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歌-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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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不知道此刻除了这个，还能对她说什么，潜意识里觉得他在这儿，让她更加不安，更加自责，更加屈辱。
“不要再说这个，我们谁都不欠谁的，就算是欠，也是我欠你的。陶然，谢谢你教会我酿酒，真的感激不尽。”面对着层层叠叠的耳目，她不知道还能他谈些什么。
“你喜欢就好，瑶池的桃花就要开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赏花酿酒。”他痴痴地说着，嘴角带笑，说不出的温柔，似乎这是他很久远却纠缠了许久的一个梦。
“好啊，真好。”她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杯中茶，苦涩不已，嘴角带笑。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陶然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坛子袖珍的桃花酿。
“哇，桃花酿，很久没闻到这么醇厚的酒香了。”她惊喜，点亮了他心底一片寂然。
“知道你喜欢，特意改了些原料，怀孕也可以喝的，不过口味很纯，尝尝看？”他温柔的眸光流转在她身上，过往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埋头苦苦研究，只为这一刻博得她展颜一笑。
“好香！你辛苦了很久吧？我记得上次那个桃花酿改造的桃花醉你都花了很久的时间呢。”她轻笑着，这是入住少典寝宫以来最为舒心的一次。
“难为你还记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干，也帮不上你什么忙，索性就尽量逗你开心。你喜欢，我每天拿给你。”
“哦，只要天帝允许。”他马上加了一句。
“陶然，……你不必做这么多的。以你的性子，采菊东篱，悠然南山，找一个懂你的人常伴左右，何苦这样清寂、这样执着地死守？”
“或许以前我还能听得进去这话，现在我只想离她近点。”她很明白，他口中的“她”所指是谁，苦于给不了回应。或许，她真的不该去招惹他，他依然是仙界飘然的上仙，没有执念，不会堕落……
她知道他不会单单为了一坛子桃花酿而冒死见她，原来他早已为她想好了一步步的出路，酒尽坛开，里面有他送她的逃跑路线图，有他送她的桃花醉。
她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他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么？此情此生如何才能偿还干净？
她不想害他，可她早已没了选择。她的孩子已经足月，不久就会出世。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刚出生便受制于人，成了威胁她的工具。
主意打定，她有事没事便去园子里的桃花林闲逛，十里桃花开得灿若云霞在，很是壮观，浪漫的桃花雨静静洒落，谁又能想到这桃花林下面此刻正群魔乱舞呢？
十里桃花的下面便是天界和魔族的交界处，也是距离仙魔大战最近的地方，却也是她唯一的出口。仙魔大战，仙界节节胜利，魔族溃退，已然没有多大的威胁，她每天到此游玩，却只是勘察路口。直到跟随的仆人都渐渐放松了警惕，她便开溜了。
得知消息的天帝少典顾不得和魔族谈条件，放下手中的一切，亲自赶来问讯，发疯一般地找寻。
夜鸾一个劲地猛跑着，不多一会儿，便进入一个虚幻的幽寂空灵地带，她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域——仙界的发源地。于是便稍稍放松了点，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卓然的声音凉凉地在耳边响起。
夜鸾听着不妙，撒腿就跑，下一刻便被乖乖抓了回来。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想着上次的一箭之仇啊？”
“哼，我抓你是因为我跟人做了交易。”
“什么交易？”
“现在你已是瓮中之鳖，告诉你也无妨，索性让你死个明白。你还真是魅力够大的哈，天界最厉害最霸气的两个人统统都毁在了你手里，一个半死不活，一个将要死去，都说红颜是祸，果然不假。话说，我还得感激你呀。”
“你什么意思？”
“你是我用来引出少典的最好王牌，只要他一死，这整个天界就是我的。哈哈……”
“真没想到一个出家向道之人竟然满脑子的功名利禄，看来天尊也有走眼的时候。”夜鸾冷冷回敬。
“你懂什么？你还不照样被少典管的死死的，连生死的权利都没有么？！”貌似夜鸾的话戳到了卓然的痛楚，后者咄咄逼人地回敬道。
“卓然，你真的变了。”
“人都会变得，不是么？我们彼此彼此，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杀人罗刹竟然有一天也会乖乖地臣服于人，安心做个贤妻良母？”卓然赤裸裸的嘲讽。
“这有什么不好？总比某些一脸的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要好得多。”
“骂得好！真是很久都没听到这么动听的叫骂了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骂我的那些人，……他们都死了。”卓然冷冷地威胁。
正说着，头顶上方暗云四起，不停变幻着赤橙黄绿青蓝紫，有一道光束直接从天而降，席卷了夜鸾所坐的位置。
卓然手疾眼快地一把拉过了夜鸾，大吼一声“你不要命了么！这里是三界时空扭转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被这股强力卷走，再也不会回来。”
“有人被卷走过？”
“我的浣姬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一次，少典亲帅天界最大的兵力去阻挡妖族的进攻，损失惨重，少典被困，是浣姬拼命杀进了重围，用她的血换回了他一条命，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只顾着自己的军队胜败，撇下奄奄一息的浣姬独自离开。”
“对不起。”夜鸾涩涩开口。
“浣姬为了他可以牺牲性命，他却不爱她，你凭什么得到他如此的厚爱？！老天真是不公，今天我就杀了他，来祭奠浣姬的在天之灵！”
“你很爱浣姬。”
“你有什么资格谈论她？！你不配！”
“算我多嘴。”
“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乖点，别让我在等到少典之前先杀了你泄愤！”
“少废话，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想么，只是杀了你，我拿什么来迎接少典！放心，你的命暂且留着，有比我更想杀你的人等着呢。”
“谁？”
“魔族的英招。他的娘子死了，他把所有的账都算到了你头上。”
“什么？你说小月……她，她死了？怎么可能？”夜鸾神识恍惚，喃喃自语。
“不可能的！我们才刚刚分别了几个月而已！……不可能的！”夜鸾痛苦地扭做一团。
第二卷 我本不是个错误，却与你刹那永诀 第一零五章 同归于尽
阿巴达小说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2…3…27 10：27：02 本章字数：5449
卓然将夜鸾安置在一旁，赶忙给少典传话说夜鸾现在在他的手上，特意吩咐只让少典一个人过来。少典顾忌夜鸾的安危，不顾旁人的劝阻一个人赶了过来。
“原来您一直都在骗我，不是得胜了么？为何魔族会在此增兵？……还是这一切本就是你设计好的一个阴谋？！跟魔族勾结，里应外合，你的真正目的是天帝对么？”卓然的副官——少典得力心腹后知后觉地说道。
“不错，你不觉得你发现得太晚了么？！”卓然说完，没等副官吱声便结束了一切，那个副官大睁着眼倒在一旁。
卓然厌恶地脱掉了染血的白袍，在此走到关押夜鸾的那个结界。
“小月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夜鸾发疯地扑了上来，抓着他问道。
“怎么死的？哼，看来少典对你真是保护得紧哪！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小月是为你而死的！她为了保护你，多次从中作梗破坏我和英招的同盟，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哪！先是烨华、赤阑、紫垣、小月，一个个喜欢你的人全都死的死，亡的亡，现在就差一个少典了，不过一会儿他便会来送死了。”
“他一定不会过来的！”夜鸾虚脱似的靠着淡蓝色的坚固结界，浑身汗涔涔得瑟瑟发抖。
“你错了，他已经来了。”顺着卓然的视线，夜鸾看着突破结界向她走来的少典，这个人曾无数次地向她伸出过援手，救过她，这次她却只是害怕。
“别过来！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你走啊！”她向他大喊，额间冷汗跌出。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你想要的天帝的位置我也给你，放了她！”少典负手而立，一字一顿对卓然道。
“你以为我想要你的王位么？！哼，这么些年我承受的一切你以为就凭那个位置可以换得回么？！这个地方想必天帝很熟悉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三千年的今天，就在这个地方，你害的浣姬身死神灭！”
“是我对不起她！……不过，为了保全整个天界的命脉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怎么如此狠心！浣姬拿她自己的命换回你一条命，而你对她又怎样呢？！你是浣姬的一切，而浣姬是我的一切！我恨你，三千年的日日夜夜我都在想着杀了你！今天老天开眼，废话少说，拿命来！”
“少典小心！……卓然他吸取了元始天尊的功力，千万担心！”夜鸾不知死活地提醒着，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卓然狠狠踹到一边。
这一踹直接踹到她临盆的肚子上，钻心的疼让她浑身冒汗，本就临产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地倒在一旁，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眼角的余光看着两个高手，她从未看过少典真正意义上的出手。乍看之下两人战做一处根本分不出胜负，不过依照当前卓然的功力，能跟他交上手的恐怕偌大个仙界只有少典了吧？
看得出两人都拼尽了全力，少典且战且退卓然穷追不舍，出招狠辣，招招夺命，夜鸾被两人迸发出的滚滚内力所袭，心脉受损，好半天爬不起来，肚子越来越痛，该不会要生了吧。
“夜鸾……”耳畔少典的呼喊声，夜鸾睁开眼睛，只见少典躺在不远处，卓然拿剑抵着他，动弹不得。
夜鸾拼命向他爬了过去，只看得乍然之间先前那道天光从天而降落在了少典旁边。
“快躲开！”夜鸾大喊，拼命向他靠拢，那一刻时间被切割成一个个静止的画面，她亲眼看着卓然将少典一点点地拉向了那道光束，而她却怎么爬也到不了他跟前。她想起他跟她说过的话语。
“难道过去的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想说她记得，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清寂的泪水怎么也挡不住地往下掉，一滴一滴包裹着他和她的过往。她记得是他撑着一把油纸伞替她挡掉了一半的烟雨，而他自己早已被淋成落汤鸡；每一次受伤，他都默默地陪着她，绕过漫长的街市，他给她买风筝，他逗她开心；是他把半死不活的她从赤渊盟救了出来，……她虽然恨他，却也不想他死！
瞬间的功夫，那道光束便很快消失，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少典。夜鸾摸着刚刚少典临走时递给她的圣灵珠，恍然间想起了紫垣在圣谷对她的耳语。
“圣灵珠唤醒睡美人。”
一旁的卓然挣扎着，蓦然间夜鸾看见他被扎在心口的匕首，卓然艰难地开口：“我怕是不行了，按照，我和英招的约定，只要我，燃放光明弹他便会杀过来，你怀了天尊的孙子，不管，……不管怎样，都是我欠天尊的，你快跑，快跑吧！……”
夜鸾捂着肚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结界，下一刻结界便轰然崩塌，炸裂开来，熊熊的火光伴随着魔族大军轰轰烈烈的喊杀声攻了过来。
“漂亮的娘娘，嘻嘻，我们又见面了！嘻嘻，小月姐姐让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