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逆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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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我是刚出来打工，什么规矩都不懂……”
“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就明白了，想通了，当段长没问题。出去继续做事吧！”说完继续喝茶。
玉清听完，心灰意冷，是送钱送礼，还是继续受他们的气，她差点哭了，她抑制自己的眼泪。出门在外，要受得气，吃得苦。大不了再重新找份工作，只要毕业证一到，什么事都好办，她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一纸毕业证上。
晚上睡觉时常惊醒，听到外面机器的轰鸣声和汽笛声，玉清想到了学校的同学，想到他们马上就要高考，马上就可以读大学实现自己的理想，她想到了肖俊，和他散步时的豪言壮语，想到百雀林已经去世的孙爷爷，在梦里给她将故事。
现在真的飞出来，飞到沿海城市，对面就是香港，无数人向望的地方，不过那些对玉清都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玉清想到在学校时蔷薇河边自己向肖俊表白的情景，恍惚若在昨日。
那日玉清穿上漂亮的新衣，新买的皮鞋，自信的如约来到河边。蔷薇河水在晚霞的照映下闪着鳞光，象在述说心事，她在河边蹲下，伸手在水里玩水，她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可爱的面庞，长长的秀发，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是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公主。
她在倒影里，看到她日思夜想的人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他呢？自己马上起身会不会吓着他呢？他喜不喜欢自己的穿着打扮呢？她发现自己面若桃红，若给同学看到，一定取笑她少女思春。
“你来啦？”肖俊手里拿着一把野花还空中摇晃。
玉清从水边站起身来，抬头看着肖俊，羞答答的侧过脸来看着河水流淌。
“送给你的，玉清你今天真漂亮，鲜花配美人。”
“谢谢，你就会开玩笑。”玉清接过野花，放在鼻上闻闻，含羞的低着头，在河边慢慢移动。
“肖俊，我……”
“有什么事吗，对了，我将今天所讲的毛主席诗词都抄写在这本笔记里，现在给你拿来？希望你喜欢。”
“谢谢！”玉清接过笔记，不知道说什么好。
“毛主席的词，我最欣赏，尤其是那句‘天若有情天意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说的是老天无情，事业路充满荆棘，把握要靠自己，才能得到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玉清感觉肖俊的话在提示自己，要大胆的表白，要不以后就没机会啦。她转过身，望着肖俊，满含深情，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欲语还羞。
“肖俊，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喜欢你，我不管别人对我怎么看，我今天一定要向你说。”说着扑到肖俊怀里，紧紧的抱着肖俊，不让他离开。
“玉清，你怎么啦。”肖俊用力推开玉清，双手按着她是双臂，“玉清，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喜欢我？哈哈哈！”
“我不是开玩笑，我从那次交游开始，我就喜欢上你，我转学科，都是为你，希望在你身边看着你，你笑，我也笑，你开心我也开心。你做校报，我在身边看着你，看着你认真的样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请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上了你。”玉清不顾一切的将心里话都说出来。她不管会发生什么后果。
“我没想到，我一直将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做朋友不是很好吗？玉清，你不要胡思乱想，要不，我会不知道怎样面对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顾不了那么多，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要做你的爱人。”
“难道，我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你确信我是你一生的选择吗？”
“是，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玉清，你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女孩，在我心里，你是那么纯洁、可爱，我再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也喜欢上你。我还以为‘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肖俊将玉清拖到胸前，用力的抱再一起，玉清感动的流下幸福的泪水。这是她第一次被异性拥抱，万般感触不可用言语来描绘，身上涌起一股无法自拔的欲望，她终于明白庞倩的话，原来爱一个人可以抛弃一切顾及，道德和伦理。
“我觉得幸福，开心，每次给你补课，夜谈，我都希望你不要早早离去，每次都看到你的背影发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的女神终于出现，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爱你。”肖俊用手指在玉清的背上抚摩，玉清想抗拒，可有依恋。肖俊解开玉清的蝴蝶结，让长发任意飘散，手指在长发间梳理。玉清觉得特别舒服，她感觉到时间好象停止了运行，世间万物都不存在，只剩下她和肖俊，他希望时间不要转动，一直定格在这个时刻。
肖俊没有继续抚弄她的长发，而是在胸前托起玉清圆圆的脸蛋，眼角的泪痕在脸上流下美丽的痕迹。他用母指温柔的轻轻的擦去泪痕，深情的望着玉清，玉清闭上了双眼，仰着头，等待爱神的垂临。玉清在期待、盼望、惊慌、害怕，她想挣开眼，但有不好意思面对肖俊的红唇。
当玉清觉得已经等待很久也没有什么反应时，她张开双眼，看到自己所有的好朋友，还有自己不认识的人，都围在她身边，自己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头脑里嗡嗡的响个不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肖俊，真有你的，让我们看了一场好戏？没想到你连那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我的女神终于出现，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爱你，哦，哦，哦，我们都快晕过去啦。”
“你们，你们……”玉清知道自己被肖俊等人玩弄，伸出手来，一巴掌给肖俊打去。肖俊知道这次玩得太过火，没有躲闪，脸上被重重的挨这一巴掌，瘦削净白的脸上出现几道红印。
“你不要臭美啦，象你这样的姿色也想追我们的肖帅哥，你发痴呀！哈哈哈。没想到能相信那么肉麻的话，你以为是琼瑶小说吗？自己还说出那么让人发麻的话，我们算见识了。”
“我们是朋友，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
“我们就不希望你天天缠着肖俊，他不是你的，是我们大家的。”
“肖俊，没想道你是这种人？”
“对不起，玉清，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不要生气，大家玩玩，你没事的哦？”
“我恨你！”
玉清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转过身，丢掉野花，将笔记砸在肖俊身上，长发在半空中飞舞，她拼命的朝学校跑去，回头一看，那些人还望着自己，有的笑弯了腰，有的手舞足蹈，好象这是他们觉得最开心的事，肖俊站在人群里发呆，他知道，自己干的傻事将会毁掉一个可爱女生的前途，心里追悔不矣。
原起只怪他在宿舍的一句话“人约黄昏后，相会蔷薇边”，他的哼唱引起男生们的注意，在三追问是玉清约了他在河边见面。他们就想出这招玩人的办法，肖俊不想，但大家都很有兴致，也不想扫大家兴。只是再三强调，适可而止。
男生们通知女生宿舍的女生注意玉清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大家听到换衣打扮等消息就兴奋难耐，玉清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同舍女生的异常举动。
几乎全班的同学都目睹了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有闲人将此事写成达油诗在班级流传“日落西山红霞飞，帅哥欲抱美人归，河畔相拥抚秀发，闭目待吻相思泪。”
玉清想到这里，眼泪慢慢湿润了枕巾。
肖俊经过此时变得消沉起来，最终没有考上好的学校，没想到一个玩笑，改变了两了人的一生。
玉清觉得自己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无法言退，只能向前。
利用一周一次的假期，玉清约了妹妹玉秀去城里逛逛，来深圳这么久，还没有认真逛逛美丽的深圳呢？这是他们姐妹两第一次出远们，而且是非常遥远。到今天，她们两还没忘记来时拥挤的情景。看着林立的高楼大厦，太阳光在大厦外墙玻璃上折射着耀眼的光芒，车水马龙，人群嚷嚷。美丽时尚的姑娘们短裙下的高根鞋在地上磕出美妙是声音，美丽的外表，挎包，太阳伞，墨镜，使姐妹俩兴奋不已。
不过她们知道，这些都不属于他们，玉清以为庞倩的美是不可方物，若在这些白领女性面前就显得小家子气。
在人群中，玉清开始自悲起来，刚才的喜悦转眼化为乌有，她深深的感到，外面的世界不属于她，她只是个又小又矮的可怜虫，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的可怜人。玉秀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尽情的享受这放假的快乐，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自己都快成了机械人，她希望逛街能买到自己喜欢的又便宜的衣服，鞋什么的，无论看到什么都惊喜万分，就好象从来没看到过一样，的确，她什么都是第一次看到。坐火车还是第一次呢！
“妹妹，不要这样，人家会以为你是乡巴老！”玉清看到妹妹东看西瞧。
“有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害怕人说呀！”
玉清无话可说，她跟在玉秀身后，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物品。自己穿的一身是该换换，可自己存钱不多，两人逛到一个批发市场，各自选了自己喜欢的衣服。看到妹妹瘦削的身材，试什么衣服都好看，自己差点连能穿的衣服也挑不到，心更加失落。
玉清想到回去，她认为这样逛没意思。
“我们还没有去看海呢？姐姐。”
“时间不早了，钱也花了不少，下次去，有的是时间。”玉清坚持要回去，玉秀也不和她争辩，拿着战果高兴的哼着歌。
“姐姐，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看情形吧！”
对于玉清而言，这次逛街没有给她带来喜悦，反而增加了她的自悲感，她在想，我怎么就没有别人幸运，什么事都不顺利，什么事都不顺心，她对自己的一切都开始否定起来，原来的一点点孤傲在穿梭如云的帅哥靓女中被打击得无影无终。
无意中让她看到的招聘报纸让她有些崩溃，她一直以为高中毕业证能帮自己摆脱困境，原来，任何一份好的工作都需要大专以上文凭。另一则消息的报道全国各地的大学毕业生都疯狂的涌入这个弹丸之地。
一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在深圳能干什么。
玉清呆在租屋，三四平方的屋子，放了床，什么也放不下，潮湿闷热，远远没有自己在家舒服。那晚她想到了家人、爷爷奶奶、还有弟弟。
当美好的憧憬化为乌有时，她想到了回家。
玉清的唯一希望就是在毕业证寄来的时候能对自己的前途产生改变。她这次坚信父亲能办好这件事，因为她知道，父亲从小就最疼她，最爱她。想到父母，家人，她睡得很沉，几月来，这是她第一次睡的这样舒服。
第十章 相亲
一月过去，庞川多次想到学校问问毕业证有没有办好，可是又不敢贸然前去，毕竟这学期还没有完成。可是会考已经考完多周，先去问问也好。他知道玉清那边也在等这张毕业证，心里一定也很着急。
庞川来到校长室，校长热情接待他。毕业证已经办好，他拿出一本红色毕业证，递给庞川。
“有钢印，是真的，用被开除学生名额替换，费了不少工夫，老同学你大可放心！”
“大恩不言谢，有空我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其他忙我帮不上，能帮的还是要帮的，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张扬！”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
离开学校，庞川感觉脚底生风，特别轻便。在镇里，庞川首先想到给玉清打电话，镇里打电话方便而且便宜。
电话拨通，庞川在电话里听到机器的声音，还有人的说话声。
“你找谁？”接话员大声的说，生怕别人听不见。
“请帮我叫一下庞玉清，我是她父亲，谢谢你！”庞川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