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沉令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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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为清朝纳兰性德的长相思。
纳兰性德是他现代老妈最喜欢的古代诗人,从小受其影响,自然也能背上几首简单的诗句。
众门客一怔,看着宝玉的眼睛里瞬间溢出惊讶的光彩,皆都拍掌叫好,纷纷赞叹着。
“好诗!虽是短小,却情真意切,情意更在字里行间之外。”
“词意自然真切,缠绵而不颓废。柔情之中颇有慷慨报国之志。”
宝玉听着四周那些个络绎不绝的称赞,总感觉他们的话半真半假,奉承的成份占了一大半。
但想了想后,又觉得他们并无奉承自己的必要。
纳兰容若的诗确实做的很好。尤其这一首长相思,更是老妈时常挂在嘴边的。只不过,关于慷慨报国什么的,他可从未想过。
宝玉谦让着笑了笑坐下,抬头忽然撞见北静王那双蕴含着笑意的星夜黑眸,不由得心下一惊。
接下来各人都赋了诗,北静王最后一个吟诗之际,底下众人皆都屏了呼吸静静聆听。
“垂野地,幽花明。泊舟祠下,风雨看潮生。问燕归来春尽处。烟水初销,春泥半落花。
接长亭,迷远道。寂摇空枝,桃李花落尽。半含春雨半垂丝。满地残阳,日暮苍山老。”
话音刚落,满座皆惊,纷纷称妙,各种夸赞之词此起彼落。
宝玉不禁揉了揉额角,以手遮住眼角的无语。
那词到底好不好,宝玉还真听不出来。但总觉那些门客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就算是好诗,也不需要表现得跟国际总统刚发表完演讲一样,一个个的打足了鸡血。
北静王和众门客又畅谈了片刻诗词歌赋后,在宝玉的百无聊赖下终于散场。
见众人一一退下,宝玉长呼出一口气,也忙起身朝北静王俯身作揖,道,“王爷,那我也先走了。”
随着宝玉弯腰的动作,一缎袖摆顺着他的手腕滑了下来,露出腕上那一串缠绕了好几圈的鹡鸰念珠。
北静王目光在宝玉的腕上停留了片刻,上前伸手扶起宝玉,握着他的手走出偏厅入园子。一阵清风袭来,鼻尖缭绕着淡淡的花草幽香。
宝玉静静走在北静王身侧。本想着为保安全,自己最好是跟在他身后,见不到表情,说话也能轻松点。未想从出门起,北静王便始终握着宝玉的手同行,迫使他不得不走在王爷身旁,一步一个脚印的在心底默哀。
宝玉原以为北静王拉自己出来是有话要说,谁想等了半晌后,空气里依旧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
宝玉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憋住,在脸上硬挤出一堆笑,开口道,“王爷,那个,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我来这里学习呢?”
其实宝玉想问的是:下次有这种事能不能别记得哥们?打游戏玩枪战在行,诗词歌赋那可是从来都没经历过的事。
北静王弯唇轻笑,声音温和柔软,宛如三月里的暖风拂过人心,令人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舒畅。
“日前已和政老提过,让宝玉过府聚谈。”北静王笑道,“不过数日光景,宝玉却已忘之脑后。”
宝玉嘴角没能忍住地抽动了一下,心道,不是忘了,而是压根就没听到有这么一回事。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北静王墨红的袍摆轻悠翻飞着。
宝玉试着抽了一下手,北静王顺势松开,宝玉如临大赦般赶紧收回手藏入袖子里。
这里的人都是火星思维吗?怎么见人就喜欢牵手,男女不分。
北静王捕捉到宝玉眼底一丝飞闪而过的乏味,与他谦逊的面部表情大不相搭,心中不由得兴致大起,问道,“宝玉平日在家,都做何事?”
宝玉挑高一边的眉头,心中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在故意试探自己的老底,口中却挤笑回答,“那个,呃,平时老爸……我是说父亲,会督促我念书。还有,偶尔会画点画,陶冶情操……恩,对,就是陶冶情操。”
宝玉也没有故意言辞夸大。
想他从小受老妈的职业影响,所以在大学专业时也挑选了服装设计专业。而这个专业里便包括了色彩,绘画,素描等等。
当然,他自然不会告诉北静王自己还会立体裁剪、CAD之类的,因为他说了,北静王也听不懂,到时还得费事去解释。
北静王显然对宝玉的话颇感兴趣,又问,“宝玉还会画画?”
一提及自己的兴趣爱好,宝玉眼眸霍地一下亮了起来,兴冲冲地点头道,“当然了。我不但会画那些山山水水的,还会人物素描。人物素描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你坐在那儿,我照你的样子,把你画下来。画出来后的效果,就跟你本人一样。”
话音犹落,宝玉这才猛地惊醒自己说多了,忙不迭的住口,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北静王的好奇心被宝玉几句话给挑了起来,笑着道,“日后有机会,定让宝玉为我,素描一张。”
宝玉仔细打量着北静王的神色,见他神情认真并无异样之处,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让我给你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北静王生平第一次遇见有人敢和他谈条件之人,不禁笑言,“只管提来。”
宝玉揉了揉鼻尖,道,“这些画画的本事,是我自己在外面学的。你也别问我怎么学的,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反正,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北静王含笑点头,一口应允,“好。”
宝玉大喜,眼眸灼灼闪亮,“那,说好了。你们古人有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说话算话啊!”
北静王扬唇笑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漾起温温暖意。
两人又说了些没要紧的闲话后,北静王看天色不早,便遣人用轿子送宝玉回荣国府。临行前,又对宝玉道,“你既骑不得马,日后便以轿代步。”
宝玉自方才那般聊天后,只觉北静王这人贤德友善,比起电视剧里那些王爷不知要好上多少,遂也对他放下了些许反感之心。如今见他这般观察入微,体贴细致,便点头笑道,“谢谢你了。你这个王爷,可真是个难得的贤王。”
北静王笑问,“下回若再请你,不会让我久等吧?”
宝玉面色霎时微微发窘起来,嘿嘿笑了两声,支吾道,“王爷你见笑了,我怎么敢故意让您等我呢!”
轿子将宝玉送回荣国府,宝玉先去见了贾母,然后回屋子换了衣服,再去见贾政。
贾政细细问了宝玉在王府中的事,又见北静王派人送他回来,想是在王府一切顺利,遂也未加为难宝玉,嘱咐了他几句后便放他回房了。
宝玉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房里,随意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后,便取来纸笔开始写着什么。
为将来拟定计划
提笔刚写了几个字,宝玉又显得焦躁不耐地将纸揉成了一团扔到地上。
忿忿然的放下笔,宝玉一手撑着额角支与桌上,心中暗想着,就算把诗词写下来留着备用也没用,指不定人家还以为我是抄袭的。
不行,我一定要做两手计划。能回去最好,万一……万一不能回去,我也好歹有个着落。
宝玉霍地一下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走着,面上不由自主的染开一层焦虑。
早知道要穿到红楼,那时就真该把书从头到尾好好读一遍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宝玉不住摇头叹息,心想着。
一般电视剧都这么演的,盛极必衰,这荣国府总归逃不出两个结局——一是越来越好,一是越渐衰败。
若是越来越好,也就罢了。要是最后真的落个家族败落,自己还不是转个身跳进了另一个坑里了?
几步走到桌边坐下,宝玉提壶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温热的茶水从喉间滑过,令他烦躁不安的思绪缓缓平定下来,将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一一列好框架。
若是真回不去了,光靠贾府的人是绝对靠不住的。
在他们眼里,本主就是个孩子,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能有啥作为?还是需要自己给自己铺条后路,将来真遇上什么事,虽不至于家财万贯,但自保和活下去却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光有个垫底的小资本也不够,若是真有什么事,银子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必须得有个后盾才行。
宝玉暗暗击掌想着。这个后盾,得是面巨大的挡风墙,出什么事他能替自己一手扛下来。
财富比不上权贵,这个合适的人选……
宝玉在心里将为数不多的几个熟人一一筛选后,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北静王身上。
说到底,宝玉对北静王也不算太了解,更不确定这个看似贤德的王爷会不会在自己有难时出手相助。但既然大家都说他为人谦和友善,想来也应该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宝玉在心底盘算着,要怎么样攀上北静王这杆高枝,而又不被别人看出端倪。况且北静王也不是没有大脑的人,自己刻意跟他拉近关系,他能不有所察觉?
得好好计划计划,列出个清单,看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北静王拉好关系——而且君子之交不足以保证日后他会庇佑自己,必须是生死之交才行。
宝玉在心中不住盘算着这两手计划的同时,也没忘记自己要回现代的目标。
过了一日,宝玉去找了贾母,说是因为北静王要提及一起学习,所以自己想出去找些有关诗词歌赋的书来看。
贾母自然是满心欢喜,却不放心宝玉出门,只道,“家里这些书难道还不够你看的?你老子那儿的书多得都没处摆了。先将家里的书看了再出去也不迟。”
宝玉虽然心知这借口憋足了些,但想着布行定做的那布已经过了这么久未去取,指不定人家老板以为他不要,怎肯轻易答应,便硬着头皮故意将北静王搬出来道,“王爷说的那些书,家里好像没有。老祖宗,你也不忍心我下次再去王府时对不上词吧?到时我丢脸事小,让荣国府的名誉扫地才是大事。”
贾母一听是北静王的意思,神色也忙凝重起来。
王熙凤在一旁见宝玉眼巴巴的瞅着贾母,也上前挽着贾母笑了起来,“老祖宗,依我看,宝兄弟去得。他这没日没夜的窝在府里也没个定向,如今好容易王爷肯亲自教导,倒是宝兄弟的福气。要什么紧,打发几个小厮跟着就是了。”
贾母心中本已应了多半,如今见凤姐也这般说,遂握着她手问道,“依你看,倒是让宝玉出去一趟?”
凤姐格格笑道,“宝兄弟若真将那顽闹的心思收敛了,以后只跟着王爷一同学习,倒是宝兄弟的造化。”
听到这里,贾母也放下心来,拉着宝玉的手道,“昨日你老子还在怪你不长进,你若真收了心思,在你老子跟前也能理直气壮一些。”
宝玉一颗心此刻早已飞回了现代的家里,见贾母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心中焦急面上却不好表露,只得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然后才作了揖退出门外。
王熙凤也跟了出来打发人去唤茗烟和李贵。宝玉趁这空挡忙对她道谢刚才在贾母之前的劝言。
王熙凤挥手笑道,“嗨,这有什么好谢的。你那点儿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快走罢。”
正说着,茗烟几个也来了,宝玉朝王熙凤笑笑,转身朝府外走了去。
茗烟还是跟在宝玉身后牵着马,李贵正要抱他上马,宝玉想起上次骑马时自己大腿磨出了红印这两天才消,便道,“咱们走着去吧!反正不是很远。”
李贵倒是没什么异议,茗烟却苦着一张脸跟了上来,道,“二爷,从这儿到染墨斋可有一段脚程了。”
宝玉猜想茗烟口中所说的‘染墨斋’就是这附近的书屋。不过他想的可是先去布行再去马鞍店,若是让茗烟和李贵一直这么跟着,也不是个事。
得想个什么办法把这两个人支开呢?
微微侧头瞟了一眼紧跟自己身后的两人,宝玉想着,他们可是把本主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