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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花寨女皇-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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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经过十多天剧烈争夺的拉锯战,难产的红代会<;红卫兵代表大会>;终于宣告成立。他们将担负起新的历史使命(红代会将作为群众代表参加市里各级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和政府及企事业单位三结合领导班子),以展示红卫兵运动伟大成果。
为了迎接首届红代会胜利召开,婺州市所属各县区都有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按排演出。
二十五
    二十五
中共婺州市委已经恢复工作。并要照党的新纲领和章程,进行整顿和改选。张广才任市委书记,戴无量为付书记、常委有昂天良、张远源、刘长厚。
在新市委的领导下,市政府和各委部办局三结合的领导班子正在斗批改的基础上进行积极的筹备中。
经过反复的较量和妥协,红代会选举工作业已接近尾声。并定于十一月十五日召开首届红代会。这不仅是全市红卫兵的节日,也是全市人民大众值得庆贺的盛事。多年来,文化大革命运动触动了每个人的灵魂。所有的人不是运动的主体就成为斗争的对象。参加了造反派团伙不是对准当权派就对准“保皇派”。那一派占了上风,那一派就是响当当的造反派。于是“保皇派”就赶快转向,谓之“弃暗投明”,反戈一击。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敌人在哪里?在派性斗争最剧烈时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各自一派。今日还是“阵线”的战斗员,明日则已成了“虎师”的敢死队。经过反反复复,频繁更换旗号,往往在一人身上就有了造反派、保皇派、叛徒、特务、走资派、臭老九等等多重身份。处于主体时气壮如牛,被列入斗争对象时,气急败坏。结果呢?自谓真正造反的未必正确,被划为保皇派的也未必错误;甚至当逍遥派的也难以自在。除开极少数野心家,腐败分子外,大都是窝里反,群众斗群众,是一场利用别人反被别人利用的大失误小误会。这样一场大规模的群众运动就要结束了。从人际间紧张关系中,从自取烦恼中解脱出来,还我天性、人性和放松自己,释放心里压力,允许小错小误在自我改造中完善的自由自在的人际关系和宽松的生存环境就要到来,怎么不值得庆贺呢?
我和走资派们都处在兴奋中,大家兴高采烈日夜彩排,决心拿出一台精彩丰满的大戏参加红代会庆祝活动。也为选为代表的黄金标做嫁衣裳。不论如何,这位好色之徒十几年如一日惨淡经营了环形凹,为自己也为“死下悔改”们保留了一方世外桃源,他将成为红代会成员,当之无愧。难道他还不如五毒俱全的杀人魔王鲁冠方么?
离红代会的召开还有三天,我率领剧组人员代表环形凹参加了盛况空前的庆典。道具和演员满满装了二大卡车。在市中心中山公园广场已经搭起三个露天舞台。同时参加拼台演出的还有阵线“红灯记”,林县的“智取威虎山”。
到了十五日,红代会代表大会正式开幕,经过选举,红代会委员会业已产生,除了鲁冠方落选外,其余候选人全部当选。晚上,他们在几十万人的欢呼声中走上中间主席台亮相,台下欢呼呐喊,雷鸣般的掌声在人海中滚动。我引颈仰望,就是没有发现我渴望一见的心上人李一帆。
灯火辉煌的广场上人山人海,争看腾空飞溅的焰火,那真是绚丽多彩,目不  暇接。时间一到,三个业余务剧团同时开台。我们剧组在中央主台演出,占有地理位置优势。由于广播站的同事得息我来了,都纷纷赶来相会,并利用广播站里的音响设备为我们演出作出了援助,使我们如虎添翼。台侧乐池开始闹花台,三支丈二长的先锋同时吹响,那宏亮而深沉声音穿透月明星稀的夜空,令人振奋。随着一阵爆豆般的鼓板声响起,具有婺剧特色的司锣击鼓有板有眼的展开那哨呐、礼花、管弦乐凑出优美的三五七、二黄、二凡等传统曲调。把场上轻松、欢快的气氛点缀得淋漓尽致。令人流连忘返。
我们已经化装好了,郭建光的扮演者巫山心情格外紧张,但他身体颀长,扮相俊美,唱打基本功已经具备,只要略加鼓劲定能成功;刁德一本来黄金标演的,可现已成为红代会的付主任,不得不由田雨取代。那专业水平是上乘的,大可不必杞人忧天;扮演胡司令的是老走资戴无量,他已选为市委付书记。但他坚持参加演出,他虽然缺少基本功,可他的身材、气度十分符合剧情,再加上吸烟过度,嗓子有点沙哑,却十分粗犷宏亮,富有磁性。
我演阿庆嫂,又当报幕员。当我在金丝绒布幕前一站,那几只彩色光柱往我身上一照,台下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再三摆手、鞠躬都停不下来,我心里很清楚:“播音室政变”,“身葬火海”、“血溅暴徒衣襟”以及社会有关我和张广才等桃色传闻等等早已被媒体润色加彩,连篇累牍地出现大报小报上,又谁不想亲自目睹一下有着传奇般色彩的女郎呢?那掌声足足暴响了十五分钟。我突然发现,张广才就坐在六排正中一直望着我。我心里立即涌出一股热浪,我同他形影不离地相处了三个月,有过短暂的一夜好梦。并一直关注着他的命运,为他担惊受怕。如今终于在这热烈的欢庆气氛中相遇了,这难道不是缘分么?
“同志们,战友们,为了庆祝我市红代会胜利地召开。我们环形凹五七干校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献演婺剧现代戏“沙家浜”现在开始!”我一说完,就立即隐进幕中。随着优美的乐曲响起,布幕徐徐拉开,江南水乡《春来茶馆》里的阿庆嫂出现了。随着剧情的发展,浓缩了人民战争宏大场面再现人们的眼前……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调开八仙桌,招来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见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末详……”
由于我们十分投入,全身心都有置于剧情中,几乎忘记了一切,阿庆嫂俏丽、大方、干练、聪颖的形象自然出来了。再加上田雨极专业的演技发挥戴无量惟妙惟肖胡司令形象,这台戏倾倒了所有的观众。当戏剧完满结束谢幕时,由张广才率领的新市委班底和军代表,上来同我们一一握手。当他抓我的手时,有团小纸落在我手心。
首次演出获得成功。剧组成员都非常振奋。吃了夜宵,我们就在台上打地铺,各人均带有被褥。这大舞台就是我们开然的家。我在无人处打开纸团,上面写着:
请演完戏,你和老戴来我住处有事相商。
没有署名。我把条纸递给“老走资”:“你看怎么办?”
“那就去呗,府太爷招见不去要挨四十大板。我这粗皮大股的早已被造反派打出老茧来了。可你这细皮嫩肉能吃得消吗?”
我被老走资开怀的一默笑痛了肚子。
“有什么好吃的带点回来。”巫山猴上来说。
“这个要否?”戴无量赏给他一个爪栗。他吐了吐舌头,忍痛跑了。
我们刚下台梯,张书记自己开着一辆小华沙来接我们了。
“你们来了?今天演得很成功。文化部门根本拿不出这么好的作品。现在是牛耕田马吃谷。市专来婺剧团每年化八十万,还借口没有资金,缺乏专业人才,结果在这么重要的庆祝会上连屁都不放一个,却还在那里使劲地批判什么走白专道路的学术权威。把<;白卷>;先生捧上天。我想把你们剧组调到市里来,到各区、县轮回演出。你们知道,现在人们多么需要文娱生活呵!”
“张书记建议很好,小丫头你说呢?”戴无量对我一笑。
我对着他俩一脸的期待,呆了半天才就:“这事不成!现在已经复课闹革命,我的意愿还是回凹做孩子王。”
张广才对他这位红颜知己实际上并不了解。他刚恢复了职务。各个层面的权力争夺战已经达到白热化。市里干部连同普通市民都已晓得我俩的非寻常的关系。如果我回到他的身边,必将酿出艳闻轶事,最终成了攻击他的黑炮弹。不利于他的地位巩固,也有损于群众中高大形象。我怎么去凑这个热闹,招至当头泼来的肮水呢?
彼此都陷入沉默,无言以对。
小车很快进入市委大院门前,有两位站岗的解放军毕恭毕敬地行了个举目礼。被烧毁的大楼废墟映入我的眼帘。当年为了保住鲁冠方的饭碗,我与张广才初次交锋,使他尝到我的利害。在如火如荼文革大潮浪卷市委时,却又在所有的公务人员四散逃跑的情势下,我俩竟隐藏播音室里交际了一个月。由于我的高傲,也由于他令人生畏的光环还没有退去,致使铁门内的都有七情六欲的一对男女鬓角相磨而相安无扰。可社会上也没有因我俩清白而没少谣传艳闻。反而强加于他一顶“腐化坠落”帽子。而我自然以色相勾引市委书记的“淫妇”。尔后在大桥客栈和月亮弯的民房阁楼上的良宵风月里,我们的相处几乎冲击性的高度。但双方都有爱护对方的强烈意识,竟也避开了最亲密的接触。只有在环形凹他临走前夕,才有过一夜温存,那当然是我自愿的付出,但我的真正梦中人不是他,而是一个不知去向的冤家。
我们在红楼别墅门口下车,这是拥有六百万之众市委首脑住宅。他一个单人汉住在约有二百平方红楼里,这是整个婺江流域都是绝无仅有的。因而这个在战火纷飞年代的幸存者已经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仅缺一位情投意合的红颜知己而已。张广才把我们领进他的客厅。意想不到的一切陈设都破旧不堪,杂乱无章,处处留下红卫兵的痕迹。现在筹建中的各级政府三结合革命委员会都有红卫兵的代表,原来他们的发迹还是从打砸抢起步。眼下主人还无暇顾及这些,市区和我国大动乱惯性不会嘎然而止,危机四伏,具有政治头脑和富有斗争经验的张广才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们刚坐下,秘书掀帘进来,把一包临时置办的东西放在桌面:“书记,还有事吗?”“你休息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他走后,张广才从内房卧室里拿出一瓶陈年茅台,斟满了三杯:“今天破例请客,专候二位。”
戴无量打开包一看是两斤卤牛肉,便随手拣了一块放到嘴里,还吮吸着两指,边嚼边说:“好家伙,这东西久违了。好香!”
“喝酒!”张广才举杯,我们立即站了起来,三只杯碰在一起。他们都亮了底,唯我呷了小口。被张广才瞧见了,他夺过我手上的酒,亲自喂我:“这酒不能不喝的!”
我推辞不过,硬着头皮,就在他手里喝了。我悄然触目,见他眼里布满了血丝,喷出那种撩人心魄火焰,等我一小口一小口喝完,被他拉到身边坐下。戴无量见这情景儿留也不是,溜也不是。但他毕竟过来人,就很快地沉静下来了。
“今天我们好不容易小聚,喝酒为主。”他们是战友,在这场斗争的风谷浪尖中受尽了折磨,现在终于云开天日,有无限的感慨,就心照不宣地对喝起来。
张广才借着酒力,终于掏出心里话:“你们都是我的知交,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事实上我早已爱上了小梅了。今天请老戴做个见证人,请她回答我在环形凹最后一个晚上的那句话。”
他一提那天晚上的事儿,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还好他们都有了几分酒意,个个都是关公似的,足以掩饰我的局促:“我怎么想不起来,不知你问我什么?”
“我当时问你,有句存放心底好长时间的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戴无量恍然有悟。有关他们的风流韵事早已家喻户晓,原来他俩关系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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