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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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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不会有危险吧?”



狭长的凤眸轻轻一睨,厉色的锋芒自他眼底浅浅划过。他微笑,看着我:“你觉得他能拿我如何?”



我担心道:“若是他也对虎符有兴趣……”



无颜截住我的话,打断:“不会。此人目光短浅,他只对楚丘城有兴趣。”


“那……”



“我此去是要借他之手,摆一桌酒宴。”



我蹙了眉,困惑:“酒宴?”



无颜扬眉,唇角的笑意愈见浓浓:“你不会不知我们这位表兄和楚国公子凡羽私交甚厚吧?”


我想起金城那次,墨离给晋穆送来太子望阻夜览军队南下攻楚援齐的消息,此时闻无颜话中的意思,才恍然明白过来。难怪当时凡羽敢倾全国兵马围剿齐国,原来是与晋太子有盟约,北疆无患,所以才敢全力南下。



我抬眸,问无颜:“所以你和晋穆设谋,他回安城,你以太子望表弟之名留下助他成事?”


无颜笑而不答。



“太子望真能请动凡羽下山?”



无颜勾唇笑,目色诡谲,藏而不露:“那要看,凡羽的处境到底有多么危急和困难。待他孤立烦躁时,他自然要下山找同盟。而凡羽能找的人,天下之大,除晋太子望外别无他人。”


“凡羽的处境?”我喃喃,听不懂。



无颜点头,笑言:“他再凶悍不过也就是一驻守在外的大将而已。若朝中君命归,一日十发赦令,彼时就算他不动,他的军心也会不稳。若再加一他父王和弟兄猝死的消息,”无颜摇摇头,感叹道,“到时,怕是圣人也会乱分寸。”



我想了想,明了:“只是,这一日十发赦令……”



“聂荆在此,这事他办。”无颜微笑,转身离开。







“楚。桓公二十一年,公子凡羽拥兵在外而不自重,欲率重兵回邯郸逼君夺位。楚有盟国晋援助阻截,凡羽败而退至楚丘行宫。君上仁心,一日十发赦令命其归。归,则可免罪。不归,是为楚之国贼,人人必诛之祸国奸臣。公子不归,转而投晋太子望。是日,即位新君荆公怒而杀之。国称明君,此乃‘庆事’。”——《战国记
楚书
列传十四》







一日下来,不管无颜和聂荆动作如何,我只知傍晚时分,有贵客至晋营。


此计生效。



无颜这一离开岂是“去去就回”,我等得着急,黄昏西照时,我出了营帐,打昏了一端酒送菜的侍卫后,乔装入中军行辕。



帐中灯火辉煌,食案三,晋太子望端坐中间,无颜和凡羽各坐一旁。我手里端着的是三个酒壶,心中思量一下,我上前,将酒壶依次摆在太子望、凡羽和无颜面前。



离开无颜的席案时,我对他眨了眨眼,看得他神色倏地一愣。



转瞬后他又轻笑,面容自如淡定,举手倒酒时,风雅如画。



我离开,走出营帐外候着。



帐外立着五位身着蓝色盔甲的楚军大将,我瞥眸看了看,见没有熟悉的面孔后,方挺直了腰,镇定地站在他们面前。



帐内笑声不绝,气氛一时看似融洽得很。



晋太子望中庸圆滑,凡羽气大声粗,依然是那豪爽英朗的模样。那两人笑意响亮,唯有无颜半沉默着,好半天才出声道一句话。然而仅一句则已,却能立分高低上下。



正事许是已谈过了,酒宴上,三人笑谈竟丝毫不涉及城池天下,唯论美酒歌舞。


晋太子望击案高声:“若论舞,天下至绝只在齐国。我曾听母后提及,当今世上舞姿第一者,是齐宫一名作无爰的宫女。请教豫侯,不知此话是也不是?”



无颜默然,半天后方答:“天下舞姿出胜者岂只齐国?本公子曾有幸目睹梁国公主明姬的牡丹舞,姿态倾绝,举世无双。”



我闻言忍不住重重一哼,跺脚。



对面的几位楚将马上移目看我,我侧脸,装作无事地望着山边殷红的霞彩。


帐里凡羽在笑:“据闻天下第一美人明姬曾和豫侯有过婚约。果然,英雄红颜,自古相重,自古不分。”



无颜不否认,只慢悠悠道:“我和明姬的婚事早已不算数。本公子倒听说凡羽公子与梁联盟攻齐之初,她也是条件之一,不知这传言是否空穴来风?”



凡羽哼了声,道:“明姬公主再美如何?我凡羽今生今世,心里只认一人,那便是夏国南宫。除她之外,世上所有女子在我眼中不过拂面吹过的软风而已,不堪一提。”



太子望低声感叹:“公子果然情深之人。”



我动动嘴角,正要笑时,转眸看着对面那几个站着纹风不动的楚将,忍了忍,还是生生将笑意压下。



无颜轻声笑:“其实论舞的话,本公子还是比较欣赏剑舞。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致,我随行有一剑仆,舞剑之术独步天下,此刻叫入让他以剑舞助酒兴,意下如何?”



我怔了怔,伸手摸摸腰间的软剑,暗道:无颜口中的剑仆,别是说我?



太子望抚掌称妙。



凡羽不反对,随声附和。



片刻后,有人掀帘出来。无颜望着我,我别过脸,不理他。他居然也不上前,转身走至一旁,呼道:“剑仆,且来!”



真有剑仆?



我诧异扭头,看到自帐侧缓步踱出的深蓝衣影,那人头戴斗笠,黑纱蒙面,看不清面容。


然而对我而言,此人再熟悉不过。



我微笑,看着聂荆跟着无颜走入行辕。







帐里刹那闻酒杯裂碎响,随即有人恨声,怒道:“聂荆!”



聂荆不慌不忙地答:“没错。是我。”



帐中慌乱。



我转眸,看了看对面的楚将。但见他们本面色刚毅严肃的脸庞上现出了丝丝疑惑,相互交换视线时,神色迟疑一番,方一拥而上掀了帐帘入帐。



我正待也跟进去时,却忽然觉得不对。



方才是五人,如今唯余四大将。



怎么,好像少了一个……



我抬头,恰望见那个自帐后一闪而消的蓝色衣影。夕阳霞彩照着,盔甲湛芒。


我冷笑,提气而起,朝他遁离的方向追过去。



那将军也似发现我在追赶,避石绕丘,一路躲闪飞跃,迅如轻风长扬。我脚下不敢懈怠,眸光紧紧盯着,使了最大的力气快速追去。



愈来愈近。



一声轻吟,软剑自腰间而出,银芒一闪,我挥了长剑刺过去。



蓝影飞动,那人险险避开后,索性不再逃,而是拔出弯刀朝我狠狠砍过来。


“公主小心!”我正要举剑封住他的攻势时,停身打斗的岩石后突地有人喊出声。在我和那将军皆愣神时,一抹淄衣黑影如石压下,沉落那将军的头顶。



利剑入头颅,血流激洒,将军瞪着眼,死犹不知向谁索命。



人倒下。



杀他之人露出面庞。



我扬眉,有些惊讶:“樊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樊天随手抹了下脸上的污泞血迹,自将军头中拔出长剑,揖手道:“侯爷命我守在此地,狙击下山楚将。说凡羽的虎符有可能在下山的人身上。”



我瞥眸看了眼那将军死去的惨状,心中气血翻腾,忙转过身,冷声道:“那你翻翻他的身子,看能不能找到虎符。”



“诺。”



一阵细碎的动静。没多久,半块虎符递至眼前。



古铜所制,光华幽然。虎虽半截,底端却有纂刻纹字“楚”。



“辛苦樊将军。”我拢指将虎符收入袖中,脚下一点,飞身离去。







回到中军行辕时,帐中形势剑拔弩张。



聂荆的思桓刀架在凡羽的脖颈处,楚国四将军已死其二,满目血流,腥气扑鼻。其余两将军举刀对着聂荆,敢怒,不敢动。太子望呆立一旁,慌得面色发白,手指紧攒住了无颜的衣袖。


我走上前,拿虎符送至聂荆面前。



聂荆摘了斗笠,伸指自怀里取出另一半虎符,与我手上的半块叮当一声脆响合拢后,方伸指取过,口中冷冷一笑。



“凡羽,你可还有底牌?”他侧眸瞅着那个英豪一世的楚公子凡羽,唇边笑意似有似无,目色冰寒,空寂不见底。



凡羽面色发红,死死盯着我:“夷光公主!”



“不敢。承教。不知我的软骨散滋味如何?”我揖了揖手,嘻嘻一笑,看着他案前的酒壶。


凡羽怒喝:“妇人恶毒!”



我抿唇,转身走去无颜身旁,拉过他,轻声:“虎符已归聂荆,我们可能走?”


无颜点点头,低眸看着被太子望攒住的衣袖。



太子望讪讪放手:“无颜,这局势……”



无颜淡然笑:“发生在晋营,事及晋楚,与齐无关。”



“你!”太子望恼而成羞,举臂指着无颜,说不出话来。



无颜笑而无视,只横眸瞅着聂荆:“办完你的事后,别忘了还有穆侯的事。”


“自然!”聂荆定声,手指一扬,有寒芒自他袖中射出,直直飘向太子望的方向。


太子望应声而倒。



我还未看分清状况时,无颜已抱着我大笑飞出行辕,一闪离去,只影不留。


“为什么要杀太子望?”我惊声,愤怒。



无颜微笑:“不是我要杀。是穆侯要杀。”



“那是他兄长!”我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挥拳打上无颜的肩膀。



无颜皱皱眉,苦笑不应。



我咬唇,半天,方叹口气抱紧了他,把头藏入他的怀中,心冷一片。彼时暮色正缓缓降下,暗夜到来,冷风拂上身,阴森的感觉渗入骨骸。



是耶,非耶,孰能定断?

 幽昙魅惑 

马蹄向南,车撵轱辘。

越近金城天越暖,阳光明媚,春色乍现。沿泗水之旁的官道急急驰行时,偶一撩开车上锦帘,入目便能看到碧水悠悠西荡,波色潋滟,澜纹浩淼。岸边枯柳拂出嫩芽,软风依依中,一枝垂落,缓缓沁入水中。

昼日暖暖,深冬的苦寒转眼消逝。

一冬冰凝看似无声地融解在迟迟吹来的春风中,天下局势却犹自纷乱变幻不停。聂荆夺虎符归国后,楚桓病重退位,楚立新君荆公,次日,邯郸便有使臣前往金城,送来休战国书。楚军全面退北,齐国北方城池一一收回。梁军二十五万被困平野山中,徒谋退而不能,战粮不送,军饷不达,士气渐弱,慢慢地,连出战破敌寻出口的勇气也荡然不存。

南疆鬼马骑兵绝出洱海,徙驰郾城,与夏军苦苦鏖战,一去半月有余,双方却至今也未分出高下。

北晋自太子望薨然而逝后形势便变得愈发诡秘,自北南下的险关重城封锁严密,行人路客过往时查检严苛。虽如此,但自在晋国的淄衣密探送来的书函依然能络绎不绝地传到无颜手中,我每每要问时,但转念一想那人计谋算天下,兵权威朝野,如此能人其实又何须我的担忧和不安?


于是一个人想着便摇头失笑,自嘲无谓。



无颜也不作声,只静静地,玉面含笑,凤眸轻睨,无论是自哪方送来的密报,他看了,都是这副声色不动的淡定模样。



那是因为天下事目前与齐无患。我心中明白。



由楚丘南下,一路走过,收回的城池仍是疮痍满目、残旧不堪,驰道虽不再见饿殍,但流连街角的百姓们依然衣破体弱、无家可归。无颜也似并不着急回金城,一路且行且歇,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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