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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风之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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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仿佛死了。什么都可以面对,也面对过许多的艰难,可就是没有过这种灰白死的思量。这本就不存在于世间的选择,也许这就是残酷的无法定义。
张至真被绑架消息已经传闻了整个城市。
哪怕世界在心里死了,但是地球的转动是不会停止的,生命的阳光又亮开了将近黄昏的光色。
范景华毕竟还有一丝活的呼吸,事情始终关系着他坚守人格的信念,在他心里还有这一点滴的流动,他当然能抓住那点滴的流动。她像西方勇敢的玩命者一样自趣地说:“斯浩,我明天要去旅行了,也许是寨外,是香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寨外。不管我去哪旅行,我总有一股春风,因为你就是我的春风,不得意的是你要完成寄送春风的使命。”梁斯浩如一潭死水,他心里找不到点滴的动,他越想找越觉得干涸与粉裂。
范景华平静了许多,他脑子里寻思起务必要完成的工作,他想抓住时刻为公司,为斯浩做完重要的事情。他的脑子里列出了清单,为了绿音将来的目标,他和梁斯浩已是齿唇不离的合作,梁斯浩不能缺少像他这样帮手,他必须为梁斯浩寻找像他这样的帮手。然后他又想到以后哪些人对梁斯浩有合作上的帮助,他要尽快去完成这些人的详细介绍。离身时,他不作忘记地说:“斯浩,别忘了今晚给刘姨一个电话。”当然不能让老人家知道至真被绑架,明天范景华要去送死。
灯火开始布置起夜的到来,死亡来临之前的这一刻,梁斯浩最是痛苦,其它人都有动的理由,有呼吸的温度,而他完全成了只会呼气的废人。他的生命已经不受他控制,别人让他活生生地死掉,然后要他醒过来并好好活下去。他想起了景华的交待,这也是他梁斯浩应该要做的唯一的事情,活生生的死人当然也要有死人活生生的事情要做。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萎缩,“妈,今晚你要好好睡了,我和至真有个通宵的晏会,今晚不回家了。”
“唉,这孩子,我什么时候又是坏坏的睡了,你用不着这么担心,这么愧疚,我又不是两岁娃娃非要躺怀里才能睡着,好了,做你的事吧,妈很好。”老人家挂电话了。
梁斯浩将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看着手上的泪,刚刚他是死了,可他是活着的。他狠狠砸掉手机并喊起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是的,他是活着的,他怎么能让景华这样去送死,如果至真知道了也会鄙视他的,一个是与他生命同存的爱人,一个是他这辈子里比生命要重的朋友,梁斯浩在夜里萎缩了。他决定的选择让他碎尸万段,浑身发抖的他必须在夜里悄悄完成行动。
第六章 一路走去 (续篇)
    2   张至真被歹徒强迫带上车后,抵抗无能的她被封住了嘴巴,眼睛也被蒙上了。可是她安然无恙地被人领带着,最后被关进一个四面墙壁的房子,在这个严密封死的房子里丝毫见不着外面的光亮。刚开始她还叫喊,但是除了回音外什么都没听见。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没有人来告诉她,是绑架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一个人影?外边是否已天黑?空荡荡的屋子里仅有那盏不分黑夜白天地亮着的灯管。张至真哭喊地,“斯浩,你一定要急疯了吗?斯浩,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我好想见到你。”
惶慌过后的张至真变理智起来,她脑子里想着怎样防护自己,如何才能逃得出去,她假想了几种逃脱方法,虎口余生是人面对逃亡的希望和安慰。
门当啷地响了起来,有人在开锁,张至真惊慌不及。两个戴墨镜的新面孔进来了,她慌张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来者说:“不要紧张,我们不伤害你,跟我们走就是了。”
张至真又被蒙上眼睛,她凭着感觉跟他们走,上了车大概半个钟后车子停下来,又听到开门的声音,紧接着车子走动起来,十分钟后张至真跟随着下车,她心里判断这是人家住宅或是厂房地。她感觉到脚踏上了坚硬的地板,好像还有花香,接着是被带进了门、跨上地毯又上了楼梯,她终于可以坐下来了。蒙布被解开,一阵刺激的眼花,她恢复视觉地看清了跟前是一支极漂亮的大蜡烛,她也可以看到这是个装饰华贵的客厅。
“您好!张至真小姐。”对面有人跟她打招呼,这时她才注意到在前方几米处有人与她对坐,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蜡烛就在她跟前,对方可以清晰无余地看着她。这时有人端着丰富的食物摆到她跟前,她才清醒过来现在是晚上。
“不好意思,让你饿了一天,请先吃晚饭吧。”对面的人声音洪亮而有磁性。
张至真镇定地浅笑,似乎没受过恐慌而显现的淡然自若。她说:“让我饿了一天,关了一天,原来就是请我表演吃晚餐。”说完,她大口地吃起来,晚餐给得稍有点多,她边吃边夸道,“味道极好,厨艺不错。”她吃得一滴不剩,说,“可以收场了。”餐具被收走了,其它人也都退出了客厅,仅有剩下她和对面的人。
“哈哈……”对面的人笑得坦荡,“想不到张至真小姐生性风趣,而且胆量过人。”
“请问先生请我来是为着什么?”她极想赶快结束这场游戏。
他认真地回道:“聊天。聊你、聊我、聊社会、聊人生,怎么样?”
张至真轻轻一笑地回道:“那是很乏味的问题,是地球人都烦厌的事情。”她放松了许多,但是她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不介意地说:“我是地球人中特殊的群体。”他接着说,“你将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的回答令我不满意,那么你会赔上你的性命。我见过你的画作,我也见过你本人,我对画画也略懂一二,但是我没有你节义傲青天,文品高白雪的执着。可是我活得尊贵,差不多是呼风唤雨,你说我的生命高贵吗?”
无恶不作的歹徒如此可爱,原来歹徒不想恶作剧,反而问了这种问题,这简直是生活大怪事。张至真虽说是爱憎分明的人,然而个人的原则决不是固若金汤的规章制度,规章制度为的是大体鼎局的渊源流长,而个人原则要针对具体化。张至真回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物比生命高贵,人的生命要高贵于一切生物的生命。”她接着说,“虽然每个人都有了天赋高贵的生命,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担当得起生命高贵的份量。因为卑劣作践同存于生命中,这种恶的存在给生命带来骚乱与危害,让生命不得安宁。因此人最憎恨的就是犯恶的人,自己憎恨自己的人也是情有可源的。”她稍停了片刻,想知道对面的人有何反应,却听到对方说:“怎么了,接着说呀。”
张至真遵从地讲道:“由于人的天性允许不了憎恨的东西存在,因此人非要克服与超越自身卑劣作践的恶不可,这就是佛教里说的超度,这种理性的克制也就是人常说的修养,而修养正是衡量生命高贵的最标准的尺度了。这就是我的回答。”
只听到对方以斯文的语气说:“你丢给我一把尺子让我去自我度量,你够聪明。”他接着说,“人轻言微,财大气粗这难道就不客观吗?君子固穷但是又有谁承认身无分文的人也会是君子呢?我非君子,但是我也一样获得尊贵。”
“说得也是,正因为生命是高贵的,人都想被人人肯定,因此每个人都有一份火山潜荡般高贵的尊严执着,而这份尊严体现于人的能耐,能耐不可缺少钱财跟权势来证明。钱财和权势当然可以蛊惑人心,所以经不住蛊惑的人就采取了抢、杀、诈、骗、欺、辱、贪的手段来施恶伪作。侥幸者也许有所幸存,但是不知终止的无法无天者也逃脱不了天理昭彰,也欺骗不了自己。那份尊贵没有了问心不愧,怎么不能说是心中的一种骚扰呢?”她这是直抒胸臆,她看不到对方有何感应。
他紧接着问:“既然我们都有恶的潜性,人非圣人,我们都活在恶的火炉中,人不为已天殊地灭,不是吗?”
张至真回道:“好与坏是由局势来论的,也是相对的,但是君子好财,取之有道。有句话说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这么率真,你可知道你会受伤害的?”对方触动肝火地。
张至真泰然自若地回道:“想必你是一直来习惯了听奉承、恭维的话,你如此费心请我来,难道你不想听真话吗?”
对方沉默了一阵,说:“你的信念很坚定,你是高贵的人而我是如此卑劣作践,我不仅找你来聊天,而且又看过你的灵魂画作,你会觉得恶心吗?”
“我不会觉得恶心,恰恰是很高兴。”张至真毫无迟疑地回道,“因为生活很复杂、很艰辛,每个人的境遇都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理解去接受的。无奈中的迷惑往往让人身不由已地作选择,值得庆幸的是有些人犯错可以寿终正寝。我看得出你是个有思量的人,也是有信念的人,你应当是位受下属拥护的首领,我认为在黑暗中活过的人还能坚守仁义,这是不同凡响的勇气,你让我对生命又有了一种感动,我希望我的感动是真切的。”
“你想激励我,你知道人曾经做过的事是收不回的吗?他的灵魂已经被恶魔诅咒,当然就要被魔鬼永远牵引着。”
这是一个多么孤独的人,他忏悔过,只是争服不了自己的脆弱。张至真喜上眉梢地回道:“能够感动生命的人,魔鬼牵引不了他,反而是他能争服魔鬼,能够感动生命的人,就可以找到生命的高贵,如果你是不同寻常的生命,就会有不同寻常的勇气,当然作得到不同寻常的决定。”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们的聊话就到此结束,明天下午六点钟放你走。”他依然冷酷地。
“为什么我现在不能走?”张至真心感不妙地紧张。
“我说过我是请你,不是抓你。抓你的另有其人,因为抓到你就可以抓到范景华,明天范景华束手就擒后,你就可以离开。”他狠狠说完。
张至真如梦初醒地知道了恶徒的用心,她痛斥地说:“你不能伤害范景华。即使你忏悔一辈子也无法赎清你的罪恶的。”
他振振有词地说:“范景华触犯了我道上的禁忌,他当然要赏命。行有行规,道有道法,我们是讲纪律的。不要范景华的命,我如何向所有人交待,法规与权威,领导与纪律之间的道理你应该最清楚的事情。”
张至真恨恨地骂道:“卑鄙,逞什么帮浱威严?”
“没错,策略当然有卑鄙之言,历史上有口皆碑的美人计数不胜数,我们借用你来抓到范景华又有什么卑鄙可言。你的朋友舍生命来勇当自过,而你激怒万分、悲痛欲绝也是情理之事。”
“你依然践踏生命,你永远只配站在黑暗中说话吗?”张至真情绪高涨地。
“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范景华的命运,我、你都没有足够的理由。今晚我会安排你好好渡过,如果你聪明的话,请多安静些,一旦你乱来,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只有魔鬼才知道。”他的劝告没有恶意,他按响了铃,立刻有人进来带走张至真。
张至真极力反抗地,“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你会有办法的,你有这个能耐—”她已被带出客厅,被关进另一间屋子。反抗无力的她痴呆地看着屋里,屋子布置得极其有格调,但是找不到任何出口,徒劳了半天的张至真彻底地崩溃了,她心里呼吁着范景华不要束手就擒,此刻她也没有顾虑到自己的生命了。
这一夜能如何安静呢?这是一个生不如死的黑夜。
天有所晓亮了,此时最为神圣的晨光在梁斯浩和张至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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