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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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镰刀样的月亮,从东南的薄薄白云里悠悠荡荡移向西天。暗淡的夜晚显得沉寂而又美丽。
红秀孤独地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暗影里,呆呆地望着周川宿舍的那扇窗户,望着窗户的灯光里透出的那个让她红秀迷恋了多年的高大身影。她脸上涌着一抹红潮,欲前又止,犹豫不定,大脑里仿佛正在进行着一场你死我活的残酷搏杀。
红秀自从来到河庄煤矿那天起,每个夜晚都要做一次或几次美妙动人的梦。每一次恋恋不舍地从梦里走出来,心里总是多一份感叹,多一份遗憾多一份相思。
在周川的精心设计下,尽管麻脸张太对红秀耐心照顾百般殷勤,她那颗心就像冰封的微山湖上又袭来一次大的寒流,寒冷越来越深,始终不能解冻,一生一世不能让她对张太产生一丝温暖和爱意。她之所以改变主意留下来而没有回四川老家去,是因为失去周川她红秀仿佛就不能生活下去。多年以来她在暗处里始终策划着一个除她之外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要用她出众的容貌,良苦的用心,坚韧不拔的毅力,那怕经历九九八十一像唐僧取经那样的磨难,也要最终征服他周川。
她相信每一个男人都很难逃脱女人的诱惑,很难逃脱一个美丽大方的妙龄女人的诱惑,这是一个铁的连老天爷都无法改变的定律。这些年的每一天从洗衣房下班回来,红秀总是站在镜子前面端详自己的容貌,还时常扭转着好看的身子,端详自己那焕发着魅力的苗条倩影,曾为留什么样的发型、着什么样的装束,平日里注意什么样的说笑方式才能打动周川而煞费苦心。
那些年她和丑陋的张太睡在一起,那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没有爱情的婚姻使她每天都会想入非非,整个大脑里装的全是周川的影子。她一直没有忘记寻找有利的时机,总想像捕捉一只小鸟那样,轻松地把刚烈的周川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埋藏在心底的爱,像微山湖湖地里的野草,一天天疯长。每逢看见莲花到煤矿看望丈夫,每逢看见周川回家去亲热自己的妻子,她心里马上产生一种渴望的情绪和莫名其妙的嫉妒,这种嫉妒使她感到钻心般的痛苦。
尽管爱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红秀,可她像河庄煤矿所有的矿工一样惧怕周川的威严,使她一直没有足够的胆量,明目张胆地表露她内心的感情。她知道草率和盲目会给自己带来严重的后果,遭到拒绝之后,不仅会落下一个下流女人的坏名声,也会让周川看不起,那样将无颜在煤矿待下去。
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 (61)
在疯狂爱情的焦灼中,红秀就这样一年一年的煎熬着,这种莫大的爱压抑着不能爆发,在她的心里变得越来越强烈。
麻脸张太不幸遭受了天大的灾祸,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男人,猛然间就变成了不能站立的残废。善良的本能和女人的怜悯之心,使红秀暂时忘记了自己往日的忧愁和苦恼,不得不把过去对麻脸张太的厌恶,转变成对他的关心和同情,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肩上那副生活的担子更加沉重了。
在这种关键的当口,红秀像一个合格而又聪明的猎人,通过蛛丝马迹猛然发现了掩埋在周川心底的那种负罪感。周川心底埋藏的那种负罪感,正是她红秀用来实现爱情捕捉周川的唯一手段。如果她发疯地吵闹着要和张太离婚,必要时拉出一副要远走高飞的样子,出于矿长的责任感,出于对张太兄弟样的感情,周川必定会苦苦地挽留她,以至向她让步,答复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红秀旧病复发,心里又产生了种种邪念,这种邪念像电流一样敏感,迅速掠过她所有的思维和神经。一种明媚阳光驱散阴云般的舒坦感受,使她又从长时间的痛苦和绝望中顽强地挣脱出来,有了一种惊心的狂喜和骚动。这些天她又重新开始做美梦了,整个脑海里只有周川魁伟的身影。她爱他的坦诚和直爽,爱他的正义凛然,就连长期的微山湖生活所赋予他的粗犷强悍,甚至连那二杆子的雅号和那条整日里高挺的怪脖子,也觉得与众不同,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这些天她觉得回到了几年前还没失去童贞时的姑娘时刻,她决定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及宝贵的一切,献给一个爱了多年爱得发疯的男人。为了这种爱,她决心豁出去一切,冒一次大的危险,夜深人静只身一人来到他的宿舍。在她决定采取这种行动时,她曾一度为自己的勇敢而激动不已,她觉得这是一个值得付出任何代价的高招。
经过一番精心设计,红秀终于咬咬牙鼓起勇气,伸手咚咚敲响了周川的门板。
周川开门见是红秀,那样子非常吃惊,凭着这种感觉和眼前的光景,每个男人马上就会明白对方的来意。
红秀虽然经过了深思熟虑,但她毕竟是一个正直而有着自尊心的女人,她对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不免脸红心跳,把来时想好的话语和所要采取的行动,统统忘得干干净净。她害羞地慢慢垂下头去,额前的几缕黑发遮住了自己的视线,使她不敢对视那双因正义凛然而显得冷酷的眼神。她马上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主动来这里,她主动来这里会让对方看不起。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和往日的泼辣红秀判若两人。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思考了多遍,仿佛都发自她的肺腑:矿长,我想回老家去。你要不叫我回去,我就要和张太结束婚姻,反正他已经废了……我刚满三十岁,看他那个样子……
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 (62)
事情的发生虽然在周川的意料之中,但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表现得那样哀哀凄凄,竟一时显得束手无策。为了维系张太的家庭,他不敢再像往日那样居高临下地对待红秀,只好用感人肺腑的言语,来融化她那颗冰冷的心:你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你的。张太一辈子要残废了!一个八杠子下去都砸不死的壮汉子,猛然间说残废就残废了,硬是不能站立了,他心里的难受滋味比刀子割还难受啊!
红秀把头垂得更低了,做错了事似的:这我知道。可我是个年轻的女人……
张太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啊!他孝顺老爹,疼爱自己的孩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多么盼望老人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家啊!你要是远走高飞扔下老少一家人不管,还不是往他受伤的心上又砍了一刀吗?
周川眼里升起了浓重的水雾,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那么干涩。
红秀撩开眼前的散发,用手背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那神情极度痛苦,声音夹带着隐隐的哀求:这些我都知道。我还这么年轻,反正你不能就让我这么白白地牺牲……
周川用复杂的目光扫一眼红秀,心里难受声音悲凄:红秀,一个人活着为什么?以我看啊,咱要为煤矿,咱还要为周围的亲人。如果只为自己活着,只想自己的利益,只想为自己去幸福,这个人活着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张太是我的兄弟,他眼下为公残废了,煤矿有责任有义务赡养他的老人,抚养他的孩子。为了老人和孩子,你要愿意留下来,我周川打心里感谢你。你真的想走,我也不会强迫你……
红秀的身子抖了一下,心里感到多了一种寒意。
周川强烈地忍受着一种巨大的折磨,咬咬牙关咽下去一口鲜血,话锋一转,竭力使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着温暖的亲情:按照人情常理,你不该扔下他们不管,你一走就把这个家毁了。我一直把张太当作我的亲兄弟,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你要是愿意,就允许我叫你一声亲妹妹好吧!妹妹,我周川实在对不起你们……咱们既然是亲兄妹啦,我就有责任关照好你们……你离家那么远,身边又没有亲人,我的娘就是你的母亲。你在煤矿过得厌烦了,可以到微山湖边换个环境,偎着你嫂子过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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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那一声充满无限感情的亲妹妹,就像波浪汹涌的潮水,把红秀用爱情构筑起来的那道墙壁,撞倒之后冲刷得支离破碎。
红秀猛然大胆地抬起头来,好像第一次才认识周川似的,出神地望着他。一个连老天爷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周川竟对诱惑他的女人无动于衷,具有这种强大抑制力的人,真不知道他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她那莫大的爱情,一下子变成了一种由崇敬而演变来的亲情,像妹妹那般撒娇那般委曲地说:哥哥你别说啦,妹妹知道你的用心!有你这么一个好哥哥,他张太残废了没有一句怨言,我红秀这辈子为你死一百次也值得……哥哥,我为了不给你添麻烦加担子,我会好好地生活下去,我会好好地赡养老人抚养孩子,永远都不会给你丢脸的……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张太,都是为了你……
周川好像从肩头上卸掉了一副泰山样重的担子,粗粗地出了一口长气。在他把红秀送走之后,心里却烦得一团乱麻似的。刚才他已经被红秀火热的感情打败了,全身发抖,麻木无力。如果她红秀猛地扑到他怀里,无论如何抑制自己,再也无法招架,再也无力拒绝的。那样,他身上的野性和兽性,会完全暴露在红秀的面前。
在张太失去男人的功能而红秀需要他的时候,红秀就像一片肥沃的、一年能打千斤粮的好土地,他周川还有什么勇气去抗拒,去让那片肥沃的好土地一天天白白荒废呢?他周川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啊,不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他仅仅比常人多出了一种抑制力。再说,他周川讲的是哥们义气,尽管张太已经成为废人,只要张太活在世界上,他周川就不能动他的妻子。
周川刚才的那些话语,除了对张太的真情以外,那种正人君子的所有作派,都是逢场作戏,故弄玄虚装出来的。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周川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感情,他想到那年他曾为拒绝红秀的爱用烟头燎腿的举动,想起来那简直是荒唐可笑的。自己毕竟不是石头做的,哪里能达到坐怀不乱的境界,那种坐怀不乱的境界,是圣人们才能做出来的。再说,红秀是一个百里挑一年轻漂亮心眼正直的好女人,不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妲姬,周川怎么能不爱她呢?
如果不是杨家岩书记当年还有一句不要热女人的指示,如果他周川不是矿长像刘二罗子那样是一个普通的矿工,今天的夜晚,他就会把送上门的红秀搂抱在怀里,让她彻彻底底地知道,作为男人他周川是最厉害的。
周川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法摆脱的情网,红秀的身影在他眼前放电视似的摇来晃去,那种欲要作爱欲要发泄的冲动,把他折磨得坐卧不宁烦躁不止。实在没有办法,他伸手从身边摸过一条平时擦脸用的毛巾,握着他裆里那个挺得难受的东西,闭上眼睛拥抱着眼前红秀的影子,吭吭哧哧把一种黏液泄在了手里的毛巾里……
十:妹妹被押检察院…1
西边那个像火球样红的太阳,突然被远方飘来的一块黑云遮得严严实实,提前到来的傍晚,显得那么干燥而闷热。庄稼在干旱的土地上热昏了头脑,如一个一个委琐的人,弯腰弓背蔫蔫巴巴毫无生气地站在淡淡的夜雾里。树木、芦苇、草虫和那些晚归的家禽,就像置身在一口烧干的热锅里。
日复一日,随着无情岁月的变迁,当年的那个司机小张,眼下被煤矿的人们改换了称呼,称他为大张了。也许是细心的大张恐怕暑天的闷热热坏了整日操劳的矿长,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打开玻璃车窗。飞快的车身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