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的甜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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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很久没那么冲动行事了,如今却为了一个男人手忙脚乱!
「汪汪……」
怎么会有狗叫声呢?
冷水依的心漏跳一拍,锁紧了二楼住家的门窗,有些迟疑的提著行李走下楼。
她都在门外挂上了休息的牌子,没有人会进来吧?
「现在是休息时间,请改日再来……」冷水依没好气的说著,但到了一楼的诊所,提著行李的双手却吃惊的差点松掉,整个人都愣住不动了。
「医生,我的狗需要就医。」
来者是个过分俊美的男人,他一头漂亮的黑发束著,刚毅分明的轮廓有著男人的阳刚味,浑身充满优雅且近似邪气的气息,亦正亦邪的迷人极了。
冷水依闭了闭眼,真想掉头就走,但不能。她深深吸了口气,把目标转向趴在地上的圣伯纳犬──怎么看,这只狗都很面熟。
「它看起来好好的。」尾巴还猛摇著,活力充沛。
「那是因为它看到美女,才会那么开心。」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耍嘴皮子了?
冷水依佯装若无其事的拿诊疗器听了下大狗的心跳,检查它的身体机能。「它很好,强健得像头牛。」
「被你发现了。」杜悠凡咧开了笑。
冷水依别开跟。她不懂一个男人怎能揉和著阳刚和阴柔的魅力,只知他该死的迷死人了,身上那淡淡的古龙水味呛得她好晕,无法保持冷静。
「这是杨澈的狗吧。」她鄙视的道。那幼稚的名字她想忘也忘不掉。
「柯南,别装了,还不快上前打声招呼。」
「汪呜……」
见柯南就要兴奋的扑过来,冷水依随手自工作台上拿起手术刀。「不必了。」然后她得意的看著柯南往后退,退到了杜悠凡身后。
「你就是以这副手术刀赶走杨澈的吗?」这确实像她会做的事。才想著,杜悠凡凡就头皮发麻。这么多年了,她的暴力个性一点都没变嘛。
「我还放狗咬他。你想试试吗?」冷水依笑得很冷。
「不了。」杜悠凡笑得痞痞的。「水依,我们需要很温和的叙叙旧,手术刀这么危险的物品就免了。」
「我不认识你,先生。」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不会这样吊儿郎当的对待她。「水依,别跟我说你忘了我的名字。」他近她,邪气的扬起笑。
她好美,精致脱俗的五官衬著白里透红的肌肤,一眼就能让人惊艳,近一百六十五的身高虽略嫌清瘦,可服贴的上衣勾勒出她胸前美好的弧度,骨架显得非常均匀。
此时,他真希望帮她放下盘起的发,恣意的欣赏属于她成熟女人的妩媚……
「杜悠凡,你够了吧!」冷水依依旧无法保持冷静,忍不住吼他。
六年不见,他的态度变得狂妄了,毫不掩饰他浑身的邪气。
这不像原来的他。不,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她差点忘了,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戴著面具,伪装成温柔的大哥哥。
他会有这样的转变,是否因为他把她当成女人了?
冷水依突然有些不自在,耳根子都红了。
「你明明把我的名字背熟了,水依。」杜悠凡趁著她发愣时,快手指去她手上的手术刀。啧,他可不希望被这个鬼玩意戳上一刀,肯定会痛死的。
「那又如何?」冷水依退了退步,痛恨自己让他有机可乘。
「六年来,你从没忘过我吧。」杜悠凡低喃著,深邃的眸像是催眠著她承认。
凝望著他,冷水依有著几秒时间的恍惚,直到她咬住了唇,有了丝毫痛觉的回神。「那是你的自以为是。」
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认输,这几年来,她对他的怨气压根儿无法消退。
当时他没有追她,就这样去了美国,没有留下任何的字句,也没跟她道别。
那一刻,她的心真的死了,一死就死了六年。
现在的她好不容易克服了孤独,安分的经营著小诊所,他凭什么又出现在她面前,肯定的说著她从没忘过他的话!
太自大了吧,仿佛过往伤痛的一切,就只有她一个人记住!够了!无论他有什么目的,她的心都已经封锁了,永远的封锁了……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会提著行李下楼。」杜悠凡叹了口气,与她相处了十年之久,怎会不知道她的倔脾气。
她一定是从夏雨音那得知了他在找她的消息,所以想躲开他。
可他不会再错过她了。在杨澈的婚礼上,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已足够让他确定是她了,后来自杨澈口中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夏雨音的朋友。
杜悠凡真是感谢极了那场婚礼,当时还忍不住多亲了杨澈几下。
从美国回到自湾,在杨澈的公司当他的助理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找到她,要不是那场婚礼,杜悠凡也不会知道,他聘了征信社找的女人,离自己那么近。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在六年前就追到她,不让她走。但当年的一通电话,教他不得不放弃追她。
他父亲病了,在过度信任心腹部下的情况下被出卖了,气到心脏病发住院。
庞大的京太集团因为内部机密外泄,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加上股票被恶意收购,顿时面临倒闭的危机。
虽然他主修是财经,但自大学毕业后,他整个心思都放在写程式上,没有真正操作的经验,对京太集团的作业也不甚了解。
可就在他最需要辅助的时候,公司内的精英们都敌不过现实利益的诱惑,纷纷跳槽了,完全没顾及公司风光时,拿了多少红利,就只有几个念旧情的小职员肯跟他同心协力,教他看尽了人间的冷暖,也觉得讽刺极了。
幸好借著他们的协助,还有他的好哥们杨澈的经商头脑,他才慢慢的厘清公司的营运状况,总算花了三年多的时间让京太起死回生。
但他父亲的病却好不起来了,只能以药物控制,有好长一段日子都卧病在床,不似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所以他还是只能咬著牙继续撑下去,深怕他一个松懈,京太又垮了。多年来他和大家一起经营的心血都没了,就这样不知不觉已过了第六年。
这其间,他一直都是惦著她的,曾抽空打电话回台湾,管家却说她搬走了。当时的他确实是晴天霹震,杜悠凡知道她是彻底的死心了。
当他背负起重建京太的重担时,总是不自觉地牵挂著处于台湾的她,在好不容易能休息的夜里,满脑子都是她的倩影,精神上饱受著比肉体更疲累的煎熬。
他爱上了自己收养的女孩。曾经以为只要远离她,就能不那么在乎她,她也能学会不依赖他,自雏鸟情节中清醒,注意到身旁的异性。
可他错了,当她真的远离他,那胀满胸口的空虚是会疼痛的。
一起床,他总是怅然若失的找不到她的身影,一入眠,就回想起她那带著别扭的微笑、她拒绝异性追求的狠劲、她望著他时坦荡荡的爱慕眼神……
那一刹间,他懂了,什么誓言、以往重视的道德伦理,都阻止不了他爱她。
可当他好不容易让公司营运平稳下来,趁父亲的病好转后,抽空回台湾一趟,怀著势必追回她的决心时,她却开始避著他、抗拒他的接近。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再深情的叫他一声悠凡?
「我想去度假跟你无关吧。」冷水依急躁的语气,漏露了她些许不安。
「水依,你没有那么懦弱。」杜悠凡看穿了,扬起迷人的笑。
就因为她那么的爱他,她才会惊慌失措吧。
回到台湾,他原本也自信的以为,只要掌握她在学校的资料,就能很快地找到她,哪知毕业后她就搬离原来的住处,用别人的诊所当起兽医,教征信社一下子无从找起,好不容易在好友杨澈和夏雨音的婚礼发现她。
现在找到她了,他当然不会再放过她。
「住口!」冷水依恼羞成怒地朝他吼著。
她是没有那么懦弱,她再苦再狼狈,都没动过他给她的零用钱,但看著他那么积极的想跟她「叙叙旧」,她的防备似乎快垮了──
不,她不能对他松懈,她已打定主意这辈子不谈感情!
「你的头发是为我留的。」杜悠凡一步步地迫近她,迷恋的道,完全无视于她张牙舞爪的凶悍态度,只有乍见她的狂喜。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留长发,有次还偷偷的剪掉,但自从我帮你吹洗头发后,你就不再剪了。」
冷水依颤抖著,哆嗦到了骨干里。她厌恶他那深情的目光,那让她分不清真假的暧昧言语,逼得她直想逃。她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抑或玩什么游戏……
「你是为了我继续留长发的吧。」
内心的秘密像是被偷窥了,冷水依难堪到无地自容,不想承认也不想认输,一咬牙,冲动的自工作台上拿了剪刀,当场剪断她留了好几年的及腰长发。
说不留恋是骗人的,但她恨他,恨死他了!
她次次的告白总是被他温和的拒绝,他一回美国就消失无踪,现在一出现就对她说些自以为是的深情话语,他把她当成什么?
不,她冷水依不要就是不要,不走回头路!
「水依,你……」看著她疯狂的剪了她的发,杜悠凡倒抽口气,感觉心肺都疼了,好几秒钟后才找到声音。
她疯了!她就这么痛恨他,痛恨到剪断他最爱的长发,剪断他帮她吹洗头发的约定!
他是不是真的伤害了她,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杜先生,请你不要再来了。」
「水依,你别激动……」她的语气很冷很冷,那一句杜先生听得杜悠凡心都凉了,但他还是极力想安抚她,深怕她已及肩的长发会愈剪愈短。
「信不信下一刀是你的头发!」他有多么爱护他的长发,她是知道的。
杜悠凡压根不在乎她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只怕她伤害到她自己。「我知道了,我走,你别伤害你自己了。」
他苦笑著,无奈的退了出去,暂时离开她的视线。
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就在六年前她伤心离去时,他终于认清不能失去她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永远不会结束。
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会用行动来证明,他对她的爱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第六章
洗完澡,冷水依擦著湿发走出浴室,不经意的瞥了眼化妆镜中及肩的发,她突然想笑,至今回想起来仍是觉得好疯狂。
把留了那么久的头发给剪了,她后悔吗?冷水依恍惚了下,免不了有几分失落感。
不过说真的,地还难得看到杜悠凡惊慌失措的一面,他是真的被她吓著了吧,也许自这次后,他就不会自讨没趣的再来找她了……
冷水依该安心的,却莫名的感到焦躁,那张满是忧心的俊脸,也随之跃入了她的脑海,突然间她什么都无法确定了。
六年来,她都能努力的漠视他,为什么只和他碰上一面,他的笑、他的所有气息都烙在她心底?
铃──
冷水依庆幸电话的响起,教她有思绪中断,她吁了口气接起电话。
「是我。」
冷水依微抽口气,感觉到心脏急遽地跳著,又羞又气的说不出话。
「我人现在在外面,你可以把铁门拉起吗?」
外面不是下雨了吗?
冷水依错愕了下,挂断电话,不想理会他所说的,可她仍是按捺不住地走到窗前,看看他说的是否为实话。
只见杜悠凡撑伞守在诊所下,但还是敌不过强大的雨势,衣服都湿了大半。
笨蛋……他以为他在做什么啊!
冷水依狠下心不管他,把音乐开到最大声,以为这样就可以听不到雨声,可天人交战了很久,她还是于心不忍的前去开门。
她可不是担心他,只是想赶走他而已。
「杜悠凡,你够了没!」
「我想见你。」杜悠凡咧嘴笑著,把手上拿的保温杯塞给她。「还有,这个给你。」
「这是……」冷水依被他强迫拿著保温杯,心有不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