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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幸福之光-第11章

小说: 幸福之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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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颐不敢粗心大意,她快步走离水中,低头仔细打量起自己的脚。这次,她只有脚踝上多了个淡淡的红痕,并没有其他外伤,当然也没有流血。

    应该是被其他的玻璃碎片划到吧。兰颐心里暗忖。

    之后,她便拿着那块不小的玻璃碎片,一边揣着刚才一路所拣的贝壳,沿着来时路散步回去。

    “你拣完贝壳了?”奋力将一截枯木拖到距离岸边有一小段晅离的上堆上,单槐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于她今天这么早就“收手”有些诧异。

    “嗯!我没有看到太多漂亮的贝壳,倒是发现了这个。”她献宝似的将手中的玻璃碎片递给他。

    那一块玻璃碎片足足有兰颐的手掌那么大,有些边缘都已经因为海水的冲刷而显得有些钝了。

    “你捡到好东西了。”单槐笑着接过那块玻璃碎片。“有割到手吗?”

    “没有,我没有受伤。”她举高双手,证明自己没事,却忘记了自己的脚踝有一抹淡淡的红痕。

    “那就好。要回去了吗?”一阵海风吹来,吹乱了她的长发,单槐温柔地为她拂开。“我昨天蓄了不少雨水,应该可以让你洗一个真正的热水澡。”

    “哇,真的吗?”一听到可以洗热水澡,兰颐就双眼发亮。

    过去这两个星期以来,因为一方面要节省饮用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就算想要蒸馏海水来使用,也太过耗时耗力,所以他们大多是到海里泡泡水,当作洗澡而已,从来没有好好的、正式的洗过澡。

    在这个没水没电,就连一口井都没有,完全远离文明的岛上,洗澡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啊!这可是几个星期以前的兰颐想像不到的。

    “嗯!”没想到只不过是洗一个澡就可以让她这么高兴,这让单槐忍不住笑眯了眼。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兰颐掩不住雀跃,拉着他就往木屋走。

    当晚,当兰颐心满意足的泡完热水澡后,两人坐在屋外,就着月光吃晚餐。

    “呼……”吃完饭后,她满足的吁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碗,懒洋洋地靠在单槐肩上。

    这是她这阵子刚养成的习惯,她觉得她可以就这样慵懒地靠在他身旁,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想的度过一天。

    “我都忘记有多久没有洗一场真正的热水澡了,好舒服啊!”她幸福的眯起双眼,笑容美丽得宛若少女。

    听了她的话,单槐只是淡淡的笑着。

    如同过去两周来的每一天一样平静,谁也没有发现她的脸色逐渐苍白,腿上那处红痕正慢慢的扩大。

    晚风徐徐吹来,总是在吃完饭后就困得几乎睡去的兰颐,今天也依然昏昏沉沉的。

    “要不要进去休息了?”

    “嗯,也好。”兰颐这阵子已习惯日落而息,没有太过考虑就点点头,准备站起来走进屋内。

    只是她才站起身,就有一阵不太自然的眩晕袭来,让她才刚站起来就一阵腿软。

    “兰,怎么了?”察觉她的异状,单槐马上跳起来抱住她,“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也不知道……”兰颐困惑地眨眨眼,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我头有点晕,可能是感冒了吧?”

    “是吗?”单槐空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额头,就着微弱的光线,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复平时的红润。“没有发烧啊?”

    她的脸色让他莫名有点担心,忧心仲仲地直盯着她瞧。

    “没关系……我先到床上躺躺,也许明天就好了。”来势汹汹的头晕让她口气有些虚弱,只能顺从的让他抱起,但她怕他太过担忧,于是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好吧,我先抱你回床上。”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单槐点点头,将她抱进屋里。

    “嗯……”兰颐安心的在他怀中闭上眼睛,乖顺地任他将她抱上床。

    “你躺一下,我把外面的东西收拾好就进来。”单槐小心翼翼地摸摸她有些冰凉的面颊,轻声对她说。

    “好……”她努力挤出了个笑容。“别担心,我睡一下就好。”

    “好吧,真的不行就喊我一声,我马上就进来。”不晓得为什么,单槐一直没有办法放下心。

    他知道她心脏不好,却不记得她有晕眩之类的问题,这是多年旧疾,还是只是感冒呢?带着一丝疑惑,单愧快步定出木屋,手脚俐落的清理起外头的锅碗瓢盆和火堆,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苦屋内的声响。

    虽然他有理由相信兰颐只是突发性的头晕或是感冒而已,但他的心中却莫名的警铃大作。

    希望她真的只是小感冒,毕竟有很多疾病的首发症状都是不起眼的头晕,他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果不其然,当单槐收拾得差下多时,屋内忽然传来一道呕吐声。他一悚,当下将手中的东西随手往地上一扔,心急如焚地冲进屋内。

    就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他可以看到兰颐伏在床边呕吐。

    “兰,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吐?”

    “我……我不晓得……”兰颐鼻音浓重,感觉到自己几乎快把胃阳里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了。她的头还是很晕,那一波一波袭来的呕吐感,让她才抬头看了单槐一眼,又忍不住低下头呕了几口酸水。

    单槐的手一碰到兰颐的皮肤,就发现她的肌肤不仅冰凉,甚至泛起薄薄的冷汗。

    而当单槐碰触她的脸颊,掌下不自然的热烫就告诉他,她正在发高烧。

    “你在发烧!”他语气僵凝,近乎恐惧。

    兰颐的唇动了动,说了些话。

    “你说什么?”单槐倾身靠近她嘴边,想听清楚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单……我好难过……”又冷又热的感受让她忍不住泛起泪光。

    她好难过,全身上下都好不舒服,她不仅头晕,甚至压不住一直涌上的反胃,让她几乎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整个喉咙与口腔都充满嗯心的感觉。

    “好!我知道!你等等,我去帮你拿点盐水过来!”单槐心急如焚地冲到屋外去,先是翻找出之前为了节省而几乎没有用过的煤油灯,又急忙准备盐水,想拿进屋让她漱口。

    他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不仅点火柴时下断折断,甚至好几次打翻水,笨拙得让他都想甩自己一巴掌,气自己不能冷静。

    如果连他都冷静不了,那兰颐怎么办!

    一思及此,单槐反覆深呼吸好几次,好不容易镇定些,他这才拿着油灯和盐水进入屋内。

    屋内弥漫着酸臭的呕吐气味,在火光中,兰颐双眼紧闭,靠在床边下住喘气,任谁都看得出她难过得快要死去。

    但她又为什么会突然把这样的急病呢?

    “来,先漱漱口。”单槐小心翼翼地将水杯凑往她嘴边。

    “嗯……等等!嗯……”还来不及抬头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兰颐又低头吐了。

    不过,这次她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出来,只勉强吐出几口酸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抬起头来,颤抖着手接过那杯盐水漱了漱口。

    “慢慢来,不要急。”单槐皱着眉,一边帮她扶着水杯,一边举高煤油灯,藉着灯光打量着她。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定有,不然她下可能平白无故出现这些症状。

    他们都已经来到岛上半个月了,就算是水土不服,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才出现,一定是另外发生了些什么他下知道的事,像是受伤,或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咬到。

    但是她今天一整天下来并没有跟他说过任何这样的事。

    除非……

    “兰,你今天去海边时真的没有受伤吗?”

    “我……我不记得了。”兰颐无力的眨眨眼,推了推杯子示意够了,便虚弱的靠在床边,闭上眼睛。

    她又晕又难过,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轻轻的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单槐虽然心疼,但也心急的想尽快找出答案。

    他举高煤油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兰颐裸露在洋装外的肌肤。

    今天下午她将那块玻璃时拿给他看时,手上并没有任何伤口,所以至少可以确定她应该不是被那块玻璃割伤,但她又是在哪里捡到那块玻璃的呢?那上面干净得几乎没有砂粒,不太像是被海水冲上沙滩的……

    “兰,你是在哪里捡到那块玻璃的?”

    “嗯?”兰颐眼神迷蒙的看着他,像是有些迷惑,又像是难过得说下出话来。“海、海里……”

    “你跑到海里去吗?昨晚下大雨,又涨潮,海里可能有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怎么可以那么做!”一股又慌又气的感觉涌上单槐心口,他的语气忍不住焦躁了起来,低喊出声。

    “单……”她泪眼蒙胧,伸手揪住他的衣摆。“我好难过喔……头好痛,又好想吐……”

    看到她这无辜可怜的模样,饶是他再生气,也被担忧盖过了,更别说他原本就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才发这样的火。

    “好,你可以躺下来吗?漱过口后有没有好一点?”他轻手轻脚的抉着她,让她躺下。

    “嗯……”兰颐有些哽咽。

    漱过盐水后,她的确好一点点了,虽然人还是虚弱无力,也依然发着烧,直冒冷汗,头也还好晕,但稍早那让她不适得连胆汁都快吐出来的恶心感觉已经稍减了些。

    “来,你躺好。”他正要拉过睡袋为她盖上时,眼角余光却瞄到她腿上有几道红痕。

    那几道红痕烙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格外显眼。

    单槐一凛,连忙将煤油灯移过去,想要看清楚她腿上的伤痕。

    他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只有其中一道在脚踝处的红痕是真的有划破皮的痕迹,其他都像是淤青,不是外伤。

    难道她真的在海里被什么东西刮伤?还是刮伤?

    这种时节,又是涨潮过后,海里有什么东西没有人会知道!

    这样的伤痕又不像是一般的小鱼造成的,也不像单纯被玻璃割伤。

    难道是水母?

    他知道有些有毒的水母总是会在夏季出现在热带海域,难道她会是被水母螫伤吗?

    这项认知让单槐心一凛。

    如果她真的是被有毒的水母螫伤,继续待在这个岛上,只会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

    但如果让她知道他其实一直有办法对外联络,有办法带她离开这座岛,那么她又会怎么想?会不会又以为他恶意欺瞒她?

    可是,就算被误会,就算被她憎恨,都好过让她在这里等死,都好过他真正失去她!

    这么一想,单槐不再犹豫,握紧拳头,低声对她允诺,“兰,你忍着点,我一定救你。”

    “嗯?”兰颐茫茫然睁开眼,看着眼前那个神色复杂的男人,怎么也无法理解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我没关系的……”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几近气音,虚弱得令人心疼。

    “原谅我……”单愧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她仍然热烫的额头,小心为她拭去汗珠,轻轻低喃,永远别生我的气,好吗?”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无法确定她是否听见了他的话。

    他贪恋地又摸了摸她的面颊,然后便提起油灯转身往地窖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兰颐已不能清楚留下印象,她在高烧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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