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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广州,我把爱抛弃-第17章

小说: 广州,我把爱抛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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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他离我这么近,近得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可是,我却忽然感到从没认识过他,从没认识过。我的内心实实在在地惧怕起来,怕他会在这时候对我下手,要我交出身体。我害怕他的眼袋,害怕他下巴上垂下的那层皮,害怕他脖子上暴突的青筋……
可他不仅没有继续向我靠近,还知趣地向后退了一步,竭力平静地说:“其实,我可以在收留你的当天就……你既然来找我,肯定不会拒绝。可是,我见过很多女孩,太明白你这种女孩的心思了。你去卖过身,但没有既成事实,所以我得保全你的身体。我不想做第一个买你的男人,也希望你永远不出卖自己……”
听着他的这番论调,我诧异得张大了眼睛。
“一旦完成了第一笔肉体交易,任何女孩都会堕落。心一堕落,一辈子就难回头了。我希望能给你一份轻松的生活,不要你变成真正的婊子!哪怕这辈子我只救你一个。”
“别再说了……”我的声音开始哽咽了。
“堕落之后什么危险都可能发生,特别是你。我怕。”他叹了一口气,“傻孩子,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你花的那点钱,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钱……” 
 


草根女孩的命运
 
广州,我把爱抛弃
 
 
 泪水又一次覆盖了我的脸
 
邱友南的话,使我心里翻起巨大的委屈和自怜,像浪潮一样在汹涌,把我彻底打倒了。我两腿一软,就扑在沙发上,哭出了声。我哭得是这么淋漓,仿佛把从踏上广州的那一刻起、一直积聚到此刻的郁闷都泄了出来。我感受着身体在哭声中的起伏,像浪潮一样摇晃着,搅乱了我的痛苦和哀伤。我该走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在这个小楼里呆下去了。
我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提起身边的皮包。
“如果你不提要求,我现在就走了。”我垂着头说。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董骅不会收留你的!这条心,你还是死了吧!”
“走出去都是路。”
“我不希望你从我这里走出去之后重蹈覆辙!”
“那得看我的命强不强。”我说着,抬起头望着他。
“那我给你点钱,慢慢找,找份理直气壮的工作。”他说着,要往卧室走。
“不用了!你知道我不会再要你的钱!”我冲他喊着,跑进了院子里。
“锁锁——”他喊了一声。声音嘶哑,听起来十分凄厉。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走投无路时打我的手机,我一直等着你,在有生之年……”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泪水又一次覆盖了我的脸。我奔到铁栅院门边,打开来,没命地往前跑。一直跑上了海珠桥,才停下脚步,把一张灼热的脸贴在凉沁沁的桥栏上。 
 


草根女孩的命运
 
广州,我把爱抛弃
 
 
 第三部分:想象中的依赖
 
站在海珠桥上,董骅被我想象成了投奔的对象。这种接近意淫的想象,很快就把我弄得浑身躁热难当。等会儿,假如等会儿就能和董骅见面,那么,四目相对的那一刹,会发生什么?紧抱?狂吻?把上次在车里没有做的事酣畅淋漓地做了? 
 


草根女孩的命运
 
广州,我把爱抛弃
 
 
 留我一夜好吗
 
已经是后半夜了,珠江上清凉的风吹拂着我的头发,让它们跳起了激情的舞。羊城的夜生活正如火如荼,各种各样的人们正在想方设法,消磨着属于自己生命里的时光。
流落街头是凄惨的,可这一次的走投无路,却与上次被阿美带到邱友南面前不太相同。多了一个董骅,就多了一份想象中的依赖和趣味。
站在海珠桥上,董骅被我想象成了投奔的对象。这种接近意淫的想象,很快就把我弄得浑身躁热难当。等会儿,假如等会儿就能和董骅见面,那么,四目相对的那一刹,会发生什么?紧抱?狂吻?把上次在车里没有做的事酣畅淋漓地做了?……再也不用顾虑什么“摄像头”了,在董骅的地板上,可以做它个天昏地暗,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做完之后,再精疲力竭地偎在他结实的胸前,最好那里有一片浓密的胸毛,像野草一样包裹着我的脸,让我的眼泪跟他的心跳一起狂欢。最好还能向他诉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把泪珠儿挂在胸毛上,制造出他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浪漫。
此时此刻,我的身体需要在他的配合下极度狂欢,也许想象中的交合在脑子里演练太多回了。我浑身像是被充了气,鼓涨涨的,仿佛整个广州也跟着鼓涨起来了。这个时候,庞大的羊城都成了我和董骅的背景。
我下了桥,走到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旁,打通了林医生的电话。
他含糊不清地“喂”了一声,看来已经睡着了。
“告诉我董骅住在哪儿?”我开门见山地问。
“谁叫你找他的?”他立即警觉起来。
“放心,我已经和你的主子没关系了。”
“你什么意思?”
“我跟邱友南没关系了……现在正流落街头!”我有些不耐烦,“告诉我董骅的住址,不然我现在就去你家投宿!”
林医生犹豫了片刻之后,非常干脆地把董骅的住址告诉了我。他是不会对我动恻隐之心的,而是怕我去他家投宿。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只狡猾的狐狸,算是被我套住了一回。
董骅住在解放大桥附近的一座公寓里,沿着这条江就可以走到。可是,我始终铭记的是,口袋里只有一百块出头的钱了,而境况又返回了认识邱友南之前,必须节约每一分可以节约的钱。尽管邱友南给我留了条后路,但很显然,回头就意味着走进一座坟墓。
沿着这条注定要流过我青春生命的珠江,我朝一个名叫董骅的年轻男人走去。尖细的鞋跟敲打着地砖,把沉重的足音留给了城市的黑夜。
不知晃荡了多久,我找到了董骅居住的那栋公寓。进电梯上了九层,看见了林医生说的那个门牌号。
我按了好几下门铃,里面才出现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
很快,门开了。董骅出现在我面前,浑身只有腰间围着一条大毛巾。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裸露的胸脯,上面并没有胸毛。尽管如此,这个雄性勃发的肉体杵在眼前,也够刺激的。它像是一块流着油的烤肉,诱惑着我这个饥饿的人。董骅对于我来说,是具备这种肉感的,看着他的身体,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种这时候,在我走投无路、来投奔他的时候,不管他对我做什么,我想我都是没意见的。
“董骅……”我竟文艺腔地叫了他一声,“我是来投奔你的呀!”
“什么?”他把住门,谨慎地问。
“我和邱老头儿没关系了。”我表白道。
“‘投奔’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问,叫我有点儿下不了台。看起来他并不想与我一拍即合。
“我刚从邱老头儿的小楼里跑出来,没地方去了……”我心寒起来。
“老头子给你多少钱?”他平静地问。
“一分也没给。”
他听了这句话,目光很快变得冷峻起来:“你以为我这里是收容所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心里顿时结了冰。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他确确实实是为了在我身上捞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上次在车上,他想得到我的身体,一不是因为酒精,二不是因为激情。他想和我发生实质性的肉体关系,目的还是那一个——更自然而然地从我身上捞钱。
我本该拂袖而去了。可是,站在他面前,我开始极度害怕外面的黑夜。我怕鬼、怕坏人,不知道该去哪里挨到天亮。
“看在以前的份儿上,留我一夜好吗……”我几乎是在求告。
“以前?什么以前?”他得了健忘症。
“车上……”
“操!你不说车上那事儿我还不生气!我押在你身上的这一注真是大错特错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金饭碗都给砸了。现在只能靠走歪门邪道挣钱……”
“那是你自作自受!”我对他的无耻论调忍无可忍,高声叫了起来。
“走吧!你来得很不是时候,我在做爱……”他下作地笑着说。
这个可恶的无赖,已经开始羞辱我了!我顿时感到火冒三丈。
“不信?看看这里……”他恬不知耻地指了指三角区部位。
我本能地朝那里看了一眼,毛巾下面确实有一个刺眼的物件。想起那个雨夜,他在车子里用下巴扒出了我的双乳;又想起邱老头儿刚刚放的录像,我不由得羞愤难当,陡地举起手来,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嘴巴。
他彻底震怒了,一手护着腰间的毛巾,一手死命地拧住了我的胳膊,痛得我尖利地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透明睡袍的女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那透明睡袍之下赤裸的身体告诉我,董骅并没有说谎,他们确实有正在做爱的可能。
听到女人的脚步声,董骅下意识地放开了我。
在这一刻,董骅和站在他身后的女人,成了我眼里的两个厉鬼,面目狰狞可怖。我被吓得魂不附体,立即掉转身,沿着楼梯,踉踉跄跄地冲了下去。 
 


草根女孩的命运
 
广州,我把爱抛弃
 
 
 我心痛得无以复加
 
跑到大街上,我心痛得无以复加。董骅竟如此狠心,这是我根本没想到的。即便家里有个女人,也可以留我在客厅里坐到天亮呀。难道他不明白,这时候把一个女孩子推到大街上很残忍吗?
又失去了一个依靠,我也因为又失去了一份胆量。解放大桥这一带,对我来说很陌生,在陌生的地方流落街头,恐惧又加重了分量。我决定朝海珠桥方向走,那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到底该怎么熬过这一夜,走到海珠桥再决定吧。
走着走着,我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前几天的报纸上说,最近有个犯罪团伙,专门在夜里抢劫年轻漂亮的长发女子。惯常的作案方式是:跟踪女子至僻静之处,冷不防抓住头发,拽倒在地,再把女子的头在地上猛磕。女子昏迷之后,犯罪分子则轻而易举地摘下她们的皮包和首饰。——这是一种极端残忍的作案方式,没有死亡的受害女子,因皆是脑部严重受伤,落下了终身残疾,有的则变成了植物人……想到这些,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起来。今夜,我是一个弱女子,歹徒们可以对我十面埋伏,青面獠牙的厉鬼可以对我张牙舞爪,所有的厄运都可能随时降临在我的身上……
来到了海珠桥脚下,我又开始感到无所适从。总不能就这么站到天亮吧?也不能跟远处的那群“盲流”一样,旁若无人睡在草坪上过夜。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此时此刻,我才真切地体会到这两句诗的深刻内涵,才真正悟出了体会民众疾苦的诗人的伟大。广州之大,今夜竟真的没有了我的立锥之地!
我上了桥,靠在石栏上,望着缓慢流动的江水,竭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可是,身边经过的形形色色的男人们,似乎每一个脸上都充满杀气,探照灯一样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射。不一会儿,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凑到我身边说:“靓女,看电影吧?”
我像躲避蛇蝎一样,跑下桥,来到了对岸。
不远处有片低矮的平房,里面有个醒目的灯箱上,上面写着“旅社”二字。看见“旅社”二字,我竟感到了些微的亲切,皮包里只剩一百出头的钱了。偌大的广州,只有去“旅社”住宿最便宜。黑夜已经危机四伏,我决定花上二、三十块买个存身之处。明天的路必须安全地等到明天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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