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皇朝-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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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点,道:“她本就昏迷,我再点了她的穴,你只管放心。”
陆风澜看了她一眼,便把心思都转移到眼前的工作中去了。
任双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熟练地拿出一根奇形怪状的东西,穿上细线,把任溶城那长长的伤口缝合在一起。陆风澜把线剪断后,重新用干净的布给她包好,直起腰来对任芳菲道:“好了,回头再吃几付药,只要没有红肿化脓便不会有事了。”
任芳菲点点头,对任双城道:“四姐,我送澜儿回去,你照看五姐。”
任双城上前一步拦住他,看着陆风澜道:“不行,如果她去报官我们怎么办?”
任芳菲抬眼看着她,低声道:“四姐,她不会的。”
任双城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陆风澜,摇摇头,道:“我不能冒这个险。”
陆风澜边收拾东西边淡淡一笑,道:“芳菲,你不把我介绍给四姐吗?”
任双城诧异于她的语气,看了她一眼,转回视线对着任芳菲问:“六弟,她是何人?”
任芳菲平静地道:“四姐,她是芳菲的妻主,也是——”
停了停,才接着说道:“也是安靖王府的郡主,我女儿的母亲。”
饶是任双城再镇定也吓了一跳,短短几句话却让她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缘由,问:“三姐早就知道了?”
任芳菲点点头,道:“是,那时,我已经与澜儿心心相印,没办法分开,所以三姐寻了个假骨灰骗过了大家。”
蓦地,任双城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任芳菲没躲,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
陆风澜大怒,上前把任芳菲拉至身后,两眼冒火,指着任双城骂道:“你神经病,为什么打他?”
任双城斜视着她,冷笑道:“对你们这两个无媒苟合的无耻之徒打死也无人敢说什么。”
陆风澜看着任芳菲脸上的掌印,心痛不已,又听她骂自己跟任芳菲,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才无耻,我们两个情投意和,正大光明成的亲,有什么可耻的?倒是你,都到这一地步,还如此嚣张,不说他为了你们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找我,就只他现在是我的夫婿,要打要骂只有我才可以,你凭什么打他?”
任双城怒道:“说什么正大光明,他瞒着家人诈死,置族人的安危于不顾,是死有余辜。”
陆风澜冷笑道:“你说他瞒着家人?难道任倾城不是任家的人?堂堂的玉璃任家难道还要用一个男人来讨好君上才能生存下去?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任双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陆风澜拉着任芳菲道:“他是个人,不是个玩物,他也有七情六欲,知道何为情何为爱,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人,有权利跟自己的爱人共度一生,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不是芳菲让着你,你以为就你那两下子能打的着他?”
任芳菲拉了拉陆风澜的手,低声道:“澜儿。”
陆风澜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道:“闭嘴,明明可以避开,为什么傻站着不动?是不是想让她把你打死你心里才好过?你把我跟女儿置于何地?有没有替我们母女着想?失去你,我怎么办?女儿怎么办?你太让我伤心,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陆风澜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一直以来的担忧,与被人利用有苦说不出的委屈,再有见他无辜被打的伤心一下子都堵到了心口处,抓着任芳菲哭了起来。
任芳菲眼中湿润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哽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任双城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们两个,半晌才问:“她就是那个金凤朝有名的安靖王府的郡主?”
陆风澜擦去眼泪狠狠地瞪着她,道:“是又如何?”
任双城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好一会才说了一句:“不会搞错了吧?”
陆风澜怒道:“错不错关你什么事?”
任双城刚要发火,任芳菲忙说:“四姐,我还要抓紧时间把澜儿送回去,如果惊动了其她人会有麻烦的。”
任双城道:“你能担保她回去不会叫人来抓我们?”
陆风澜冷笑,任芳菲忙道:“四姐放心,澜儿不会的。”
说着拉起陆风澜便走,任双城想拦,终于还是放她们走出了房门。
任芳菲抱起陆风澜原路返回,在营外的树林处,陆风澜叫他停了下来。此时,天际已经泛白,营中早已经有人起来,这样回去只能让人抓个正着。
看着任芳菲红肿的脸,陆风澜又气又是心疼,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让人随意打你知道了吗?”
任芳菲握住她的手,道:“澜儿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陆风澜叹了口气,道:“明天傍晚我在这里等你,你也快走吧。”
任芳菲点点头,道:“好,我走了。”
陆风澜看着他离去,这才快步向营地走去。
陆风澜一觉睡到过午才醒来,起来洗漱后,张青云对她说道:“主子,韩将军来找过主子,见主子还在睡便走了。”
陆风澜问:“她可有说什么?”
张青云道:“那倒没有,不过,属下看她象有什么心事,说等主子醒了再过来。”
陆风澜道:“好,等会若无事,我去找她。”
吃罢饭,陆风澜便去找韩殿芳,青衣与张青云要跟着,被她拦住,说:“不用,不知道韩将军要找我说什么,你们跟了去,她反倒不好说了。”
待到了韩殿芳的住处,士兵却说:“韩将军去了营外的树林。”
陆风澜便转了身去树林找她。找了好久,才在一僻静处看到韩殿芳坐在河边盯着河水发呆。走过去喊道:“小芳,听说你找我?”
韩殿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她,脸一红,站起身来道:“郡主来了。”
陆风澜走到她身边,笑道:“想什么呢?”
韩殿芳躲开她探寻的眼神,不自然地道:“没,没想什么。”
陆风澜在她身边坐下,道:“听说你也受了伤,要不要紧?”
韩殿芳稍稍离她一段距离也坐了下来,道:“没事,已经包扎好了。”
陆风澜扭头看着她,说:“没事就好,你找我有事?”
韩殿芳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陆风澜笑道:“怎么了?有什么话说吧!”
韩殿芳想了想,还是说了:“郡主,末将想问一下,郡主身边那个护卫是何背景?”
陆风澜不明白,问:“哪一个?”
韩殿芳道:“那个郡主打发回去的。”
陆风澜一惊,问:“怎么了?”
韩殿芳道:“末将前天押送玉璃被俘的一员将领,路上被人袭击,本来那人断无可能将人救走,只是紧要关头出现一人接应,末将见那人身形很是眼熟,跟郡主身边的那人十分相像,所以才有此一问。”
陆风澜呆了呆,好一会才道:“小芳,你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吗?”
韩殿芳摇摇头,道:“没有,那人黑巾蒙着面,只是从身形看很相似。”
陆风澜松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道:“小芳,你看错了,决不会是他,再说了,身形相似的人很多,哪能以身形相似便怀疑是那个接应的人呢?”
韩殿芳想了想,也笑道:“郡主说的是,想郡主身边的护卫都是皇太女殿下与亲王殿下亲选的,怎么会跟玉璃人有瓜葛?是末将多虑了,还请郡主不要见怪才是。”
陆风澜苦笑道:“怎么会,你也是为我担心,他,没伤着你吧?”
韩殿芳笑道:“没有,她们意在救人,倒没伤人。”
陆风澜松了口气,问:“你可知那个被俘的是什么人?”
韩殿芳道:“不知道,当时她跟另一员将领带着一队人马拼死抵挡,很是勇猛,如果不是我跟云诗联手怕还抓不住她,除了跑掉一个,其她的人都战死了。”
陆风澜心中一颤,虽然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想当时的情形定是十分惨烈。问:“你是那时候受的伤?”
韩殿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当时末将只顾得追另一个人,被敌将趁乱扎了一枪。”
陆风澜忙问:“扎在什么地方?”
韩殿芳道:“扎在肩上了。”
陆风澜关切地道:“要不要紧?有没有扎到筋骨?”
韩殿芳笑笑,说:“没事的,还好没扎到筋骨。”
陆风澜道:“回头你到我那,我给你看一看,千万不要大意了。”
韩殿芳红了脸,道:“没事的,已经上过药了。”
陆风澜心里很是不安,她已经明白了,扎韩殿芳一枪的定是任芳菲的五姐,而接应救人的就是任芳菲,还好他只是救人没有伤着其她人,否则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朝夕相处的将士们。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才起身往回走。
章节67
陆风澜收拾好东西,瞅着青衣与张青云都不在,趁机离开了营房。来到与任芳菲约好的地方,四下里看了看,任芳菲还没到,便找了一处平坦之地坐了下来。靠在树上,手中无意识地扯着地上的小草。
此时,落日的余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林子里洒下一道道光柱,风吹树叶,光柱时隐时现。
陆风澜禁不住眯上了眼睛,耳中听着归家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紊乱的心神渐渐平静了下来。正在她神思恍惚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不想睁开眼破坏这宁静的时刻,陆风澜依旧闭着眼,只是顺势偎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任芳菲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心中一阵难过,紧紧搂着她,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陆风澜幽幽叹了一声,轻轻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沉默了片刻,陆风澜问:“四姐有没有再为难你?”
任芳菲摇摇头,没说话,任双城自始自终对他板着脸,如果不是任溶城伤重难以移动,只怕她早就带着任溶城离开了。
任溶城醒来见到他也是吃了一惊,得知缘由后,虽不若任双城那样对他横加指责,却也不是很赞同他的行为。对着两个姐姐,任芳菲没有奢望能得到她们的谅解,只是细心照料,尽自己的一番心意。
还好,任溶城心比较软,再说,事已至此怪也无用,听说是弟妹亲自给自己处理的伤口,很是惊奇,便跟任芳菲聊了起来。在任芳菲的诉说中得知弟妹为了他拒绝皇上的赐婚,发誓只娶他一人时,禁不住对这个金凤朝里人人口中的恶魔郡主起了好奇之心。
在这个世界里,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拒绝其他的美人,还是皇上赐下来的,这要下多大的决心,还要有勇气与胆量,真是闻所未闻。见六弟说起自己的妻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眼中闪着深深的爱意,不由摇头叹道:“你不愿进宫,也是因为不想跟其他的男子共同服伺一人?”
任芳菲对着任溶城道:“世人只说要男子从一而终,唯妻命是从,要谦卑守礼,对妻主的要求不管对与错都要全盘接受,对其他的夫侍要宽宏大度,尽管满心血泪也要做出欢喜的模样,这样的日子不是弟弟能过的,弟弟也不愿那样过。澜儿跟我说过,男人与女人一样,同样有权利要求自己的爱人为自己忠贞守身,既然爱了,就要为爱负责,为爱人挡风遮雨,有了困难两个人一同分担,有了快乐就要两人分享;有了分歧与争执可以相互沟通,而不是一方强加于另一方。
五姐,世人都说澜儿不好,可在弟弟眼中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因为她知道尊重人,她是把弟弟当作一个完全独立的有思想有能力的一个人,而不是空有容貌凭此来邀宠的一个玩物,在澜儿那里,弟弟才觉得自己真正的象个人,象个男人。”
一席话听得任溶城目瞪口呆,任双城也侧目,连声道:“真是混帐话。自古以来,女尊男卑天经地义,女子肩负繁衍后嗣的重任,男子守在家中操持家务,千百年来何曾听说过男人与女人是同样的?”
任芳菲不服气地道:“澜儿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