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皇朝-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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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芳菲不服气地道:“澜儿说过,繁衍后嗣并不是只有女人才能做到的,如果没有男人,女人也做不到……”说没说完,脸已经胀得通红。
任双城大怒,抬手便打,被任芳菲闪身躲过。
任溶城忙喊住两人,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家人打什么打?”
任双城住了手,气哼哼地道:“澜儿说澜儿说,你就把澜儿的话当成圣旨一样听,她说什么你就认为是什么,连这等没羞没臊的话也能说出口来。”
任芳菲虽然臊得面红耳赤,却依然据理反驳:“难道这不是事实?谁见过只有一人能生育孩儿的?”
“反了你了。”
任双城气得暴跳如雷,骂道:“你的三从四德、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亏得祖母把你捧在手心里一样疼惜,可你是怎么做的?不仅违抗祖母的决定,诈死与人私奔,弃族人安危于不顾,还有脸跟我说这些离经叛道、忤逆不孝的言论,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个寡廉鲜耻之徒!”
扑过去便跟任芳菲打了起来。
任芳菲气得浑身发抖,却仍是只招架并不还手,叫道:“四姐,我不会再那样打不还手,请你收手,不然别怪小弟对不住你。”
任双城哇哇叫着:“好,我到要看看你学了什么高深武功,只管使出来。”
急得任溶城连声叫着:“住手。”
任芳菲见她逼人太甚,气恼地一挥手,一股大力猛扑任双城,任双城虽然有戒备,仍是被逼着后退了两步,微一愣神,任芳菲已经闪身出了房门,耳边响起他的说话声:“两位姐姐在此休息,小弟有事先走一步。”
想到这里,任芳菲无声地叹了口气,果然,这个世上除了澜儿肯平等地待他,其她,哪怕是自家的亲人,也是看不上他的行为的。三姐之所以肯帮着自己隐瞒,也是知道自己把进宫的后路给断了,权衡之下的无奈之举吧。
陆风澜睁开眼来,看着他黯然的神情,便知道他在姐姐那里受了气,安慰他道:“好了,别再伤心了,你也做到自己该做的努力,她们不谅解也没办法,只要我们心中无愧就行了。”
任芳菲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好一会才闷闷地道:“为什么男子的命会这么苦?难道男子不是人吗?为什么女人可以三夫四侍,而男子就必须三从四德?女人不喜欢可以再找一个合心合意的,而男子就不行?不肯听从家人的安排便是忤逆不孝,按自己的意愿找个情投意合的便是寡廉鲜耻?”
陆风澜捧起他的脸,看着他忧伤的眼睛,恳切地道:“芳菲,不要这样,你没有做错,错的是她们,她们只顾自己的意愿,不顾你的幸福你的心意,随意安排你的人生,你反抗是对的,她们不理解不支持是她们的事,只要你我过得开心、过得幸福就不要理她们,再说,也不是没人支持你啊,婆婆不就答应了你我的婚事?虽然她不能公开承认,但她还是为你高兴的,不是吗?”
任芳菲点点头,陆风澜接着道:“婆婆既然同意了,就更不要因为其她人的态度而伤心,她们有她们的路,你有你的人生,为何要用她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澜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任芳菲抓着陆风澜的手,放在嘴边不住地亲吻。想着前阵子为了夜袭一事冷落她,让她难过,不禁愧疚,道:“对不起,澜儿,前阵子是我意气用事,不该怪你,不该叫你为我担心,原谅我可好?”
陆风澜摇摇头,任芳菲一急,道:“你不肯?”
陆风澜失笑道:“我又没怪你,谈何原谅不原谅?”
任芳菲喜道:“你不怪我?”
陆风澜叹道:“如果你无动于衷我反倒觉得奇怪,任谁看到自己的国人被杀也会难过的,我怎么会怪你?”
任芳菲放下心来,陆风澜接着道:“要怪,只能怪当权者野心太重,为了一己私欲,不尊重生命,我们既然阻止不了,就只能把自己保护好。”
任芳菲点点头,道:“是,澜儿说的对。”
陆风澜道:“是你把两个姐姐救出来的?”
任芳菲忙道:“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抓不闻不问,不过,我没伤任何人。”
陆风澜叹了一声,道:“我知道,只是,韩将军已经起了疑心,她私下里问过我,被我瞒了过去。芳菲,你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如果被人发现是你劫持敌国战俘,那我们真的要坏事了。”
任芳菲犹豫了片刻,道:“澜儿,等五姐的伤好了,我一定离开。”
陆风澜无语,任芳菲低声道:“我知道不该任性,可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我的亲姐姐,我不能就这样把她们丢在这里自己一走了之。”
半晌陆风澜才无奈地道:“那你一切小心。”
任芳菲搂住她,歉疚地道:“澜儿,谢谢你让我任性这一回,以后我一定都听你的,再不会给你添麻烦。”
陆风澜无声地叹了一声,也伸手搂住了他。
离开陆风澜,天色已经很晚,林子里更显幽暗。任芳菲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回走,心情比来时好了许多。澜儿说的对,对于她们无力挽回的事,只有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
刚一走出树林,任芳菲便停住了。
林子外,韩殿芳一脸冰霜望着他。
韩殿芳时常来这里缅怀心事,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看到郡主在此与人私会。虽然震惊万分,却不敢惊动她们,远远避开。心里很是难过,郡主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不是听闻郡主与夫婿感情很好吗?这才离开多久,怎么会在这里做下这种事来?本想走开,却隐约感觉不对头,那人的身形是如此熟悉,竟似在哪里见过。她不甘这样走开,便在一旁等候。终于,郡主从另一边走了,那人向这边走来。
韩殿芳一步步走过来,紧紧盯着任芳菲,虽然面目不清,但那身形她决不会认错。
“你是何人?接近郡主有何企图?”
韩殿芳拔剑指着任芳菲。
任芳菲心思急转,他不能在这里跟人打斗,此处离营地太近,如惊动她人只怕澜儿难做,因此,不等韩殿芳走近便飞身跃上树端避开她。
韩殿芳一声断喝:“哪里走!”
也飞身上树紧紧追不放,见他身形飞快,知道自己追他不上,掏出一把铁莲子撒了出去。
任芳菲听到风声,只好抽出剑来拔打,这样一停顿,便落下地来。
韩殿芳追了上来,挥剑便刺。
任芳菲举剑抵挡,两人四目相对,韩殿芳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装作护卫哄骗郡主?”
任芳菲一言不发,挡开她,也不恋战,转身便跑。
韩殿芳紧缠着不放,此人的行为太过令人怀疑,先是跟在郡主身边,又莫名其妙地离去,现在又不明不白地出现,还跟郡主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她居心何为?
任芳菲被她缠得心烦,只得转身低声道:“别再追了,我不想伤你。”
韩殿芳怒道:“你纠缠郡主是何道理?”
任芳菲听她一口一个郡主,心中有丝异样,开口道:“我喜欢她与你何干?”
韩殿芳满脸通红,呸了一声,道:“无耻之尤哪里走。”
任芳菲挥剑抵住她,盯着她晕红的脸,冷笑道:“我与郡主你情我愿,关你什么事?”
韩殿芳气得浑身发抖,奋力拨开他,只是她本就不是任芳菲的对手,加之身上有伤,几个回合下来便气喘吁吁了,被任芳菲轻轻一掌拍在肩头,正是受伤的那处。
韩殿芳痛哼一声,后退两步,手捂肩头,指缝里渗出血来。
任芳菲一呆,有些内疚,低声道:“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有伤在身,别追我了,我对郡主没有恶意的。”
说罢,转身要走,却又转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抛给她,道:“这药治内伤很有疗效,算我向你赔个不是。”
不等她说话便飞身离去。
韩殿芳怔住了,看着手中的药丸,她自受伤后一直是暗中调息疗伤,便是外伤也是自己找些药来独自敷上,从不假手于人,只是这次伤得较重,恢复得较慢,没想到自己一心想要抓的人,却给自己留下药来,单此一点,她便知道此人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坏。
转眼,到了给任溶城拆线的日子,陆风澜借口一个人去林子里散心不让青衣与张青云跟着。青衣与张青云知道她最近很不开心,便依了她。
陆风澜在林中与任芳菲会合,任芳菲带着她来到藏身之处。任双城依然没有好脸色,任溶城却对这个拐走自家兄弟的郡主好奇至极,再说还是人家出手救治自己,怎么说也不能板着脸面不说话。两人寒暄几句,陆风澜动手给她把线拆去,对伤口的愈合很满意,重新包扎好后,交待说:“很好,只要别再跟人打斗静养个数月便无事。”
几人松了口气,任溶城道:“多谢郡主援手。”
陆风澜瞅着她,似笑非笑地道:“不是看在芳菲的面子上,我怎么可能给玉璃国人疗伤?”
任溶城尴尬地笑笑,任双城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任芳菲低声道:“澜儿。”
陆风澜正色道:“好了,既然五姐的伤已无大碍,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芳菲,你也要离开这里,回去好好照看女儿,不要再让我担心。”
任芳菲点点头,道:“澜儿放心,待两位姐姐离开我便走。”
陆风澜瞅着任双城,任双城翻了个白眼没理她。任溶城笑道:“你放心,我们自会离开,六弟,你先走吧,我已经没事了。”
任芳菲欲言又止,陆风澜叹道:“不是我心狠逼你们离开,这里毕竟是边关,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任芳菲低声道:“我知道。”
陆风澜道:“既然都知道我也不多说了,还是快送我回去,免得青衣她们起疑。”
任芳菲点点头,陆风澜对任溶城道:“告辞。”
任溶城笑道:“多谢。”
见任双城背着脸不肯说话,陆风澜淡淡一笑,跟着任芳菲出了房门。
把陆风澜送回到树林处,想着两人又要分开,禁不住紧紧搂住了她。
陆风澜也很难过,但为了安全还是忍痛放开他,安慰道:“放心回去吧,在这里我一切都好,我想玉璃惨败,过不多久两国大概就要和谈,那时我们便可以一家团聚了。”
任芳菲恋恋不舍地望着她,道:“澜儿,一切当心。”
陆风澜点点头,强笑道:“我会的,快走吧。”
任芳菲想了想,说:“那天我们分手后,韩将军拦住了我,她看到我们在一起的情形,想是误会了你我的关系,不过我看她很关心澜儿。”
陆风澜吃了一惊,一把抓住了他,急切地问:“她发现你了?”
任芳菲叹了一声,道:“不过,她并不知道我是谁,只道我是混在你身边打你主意的混帐。”
陆风澜却道:“那她怎么没声张?”
任芳菲摇摇头:“我不知道。”
陆风澜想不透其中的关节,只好催促他道:“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今晚便离开这里。”
任芳菲点点头,道:“好,我这就走。”
目送任芳菲的身影消失无踪,陆风澜才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回到营中,一路上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无心应付,只埋头往前走,待她停下来抬头看时,竟然到了韩殿芳的住处。想了想,还是一掀帘子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迎面一个白晃晃的东西当头盖了下来,随即一声怒喝:“谁让你进来的?”
陆风澜吓了一跳,却是一件白衫盖住了头,叫道:“小芳,是我。”
韩殿芳吃了一吓,随即明白,这里除了郡主,还有谁敢不经通报便随意走进她的帐篷。慌忙整理着衣服,道:“对不住郡主,末将不知道是郡主驾到,多有得罪。”
陆风澜扯下白衫,见韩殿芳满脸通红,正快速地扣着衣衫,面前的桌上放着些药粉与带血的白布。禁不住叫道:“怎么,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