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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幸福之光-第6章

小说: 幸福之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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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伤了。”单槐一脸严肃,紧抱着她往岸边走去。

    “受伤?受什么伤?”兰颐傻傻地重复他的话。

    她刚才的确像是踩到了什么,脚底也有些疼痛,但那应该只是被贝壳扎了一下而已,她虽然没来得及低头检查,但不过是踩到贝壳,应该不会太严重吧?

    不管怎么说,单槐也不能这样撕着她啊!

    “单槐,你快放我下来!”

    “等等,我先看看再说。”

    单槐轻轻地将兰颐带到一处比较干净,没有飘流树枝、残叶的沙滩上。

    从他将她抱离海边就沿路滴落的海水当中也参杂着血滴,这让单槐更加相信她受了伤。

    只是她到底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单槐严肃地皱着眉,当下他也顾不了两人之间的分际,将她放下后就急急抬起她的腿检视。

    果不其然,他在她的左脚脚底发现了伤口,上面甚至还深深扎进一片贝壳,正流出鲜血。

    他一碰到兰颐的左脚,她就痛得轻呼,人也瑟缩了一下。

    “兰,你忍着点,我看看。”单槐心疼地皱眉,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左脚,看清楚她的伤势后,他神色一敛,“你被贝壳的碎片扎伤了脚,我得先把贝壳拔出来,你可以忍耐吗?”

    “呃……嗯。”刚刚泡在水里还没有什么感觉,没想到他一碰触她的脚,那股刺痛就变得更加明显了。

    更别说是在她坐在沙滩上后,沿途的血迹在细白的沙滩上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她没敢再犹豫,只得轻轻点头同意。

    待兰颐一点头,单槐便片刻也不迟疑地将扎在她脚底的贝壳碎片拔了出来。

    “喔!好痛!”

    没想到贝壳碎片一拔出来后,她顿时血如泉涌,沙滩上血迹斑斑,有些甚至溅上单槐的裤管。

    “这伤口太深了,血可能一下子止不住。”单槐皱着眉头,一脸沉重。他表情严肃的环顾左右,想要找寻可以充当止血带的东西。

    “你、你在找什么?”看不见自己的伤口,但感觉得到疼痛,兰颐微蹙着眉,注意到他有些慌张的动作。

    “止血的东西。”找不到长条型的东西,单槐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要扯下自己的袖子充当止血带。“要长条型,稍微有点弹性的。不过没关系,我用衬衫好了。”

    “丝……丝袜可以吗?”

    “丝袜?”

    “嗯,我还穿着丝袜。”兰颐指指自己的双腿。“虽然现在全身都湿透了,丝袜应该还是可以用吧?”

    “当然可以!”单槐的视线落到她的双足上。

    “那……你要不要先转过去,好让我把丝袜脱掉?”兰颐尴尬的一笑。

    简单利用丝袜为兰颐止血后,单槐沉默地将她抱回木屋。

    “好了,你乖乖坐在床上,别乱跑,我去地窖看看有没有医药箱。你的伤口太深,不处理不行。”话一说完,单槐就冷着一张脸走向地窖,三、两下便灵活地攀了下去。

    “喔。”兰颐嚅嗫着。

    从刚才他为她简单绑住伤口止血后,单槐便一直面无表情,乍看虽然跟记忆中的他一样,但在冰山般的面容下,却仿佛埋藏着怒火。

    他在生气。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生气,但兰颐却没敢多说些什么。她甚至怀疑,他的怒气是针对她而来的。

    但是为什么呢?

    她明明没做什么足以惹火他的事吧?就算是受伤,也是她的脚底受伤,又不是他,他又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兰颐百思不解,却决定不多问。

    毕竟她的脚真的好痛,也真的需要立即处理,至于那个忽阴忽晴,阴阳怪气的男人,就让他自己去生什么大头气好了,她才不在乎!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拧着头发的水,暗暗这么想。
第五章
    片刻后,单槐冷着一张脸,从地窖拿了个小小的医药箱上来。

    “血已经止住了,虽然不需要缝合,但是这两天还是不能走路,免得伤口裂开。”他虽然仍面无表情,为她上药和包扎的动作却是谨慎而小心,像就怕碰疼了她一样。

    兰颐低着头,看他十分熟练地为她包扎,虽然她对自己三令五申,告诉自己单槐只是为她包扎伤口而已,但她的脸还是忍不住一阵热烫。

    真搞不懂,她明明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会为了这小小的碰触而脸红心跳呢?

    但另一方面,她也以一种全新的角度来看眼前这个男人。

    坦白说,她从来不曾了解单槐。

    也许他也不曾真正了解过她,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建筑在长久相处的基础上,只有那短短一季的美丽。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赤足为她上药,细心地为她包扎。

    从她醒来到现在,他们已然频繁地接触对方的肢体这么多次了,这在昨天以前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过去这些年,对于这份感情,她早就放弃了。

    虽然心中还隐隐约约有着期望,虽然每次收到他送来的蓝碧玺,她都舍不得退回去,又不好意思让人发现她居然傻傻盯着宝石发呆,只得偷偷将那些蓝碧玺藏在茶几的暗格里,佯装漠不关心。

    可是,在心底深处,她又多么盼望能够再见到他!

    如果当年她和儿子被软禁在单家的海岛上时,单槐曾经来看看她,曾经与他们母子见上一面,那么即使再苦,她也愿意在那座岛上待上一辈子。

    但是他从来不曾回来过,从来不曾。

    她怀胎十月生下了小玺,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小玺一天一天长大,单槐仍始终没有回来过。

    没有尽头的等待太过折磨,也让地下得下为自己和儿子的将来设想。

    所以,她只能逃,也只有逃了。

    而那样的委屈,累积久了变成一种深深的怨怼,现在甚至转化成怒气。

    兰颐想着,如果当年离开后没有遇上恩人宽姨,她现在也许仍是个籍籍无名的女子。

    如果她没有在单家那座岛上待过,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单槐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又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真是矛盾,即使他从来没有替她设想过,她却仍为了孤独的他心疼。

    他身边从来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没有一个真正的避风港……

    “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一抬头就看见她失神的模样,单槐忍不住皱眉。

    “喔……哈啾!”兰颐回过神来,看着单槐万分严肃的俊眸,这时,一阵凉风袭来,她的鼻子忽然搔痒,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衣服还是湿的!”像是对这个情况有些不满,单槐的口气近乎责备,

    “没办法啊,刚刚我们跌进海里,当然不可能马上就变干。”兰颐吸吸鼻子,一脸不在乎。

    不过,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样的凉风加上沉重的湿衣服,恐怕会让一个健康的人感冒,何况是体弱的她。

    单槐仿佛是瞪着怪物一样盯着兰颐看了许久,看得她心里发毛,他才淡淡的哼了声。

    “脱下来。”

    “啊?”

    “我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为、为什么?”

    “现在太阳还很大,我拿出去晒一下,不用两个小时就干了。”

    他的提议让兰颐愣了愣。“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要穿什么?这里有可以替换的衣服吗?”

    “没有。”单槐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不过你可以先用睡袋裹着,等衣服干了之后再穿上。”

    “一定要吗?我……我可以等衣服自己干啊……”

    “我不希望你感冒。”

    “可是……”穿着湿衣服跟脱光光比较起来,应该是脱光光比较容易让人感冒吧?兰颐一脸呆滞地瞪着他。

    “还是你要我帮你……”一想到她脱衣服时可能会牵动伤口,单槐忍不住皱起眉,有些担心。

    “够了!”意识到单槐未竞的话,兰颐连忙气愤地打断他。

    “兰?”

    “滚出去啦!”她失控的尖叫,气愤不已。

    单槐微微挑眉。

    “你不出去,我怎么脱衣服?”

    “很好。”单槐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走开啦!”

    不一会儿,单槐就从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兰颐手上拿到了她所有的衣物。

    趁着先前走出屋外避嫌的时候,他早已手脚俐落地利用捡回来的木头扎成了一个简单的晒衣架。

    单槐一件一件的将兰颐的衣物晾上去,他一脸沉静,没有人看得出他心中的激荡。

    不晓得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没有他的帮助是无法离开这座岛的,但刚才看着她远远的站在海里,他却有一种她即将消失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一阵心慌。

    他的手不自觉摩挲起那潮湿的衣料,好想将脸埋进衣服里,尽情地汲取她的香气。

    他多么庆幸她还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兰颐一拐一拐地走向屋门,一边小心着受伤的左脚,一边还得注意不让裹在身上的睡袋掉下去。

    她看着单槐将她的洋装和贴身衣物全晾上木架,一种比同床共枕更亲密的感觉刺激着她,让她白净的脸忍不住浮起淡淡的红晕。

    虽然单槐的作法实在太让人害羞,但是却免去了她因为穿着湿衣服而感冒的可能。

    不过,他真是恶劣得让她想把他大卸八块。

    不一会儿,单槐居然就这么脱起自己的湿衣服。

    他先是脱掉衬衫,然后是穿在里面的汗衫。

    从背影看去,他那结实的肌肉完美得仿佛是艺术品,背上几处白色的疤痕让兰颐看得无端有点心疼了起来,几乎想伸手触碰。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将举在半空中的手缩了回来。

    然后,当单槐的手移至长裤的皮带时,兰颐觉得自己薄薄的脸皮就快要羞得着火了。

    天啊!她怎么还能继续看下去!

    他又怎么能无视于她的存在,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脱衣服呢?就算这小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这、这也太过火了!

    心急的兰颐又慌又乱,匆忙地想赶快回到床边,却忘记自己的左脚还不能使力,一下子不小心失去平衡,她惊慌的尖叫一声,便往地上跌去。

    屋里的轰然巨响,让衣服脱到一半的单槐吓了一跳,连忙冲进屋内。

    他一踏进门,就看见那原本该坐在床上的女人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摔倒在地上。

    “兰,你怎么了?”

    兰颐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吗?有没有摔疼哪里?”他心疼地在她身旁蹲下,急着想要扶她起来,检视她身上有没有哪里撞疼了。

    “我、我没事……”兰颐的声音闷闷的,却仍执意趴在地上,怎么也不肯抬头。

    “兰颐?”单槐习惯性地皱起眉,“你快起来让我看看。”

    “我自己会起来,不用你多事。”她又狼狈又懊恼,口气也变得僵硬。

    他蹲在她身边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但是我会担心。”

    “我说我不用……啊,你干什么!”兰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单槐!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放开我!”她不住挣扎着,双腿乱蹬。

    “听话!”他忍不住低斥一声。“你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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