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刑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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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天亮,我就先光荣了。”他能在柱子上坚持多久?一刻也呆不去,四肢已经虚软,要不是凭着一点意志力的支撑,他现在已经成了粽子的粮食了。
“你看到了,你看到了……”
尖细的声音突然贴着头皮响起,他僵直的抬起头,女鬼惨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猩红的长舌头舔着他的脸颊。才出狼口又入虎口,他从柱子上直直的掉了下去,重投狼口。
粽子裂开恶臭的嘴,露出黄锃锃的獠牙。
他闭上眼睛,拼命的大叫,为即将结束的生命做最后的挣扎。“救——命——”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此刻他觉得这张脸是如此的美丽可爱。
“嬴……”
“签了它。”
他盯着眼前的白纸黑字,眼角抽搐。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情调?白白浪费了感情。
“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你最好现在签了它。”
他讨厌嬴卿这种不冷不热自大的口气。
“不签?”嬴卿作势要放开抓住粽子脑袋的手。
“等等,我签,我签还不行吗?”千木接过契约,在身上摸了摸,“我没带笔,可以回去再签吗?”他用天真真挚的眼神凄楚可怜的凝视着嬴卿。
“哎呀!”
嬴卿拉起他的手,毫不犹豫的在粽子的獠牙上割了一下,用力按在契约的空白处。
千木看着流血的手指,哭丧着脸嘟囔,“完了,这下死定了,这可是尸毒呀!死了也要变僵尸。”
“你死不了。”
“咔!”是骨骼脆裂的声音。嬴卿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粽子,从粽子的手里夺下千木。一连串的动作在几秒内完成,千木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换了怀抱。
“那就是直接变粽子了,那更糟。”
“也不会变粽子。”
嬴卿看了眼附在柱顶的女鬼,女鬼疯狂地摇摆身体,一团青光眨眼间包裹女鬼,又在转瞬间消失。
“你确定?”
“有我在,你不会死,也不会变成粽子。”
此刻的嬴卿没有轻挑的态度,没有戏谑的表情,甚至寡言少语,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势。抱着他的这个男人,莫名的让他觉得胸口暖暖的……等等!刚刚自己在想什么?抱着?他在被一个男人抱着?而且还是公主抱。
“oh,my god!快放开我——”他红着脸大叫。
嬴卿不以为忤,放开手。
“哎呀!你干嘛摔我?”
“是你叫我放开手。”嬴卿淡淡地说。
“你……”
他正要发作,小李凑过来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千木气呼呼的揉着屁股站起来,想到女鬼还没有解决,紧张的左顾右看,“鬼呢?”
“已经解决掉了。”
“解决掉了?”是不是太快了?他置疑的看向嬴卿。
嬴卿但笑不语。
每次说道关键,嬴卿总是闭口不答。千木不屑的撇撇嘴,石头做的男人,就算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未必肯说。
事后,他们在粽子的棺材里找到了蓝色执念。嬴卿说蓝色执念里的怨气已经没有了,它现在只是一颗普通的宝石,今后也不会再有人会因为它丧命。如果有人为其丧命,也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与鬼怪无关。
回到局里后,千木和赵云把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报告给张志。
张志听完后摸着下巴深思了半晌,最后说了一句,“报告我来写,你们也辛苦了,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千木走出分局的大门,舒服的大伸懒腰。劫后余生后总会让人更多一分去珍惜身边拥有的,能够沐浴在阳光下是件幸福的事。他的好心情也只限于一刻,当他看到以随意的姿态靠在黑色Q7上的男人时,所有的好心情一哄而散。
11、第十一章 羞赧的粉红
董家老宅——四合院结构的清代老宅,偌大的园子依山而建,方圆五里只有一个小村庄。萧萧夜幕中,只有正房小楼右侧的耳房还亮着灯。房檐下没有点燃而褪了色的灯笼孤零零的在夜风的抚弄下摇曳,院子里的老榕树不时飒飒,舞弄几下树冠。
耳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已经年过七旬的打更人拿着手电筒跨出门槛。他习惯性的轻轻关上门,例行每天一成不变的巡视,老式手电筒昏黄的光线照不出十米外。他看守着这间老宅已经三十多年,宅子里虽然早就接通了自来水和电,但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的电器。耳房里唯一一台黑白电视机还是董家老太爷在世时买来地60年代的日本货。
那时候电视机还是稀罕物,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年董家十几口子围着电视机吵吵嚷嚷的热闹场面;改革开放,年轻人追求体面,董老太爷去世的大年根,董家人就都搬进了城里,留下他这个老仆人看着宅子,老宅也就此空了下来;客厅里只有一部老式的拨号电话,并不常用,一年到头也就用上那么两三回;不到每年祭祖的时候,董家人都不会回来。
穿过苍夷的回廊,他推开内院的门扉,迎面便是一袭刮人的凉风。不知怎么地,从入夜开始他就一直心绪不宁,总是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再过两天就又到了董家一年一次的祭祖,董家本家和分家的人在明天天黑之前都会回到主宅准备祭祖,祭祖的三天也是老宅一年里最热闹的时候。凡是董家子孙,祭祖不得缺席,就算病入膏肓抬也得抬来。这是董家祖辈传下来的规矩,总有着那么一点说不清的怪异。
“……”突然,黑乎乎的厢房里传出悠扬伤感的钢琴曲,他惊得杵在院子里,脸色吓的惨白,拿着手电筒的手颤抖起来。
“二……二奶奶……”他哆嗦着嘴唇咕哝着。
※
“你要我穿这个?”
古香古色的红漆小楼里传出一声爆吼,小楼二楼的办公室里,千木正厌恶的瞪着捧在手里的粉红,好像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无比羞愤的瞪向坐在沙发上的嬴卿,犀利的眼神恨不得把对面那个一脸老神在在的男人千刀万剐。
宽松的白色缩脚裤;全手工绣制的黑面子布鞋;暗龙纹黑色汉服;浅蜜色的胸膛暧昧的袒露;让男人嫉妒,令女人眷恋的完美身躯;乌亮的短发,额前的发丝慵懒的垂落;现代与古代的不协调搭配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并没有让人觉得突兀,反而美到让人移不开视线;加上浑然天成的高雅气质,令人垂涎千丈。
他真想掴自己一巴掌,在为男人的尊严而战时,他竟然还有心情欣赏同为男人的,无比卑鄙恶毒的小人嬴卿,而且还没出息的在人家的面前大流口水。Oh,my god!让我穿回娘胎重新做人吧,不要让我在遇到这个卑鄙无耻,自大傲慢的小人。
他痛苦的扶额,杵在那摇头晃脑的自怨自艾。一万个为什么,全部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遇到嬴卿?
“有意见?驳回。”嬴卿翘着叠起的双腿,悠闲写意的靠着沙发背,小啜一口浓香的香茗。“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员工,你没有权利反对我——你的老板要你做的事。”
“妈的,我不干了,这种变态的事你爱让谁做谁做,我不做。”千木摔下手里的东西,气呼呼转身走人。
“一百万。”嬴卿淡淡地说。
走出五步的千木定住了脚步。
嬴卿嘴角勾起一抹笑,端着白底红花的茶杯浅浅的抿着。“这茶不错,恬,再订两盒同样的,顺便重新订制一套茶具,款式你来定就好。”看着千木吃瘪,他的心情可是大好。
千木气的咬牙切齿,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了拳头,他真想扑上去撕碎这个可恶的家伙。
契约上第十条写道:乙方不得反对甲方提出的任何要求,若有违约,将按照乙方一年所得的二十倍赔偿甲方。
如果知道契约上还有这么一条霸王条约……好吧,他还是会签。
千木懊恼的抓乱一头本就不算整齐的头发,他不甘心就这么屈服,如果被局里的人知道,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就在他恨不得想找块豆腐撞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掏出电话一瞧——是赵云。周末不在家休息打电话来做什么?难道有突发案件?眼波愉悦的流动,心情悄然好转,他略略瞥了眼茶几上散落的粉红,按下了接听键。老天保佑赵云找我不是为了调侃。
“……”
“好,我马上到。”老天爷,改明我一定去庙里给您烧香,多捐功德钱。千木美滋滋的仰起头做祈祷状。
“恬,给我准备外出的衣服。”嬴卿说道。
“是。”
千木愣了愣,问道:“你要出去?”视线跟着恬移动。
恬,就是不久前到警局保释嬴卿的青年律师,他的全名是蒙恬,嬴卿的管家兼私人律师。怪名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之前出来一个赵云,现在又来一个蒙恬,以后会不会再来个刘备、秦始皇?
他撇了一眼嬴卿,秦始皇?不屑的撇了撇嘴,潇洒的转身就走,“拜拜了您呐!”如果嬴卿是秦始皇,那他就是阿房女……不对,是吕不韦。
“你想用脚走去?我想你身上没有多余的钱打车。”嬴卿慢悠悠优雅的小啜着香茗。
“这还能难倒了人民警察?只要我出示证件……嗯?我的证件呢?”他从头摸到脚,从脚摸到头,全身摸了一个遍,要不是他记得自己穿的是三角裤头,连内裤里也瞧了。
这个时候蒙恬已经拿着替换的衣服出来,嬴卿接过衣物,踱向雕龙绣凤的屏风。
他慢吞吞的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警官证被我不小心掉进马桶,实在太脏,所以直接扔进干洗机了。”
“什么?”
千木跳起来大叫,噔噔噔奔向后院的清洁房。等他打开干洗机,找到他的警官证时,警官证已经变成了一团漂白的废纸。
他攥紧惨不忍睹的警官证,身体因为气愤微微颤抖。冷静,冷静,千木你要大度,和一个小人怄气有什么用,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对,吸气,吸气……“嬴卿,你他妈的就是一二货。”
他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小火山。
换好衣服,正坐在前厅悠然喝茶的嬴卿动作停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12、第十二章 老宅杀人事件
千木从嬴卿的车上下来,瞧了眼老宅门口的警车和三辆私家车,扭头瞪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嬴卿,非常不爽的大步径直走进宅门。
嬴卿不是公安局的人,在警戒线外被留守的警察拦下。
他不慌不乱,在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香烟,慢吞吞的沉声说道:“小木,你们局里的人就是这么对待请来的顾问吗?”
才迈进门槛的千木顿了下脚步,略略回身看他一眼,较好的面容黑的可以挤出墨汁。
嬴卿一面点燃黑色的细长烟卷,一面抬起笑意涟涟又别有深意的眼眸瞧着他。
他想到早上那没几块布料的粉红,反驳的话硬是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他是组里的顾问,放他进来。”说完,转身走人。
灵光突闪,他想到自己也许可以利用顾问的头衔,从嬴卿那里讨回点什么,于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你想用重案组顾问的头衔和我讲条件?”嬴卿优哉游哉吐着烟圈,一手插放进裤兜,亦步亦趋走在千木的身侧,眼光似有似无的打量着老宅。
千木愣了一下,故意摆出盛气凌人的气势扬声说道:“难道这个筹码不够和你谈判吗?”总是被看穿想法,这个家伙会读心术吗?他有点心虚的想,底气自然不足,盛气凌人的表象,怎么瞧怎么做作。
“我想厅长不会反对我做你们分局的顾问。”
为什么一下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恶魔不是神憎恨的吗?为什么下地狱的是他这个虔诚善良的维神者,而这个卑鄙的恶魔却可以有肆无恐的欺压他?为什么……
极度愤愤不平的千木扑向斑驳的廊柱又踢又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