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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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的“噌”地伸长两尺,浑身冷飕飕的。
早已关闭的电视又亮起来,一黑一亮地不时地徘徊,大厅里也跟着忽亮忽暗,如扫地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沙、沙。
我刚才的一举一动,竟然呈现在电视屏幕上。猛然回首,却并没有发现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但一件件东西登时让我明白了短信所表达的意思。
第九个架子里是不是藏着人呢?
我靠近架子,手按在冰凉的架子上,尘土污浊了双手。突然传来一阵咕隆隆的响动,登时吓得我往后弹开,如芒在背。
冰冷陈腐的空气更是陈腐了几分,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越来越大,一吐一纳在大厅里弥散,慢悠悠的、嘶哑哑、粗浑浑的。我恍惚感觉一具苍老的尸体正在里面睡觉,而粗浑嘶哑的鼾声在波澜起伏地撞击着耳膜。
声音如工厂里的轰鸣声震得我紧紧捂住耳朵,但声音还是无所不在,我蓦然双手抓向架子用力打开,巨大的轰鸣顿时消失。我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擦拭着脸上的冷汗,任谁也无法想象我的震惊。我苍白的面孔剧烈地抽搐比见了鬼还可怕,却什么也没看到,架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可是当我关上架子,里面却传来魏凯和阿龙的叫声“快跑!后面!”。
我大气不敢出,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而鼻息就喷在我的头发上。原来她竟然一直都在我身后,所谓的房间里的风竟然是是她的鼻息。
不要回头,她便看不到我,我不断内心告诫自己。但魏凯和阿龙的声音都在不时地叫我,快跑,到架子里来,到架子里来,我们都在架子里。
虽然我知道那并不是魏凯和阿龙,但是我一步就扎了进去,架子竟然自动关闭。
在我落入架子里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花枝招展得咯咯娇笑。
里面的道路很黑,前面蜿蜒着一条银色的道路,道路的两旁是运动的虚空,不知里面掩藏着什么。空气里残留着一股股淡淡的清香,闷闷的,似乎根本就没有风,更不必说昼夜四季日月星辰。
我站在道路上才看清原来两旁都是些坟墓。当我走向路上的一刻,无数的坟墓正在缓慢移动,坟上的土一点点陷下去,无数的骨骼在土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道路一望无际,我飞速地往前跑。周围的土陷出苍白的手臂,污浊的脑袋下森森洁白的牙齿正在土里挣扎着挪出身体,急速向我追来。
我飞速奔跑竟然未察觉脚下,被脚下的尸体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我正待飞速奔跑,那手竟抓住我的脚踝,五指插进肉里。
我用力踩他,但他却死命地捉住我的脚,后面的人摇晃着身体向我冲了过来。
我翻开他的身体,脚在落向他的脑袋上挺住了,竟然是阿龙。
“你放开我,你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要缠住我不放吗我们是朋友吗?”我焦急地抓住他的手,死命地妄图拽开他。
他摇着头,话音缓慢地说“你…不…能…走”。
他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连前面的都蠢蠢欲动,我求阿龙“你放过我吧,我出去给你烧香”
他仍是摇头缓慢道“不…要…你不能走”。
正在他们朝我五步远的地方,我咬咬牙道“你不能这样狠心”。
他依然摇头缓慢道“不…要”。我顿时挥起右脚,狠命地朝他头上跺去,他登时松开双手。我迅速向前跑去,隐隐感觉身上满是被指甲划伤的伤口。衣服有几处都露出肉了,但后背的疼痛却催促着我继续向前飞奔。
只听到耳旁风声呼啸,跑了片时,回首望时,在这条路上只剩下我一个踽踽独行。四周消失了坟墓,也消失了从坟墓中钻出来的枯骨。走在银色的路上,路上每隔十步就有一个球形图案。走的脚酸腿疼才隐约看到一处矮矮的平房,房子远远地泛着银光,正如流水旁的人家。
我迅速向前飞奔到房子旁,房子旁几处荒芜的坟墓,旁有几处奇怪的树木。树枝竟然无风自动,在虚空中如头发飞扬,四散飘动。中间的平房约莫三米见方,外面是是砖砌的贴着瓷片,正门之上写着“永垂不朽”,两旁画着朝阳照射轻松的画面。瓷片两旁是玻璃窗户,窗户灰沉沉的,脏乎乎的,仿佛十万年没有擦过。
我欣喜地跑过去想问询这是什么地方。两扇木门敲得笃笃响,虽然没人回应,但却能听到房间里走路如扫地般的脚步声和叹气声。我走到窗户旁透光窗户向里看,但见一张苍老的脸贴在窗户上正在向外望。那脸上满是皱纹和片片铜钱大的茶色老年斑,眼睛两个很深的陷坑,看不到眼珠,鼻孔里的起喷得玻璃白琳琳的,嘴唇像两根火腿,嘴角还残留着腐朽的污秽杂物。
我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她却在里面狠狠道“是你敲的门?放我老太婆出去”门一阵哗啦啦地响。突然她冷森森地笑道“你把门上的锁砸开,我带你出去”。
我惊讶地问“你是谁?”。
她淡淡道“我是李玉清”。
李玉清?
我惊讶地站在门前,突然我看到房间里摆着一口棺材。而身后,我一阵毛骨悚然,树?那根本就不是树,人的身体做树干,蛇的身躯做竹枝,而树枝的顶端布满了直勾勾、冷森森的眼珠子。
尽管身后响起凌乱的掀门哗哗声,我匆匆地沿着路奔跑,要将所有的不快抛诸脑后。蜿蜒曲折的道路望不到尽头,蓦然发现两旁又是林立的坟墓,坟墓里伸出白森森的手臂。匆忙的跑过之后,阿龙依旧躺在路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我。
我向他挥挥脚,他胆怯地缩过手臂护住脸,但嘴角却噙着冷森森的笑。我继续向前走,远远地又看见一座平房。大着胆子我又走到门前,敲得门笃笃响,门里传来笑声“你终于想明白了,把门砸开吧”
又是刚才的平房?怎么可能,道路是直着向前的,怎么又回到原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
7
我急忙奔跑,独自行走在路上。眼前的黑暗浓得化不开,腿上一片酸痛,脚趾头都感到难受。眼前虽有道路,却根本走不出去,但若要偏离道路又不知黑暗里潜藏着什么,又有什么等待着我。
现在会不会已经上课了呢?老师大概都在点名了吧。我凑着光望向手表,已经早晨五点多,天空应该泛白了吧,可是现在这里却黑兮兮的,真是个该死的地方!
这条路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走得心神恍惚,只注意这脚下,竟然连旁边都没理。当我抬起头时,前面无数的枯骨向前奔跑,竟然把我当做空气一般向前奔跑。跑过一段路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消失。
我对着他们,站在他们消失的地方,而他们竟浑然不觉地消失不见。
我看看地面,地面却并没有什么奇怪,用脚试探一下,土层依然很坚厚。那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呢?
突然阿龙和魏凯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挥舞着手臂向我吼道“快跑啊,马上迟到了”。我向四周看了看,到处一片黑暗,惊讶莫名道“什么迟到不迟到?”。
阿龙向魏凯道“别和他啰嗦了,老师点名了”匆匆跑去。魏凯却停了下来朝阿龙吼道“老师点名叫人给我打个到”。
我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魏凯,急的跺脚道“快说啊,怎么回事?”。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吞着空气道“现在都八点多了,老师八点上课查人,赶紧啊你看周围都是奔跑的学生”
“奔跑的学生?怎么可能,我只看到你在奔跑,哪里有什么学生?”他惊讶地望着四周又望望我,表情如吃了蛤蟆,但却拔腿便跑道“和你说不清楚。老师查人了”。
我匆忙抓住他的胳膊,抬起胳膊给他看“现在才五点多,怎么可能又是上课又是查人呢?”。魏凯对着表,眼里金星乱冒,在看向四周却哪里还有来往的学生,到处黑乎乎地如不见底的深渊。
“那阿龙?”
我们迅速地向阿龙追去,而阿龙却奔向远处的平房,用身体撞得门“咣咣”响,门里传来粗嘎嘶哑的呼唤声。我匆忙呼唤他住手,但他却置若罔闻地撞向门。门上面尘土飞扬,能闻到一股陈腐和烧纸混合的味道。四周的树枝兴奋地手舞足蹈,隐隐泛出微红的光芒,随着门的逐渐倾斜疯狂伸长。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目光,呆滞、却满含怨戾。他不是阿龙。我和魏凯喊他住手,他却猛地向门撞去,门“咯吱”一声缓缓划开了。
我们都愣住了,随风飞舞的树枝顿时都垂了下来。一道风从门缝里吹过来,从未有的凉爽从脸上吹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战栗感油然而生。房屋也在在瞬间倾倒,仿佛经过一场剧烈的地质活动。当我恍然回过神来跑到平房所在的位置时,平实的地面哪里会让人想起眼前发生的一幕?
我缓缓走到阿龙的身旁,他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脚下的土地。我连着叫他好几声,他才回答了一声,我问他可知道刚才干了什么事情。他扬起脸看着我说刚才老师让我把门撞开。
天空从黑暗变成蟹壳青,远方建筑的高大背影如黑暗河水里的沉淀物,不知道远方是什么地方。片时,东方出现几缕鱼尾白,我也看清原来现在竟然在操场。操场上冷清清的,但隐约还能看见几对情侣在树丛深处相互依偎。
天际渐白,晨读的人群在路上读书。一夜的疲惫,我们都没有心情去关心,直接走向宿舍。路上来往的学生奇怪地看向我们,似乎以为我们是通宵上网。
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垂耷着脑袋,但是走到宿舍却蓦然发现宿舍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是被人动过,但当时大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挫败,所以并不曾注意。
我躺在床上却一点也睡不着,他们也是对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轻轻道“阿龙,睡了没?”。
阿龙嗯一声“没有,怎么呢?”
我闭起眼睛道“没有就睡吧”
魏凯在旁边叹道“不要说这么无聊的话了,到底谁是李玉清?为什么要将我们带到那样的一个地方?”。
“哎………还是睡觉吧”阿龙不耐烦道。
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金光铺地,处处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我们把昨夜的行踪进行对比,却发现我们的分歧集中在三点,一是李玉清,二是死亡之家的电话,三是平房里人。
我们都在墓碑上看过墓志铭,阿龙说他看到的是一个老年妇女的碑文,而魏凯说他看到的时一个中年妇女,而我见到的分明是一个少女的。
在死亡之家的电话,阿龙根本不承认他给我打过电话,却说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死亡密码;而在平房里人,阿龙看到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魏凯看到的是一个少女,而我看到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
我们谁都不能说服谁,静静地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马魁不在宿舍,他也没有去上课,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的。曾经他通宵上网,第二天还是去上课了,如今却不知去向。
我收到他的电话是傍晚时分,他叫我去打篮球。我换上运动鞋便小跑到体育馆。体育馆里的室内篮球场每小时十元,所以去的人很少。我进去的时候,体院馆里没有人,空落落的只传来篮球撞在地面上的砰砰声。
六点多钟,天空已经暗淡,但是体院馆里灯还没亮,里面一片昏暗。我走到篮球场,只看到马魁一个人追着一个在地面上弹来弹去的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