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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模范爵爷 罗莉塔·雀斯-第17章

小说: 模范爵爷 罗莉塔·雀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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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太再次呻吟。
宾迪低头望向惠中瘫软的女人。她的帽子掉了,长发披散,后仰的头露出雪白的颈部,圆润的胸脯往上挺出,柔软的唇瓣分开,双眸紧闭……
他知道这些全是伪装,但也仅止于知道。他的大脑似乎无法像位置比较下方的器官那样迅速运作。
刚才那场混战让她灰头土脸,凌乱不堪,使得状况更无法改善。
他只想脱掉她身上所有脏污的衣物,将她剥得一丝不挂,然后……
……为她沐浴。
……缓慢地、
……从头顶到脚尖。
他非常、非常努力地,才唤回理智。
“亲爱的,”他的声音浓浊。“醒醒。”
她扇动眼皮,缓缓苏醒过来,假装苏醒过来。
因为宾迪迫切需要恢复思考能力,连忙转头寻找一处可以把她放下来的地方。
酒鬼一号和二号安稳地躺在刚才倒下的长凳附近,呼声响亮。宾迪用脚踢开一号,将温太太安置在长凳上。他尚未来得及退开,她拉住他的手。
尽管急需在两人间拉开距离,宾迪依旧谨慎地坐到她身旁。他没忘记应该扮演的丈夫角色,一手绕过她的肩膀,努力将所有关于沐浴的念头推出脑海。
“亲爱的,我的病况恐怕更严重了,”她说。“这么快又昏倒一次,并不是好征兆。”她发出啜泣声。
啊,所以说,她现在病重垂危。
“不,不是,你就快好了,”宾迪轻拍她的手。“你只是吓坏了,这么多男人,还有那些吼叫和暴力,让你受惊了。”
他敢打赌,她受到的惊吓远不及那些被她的鞭柄痛打的男人一半。那是用质地精良的黑李木制成的。
她摇头。“不,我的情况恶化了,”她以令人叹为观止的悲伤和勇气说。“我是多么希望再见亲爱的莎兰最后一面,在我……在我……你明白我的意思。”
宾迪不明白,但他约略知道方向,配合地接着说演出。“你很快就会看到她,亲爱的,我保证。”
“喔,我真希望如此,”她说。“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但是如果等到星期一……一切都太迟了,我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感人的场面,一如温太太所料,吸引了那对夫妻的注意。
“夫人生病了?”韩太太问,一边瞪了丈夫一眼。
“呃,我怎么知道?”韩先生说。“她感觉起来,我是说,看起来非常健康,而且我听说不久以前她还精力充沛地挥舞着马鞭。”
宾迪让温太太轻靠在旅舍的墙上,起身走到那对夫妻身边。“如果你在白天残酷的阳光下看到她,就会看见那些征兆,”他压低声音说。“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力量,竟然可以下来帮我,以她的病情,那真是太鲁莽了,非常不智的举动……但她就是如此地勇——勇敢。”他故意说的语不成句。
“以病人来说,她简直活力充沛到过了头。”韩先生说。
“她下定决心要见姊姊最后一面,明知道这趟旅程可能要了她的命,”宾迪继续说。“我只希望她是出自本能这样做的。或许医生的诊断有误,和姊姊相聚、换个环境能改善她的状况。我们之所以这么晚还在赶路,也是迫不得已,她害怕来不及见姊姊一面。”
韩太太的眉头皱得更紧。
“她刚才明明还好好的,”韩哈力说。“你没看到她刚才的样子,帕莎。”
“我看到的可多了。”韩太太说。
“再看看他作了什么,”韩哈力说,朝倒在地上的邻居点头。“还有那些破掉的窗户。潘先生会希望——”
“当然啦,潘先生,”韩太太说。“他会关心你那些狐群狗党有没有撞破头才怪。我看,就让他们出钱赔偿打破的窗户,而后离开吧。我还不够清楚法官是怎样的人吗?我可不是昨天才出生的,记得吗?”
“好了,帕莎。”韩哈力说。
“你少在那里‘好了帕莎’。”她说。
她转向宾迪。“我为了你们的遭遇感到很遗憾,先生,”她说。“但是如果换作我,就不会这么晚还带着夫人赶路,一方面是晚上的空气对她不好,再者,这个时间会有很多醉鬼和色狼在外游荡,像她这样漂亮的小东西会引出那些男人最恶劣的一面。现在你赶快上路吧,我如果是你,就会想点办法不要让别人看到她。”
几分钟后,宾迪、温太太和唐斯安全地坐上马车,离开了寇淹溪。
没有人注意到潘先生也在马路上。他将马匹骑到一旁,让马车通过,并站在原地的阴影中,眉头深锁,目送马车离开。 
*   *   *   *
“就差那么一点,”通过第二座桥时,洛斯本告诉蓓雪。“我正准备对唐斯打手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抱起你冲向马车。我想如果来个出其不意,韩哈力的手下或许反应不及,让我们逃掉。”
“这个主意的确好,”她说。“但我刚好看见一个女人出现,昏倒在他怀里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念头。”
“你的构想太妙了,”他说。“老天,多么精湛的演技,比我看过的任何戏都出色。”他将缰绳换到执鞭的手中,空出一只手拥过她的肩膀。她感觉到他的下颏靠在头上。“你太棒了,他低沉的声音变得更沉。“跑来救我真是疯狂——但也棒透了。”
她想要靠近一点。事情顺利解决之后,她发现身体开始发抖。“我怕他们会伤害你。”
他的怀抱收紧。“你怕我受伤?”他清清喉咙。“我敢说那些人看你跳下车更害怕,”他继续以轻快的口吻说。“你的架势真是惊人!”
“我练习过。”她想起自己的身份,撤身离开。
洛斯本似乎也回复了镇静,并未意图把她拉回来,只将缰绳交回左手,挺直身躯,注意力回到眼前的马路。
“战时,我们全家在欧洲,”她说。“家父教过我如何使用枪枝和马鞭,用以对付走散的军人。结果,他数量庞大的仇家债主带来的麻烦远比军队更多。”
“如果你女儿有你一半的足智多谋,我根本不必担心瑞麟,”他说。“我知道万一有突发状况,他的能力足以自卫。正如丁奈特领教到的,他非常擅于使用拳头。无论如何,他们在驿马车上应该很安全。”
“非常安全,的确,”她说。“但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到盐丘镇还有多远?”
“约莫三英里。”他说。
“让马车跑快一点。” 
*   *   *   *
洛斯本加快速度的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在盐丘镇的风车旅舍,女主人金太太告诉他们,只有一名乘客在这里下车,那位年长的女士此刻正在房里休息。金太太说不必去打扰那位老夫人,因为她们聊了很多。
旅舍女主人转述那位年长女士告诉她的一切。两名男孩在克蓝福上驿马车,他们从伦敦要回家看望重病的母亲,老夫人十分同情他们,给了他们一些零钱。钱不多,她不常带太多钱在身上,但足以支付到特威福的车资。
蓓雪看着洛斯本。“特威福有多远?”她问。
“大约在二十英里外,”他说。“可恶,我本来想在上路前洗个澡,看来现在只能将就在旅舍后院简单梳洗了。”
“赶路的时候发生意外了吗?”金太太大量他,一一检视他脏污的脸、脱落的扣子、凌乱的领巾、撕裂的衬衫和磨损的靴子,热切地目光盛满激赏。
“我们在寇淹溪碰上一群酒鬼。”蓓雪说。
“你该看看我们的对手,”洛斯本黝黑的眸子闪亮。“看他们被内人修理过的模样。”他转身,朝通往后院的狭窄走道而去。蓓雪目送他的背影,惊叹于他可以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依旧充满魅力,反观她……
她的视线从他的宽肩移往窄臀时,思绪戛然而止。他走路的方式有些奇怪。
她快步赶上他。“你受了伤?”她问。
他走路的姿势倾向右侧。“你受伤了,”她告诉他。“让我看看,说不定肋骨断了。”
“没有东西断掉,”他说。“只是肌肉酸痛。把那些家伙丢到门上,让我缺乏运动的肌肉僵硬无力。”
“金太太!”她叫道。
女主人快步走进走廊。
“我丈夫受伤了,”蓓雪告诉她。“我需要一些热水。”
“不,不必,”他说。“金太太,别费事去准备热水或任何东西。”他朝蓓雪看一眼,要她合作。“现在半夜两点多,不必因为我肌肉酸痛,就吵醒所有人。”他转过身,表情扭曲。
“别听他的,金太太,”蓓雪说。“他是男人,你知道男人是什么德行。”
“我很清楚,”旅舍女主人说。“而且并不麻烦,车子这样来来去去,所有人也都还没睡。我很快可以准备好热水,或许你们还要吃点东西,给先生来点喝的提一提神?”
“不必,”洛斯本以最具威严的语气说。“完全没——没——”他的嘴角扭曲,发出呛到的声音。
蓓雪警觉地盯着他。
接着他再也忍不住了,笑声让整条走廊都为之震动。 
*   *   *   *
一旦开始,笑声便宛如洪水出闸,一发不可收拾。
宾迪完全无法克制。刚才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重复出现,他反复想起醉鬼二号对温太太提出那个下流的建议,而她以令人惊异的冷静口气回复:“今晚不行,我有点头痛。”
接着他又想起她倒入韩先生的怀里时,韩太太的表情,以及她一针见血的评语:“我看到的可多了。”
于是他继续大笑,全然身不由己,一次比一次更大声。
宾迪一手支着墙壁,试着喘过气来,但脑中又浮现温太太拿起马鞭柄猛敲某个家伙的头和肩膀,让那个人只能抱头保护自己,那个场景让他再度失控。
他不知自己笑了多久,只知当笑声终于止息,喘息不已的他有点头重教轻,必须花费一番力气才能站直,擦干眼泪后,继续沿着走廊踉跄前进,往旅舍后方的汲水机走去。
他可以感觉到两个女人的视线一路在背后跟随。
然而,她们只是远观,不曾试图跟上来照顾他,因此他并不介意。不久后,唐斯跟了上来,但这原本便是唐斯的职责。
走到屋外,宾迪洗去大部分的脏污,终于平静下来后,唐斯递上毛巾,表示他很高兴看到主人没有受伤。
“当然没有,”宾迪说。“我可以应付那些家伙,除了当他们把我撞倒的那个时候,要不是温,呃,我亲爱的妻子适时介入,我可能因此多出几道伤口。”他又低笑一声。
“先生,是伍太太。”唐斯靠近他,放低声音说。正如金太太所言,旅舍里许多人尚未入睡,特别是后院。车来车往,人们在此更换马匹。盐丘镇是另一处交通枢纽。
“夫人对金太太说你们姓伍,”唐斯说。“但我不确定她说您的名字是约翰或乔治。”
“那无关紧要,”宾迪说。“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唐斯清了下喉咙。
宾迪看向他。后院的光线尚可,但仍难以辨识仆人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宾迪问。
“伍太太要了一间小套房,”唐斯说。“我刚才便是先去生火,因此耽搁了。”
“你明知道我希望及早上路,”宾迪说。“还是照着她的话去做?”
“是的,先生。”
“你怕她吗,唐斯?”
“我看到她在人群围攻你的时候跳下马车,”唐斯说。“她比我反应更快。原本应该是我去救你的,我相信她是衷心为了你着想。至于害怕与否,爵爷,我只是不想被列在她的黑名单上,因此照她的话去生火。”
“好吧,我懂了。”宾迪说。
“她还要人准备热水、绷带和食物。”男仆锲而不舍地说。“她说你一定要吃点东西,但那是等她帮你处理好伤口之后。”
“我没有受伤,”宾迪说。“我不是说过了吗?”
“爵爷,我无意冒犯,但女士们总是希望喂我们吃药、帮我们上石膏和消毒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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