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作者:花裙子-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丫鬟摇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何欢打量她。她是沈家的二等丫鬟,名叫萱草,虽不如紫兰、丝竹等人受重用,但在下人中间也算颇有几分脸面。大概是她先前的举动已经引得沈志华怀疑,这才派她在此监视。
“汤药被我不小心打翻了,真是对不住。”何欢勉强笑了笑。萱草急忙说,她再去准备。何欢说了句:“有劳。”借机支开了她。
待屋内再无旁人,她问曹氏和白芍:“关于沈少爷的病,你们可曾听到什么?”话音未落,她不禁苦笑。沈经纶最不喜欢下人多嘴多舌,曹氏和白芍又能听到什么。此刻她身处沈家,与儿子只隔着一道二门,却仿佛咫尺天涯。
正文 第38章 打探
正如何欢的预料,曹氏和白芍并不清楚沈念曦的病情,只知大夫正替他诊治。何欢这时才注意到曹氏脸上的抓痕,她正想询问,发生了何事,萱草端着药碗回来了。
何欢知道,沈家煎药历来不会只煎一碗,因此并不觉得奇怪。她捧着药碗,一口一口咽下浓苦的药汁,即便身体强烈地抵触几乎沁入五脏六腑的酸苦味,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萱草小心翼翼地观察何欢,先白芍一步接过空碗,熟练地奉上蜜饯与蜜糖水。
何欢摇头道:“不用了,给我一杯温水漱口吧。”
曹氏拿过萱草手中的蜜糖水,一饮而尽。见萱草已经递上茶杯,她不悦地横了白芍一眼。白芍眼见自己总是慢萱草半拍,愈加不知所措。
何欢簌了口,依旧满嘴都是草药味,再加上她正在发烧,身体极度不适,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
萱草见状,试探着问:“表小姐,您若是不爱甜的,奴婢取些酸梅给您含着,可好?”
何欢心知,萱草这是奉命试探她,她明知故问:“你叫什么名字?”
萱草恭声回答:“回表小姐,奴婢萱草。”
何欢点头道:“说起来,小时候我曾和表姐一起做酸梅,每次喝完药,我们都喜欢含一颗。”
她的话一出口,白芍和曹氏都觉得奇怪。平日里,何欢最怕酸的,怎么会喜欢酸梅?
萱草对着何欢福了福,转身去取酸梅。何欢叫住她,问道:“怎么不见紫兰?”
萱草想也没想,低头回答:“奴婢自昨晚就没见过她。”说罢,她退出了房间。
待房门阖上,曹氏迫不及待地说:“昨晚你真是吓死我们了。就算你想在沈经纶面前做戏,也该先支会大伙一声,你不知道,靖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了,你什么时候喜欢酸梅的?难道也是做戏?”
“我不过是支开她罢了。”何欢看着曹氏脸颊的伤痕询问:“你怎么受害的?刚才我好像听到林二小姐的声音了……”
“说起这个,你可得好好谢我。”曹氏笑得眉毛都弯了,“刚才,你若是看到林家二丫头的狼狈样,说不定做梦都会笑醒。”她一五一十描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只是隐下了沈经纶给了她五十两银子的事。话毕,她又笑呵呵地邀功:“你看,我的办法比你的管用多了。以后,她远远看到沈大爷,一定会羞愧得绕道而行……”
“你想得太简单了。”何欢摇头。以她对林梦言的了解,她绝不可能就此放弃。
何欢揉了揉眉心,即便发烧令她头晕眼花,全身无力,她还是立马发现了整件事的蹊跷之处。她问曹氏:“林二小姐有没有说,她如何知道我在这间屋子。还有,即便萱草去煎药了,屋子外面难道没有小丫鬟守着?”
曹氏浑不在意,随口回答:“谁知道呢,说不定这是天意!”
何欢疲累地闭上眼睛,不多会儿,她轻叹一口气。
她怀疑,林梦言的出现可能是沈经纶安排的。或许她压根不必担心林梦言会成为儿子的继母。若这事发生在昨晚之前,她一定会很高兴,可此时此刻,她想要的不再是沈经纶再次娶她,而是尽快回到儿子身边,一刻都不想耽搁。
不多会儿,萱草拿着一小碟酸梅折回来。何欢含了一颗梅子,客气地说,昨晚的她太过激动,胡言乱语,令沈志华为难。她想亲口向他道歉,请萱草代为传话。
萱草本想拒绝,她的任务仅仅是监视她们,直至她们离开沈家。当下,何欢态度真诚,言辞恳切,再加上她病弱体虚,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萱草犹豫片刻,勉强同意向沈志华禀告。
曹氏怀揣五十两银子,一心只想把私房钱藏起来,以免夜长梦多,遂劝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也该回家了。这会儿,你大伯母和三弟指不定多着急呢。”
何欢没有动,只是缓缓回答:“曹姨娘,麻烦你先回去报个信,晚些时候我和白芍一起回家……”
“晚些时候?”曹氏错愕。沈志华交给她银子的时候,他说得很清楚,他希望她们尽快回何家。“大小姐,你又想干什么?这种时候,沈大爷是不会见你的。再说,你又不是大夫……”在何欢怀疑的目光中,曹氏的声音渐渐弱了。
“曹姨娘,我的诊金和汤药费是沈家给的?”何欢询问。见曹氏目光闪烁,她轻抿嘴唇,续而又道:“沈大爷原本要把我送去医馆,你想让沈家出这笔银子,迫使他们留下我?”
曹氏梗着脖子叫嚷:“你在沈家晕过去,汤药费什么的,自然得由他们出。再说,沈家也不差这么点银子。”
“沈家有钱,那是他家的事!”何欢剧烈地咳嗽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沈经纶并不崇尚铺张奢华,但也不吝啬银子。她早该想到,以他的行事作风,即便她去了医馆,他同样会支付诊金和汤药费。
白芍见主子咳得厉害,急忙上前替她顺气,低声劝说:“小姐,您别生气,其实今天全亏了曹姨娘。而且诊金和谢礼都是……”
“沈经纶乐意给银子,我干嘛往外推?”曹氏一阵抢白,生生压下了白芍那声“谢礼”。
何欢咳得全身发软,说不出一个字。曹氏什么性子,她很清楚,她不想生气,可这个当口,她用了沈家的银子,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晚些时候她找沈经纶“谈判”,一定会觉得自己矮他一截。再说,她生病与沈家无关,这笔银子本就不该由沈家支付。
曹氏偷偷摸了摸腰间的银子,生怕煮熟的鸭子不翼而飞,声称她愿意听从何欢的安排,马上回何家报信,头也不回就走了。
待何欢好不容易止了咳嗽,曹氏早就跑得没影了。
不多会儿,萱草从沈志华那边回来,歉意地对何欢说:“表小姐,管家让奴婢转告您,他不需要您的道歉或者道谢,他只希望您回家后好好调养身子,这样就够了。”
何欢早知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因此并不觉得失望。她想开口说话,突然间胃中一阵翻腾,“呕”一声,把刚喝下去的汤药全都吐了出来。
白芍扶着何欢,瞬时眼泪汪汪。萱草一边给何欢倒温水,一边唤门外的小丫鬟进屋帮忙。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何欢被安置在窗边的软榻上,丫鬟们有条不紊地收拾屋子。何欢从窗口往外看去,就见院子里有未留头的小丫鬟,也有匆匆往来的小厮,偶尔还有一两个管事经过,众人虽略显忙乱,却有条不紊。
何欢愈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她闭上眼睛,虚弱地问:“我实在很不舒服,可以让我歇一会儿再回家吗?”
萱草见她面无血色,嘴唇苍白如纸,只得点头。她与白芍一起喂何欢喝了小半碗白粥,又伺候她用了汤药,簌了口,这才留她在榻上休息。
何欢试图理清思绪,想出下一步应对,奈何发烧令她浑浑噩噩,汤药又让她迷迷糊糊,慢慢的,她睡着了。
待到何欢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黏糊糊的,满是汗味。她转头看去,只有白芍一人呆愣愣地坐在塌边。
何欢没有出声,侧耳倾听屋子外面的动静。
正文 第39章 油盐不进
何欢出神地望着窗户上明晃晃的日光。屋子外面除了偶尔传来的细微脚步声,没有一丝声音,不过她能清楚地看着窗户上的人影。
此刻的何欢虽然仍旧全身发软,但她已经退了烧,脑子也不像先前那般乱哄哄的。
早前,当她说出第一声:我是林曦言,她就已经决定与沈经纶摊牌。不过沈经纶从不信鬼神异事,想要说服他并不容易。当初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他坦白。昨晚,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而再,再而三宣称她不是何欢,实是不智之举。
何欢想得入神。她没有把握令沈经纶信服,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他,可是唯有让沈经纶相信她,她才能寸步不离守在儿子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白芍终于发现主子醒了。“小姐,您醒了?”她一脸惊喜,立马又红了眼眶。
“什么时辰了?”何欢询问。她已经对白芍的眼泪无力吐槽,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白芍擦了擦眼角,回道:“刚过午时,小姐,您身体好些了吗?肚子饿吗?”
何欢点头,任由白芍扶着坐起身,焦急地问:“沈少爷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白芍摇头道:“奴婢一直在屋子里,萱草走的时候,留了两个小丫鬟在屋子外面守着。”
大概是听到屋内的动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敲门进屋,脆生生地说,萱草一早命人去何家取来了何欢的干净衣裳,因怕打扰她休息,命她在屋外守着。
她把衣裳交给白芍,又对何欢说,已经有人去通知萱草,马车也准备好了,车帘子经过加厚,一路上绝不会令何欢吹风受凉。
如此赤裸裸的逐客令,何欢岂会听不明白,但她担心儿子的安危,只能厚着脸皮假装没听懂。她道了一句谢,紧接着询问:“不知道你家小少爷的病情如何,大夫开了药方吗?是哪个大夫的方子?”
小丫鬟摇头只道不知。何欢追问,是否可以让她见一见紫兰,就见萱草端着午膳站在房门口。她依旧是先前那番说辞,声称自昨晚之后,她就没见过紫兰。
何欢转念想想,忽觉不对劲,追问:“难道紫兰不在你家小少爷身边服侍?”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萱草摇头,把午膳放在桌子上,歉意地说:“表小姐,这会儿家里忙乱,午膳只能请您将就一下。”她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在为沈念曦担心,你就别再赖着不走,给大家添乱了。
何欢看一眼桌上的四菜一汤,是沈家二等厨娘的手艺,虽然看起来精致可口,但按照沈家的惯例,这些菜色只用来招待打秋风的客人。
萱草退至一旁,继续说道:“若是表小姐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待会儿,您用过午膳,自有小丫鬟送上中午的汤药。至于余下的药材……”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何欢,“奴婢已经包好,放在马车上了。”
“你说起这事儿,我正想问你,不知道诊金和汤药费一共多少银子,我回家取了银子,晚些就送过来。”说到这,何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昨晚我急着出门,身上并没有带银子。”
萱草流利地回答:“银子的事,沈管家早有吩咐,表小姐不用放在心上。”她再次对着何欢行礼,低头道:“表小姐请用膳,奴婢先行告退。”
“等一下。”何欢急切地站起身,不容置疑地说:“请你转告沈管家,晚些时候我会亲自送银子过来,希望能够亲手交给他。”
“表小姐见谅,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