」看着身旁的女人,夏御堂微扬着眉,俊颜有着关怀。
香儿?恶……叫得还真亲昵!
元宵在心里冷声嗤哼,见夏御堂一脸温柔的模样,胸口不由得有点闷。
想他对她就没这种表情,动不动就对她冷嘲热讽,可对陈惜香却温柔有礼,真是虚伪!
「呵呵,有吗?可能是最近天气多变化,我不小心染上一点风寒的关系。」虽然气闷,可元宵还是装出温婉的模样。
「是吗?」夏御堂有点明了地点头。「难怪,我也觉得妳的声音有点奇怪,跟平常不一样。」
「咳!」他的话让元宵吓得心脏一阵紧缩,「呵呵,应该是风寒的关系,声音有点变了。」
她有点心虚地接话,眼眸却不敢看向他。不习惯说谎,让她有点心慌。
「妳得小心注意身体,我们到亭里坐坐,我让人备了酒菜在那,我们好好聊聊。」
「耶?」元宵吓得抬起头。「可、可是今天不是你爹的寿宴,我们不用到前头去吗?」
拜托,她一点也不想跟他喝酒聊天!
「没关系,不急。」夏御堂笑得尔雅,温和却不容她拒绝地带她来到凉亭。
「而且,我相信我们的爹一定也希望我们两个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妳说是不?」说着,俊眸温柔地看着她。
「呵呵呵……」元宵只能干笑,无可奈何地坐到椅子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不知为何,看着夏御堂那俊美的笑颜,她心里就觉得发凉,总觉得自己好象踏入什么陷阱。
可不可能呀!他又不知道她是元宵,一定是她想太多了,不习惯做坏事才会这样,第一次做坏事总是会紧张的。
「来,这是陈年的老酒,又香又醇,是特地为妳准备的。」夏御堂帮她倒酒。
「哦,好。」紧张让元宵下意识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浓烈的酒香从嘴里泛开,让她眨了眨眼。
「好……」酒!
差点她就要豪气地赞叹,幸好临时记起自己现在的身分,赶紧装作羞涩的模样。
「好、好喝,这酒真好喝。」
呜……喝到好酒还得装,好痛苦!
「香儿,我可是第一次看妳这么豪气地喝酒,妳以前不是都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吗?」见她不同以往的模样,夏御堂疑惑地挑眉。
「呃……」元宵一阵心惊,眼睛四处乱转。「可、可能是这酒太香了,让我一时忍不住,让你见笑了。」
「不会,妳这样也很可爱,喜欢就多喝一点。」说着,又帮她倒一杯。「还有,妳也尝尝这鸡肉,配这酒味道很好。」
「哦,好。」元宵食不知味地吃着,一颗心紧张得坪悴跳。
「妳肯来参加寿宴就好,我原本担心妳还在生我的气。」啜口酒,夏御堂慢条斯理地说着。
「生你的气?」元宵一愣。怎么?两个人吵架啦?
「是呀!」夏御堂歉然地看她一眼。「我被元姑娘亲是意外,没想到却被妳亲眼看到,唉!真不知道那元姑娘在想什么,小时候不懂事就算了,怎么长大了也还做这种事呢?」
愈说,他愈感叹,元宵则慢慢瞠大眼。这家伙是在说什么?说的好象是她强亲他似的,明明就是他踢她脚,才会……
这混帐还敢装可怜,可恶!
元宵气得快吐血,却又不能反驳大吼。厚!胸口气得好痛。
她无法克制怒火,只能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泄愤!
「说起来那元姑娘也很可怜。」好似没发现她的激动,夏御堂自顾自地说着。「小时候长得像头小熊,粗鲁又野蛮,虽然长大后勉强从熊变成女人了,可蛮力和脾气一点也没变,也难怪到十九『高』龄了还嫁不出去,想来还真令人同情。」
谁要你这只死狐狸同情了!她姑奶奶才不希罕。
厚厚厚!火大!
她一下子就喝完了一瓶酒。
「香儿,妳怎么空腹就把酒喝光了?这样会醉的。」这才发现她把酒喝完了,夏御堂一脸惊讶。
「呵呵……不会,我还很清醒。」是呀!清醒得好想揍扁眼前这张可恶的俊脸。「对了,我们是不是该到前厅去了?」
再待下去,难保她会克制不了自己,先动手打死他。
这死狐狸,你能得意也只有现在了!
等待会宣布亲事,我元宵一定要让你的脸丢光光,成为全欢喜城里的大笑柄!元宵恶狠狠地在心里咬牙发誓。
「不急。」谁知夏御堂却不如她所愿,彷佛没看见她带着杀意的眼神,笑容仍然俊雅。「喏!既然妳喜欢这酒,这里还有一瓶给妳喝,我帮妳倒。」
夏御堂执起白玉壶,又亲自帮她倒满酒,黑眸不着痕迹地轻扫她一眼,好看的薄唇轻扬,一丝狐狸般的狡诈眸光掠过眼里。
「香儿,妳心情是不是不好呀?」
「啊?没、没有呀!」元宵呵呵笑着,压着心里的狂猛怒焰,柔声问着:「你怎么会这么说?」
「妳的眼神,好象恨不得杀了我的模样。」夏御堂故作疑惑,狐疑地看着她。「我觉得妳今天真的怪怪的。」
「啊?」元宵吓得赶紧找借口。「谁、谁教你要提那个元宵,你提到她我就有气,那女人也不照照镜子,竟敢又强亲你,真是不要脸!」
紧张让她不得不贬低自己,一边说,心里一边在泣血,连带地把这笔帐也算在夏御堂头上。
这个混帐,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别气,是我不好,不该提她的。」看出她眼里的隐恨,夏御堂忍住笑,又帮她倒酒。「来,喝酒。」
元宵端起酒杯,瞪着夏御堂,大口大口喝着。
一口接着一口,两瓶酒一下子就被她喝光,陈年醇酒的后劲让她的头脑慢慢昏了起来,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唔……」头怎么突然晕起来了?
「怎么了?」知道酒的后劲开始发作,夏御堂微徽一笑,放低声音,轻声问着。
「没、没事。」元宵摇头,却觉得头更晕。
「妳醉了吗?」
「才、才没有。」她可是千杯不醉,才区区两瓶酒,怎么可能会醉?「我没……」
「醉」字来不及说出口,她便沉沉地趴睡在桌上。
「傻瓜,这酒可是用陈年的酒膏酿成的,再怎么千杯不醉,平常人也撑不了一瓶的。」更何况她还喝了两瓶。
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俊颜上的笑容不再温文,毫不隐藏狡滑的笑容,眼眸泛着一丝邪佞。
小小的陷阱,如他所料,这头笨熊果然轻易掉进来了!
呵,她既然自己送上门,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第三章
「唔……」元宵微拧起眉,觉得身体有一抹热气,让她有点难受地小嘴微启,轻吐着气。「好热……」
受不了,她忍不住扯着衣襟,脸上的人皮面具不知何时早被人拿掉,露出绯红的桃花容颜。
而那撩人的姿态,则被站在床榻前的男人恣意欣赏着,黑眸凝着一抹欲望,瞬也不瞬地看着床上的人儿。
「元宵,很热吗?」低沉的声音轻轻的,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泛红的脸颊,因滑腻的触感而微扬薄唇。
微睁眼,元宵看着他,眉尖拧得更紧,因为体内的热,也因为眼前的他。「夏御堂……」他怎会在这?
她拧眉感到不解,可体内的热火却让她无法思考,衣襟早被她半扯开,露出水绿色的亵衣,诱人的唇瓣轻吐着如兰气息。
「恶梦……」一定是梦,不然他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叫她。
听到她的呢喃,夏御堂微扬眉,低声笑了。「对,这是梦。」既然她醉得昏昏沉沉的,他不介意继续拐她。
这个野蛮的女人,他要让她成为他的,谁教她偷走他的心,让他无可自拔地爱上她。
跟她斗了十一年,对她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在意,然后不知不觉地,眼里只有她。
他一定是哪根筋不对了,那么多温柔贤良的姑娘他不要,偏偏就是爱上野蛮又直率的她。
夏御堂忍不住勾唇,不禁为自己的眼光感到悲哀。
「梦……」他的话让她微微松开拧紧的眉,吐了口气。「什么梦嘛!」没事竟然梦见他,她这几天一定会衰。
瞧见她脸上明显的厌恶,指尖从脸颊来到丰嫩的唇瓣,粗砺的指腹轻轻划过那诱人的嫣红。
「这么讨厌我?」她的厌恶让黑眸变深,薄唇勾着一抹无奈。
两人斗了十一年,他却不知不觉动了心,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甚至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总是故意惹她生气,就是不让她对他视而不见。就算是讨厌也好,就是不让她忽视他。
可是已经过了十一年,她已成了十九岁的大姑娘,美丽耀眼得夺人目光,让他不禁害怕她的心会被别人偷走,害怕她会成为别人的。
而两人的对立情况,依然僵持着,没有丝毫改善。
动心的人只有他,她还是一如当初般地讨厌他,每次看到他就没好脸色。所以,他不耐烦了。
再斗下去,难保她不会变成别人的,虽说欢喜城里没人敢要她,可是那并不表示她不引人注目。
她不知道,可他却看在眼里,不知有多少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