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童愚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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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离开台湾,他独自来过这里无数回,想念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欢愉,也让对她的浓烈思念啃噬着他的心。这间对他们有特别意义的房间,应该多少能勾起她的记忆。
他满心希望的拿出柜子里的水果造型蜡烛,不管现在是大白天,依旧将烛火点上,无非是想重现他们恩爱那夜的场景,让她有更深的印象,以激出她遗失的记忆。
他太专注于“现场重建”,以致没发现站在他右后方的段宁晞,从进卧房开始脸色就逐渐泛白。
她直感觉一阵阵的难过涌进心里。
入眼的宽敞房间与大片玻璃长窗,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同时也莫名的令她感到沉重,尤其是那张铺有深蓝色床单的床铺……
她的心猛地又是一阵揪刺,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大床会让她……想哭……
“点好了,妳看……”
关霁飞欣喜的话语猛然顿住,只因他回过头,竟见她泪流满腮。
心一惊,他匆匆起身揽过她,边拭着她的泪边问:“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我不知道,只觉得很难过。”段宁晞无助的摇头,泪水控制不住的滚落,脑子里有莫名的模糊影像闪过,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告诉我,哪里难过?”他方寸大乱,她的每滴泪都烫进他的心。
小手紧抓胸口,她说不出那难以形容的伤心感受,每多望床铺和烛火一次,心便更疼、更乱,脑际像有什么要钻出来一样的不舒坦,让她直想逃离这问令她喘不过气的房间--
“宁晞,妳去哪儿?”见她突然推开他转身就跑,他愕喊的追出房外。
她没停下脚步,此刻只想离开这里……
“宁晞……”骇喊一声,关霁飞在厅门前及时接抱住昏厥的娇软身子。
十分钟后--
望着床上昏睡的人儿,关霁飞一颗心全乱了。
他原是带她来别墅找记忆,怎知她会无缘无故昏倒,令他措手不及,且甚至在昏迷中教他心疼又心慌的流着眼泪。她若再不醒,他是否该送她上医院?
终于,她沾着泪雾的密长眼睫缓缓眨动,睁开双眼。
“老天,妳总算醒了!”伸手轻抚她耳鬓,他慌乱的情绪稍稍平稳下来。
不料,她睁望着他半晌,然后痛苦呻吟的闭上眼。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关霁飞才缓下些许的心又悬吊起来,连忙捧着她的小脸问。
“你不该带我回台湾。”挥开他的手,段宁晞爬坐起来,垂首退到靠墙的角落。
他直教她淡漠的语气以及退避的举动怔愕住,“妳说什么?”
“说你不该带我回台湾、不该带我来这里。我都已经依照你的意思忘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想起你?”
她终于抬头看他,他却教她眸里的深沉痛楚震得心狠狠一揪,而后在她那句“我都已经依照你的意思忘了你”里,记起自己当年的留言。
“妳的记忆恢复了?”他不确定的问。
“对,包括你是怎么嫌弃我,如何迫不及待的丢下我,我全都记起来了。”
“妳到底在说什么?我哪有嫌弃妳、迫不及待的丢下妳?”爬上床想搂过她,怎料教她一把推开。
“你如果嫌弃我,就不该要我。”隐忍的晶莹珠泪滑了下来,“我心甘情愿将自己给你,且那夜分明很美好,你却说那是个错误,连跟我道别一声都没有,丢下我就走。你让我觉得……觉得自己好可耻、好不要脸。”
椎心的记忆如潮涌上,她所有的不堪痛苦,全化作止不住的泪水泛滥、溃决。
“不许妳那样说自己。”关霁飞震骇揪心的拥住她,懊悔满胸。他当初究竟伤她多深?“事实不是妳想的那样……”
“我不要听。”
“妳不听我就直接拿刀子将我的心剐下来给妳看!”
撼人的语句震住她的挣扎,泪眼迷蒙的望进他执拗坚决的眼里。担怕他来真的,她安静的垂下眼睑,等他开口。
“我爱妳。”
更教她惊愕的话语落下,她抬起泪眼愣望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抬手抹去她颊上泪痕,他柔声低诉,“早在要妳那夜之前,我就已经爱上妳。可是妳大概不知道,我母亲跟你叔叔结婚,其实已是她的第四度婚姻。”
全然不搭的话锋转变,她听迷糊的眨了下眼。
他怜惜的吮去她眼角滑下的泪水。“因为我母亲的多次婚姻,让我不相信真爱也不信任情感,总以游戏人间的态度看待男女关系。可惜情纯如妳,不是我能占有的对象,我只能将对妳的感情压抑在心中。”
“那你……为什么还要了我?”羞赧的咬咬唇,她问。
他苦笑,“妳绝对想象不到我有多渴望拥有妳!当我克制不住的占有妳那夜,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无奈激情过后,我对感情的迷惘仍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妳,于是选择留言离去,并非妳所讲的那样,明白吗?”
他眼里一片坦然,教人无法怀疑。段宁晞轻轻偎进他怀里,以行动代替回答。
关霁飞悸动的搂紧她。“妳是因为心里对我的误解,伤心之余而自我封锁住对我的记忆?”
“不是自我封锁,是找催眠大师帮我作记忆催眠封锁。”
“记忆催眠封锁?!”他讶异的微扳开她。
“是你要我忘了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内疚再起。
“问题是我不知道啊。”段宁晞无辜的倾诉,“回到香港,我只要一想到你、想到你的留言就想哭,可偏偏又忘不掉你。有天突然记起有位叔公专门钻研催眠术,于是跑去找他,请他帮我彻底忘了你。”
结果,很成功。
她忘记所有有关他的一切,叔公为了让她生活与平常无异,也催眠让她忘记找他催眠的事。然而催眠封锁得住她的记忆,却无法封闭她对他的感觉。与他在英国重逢,那教她迷惑的熟悉感,不停撩拨她的心,最后甚至敌不过对他深埋的情丝,冲破记忆封锁,重新记起他。
“妳就舍得彻底把我遗忘,将对我的记忆封闭得丁点不剩?”真相终于大白,关霁飞却感觉不是滋味。好歹她也留一咪咪的想念给他!
“你自己还不是舍得放我走。”她嘟嘴娇嗔。
“那不一样,我说过我不是故意的,这两百多个日子我一点也不好过……”略显激昂的声调一顿,他突地低叹了声,轻揉她颈后道:“算了,相思的滋味着实煎熬,也许妳封锁住对我的记忆,反而好过些。”
都怪他自己冲不破感情迷障,平白折磨自己这么多日子。
“那现在呢?”迟疑会儿,段宁晞望着他眼里的疼惜问。
“什么现在呢?”他被问胡涂了。
“你说你不相信真爱,不信任感情啊!”她好爱他耶,想永远与他长相厮守。
“小笨蛋,在我跟妳坦白所有的一切后,妳还不明白就是妳让我相信真爱、相信感情的吗?”
段宁晞的心抑不住的怦跳起来,阿霁的意思是他也愿意与她相守吗?
“可是,那个李臻臻怎么办?”她拧起眉头。
他浓眉跟着蹙起,“妳不相信我在公司说的话,认为我跟她有暧昧关系?”
她低头绞扭手指,讷讷地说:“就在我们、我们发生关系那天,我曾看见你们很亲密的在一起。”
“在哪里?”他忍住气托起她小脸。
鬼才跟李臻臻亲密!就算与她共赴宴会,他也未对她有过半次踰矩行为。
“在闲云百货餐厅,那天杨主任请我帮忙料理你要宴客的食物,我看见她很亲密的为你抹掉嘴角的污渍。”难怪她今天见到李臻臻时,会觉得心怪怪的。
“哪有这种事。”他压根不记得。
“有,就是这里。”她伸指点着他左嘴角。她记得一清二楚。
“拜托,我只记得那天吃的牛排让我想起妳,之后满脑子全是妳的影子,我哪知道她什么时候鸡婆的碰了我。”
闻言,段宁晞的心一阵悸动。他吃得出那天的牛排是她料理的!
“怎么,不信我跟她是清白的?”他满眸郁闷。
“我……她是个大美人。”与那样的美女相比,她没半点自信。
她的回答真够气人,关霁飞直想将她的小脑袋敲得机伶一点。
忽地,他唇边扬起一抹坏坏的笑。
见状,她的心漏跳半拍,“你笑什么?”他的笑很迷人,却令她莫名感觉不自在。
唇边的笑痕咧大,他一吋吋俯近她,“我会让妳知道我有多爱妳。”
“你……啊!不行……”
“除了妳,我谁都不想要。”
温热的双唇封堵住她羞窘的娇呼,伟岸的身躯迭上她的柔软。她抗议的声音逐渐化为细碎的嘤咛,无边的春色与无尽的爱意,缓缓弥漫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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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甜蜜愉悦的回到姑妈家,段宁晞直教屋前的人影怔住。“邱大哥!”
倚站铁门前的人,正是由香港赶来台湾的邱仕麟。
他温和一笑,“突然很想见妳,所以就搭机飞来看妳。”
段宁晞顿觉尴尬,连笑容都变得勉强。她怎么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夫。
“邱大哥在门外站很久了吧,先进来再说。”开门请他进屋,她暗自盘算该如何向他坦白心有所属。
“妳刚刚上哪儿去?”将她的紧张不自在看入眼里,他状似不经意的问。
“呃……随便逛逛。”
“跟关霁飞一起。”他用的是肯定句,炯亮双眸像要看穿她般直瞅着她。
心事被说中,段宁晞双颊微微泛红。她和关霁飞在海边别墅耳鬓厮磨了一夜,他要到公司忙,她便自己先到姑妈家。
“邱大哥请坐,我去泡咖啡。”不知如何开口与关霁飞的情事,她索性采遁逃法。
邱仕麟眸光一沉,横身挡住她,伸手抚上她的脸。
“你做什么?”她倏地往后退,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可怕。
他邪肆的扬起嘴角,“我是妳未婚夫,自然有权利跟妳亲密。”
她被逼得跌入沙发,“我们一开始就说好……”
“说好不吻妳、不碰妳?”他单膝跪入椅中,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为了成为段家女婿,我是这么答应过妳,不过关霁飞的出现让我改变计划。妳以为我看不出妳喜欢他?只有先得到妳,我才能保住妳未婚夫与段家女婿的地位。”
夜长梦多!这正是他跑来找她的原因。
两片宽唇不想再浪费时间地,直接欲欺上她的红唇……
“不要!”她骇喊的别过头,“你是为了我爸的公司和财富才接近我?”
“现在才发现,太迟了,我马上让妳成为我的女人。”邱仕麟双唇凑近她颈项,手也淫邪的在她身躯上下抚摸。
“不要碰我,你走开!”
惊惧的泪水滑落脸颊,段宁晞极力推阻挣扎着。她的身子是阿霁的,她不要别的男人碰她。
“由不得妳。”单手将她的手箝制她头顶,他压坐她身上,另一只手用力的拉扯她的衬衫。
“不!阿霁、阿霁……”即将被玷污的恐惧,让她声泪俱下的嘶喊。
“等那小子来,妳跟我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妳认命吧!”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