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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对你不能太温柔(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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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就想,与其让谷元恒在那端操纵我,不如我自己找出路。我很努力的学英文,慢慢和其他学生混熟了,他们教我怎么打零工,去哪里吃东西便宜,还帮我找可以合租的宿舍。我在第一个学期末就搬出谷元恒为我安排的宿舍,和其他穷学生一起挤一间公寓。别人放假回家探亲,我去打零工,平常省吃省用一点,我才赚够这次可以回家的钱。谷元恒给我的那些钱还剩了点在银行,除了交学费外,我才不会用他的臭钱。”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唯一欣慰的是,弟弟终于长大了,不再需要我瞻前顾后的担心他。

    “哥,去我那再慢慢讲。”谦彦拉着我向另一个方向走。

    我不解的问:“去哪里?”

    “旅馆啊,我租了个房间。”

    “你没有回家住?”我猛然察觉我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谦彦不屑的说:“你还认为那个是家吗?我才不会住那呢!”

    我苦笑着,那个『家』……

    谦彦看着我,变得有些粗糙的掌心抚过我的脸,固执的双眼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我心虚的偏过脸,看着漆黑的地面说:“我今晚要回去一下,有些事情我想说清楚,免得生出什么误会。”

    良久,我才感觉他的视线转移,我抬头看向他时,他只是继续搂着我的腰,慢慢地向车站走去。

    接近半夜的车总是误点,过了好久才看见一辆有气无力的开进站。

    在车上,谦彦紧紧握住我的手,温暖的体温从接触点传过来。他紧抿唇,严肃地看着前方无尽的道路,一条条黄色的分割线滑入车底。

    他已经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我把另一只撘上我们已经紧握的手。

    我不需要为他操心。

    从城东到城西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谦彦跟我下车,送我到了公寓楼下。他看着上面还亮着灯的某个窗户,对我说:“哥,你突然离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牵动了一下嘴角,却笑不出来。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只是想,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想找份工作,赚得钱,好等你回来啊。”

    这番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

    “你不是在赵大哥的店里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究竟去了哪里?”

    他咄咄逼人的问着,口气却是那么温柔,带出一丝心痛。

    “告诉我,我们是兄弟不是?”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很乱,但我却不想他看出一点异端。这些事情,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他和这些事情,原本就不相关的,我不想把弟弟也扯进来。

    谦彦看了我好一会,好像在确定什么。

    我等着他继续问,不料他却轻轻吻了一下我冰冷的脸颊。

    “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接你。”

    我拉住他,“你的大衣……”

    谦彦按住我的手,柔声说:“哥,你留着吧,你最怕冷了。”

    “可我已经……”到家了……

    “我不冷,你穿,明天再还我。”

    谦彦眼中掠过一丝怜惜,我很肯定我没看错。他居然会痛惜我?

    “哥,你快上去,别让我担心喔。”

    谦彦笑着对我挥挥手,转身跑了。

    我抬头看向那个窗户,灯还是亮着。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叹气,我拉拢了一下身上温暖的大衣,推开大门进去。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我看着掌心的钥匙,不禁自嘲,我居然还留着这里的钥匙。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门进去。

    谷元恒就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我。

    刹那间,好像回到了那天的情形。我紧握着门把,拧得手心微微渗出湿意,才艰难地把门关上。

    “你,还知道回来?”他冷讥着。

    “我回来了。”我冷硬的说,指尖有点抖。

    “玩得开心吗?”

    我楞楞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有什么意义吗?

    谷元恒尖酸刁刻的眼神刺得我心头紧缩,胸口难受的感觉又漫延出来了。

    “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和你的男朋友们出去吃喝玩乐,你还知道回来?随便和男人当众搂搂抱抱的,果然不愧是娼妓出身,连自己弟弟都勾引。我说,虽然不是同一个爸的种,只少该想想他怎么也和你有一半的血缘吧?”

    我从愕然震惊中仿若被人重打了一拳在心脏上。他看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谷元恒拿着手中的名片对我扬扬,“我还以为你会跑到什么地方,或者是回姓岳的家里头。原来你在外面还有男人养着。我打了电话过去,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喔,我还不知道,你连女人都能搞,你就这么饥渴吗?!”

    他忿恨的撕碎手中的名片,把碎纸扔在我面前。

    “你搜我的东西!”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胸前像被撕裂了般,地上的不是纸片,那是我的血。

    “你真是贱,你妈是个娼妇,你是个男妓!你这副淫荡的身体究竟和多少人睡过?!”他把一扎钱扔在我面前,“我搞你搞得很爽对吧,还留钱给我?我该不该感激你这么慷慨,一出手就是三千块。还真是个小富翁啊!”

    “我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辱我?!”

    我紧捉着胸口,快要不能承受那种被硬生生锯开的感觉。

    “你真那么讨厌我的话,我可以走,我可以永远都不回来,请你不要随意骂我的母亲,不要侮蔑我和弟弟之间的感情!”

    眼中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纷纷落下来。我在模糊的视线中找到那个静静躺在沙发脚边的行囊,当我伸手拿起来时,他一脚踩在上面。

    我看着他,依然止不住泪水。

    “这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我拿走都不行吗?”

    他似乎很生气,一把揪起我的衣襟,拉下我身上的大衣,咆哮道:“这是谁的衣服!”

    我拉着衣角,硬扯回来。

    “我弟弟的!你不要碰!”

    “你的衣服不够穿吗?还要穿你弟弟的?!”

    “我穿弟弟的衣服又怎样?!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我也大声地吼回去。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他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他凭什么管我?!

    “就算我和弟弟乱伦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在狂乱中,我愤怒的吼出来。然后……片刻的宁静。

    他盯着我,像野兽要撕裂食物前的残忍,我在他燃烧的目光中忍不住冷颤。

    “你这个……贱人!男娼!”

    他猛然扑过来,我转身就想逃走,可是他硬拉住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扔到地上。他揪着我的衣领不断猛晃,口沫喷了些在我脸上。

    “你就这么贱?!不被操就浑身不舒服吗?!你那么想被操,我就操死你!”

    他愤怒地嚷着,腾出一手要揪开我的裤子。我挣扎着,双腿被他压住,绝望伤心和怨怒中,我不知那一拳是怎么打出去的,只见他捂着耳朵,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两眼似乎看不清东西,茫然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头还在晃。

    我吃惊的看着,半晌才想起来,击中鬓角会把人震昏,力道够大的话甚至可以把人打得脑震荡。我曾看过有人杀狗就用这招,一下就把一人高的凶猛狼狗给震死了。

    刚才那一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力气。

    “谷元恒!”我叫了一声,随即苦笑。

    我是前辈子欠了他吗?为什么即使在他这样对待我后,我还担心他的死活?

    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迟疑着,终于还是落在他的手臂上。

    “你……”

    他甩开我的手,摇晃着要站起来。

    “……贱人!”他骂了一句。

    我……真的是贱。我知道!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流鼻血了。”我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平静的告诉他。

    他伸手摸了一下,指尖上染了一绺红。

    他喃喃的不知在说什么,转身摇晃地向浴间走去。我跟在身后,看着他走过的地方多了一点点红色的印记。

    他拿下毛巾沾了冷水捂住鼻子,从镜中看见我,含糊不清的冷声问:“你跟进来干什么?”

    我看着镜中的他,刹那间,混乱的思绪都变得清晰无比。

    “我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我笑着,镜中的我却似在哭。

    我始终没有学乖,同样的情境再次重演。

    这晚,我抱着行囊在客厅睡了一晚。

    我想等天亮时,就让这一切结束……只是怕到时还会存有一丝留念。

    ※※※

    嘟嘟的敲门声让我从恶梦中惊醒,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好一会,才被敲门声拉回了神志。

    现在大概还是早晨吧?

    我揉着眼,打开门,以为是谦彦这么早就跑过来了。

    不料,门口却是坐在轮椅上的岳敬海,岳文遄脸色平静地推着轮椅。

    岳敬海一见我,顿时像慈父般拉住我的手,感动的说:“儿子,你怎么躲着我呢?这两个月我发散了人到处找你,还以为你被人害了呢!真叫我担心得要命啊。”

    他们不顾我僵硬的脸色,硬是挤进来。

    我看向岳文遄,用眼神质问:你不是答应会帮我的么?

    岳文遄低着头,尽职地推着轮椅,始终不和我的目光相对。

    谷元恒拉开卧室门,冷笑地对岳敬海说:“你终于亲自来了,岳敬海。”

    岳敬海枯瘦的手紧紧捉住我,不让我挣脱。

    他阴着脸对谷元恒说:“我警告过你别掺一脚,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说完,他换上慈爱的脸色,对我说:“我们回家,爸找你找得很辛苦。别再让我担心了。”

    好假惺惺,我厌恶地用力抽回手,“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没有父亲,我也不姓岳。你是认错人了。”

    谷元恒幸灾乐祸的哼笑。

    岳敬海看看我又看看谷元恒,突然指着谷元恒骂:“你又灌输什么主意给我儿子?!你告诉他什么了?!”他伸出枯瘦的手企图拉我,却被我后退避开了。

    “你是我的儿子啊!”岳敬海痛苦的对我说:“你宁可相信我们的仇人也不愿相信你的亲爸吗?”

    我疲倦的摇头,他应该知道为什么,难道还要我挑明?

    我无奈苦笑,缓声说:“你害死了我母亲,你说你要我相信你这父亲?我想知道,在我和弟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有一点想念过母亲,为什么在我们十八年的岁月中没有出现过一次?你知道母亲是怎么养活我们的吗?你知道被人叫『野种』的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只有在自己需要时才想起有我这么个野种!我告诉你,我是野种!我是生父不明的私生子!我没有父亲!”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激动起来。那些日子,他怎么能明白?!

    “见悟!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岳敬海急起来拚命咳嗽,老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岳文遄连忙把一个药瓶子递给他,又送上一瓶矿泉水。

    岳敬海急急忙忙抖着老手倒药,和水吞咽下去。

    谷元恒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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