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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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忘记一个承诺，秋风中反弹琵琶的声音把日子惊醒，季节就减了睡眠的厚度。一个海蓝色的孩子踏过了蔚蓝的门，她的身影消失，可我已经预知了今天的节日，写下了昨天的日记。
在岁月迁徙的途中，我见到了一个在笑意间舞蹈的女子，她的装饰模糊了她的容颜，我告诉她说音乐是一个温馨的家园，我们在回家的途中丢弃了悲伤，丢弃了残酷和现实，而她告诉我只剩下蝴蝶的记忆很美。
转身的一个瞬间，一个路过的女子把手掌摊开，芬芳的花瓣就开始在我的手心跳跃，再一个微笑挤进我的视线，世界慢慢变得清朗。125
墓地笼罩在一片沉沉的暮色中，天空灰蒙蒙的，层层的暗色压向地面。
瑄生的母亲带着她渐渐地走近一块墓碑。
“瑄生，瑄生。”她忍不住在心底轻声地呼唤着，泪水早已铺满了脸颊。
“瑄生。”她终于看到‘瑄生’了，小墓碑上的字清晰地刺进她的眼睛。
“瑄生——”
她的身子缓缓地伏了下去，满地的新土和青草也低迷了颜色，空旷而静穆的墓地一片死寂。126
最后一点可怜的希望垒成的堤岸在那一刻轰然倒塌，还没来得及悼念，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她想把这一切的过往变作一场仓促的逃亡，她想把时光见证的承诺变成彻底的遗忘。可是，所有的想法还在萌芽中，她就疲倦了，再也没有力气任思绪无边无尽地行走。
在瑄生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她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了，随意的一刹那，她的泪水忍不住又涌出眼眶。
“依依，怎么了？”瑄生的母亲理解地看着她。
“我可以叫你妈妈吗？”她泪眼蒙蒙地望着瑄生的母亲。
“好孩子。”瑄生的母亲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搂住她。这个她从小就见证了坚强的母亲，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的母亲，在这一刻激动得泪水纵横，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妈妈，我想去看看泫儿和她的家人。”过了许久，她对瑄生的母亲说。
瑄生的母亲。也许在这里称为母亲更好些。母亲望着她，目光中流露出昭然的怜爱和关切。
她知道母亲不放心自己虚弱的身体，“妈妈，我身体好多了，放心好了，我可以到那里去的。”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有力的样子。
母亲脸上渐渐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她看着母亲的笑容也笑了，心情也慢慢地舒展开来，仿佛在阴霾后浮现出了一点晴空。
又陪了母亲两天后，她北上去泫儿的家乡。四年前瑄生找泫儿的时候，泫儿他们只是搬了家，但并没有离开那座城市，母亲有泫儿家的地址，还有泫儿父母的联系电话。
她一直记着母亲在她临走前说的话：泫儿的父母经过这些事情都变老了，他们现在很可怜，你过去以后，要多陪陪他们，像女儿一样的爱着他们。
她望着母亲眼中隐隐的泪光，深深地点了下头，她知道自己这次是以女儿的身份去看望他们的，更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爱他们，让他们的生活因为自己有一点快乐和希望。
一个星期后，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们，他们也是她的亲人，那一刻，她知道所有的亲人都会成为自己时时不忘的牵挂。
可是，当她回到了这座城市，她发现自己又走进了记忆。因为这个城市保留了太多的记忆，她根本走不出来。
她鬼使神差地走在大街小巷中，寻找他们曾经留下的足迹，在过去的校园里，在水色休闲吧里。她又迷失了自己。127
他怜惜地抚摸着依依的头发，用沉默安慰着她沉痛的心。轻柔地擦去她脸上冰凉的泪痕，他轻轻地抱住她，温暖着她的身体。
渐渐的，依依又沉沉地睡去了，痛苦一直折磨着她，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太累了。
墙壁上的蝴蝶指针指到了五点二十七分。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她的身体，然后起床准备早餐。早上他还要赶到学校给学生上课。
临走的时候，他给她留了一张纸条。
依依，醒了后起床，卫生间里有上次给你买的洗漱用品，你先用着，厨房里有保着温的早餐，一定要吃点，不能饿着自己。我去上班了，你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听话。
把纸条放在桌上时，他猛然想起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湿的，转身在衣柜里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小影的衣服他没动。
他把衣服放在床头时，依依睡得很沉。128
中午，他回来的很早。
依依穿着他那件很宽大的白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大衣，像被那几件衣服松松地包在了里面一样。
她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写字桌。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桌子上放的是小影的相片。
看到他站在门口望着自己，依依的脸上露出一个略含羞涩的笑容。
“依依，我刚才买了几件衣服，你换上看合不合适？”
依依轻轻地点点头，看着转身走出房间的他，她看到他的身影有点模糊。
当依依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的眼睛一亮。依依披肩的黑发柔顺地落到肩上，一对小蝴蝶耳环晃动着微微银色的光泽，与窗外阴沉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纯白色西装领针织外套，印花针织吊带背心和淡紫色高领毛衣配上淡蓝色休闲长裤，别有一种风味，透出自然随性的美丽和亲切温馨的气息。
“喜欢这套衣服吗？”他问依依。
“喜欢。”依依的脸上聚积着一点娇羞的红润。
“喜欢就好。”
“原本想起床给你做午饭的，可我没有一点力气。”
“那快回到床上躺着去，饭一会儿就做好了。”他几乎是半抱着让她重新躺到了床上，然后他打开电脑，放着舒缓而清雅的音乐。
她忽然有一种无比幸福的感觉，但她也清楚这些幸福背后隐藏在自己身上的伤口。
他的心充满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并为之全心全意地去投入，在他看来，那个最初确定的游戏已经悄然地结束了，在游戏的结果中，他们都赢了，只因为有了这个开始的幸福。
可是几天后，他才发现一切变化得太快了。
他一路轻快地回家准备给依依做晚餐，依依说他做的饭菜很可口，他想起当听到自己说只要她愿意一辈子都给她做可口的饭菜时，她一霎那间就红透的脸，心里骤然温暖起来，他又感到了生活的幸福。
还没进门，他就呼唤着依依的名字，可耳边没有了依依轻柔的声音，屋子里她的东西和和她一样像突然间蒸发了般，只留下她的气息和一段有她的生活记忆。
他努力地搜寻着她的痕迹，忽然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条。
我想离开这座城市，对不起。
心中的痛一下子蔓延到他的眼睛。依依，为什么要这样？！
他给她打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关机提示音回响在耳边，他的绝望越来越深。他给她发短信，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开始发涩。最后，屏幕的颜色消失了。手机没电了。
他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瘫坐在地上，他开始幻想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依依就会真实地倚在门边亲切地望着他，因而他一次次地望向房间的门。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冲出了家门。
“请问苏依依在吗？”他问依依所在公司的一个负责人。
“她已经休假了。”
“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下午。”
“她休多长时间的假？”
“她当时也没确定。我们也只希望她能尽快回到公司，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没确定？依依，你难道不明白我现在已经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忍受等待的煎熬，等待，我还要等多久呢？
“依依多久才会回来？她真的已经离开这里了吗？”他问水色的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静静地望着他满含期待的眼睛，许久，才说了一句话，“你爱她，为什么不理解她呢？”
他疑惑不解地望着女孩，“不理解她？”
“假如你心里还深深爱着一个记忆中的人，让另外一个人再来深深地爱你，你会接受这份感情吗？这对于另外的那个人公平吗？”
他沉默了，似乎在理解依依离开的缘由。
“瑄生，一个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依依能轻易完全忘记他吗？那段感情，她能轻易地放下吗？她知道你对她的爱有多深，她也同样爱着你，就因为此，她更不能在心中还爱着另一个的情况下去爱你，这样对你不公平，她必须让自己淡化甚至忘记对瑄生的感情，然后再来完全地爱你，她不能辜负你的感情。虽然她不可能完全忘记一个人，忘记一段记忆，但她可以淡忘记忆中的感情，你明白吗？”
他轻轻地点点头。
“然而，淡化甚至忘记一段感情是一个过程，需要一个新的环境，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因而她做出了这个选择。”
他看着女子的眼睛。
“不相信我吗？下午是我送她上的火车。”那个女子微微一笑，“她会回来的，我相信你也会一直等她回来。不用怀疑我的话，我是她除了泫儿外最好的一个朋友，她救过我，也帮过我，瑄生，泫儿，包括你和依依之间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瑄生来这里的事，你也清楚吗？”
那个女子点点头，“当时瑄生请求我把信转交给她，然后他就独自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等着看依依一眼。瑄生几乎是哀求我不要告诉依依他在这里，只要对依依说他已经离开了，所以在依依痛苦地用酒来折磨自己时，我也忍着没告诉她真相。我理解瑄生的做法，也知道他的痛苦，因而我不能拒绝他的要求。你对依依那一刻的怜爱，我看得到，瑄生也看得见，临走的时候，瑄生说他终于少了一份牵挂。”
他看到女子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安心地等她，然后好好地爱她，珍惜她。”最后女子对他说。
第二十章　蝴蝶·结
　　　　灰色的清晨你温婉如玉的面容依次在我眼前流转透过第一缕单薄的阳光浅蓝色的晨装是所有目光里的凝望你一个风景之外的女子可曾听到这个季节里最诚挚的歌唱时间路过天堂的门窗你纤纤的手指还会不会翻过我思念里一页又一页的等待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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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看到你了除了今天早上
打开QQ，乐悦在线，我忍不住给她发了消息。
呵呵，在哪儿？她很快回了消息。
去上课的路上
哦
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
电脑屏幕上安静了许久，我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什么意思？
小说中的你
我明白她的意思，也清楚自己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写的内容呀。
也倒是
其实，按自己的思路写下去就可以了撒。
不管什么样的结局你都会接受吗
只是小说呀。
但在我看来它不只是小说毕竟有了我的思想和影子
她沉默，我等待，等待之后还是沉默。
谢谢你
最后，我发送了这几个字，然后下线。
今天是一个在大学里流行的节日，十一月十一日，也是属于我的节日，彼此的祝福在不断地流传中不知不觉地覆盖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
晚上，寝室里很温暖，我一个人守候着这点温暖，蔡幸娟在《蝴蝶结》里轻婉流转的歌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思念的心情开始在这种温暖和音乐声中不断地滋生疯长。
锦泽和恒子从外面回来，给我带了一些吃的，还有一样很好的东西——酒。他们说外面路上不时有一群喷着酒气的人走过，灰色的身影把路灯发出的微微的光都醉得摇摇晃晃了，他们说自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他们还说这是一个庆祝忧伤的节日。
我们都是忧伤的。
我只让自己有两分醉，两分醉的时候我很清醒，不会轻易地落泪，两分醉的时候，我就能畅所欲言，没有了心不在焉。没有了退让，也没有了阻拦。
一个尽显温雅的女子如果可以我会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