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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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川上来就说,“老韩,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你睡得怎么样?”韩同轩说。
“我和柳依红一起睡的,也还可以。”
“你说什么?”韩同轩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连重重的鼻音都被冲淡了。
“我是说,我是和柳依红一起睡的,感觉还可以,她技术不错。”陆天川不紧不慢的说。
“你——你什么意思?”那头的韩同轩显然是懵了。
“老韩,我没有说慌,也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娶这个女人,她配不上你,她是个连婊子都不如的下三滥!”
“你——你混蛋!”韩同轩呼吸急促,慌不择词地骂道。
“老韩,我是为了你好才打的这个电话,昨天你打印的那份东西,一转眼她就说是她写的,而且样子很不屑,她完全是在利用你,以前的诗也都是你帮她写的吧,以我的直觉,柳依红是写不出任何东西来的。她找上门来和我睡,也是想让我成为她的工具,听她的口气,她已经对你厌烦了,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总之,我劝你,千万不要犯糊涂,她对你已经没有丝毫真情,你不要自取其辱!”
那边的韩同轩已经说不出话来,陆天川又说,“老韩,我打算坐晚上的飞机回深圳,就不和你告别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也不要对这个女人心存丝毫惋惜,权当咱哥俩不小心找了同一个鸡而已。”
说完,陆天川就扣了电话。说出这番话后,他觉得心里很痛快。
柳依红的出现,加速了陆天川的行程。坐在床边发了半天呆,他便开始收拾行李。在床前,他发现了昨晚使用过的那个避孕套。他用床头柜上的一把镊子小心夹了拿到卫生间,扔进马桶,冲了。第一次没有冲下去,他耐心地站在那里等水箱里的水满了又冲一次,终于,那个超期服役的避孕套旋转着在马桶里消失了。
陆天川如释重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陆天川走过去,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是气喘嘘嘘的韩同轩。
韩同轩什么也不说,瞪着眼睛走进屋子。陆天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把那把昨天晚上柳依红坐过的椅子推到韩同轩面前。
韩同轩看了看布满灰尘,到处盖着报纸的屋子,说,“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陆天川把韩同轩领到了门口附近的一家茶馆。在音乐的伴奏下,韩同轩终于鼓足勇气又提到了那个话题。
“你电话里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老韩,我绝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更不是和你开玩笑,一切都是真的。”
韩同轩低着头,使劲握着手里的杯子。过了好一会,韩同轩抬起头,瞪着陆天川,说,“你在撒谎,她不会那么做的!”
陆天川说,“她的确是那么做了。”
“这不可能!”韩同轩大吼。陆天川看见,韩同轩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花腰 第一部分 花腰 第一部分(47)
“老韩,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
“你放屁,你在撒谎!”韩同轩的声音更大了,一个小姐走过来提醒他声音小点。
“她的右侧腹部有一道很长的疤痕,左侧乳房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痣,她的肌肤很凉,像蛇,另外,她睡觉时爱向左侧趴着。”
韩同轩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瞪视着陆天川。
陆天川给韩同轩的杯子里续了些水,说,“老韩,喝水。”
韩同轩如同是没有听见,兀自站起身走了。
13
宣传部的稿子把林梅折磨的够戗,这一点是她事先没有想到的。
一开始,她还没把这个稿子当回事。不就是讲十万字的故事吗,无非是个力气活。林梅又是从来不怕吃苦的,有一次,写一个长篇,出版社催得紧,一天能写八千字。算下来,十万字也就是个十天半月的事。这么一想,林梅就不着急了。她先是把前些天没完工的一个中篇写完了,见时间还富裕,就见缝插针地又写了个短篇。
林梅对写小说有兴趣,对宣传部的这种稿子有着一种本能的排斥。离交稿日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林梅开始动笔了,这一动不要紧,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迷魂阵,找不到北了。友情的故事很多,但友情的道理难讲,一讲到故事,就长篇大论,一说到道理,就金口难开。失重了,迷糊了,头疼上了。折腾了好几天,林梅也没找到顺畅的感觉,她彻底慌了手脚。眼看交稿时间已到,到时拿不出,岂不是要丢人显眼?
林梅给柳依红去电话,想问问她的情况怎么样。还好,柳依红那边也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柳依红说,“烦死了,我都快跳楼了,这玩意实在不好写。”
林梅说,“就是,我还以为只有我笨哪。”
林梅又问柳依红写了多少了,柳依红说刚写了一半,但感觉一塌糊涂,不知道能不能过关。林梅心里总算是塌实些了。柳依红告诉林梅,说李一悦写这种东西有一套,可以请教一下他。放下柳依红的电话,林梅就拨通了李一悦的办公室。
其实,接到林梅电话的时候,柳依红眼前就放着几天前从韩同轩那里取来的稿子。柳依红粗粗翻了一遍,写的不错。书名也起得好,《劳动是一种生命的状态》。尽管自己写不了东西,但柳依红从来就不缺乏鉴赏力。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有了这样的好东西,宣传部的这个差就算是交了。
一想到这也许是韩同轩最后一次给她写东西了,柳依红心里忍不住有些遗憾,那种一直纠缠着她的复杂情感又袭上心头。她很自责,自责自己不能说服自己和韩同轩结婚,自责自己的缺乏道义,自责自己的喜新厌旧。但她实在是不想和韩同轩继续处下去了,她必须离开,离开就要舍弃。她犹豫过,矛盾过,但终究还是选择了舍弃。
如同一个如履薄冰的人,已经走到了冰层的边沿,柳依红惧怕那最后时刻到来时的崩溃和坍塌,但同时她又对未来心怀期待,不求死,何谈生,这一关终究是躲不过的。她在静静的等待一个契机,那怕是一缕清风,一抹云烟,都会助她一臂之力,把她推向那个尚不明晰的未来。
齐鲁南终于给了她一个契机,带着他的风流倜傥,带着他的浪漫纯情。他既不是一缕清风,也不是一抹云烟,简直就是一颗重量级的炸弹。
柳依红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打算义无返顾地向前猛踏一步,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凛然和果决。
从陆天川那里回来的头几天,她有意地躲着韩同轩,怕见到他的人,也怕听到他的声音。但后来,柳依红又不躲了。她想明白了,躲是躲不过的,这件事迟早要面对。柳依红拿定了主意,只要韩同轩一和她联系,她就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花腰 第一部分 花腰 第一部分(48)
在这种等待里,一个晚上,柳依红背着她刚买的超薄型IBM笔记本电脑去洋桥找了一次陆天川,无奈已经是人去楼空。
站在几天前她曾经留下过一夜风流的屋子跟前,柳依红不相信这个陆天川会真的已经离去。她坐在门口旁边的一截枯树干上,给陆天川打电话。电话里,陆天川先是一阵哈哈大笑,接着便说他因有急事已经飞回了深圳。
如同一个放了高利贷,却没有得到应有回报的债主一样,柳依红的失落和恼怒显而易见,她有些不甘心,耐着性子问,“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陆天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这可就说不好了。”
柳依红又紧追一句,“那我有空去看你,好吗?”
陆天川说,“不必了,过几天,我就要去西藏,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柳依红知道自己这回是遇上高人了,她把满腔的怒火压在心头,轻轻一笑,说,“陆大诗人,祝贺你在喜马拉雅山顶摘一片西藏的云彩,写出更好的诗歌,不过,要注意安全,不要掉下来摔着。”
陆天川当仁不让,说,“谢谢提醒,请放心,我最多也就是个缺氧,倒是你要小心,穿了那么高的高根鞋,别崴了脚。”
柳依红对着话筒发出一阵干涩的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落寞地离开了那座房子。走出老远,她又回头仔细地张望了一眼那房子。那个晚上,她没有看清楚这房子就进去了,像是此刻要把这房子的模样印在心里。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韩同轩一直没有消息。柳依红耐心地等待着,她不好主动去说,有点不忍心。和陆天川相比,韩同轩不知道要善良了多少倍。韩同轩真是个好人,但好人却不一定可爱。悖论。撕裂。柳依红懒得再想了。
一个下午,齐鲁南又来了,要带她去他的家看看。被吊了许久胃口的她,突然闻到了诱饵的香味。她断定,齐鲁南的前戏做够了,要收网了。男人啊,不过就是如此,看来齐鲁南也和一般男人并无太大不同,只是耐性稍稍好了一点罢了。
“好啊。”柳依红用盈盈眼波望着齐鲁南回答。
这个男人和刘家正、黄良民不一样,算得上是男人中的极品,有耐心把胃口吊到这个份上,已经不容易了,她不打算对他有更高的期望。
柳依红猜测,齐鲁南肯定会吃完饭再去看房的,因为,看完房就不用出来了。于是,刚上车她就说,“今天我请客,你说去哪里?”
“时间还早,还是看完房再去吃饭吧。”
还不到四点,吃饭是早了点,柳依红就答应了先去看房。
没错,时间是还早,看完房吃完饭再回去也不会太晚。
“那好吧,今天一切都听你的,你做主。”柳依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齐鲁南。
齐鲁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他把车开得像泥鳅一样顺滑,“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柳依红打开音响,两人世界里顿时萦绕上了小提琴《化蝶》的缠绵和缱绻。
齐鲁南的房是紫芦小区里的一座豪华别墅。说是两层,其实加上阁楼和地下室一共是四层,加起来有四百多平米。进了门,一个女佣模样的年轻女子就迎上来招呼他们。柳依红觉得年轻女子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原来就是前些天在敬老院里照顾老太太的那个看护。
柳依红环视了一下一层整个屋子的布局,厅大概有六十多平米,旁边有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很大的厨房。整个装修风格典雅华贵,既简约又有品位。
“一楼是客厅,最大众化品位的装修,没什么好看的。”齐鲁南说。
“眼光不错。”柳依红说。
齐鲁南说,“我最满意的是地下室,走,下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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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型楼梯是用类似汉白玉颜色的一种进口材料做成的,坚硬,但却光滑油润,没有汉白玉的凉意,手扶在上面,感到十分舒适。
“刚拖了地,有点滑,小心点,”齐鲁南说,“我平时不住在这里,小美每两个星期过来给我妈取些东西,顺便打扫一下。”
“那你平时住在哪里?”柳依红问。
“住在我们家以前的房子里,是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