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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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长官你好像知道它的意思，告诉我吧。〃　
〃这个。。。。。。〃雷　有点难以启齿，Fish则津津有味地看着　雷　如何收场，没有丝毫搭救的意思　。　
〃你。。。。。。你就先把它理解成‘我想踢你'吧！〃最终　雷　给出了一个超级不负责任的解释。　
〃‘我想踢你'？明白了，谢谢长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Fish笑到呼吸困难：　
〃不愧是　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写文章写得那么烂。。。。。。不不，写得那么有创意了！〃　
〃讨厌，有本事你给他解释！〃　
〃这种事只能身教不可言传！找时间我一定好好给这小刺猬上一课。哈哈哈……〃　
〃你真是一条肮脏无比的鱼。。。。。。〃　

14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我们可以提前两天完成任务。〃　
护送重要特工人员的任务进行到一周的时候，三人小组已经比计划提前一天到达海军基地。路上始终是大山、城市、城市、大山交替充当背景，而第七天的傍晚，大海就像突然从群山背后跳出来一样，霍然间出现在眼前。海军基地向海面纵深数海里，庞大的船舰和闪烁的灯火，在傍晚的余辉中显得壮观神圣。　
〃床。。。。。。〃　
这样壮观的景象，投射给疲惫之人的反应竟只有那一个字而已。　

雷　把背包丢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紧跟着自己也躺了过去。这间普通的六人船舱，被安排给他们，但　雷　实在无法想象这个金属箱子如何才能挤下六个人。　
〃房间这么狭窄，舱门只到我肩膀，床都不够翻身的。还好我不是海军。〃　
〃对不起长官，〃作向导的年轻士兵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因为这里是军舰，为了节省空间，都是这种设计。〃　
〃嗯嗯，我知道。你走吧，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做了。〃　
海军士兵礼毕离开。雷　扭头向本任务的中心人物看去：　
〃你干嘛又是一张别扭的脸？〃　
〃你……说……呢？〃Fish歪戴军帽，斜靠在另一张床上〃你看，我的脚都跑到床外面去了！〃　
〃我也是。。。。。。没办法，将就一下吧。〃　
〃不要！我要下船，你带我去住旅馆。〃　
〃别任性了！你以为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吗！？〃　
〃我不管！〃　
〃什么‘我不管'！？你为什么总说这种任性不负责任的话！？〃雷已经做好与对方大吵一架的准备。　
〃。。。。。。〃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预期中的反唇相讥没有到来，雷　多少有点意外。　
〃以前趴在我桌前念书的那个小雷已经。。。。。。长大了吗？〃深色眼神落在　雷　的额头，仿佛深深地望穿了时空。　
〃Fish。。。。。。〃雷　若有所思〃多么恶心的台词啊。〃　
〃带我出去住。〃　
〃死了这条心吧。〃　
〃真没情调！我已经在求你了！〃　
〃想用几句花言巧语蒙混过关？你休想离开军舰！〃　
〃这是对待重要人物的态度吗！？〃　
〃你还有身为‘重要人物'的自觉吗！？总是那么任性！〃　
〃不准说我任性！任性又不会死！〃　
〃谁说任性不会死？你已经很危险了知道不知道！？〃　
〃什么？〃　
〃。。。。。。没什么。〃　
这时，落　推开厚重的舱门捧着晚餐走进来，他并未插嘴，莫名其妙的看着另外两个人。　
〃你说我‘很危险了'是什么意思？〃Fish嗅出些怪异的气味。　
〃没。。。。。。〃　
〃别跟我说‘没什么'，我不记得教过你如此搪塞别人。〃　
小小的空间陷入短暂沉默。雷　看到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呼……〃他吐了口气〃还记得前几天从LILI那里得到的磁盘吗？我借用宪兵队的电脑看到里面的内容。。。。。。〃　
〃里面什么内容？〃Fish用平稳的口气询问着。　
〃磁盘里是一份类似情报的东西，使用的都是猎鹰专用隐语密码。〃　
〃我不是教过你如何解读猎鹰的隐语吗？〃　
〃嗯，虽然不能完全看懂，但大概意思还能明白（估计类似于小明对英语四级的感觉）。那里面是两个人的对话记录。。。。。。〃说到这里，雷　快速观察了一下Fish的表情……意料之中的懒散，没有紧张感。　
〃其中一方向另外一方解释我们秘密警备队的动向，提到了‘雄鱼行动'，他们清楚地了解任务内容是护送卧底特工，只是不了解这次行动安排了个‘障眼法'，也还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　
又是一阵沉默，Fish把帽子丢到一边，眼睛望着天花板：　
〃竟然有这样的事。。。。。。难道警备队里面也有对方的人？〃　
〃是的，我也这样想，警备队里面一定有对方的内线。Fish。。。。。。〃　
〃嗯？〃　
〃我想问你。。。。。。〃雷　干脆从床上坐起来〃你有没有背叛我们？〃　
头跟着眼球慢慢转过来，Fish慵懒的表情毫无变化。雷　却如法允许这样缓慢的节奏，他急于知道某事：　
〃Fish告诉我，在警备队总部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眼睛盖住？为什么带手铐？你的身份和功绩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待遇。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对你的信赖是否正确？〃雷　的眼神有点烫人：　
〃Fish，Fish你没有向敌人透露我们的任何情况吧！？〃　
〃终于说出来了。〃　Fish嘴角有个浅浅的微笑〃说了半天，你是怕我变成内鬼啊。〃　
〃我没有怀疑你，如果是你，一定可以把我们的行动清楚彻底地讲给对方，但是对方却并不了解底细。总部里的确有人说‘卧底都会被耳濡目染，十之八九会有背叛的一天，Fish也不例外'，而且你可以在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与猎鹰接触。。。。。。〃　
〃雷啊。。。。。。〃Fish的目光格外温和或者是温柔〃你有没有想过，恐怖分子为什么会变成恐怖分子。〃　
Fish没有期待答案，于是　雷　静听下文。　
〃他们的基地，与其说是基地不如说是村庄，与其说是村庄不如说是荒地、山谷，与其说荒地、山谷还不如说是大墓场来的确切。在那里出生的孩子，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成为恐怖分子；死。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这个问题　雷　无法回答，眼神一直在自己的手指上不肯离开。　
〃其实‘猎鹰'根本不是什么巨大无比的恐怖组织，不过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亡命徒，而这群亡命之人恰好被另一些人看中，于是给他们金钱，这些金钱不是用来拯救性命，反而教唆他们用暴力解决问题，目的只有一个……让幕后人获得政治利益、得到更多金钱。真正有罪的人就是那些用人命换利益的人啊，雷。　
〃困苦，没有政府的帮助，饥饿于是死亡，求生，被人利用，变成恐怖组织，再被国家围剿。你能了解他们对国家的憎恨吗？饥饿的时候，国家没有施与拯救，而当他们决定自己求生时，国家却用枪口对准他们胸膛。教唆者只需要适时地闪亮登场，将武器放在他们手中说‘去战斗吧，我来支持你们'，他们便将性命交付给那恶魔。然而。。。。。。〃Fish一向懒散的神情中混合着无奈。　
〃然而这些人却不知道，国家向他们抛去的无数救助和金钱，恰恰是被拯救他们的‘上帝'拦截，将粮食毛毯换成步枪榴弹送给他们。　
变成恐怖分子，饿死，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又是这个问题，雷　像两分钟之前一样无法回答。Fish同样并不期待答案：　
〃这就是卧底所看到的事实。恐怖组织里面的人不是傻瓜，他们或许明白自己和伙伴们的处境，但却已经深陷其中不能全身而退。每到这时我就很庆幸自己只是卧底而已，这样的命运并不属于我。　
他们有罪，因为他们伤害无辜，践踏别人性命。也许大错特错，但我还是同情他们。〃Fish抬眼向　雷　看去，帽檐挡住了　雷　的双眼。　
〃从前有很多我这样的人，因为被派到恐怖组织里面看到了真相而希望帮助他们，但却多跨雷池一步变成背叛者。我希望避免一切嫌疑，回到警备队后就自己要求监禁。　
〃我这里写着‘POLICE'〃Fish的大手盖在左胸制服上〃是Police，即使每天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比前一天加倍地同情着他们，也永远是Police，不是Terrorist。〃　
Fish伸手把那个碍事的帽檐掀掉，让淡棕色的眼睛露出来：　
〃你刚才问我，你对我的信赖是否正确，我的答案：当然，请相信我。〃　
〃老师。。。。。。〃雷　得到了自己期待的答案。　
〃什么嘛，别再叫我老师了，很多年前你就应该改称呼我为‘长官'，可是你这孩子太没礼貌，总是‘Fish　Fish'的叫，还经常一幅成年人的模样说我任性，真是无药可救。〃　
〃你本来就任性。〃　
〃再说我任性，我就罚你做俯卧撑。〃　
〃连否认自己任性都那么任性。。。。。。〃　
落　在一边兀自惊诧着，Fish胸中有着多于自己百倍以上的经历，在他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拥有深深的思考和矛盾。而且居然是他，雷　在书里写的老师就是Fish，落　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自己背包上，那本书虽然已经读完了，但总想把它带在身边，因为里面有一种VISG向往的味道，父子的味道。　

15　

〃预计今天15点30分以前达到登机地点。〃　
信鸽拍打着翅膀钻上半空，雷　目送它越飞越远直到消失。海上的日出显得比陆地提早，这个时间三人也已踏上旅途。把Fish安全送上直升机后任务即将圆满完成，雷　快乐的舒展双臂却撞在车顶上。　
〃疼、疼！好在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　
〃搞什么〃Fish十分不满　〃似乎很想摆脱我。〃　
越野车在沿海公路上行驶，雷　一边开车一边确认地图。　
〃很无聊啊，〃Fish斜靠在后座上，一个人占去空间大半，落　迁就地挤在另一边〃小刺猬讲讲那次‘龟背行动'吧，我一直很好奇。〃　
〃‘龟背行动'啊。。。。。。没什么好讲，我们只是学员，说是让学员们看看胜仗是怎么打的，没想到保护毒枭的恐怖分子数量比情报上多出好几倍，结果我们反而处于劣势。〃　
〃然后呢？〃　
〃两名VISG的前辈潜入营救人质，因为人手不足而没有接应没能再出来。这是预期以外的死亡连替换的人手都没有。。。。。。〃　
〃竟然把VISG丢在敌人堆里没人接应！？〃Fish觉得惊讶万分，这群珍贵的士兵本来不应该被随便放弃的。　
〃嗯，结果就从学员里面临时抽调人手，继续营救人质。〃　
〃听说那次任务我们狼狈得连最初目标都放弃了，把‘逮捕或击毙毒枭'改成‘活着营救更多的人质'。〃　
〃几乎是这样。后来我和　卡被派进去继续执行任务。长官只对我们说了一句‘必要的时候允许投降'。〃　
Fish有些兴奋，坐直身子继续聆听。　
〃潜入以后我们发现，人质至少有70人，都被集中在客车里面，而且受到很大惊吓，要求他们配合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凭我和　卡　两个人，要对付看守并且营救一个中队数量的人质，简直是开玩笑。〃　
〃那你们怎么办？〃　
〃嘿嘿，耍小聪明。〃　
Fish做了个颇感兴趣的表情。　
〃也没什么，用了点战术麻醉气。〃　
〃用麻醉气对付匪徒看守吗？那个东西只有在短时间里能奏效，而且作用范围非常有限。。。。。。　。。。。。。等等，不会吧，难道你们。。。。。。〃　
〃是啊，〃落　一边咧嘴笑，一边把手插进军帽里挠头发〃我们把人质全都麻醉了。既然不能配合我们，至少不要拖后腿吧。〃　
〃好小子。。。。。。〃Fish习惯性地抚摸自己的下巴。　
〃后来我们就开着车硬闯。周围都是他们的人，所以他们不能使用火箭筒或者榴弹发射器。〃　
〃原来如此，还挺有一套的。不过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呢？据我所知，被选作猎物的人应该是让他们觉得非常碍眼的人。〃　
〃这我怎么知道？〃　
〃嗯。。。。。。那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