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篱笆里女人泪-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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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们先扶你回去。”朋友们的酒量多比我高，他们并没有喝醉，当然送我回家就成立他们的义务了，这就是朋友么。
“喝成这个样！”梅子打开门，看我这个样子，心疼地出来把我扶进屋，一边忙着跟我朋友打招呼。
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多了，朋友们和梅子打了个招呼，也就离开了，他们也得赶紧回家睡觉。
“几位慢走，下次来玩。”梅子把我扶在椅子上坐下，就赶出去，到门边对已经走远的那几个人说。
“嫂子别客气，我们会常来的。”他们边走边回应梅子。其实他们刚才还担心梅子会怪罪到他们头上，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了。
梅子见他们走远，把门关上，回头就开始数落起我来了。
“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梅子看着我醉醺醺的歪着头做在沙发椅子上，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说了，我知道。”我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的说。
“你知道！知道个屁！”梅子并没有停下来，接着说，“小孩子不在身边你就自由了是吧？店里生意不用心打理，还整天想着出去打牌，瞧你现在这个样！”
梅子心疼的用毛巾沾点冷水敷在我额头上，这是她所知道的解酒的办法，其实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我也不出声，随她折腾，怎么好拗了妻子的一番好意呢？
梅子把我平放在床上，又给我端来一被浓茶，喝浓茶解酒，这个谁都知道，可是喝了浓茶我可就会睡不着了，那明天店里的生意就的靠她一个人打理了。
“我没事的，你睡吧。”我歉意地对梅子说，喝醉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好像这次喝得确实过量了不少，现在感觉头痛，胃里也很难受。
为了不让梅子担心，我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拉过被子，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一会儿我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我知道这是要吐的前兆，我忙把头移到床沿，这样才不至于把床上的被褥搞脏。而梅子呢，也疲倦的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我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肚子里的食物连同酒精倒了出来，呕吐的感觉真难受，胃里一阵抽痛，可吐完后，人却感觉轻松了许多。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喝酒就谨慎多了，现在和朋友们喝酒，我一般是推辞的，要不陪他们喝点饮料，我自己也知道，醉酒后吐的感觉真是要命，想上次，把那些胃里的东西吐了一地，还把自己和梅子的鞋子也弄脏了，想起来自己都好气又好笑。
“老板娘，这个适合我用吗？”忽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忙抬头看，是那个排挡的服务员小花，她正在笑眯眯的跟梅子说话。
“小花来了？”我忙走了过去，我心说，这次可别说我忘记了你这个老顾客了。
“老板没出去玩呀。”小花见了，问我。
“没有，你那不忙吗？”我问。
“白天没什么事，就晚上忙。”小花笑着说。
“你们认识？”梅子看了看我们两个，问。
“哦，她是前面排挡的服务员，叫小花。”我忙向妻子介绍，也怕她误会。
“你也是我店里的老顾客了。”梅子的眼睛总是比我的尖，她居然记得。
“老板娘好记性啊，这么多客人能记住。”小花说。
“店里的顾客大部分是本地人，少数几个外地的，我印象就比较深刻了，呵呵。”梅子也笑笑。
“那倒也是。”小花笑笑，扬了扬手中大化妆品，继续向梅子询问。
其实小花这么漂亮，才是梅子印象深刻的主要原因，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总会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的。
“你是哪里人？”梅子笑脸问小花，她对这个漂亮的外来妹很有好感，再说，自己也是外地人，多了一份亲切吧。
“贵州人，你呢？”小花对梅子的印象也不错，反问她。
“在这辛苦吗？过的习惯吗？”梅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还好。”小花笑笑。她也不介意梅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手中的化妆品放到柜台上，慢慢打开包装，闻了下。
“闻不到香味？”小花抬头看了看梅子。
“这些包装很好，当然闻不到气味，闻得到气味的有什么用呢？”梅子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骄傲的说，“我们店讲究的是货真价实，绝对无假冒！”
“我那些朋友都说，不卖假货赚不到钱呢！”小花吞吞吐吐的说。
“那种害人害己的事情我不干！”梅子斩钉斩铁的说，并不为所动。
“是啊，那样的话也就做个过路生意，没有回头客，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我插嘴说。
“你们还没有孩子吗？”小花看了看梅子问。
“在家里，在这读书不方便。”梅子笑笑。
“是啊，本地人很会欺负我们外地人哦！”小花翘起小嘴，接着说，
“排挡里经常有几个本地无赖来纠缠我，老板也不敢得罪他们，真气人！”
“那你没有报警吗？”我问。
“报警？那店就会被他们咂了！”小花摇摇头。
“那就这样下去？”梅子也摇摇头，叹息着回了句话。
“没有办法，做完这个月我就走人！”小花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斗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到我店里来帮忙怎么样？”梅子看了看小花，她对这个女孩印象不错，也很信任。
“是啊，我们店里现在正忙呢，需要找个帮手。”我也忙说，找个漂亮的女孩看店，可以多招揽顾客，这种微妙的心理我们都懂。
但我却担心，小花会吸烟，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小花真聪明，帮我们拉了不少新顾客，这个月我们应该发给她一点奖励。”梅子高兴的对我说。
“是啊，这么漂亮的女孩顾客都乐意接受她的建议。”我也很高兴，这个月多赚了几钱块，其中就有小花的功劳，而且，她帮我们店拉来了很多大客户，这样我们点的营业额就直线上升了，能不高兴吗？
“你们客气了，其实老板娘也很会说话呀。”小花也很高兴，听到我们夸奖她。
“你怎么都没有吸烟了？”我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句。
“什么？她会吸烟？”梅子有点吃惊，放下了饭碗，看了看小花，好象不认识似的。
“我以前在发廊里干过。”小花轻轻的说，脸上有点颓废。
“在这吗？”梅子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接着问。
“是的，刚来的时候。”小花依然低声说话，好象做错了事的孩子。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大家低头吃饭，没有人再提起吸烟的事，我也后悔自己的嘴巴这么没遮拦。
第八章阿云
“吸烟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着有点闷闷不乐的梅子说。
梅子没有回答我，她起身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梳妆台前，忽然轻轻的问我：“还记得阿云吗？”
我有点吃惊，这个我的初恋情人，如今随着她的生命的消失，在我心里竟然已经没有了一丝痕迹，如果梅子不提起，我严格来说把她给往了，别人说初恋是最难忘的，可我却能往得一干二净！这大概跟阿云交代我的有关吧？
记得和阿云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广州市人民医院，当我见到阿云时，她已经瘦得没有人形。
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尽管梳理得柳顺的头发依然瀑布般分落在她两肩，但已经干涩无光，这也许是一个正常人不会有的现象。可以想像，她的生命即将到尽头。这对于一个有着千万家产，芳龄二十四的她来说，的确是难以接受的现实。但现实是无情的，医院已经给她开出了癌症晚期的诊断书。
“阿强，我已经来日不多了。”阿云居然能带着笑意对我说。我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和梅子都把她当成了最亲的亲人和最好的朋友，她给以我们的帮助，我们是无法报答了，对于这样一个苦命的女人，我们却没有一点办法帮助她，眼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一天天向她逼近。
“你会没事的，云，你是个好人！”梅子在我身旁，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安慰着眼前这个即将离去的朋友和心中的亲人。
“是啊，坚强点，你会没事的！”我在阿云额头上轻轻抚摸了下，可以感觉到她的冰冷，原来她的体温也在下降。
“洪名是个好男人，我对不起他！”阿云一说到老公，眼眶就红了起来。看得出他们夫妻也是相当的恩爱，可惜的是上帝还是要把他们残酷的拆散，让一个人痛苦一生。不，不是一个人，是很多很多的人。她们的亲人朋友，怎么能放得下呢？
这时，门被轻轻敲响，我忙过去开门。
洪名站在门口，看到我和梅子，忙热情的打招呼。看的出，他的情绪相当低落，眼眶边居然有一块青色，大概是熬夜熬的吧。
“云，你感觉怎么样？”洪名急急进了病房，赶到阿云身边，顺势坐了下来，搂着阿云的肩膀，在她冰冷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下。
梅子偷偷别过脸去，我分明看到一滴豆大的眼珠滴落在地上，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发现。
我们四人在病房里，居然找不到话题，大家都心乱如麻，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沉默，让时间在沉默中留驻。
“阿强，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最爱说话的吗？”阿云，欠了欠身，移动了下位子，也许她坐累了。洪名见了，忙扶着她，帮她移动。
“我自己来。”阿云柔声对洪名说，这个有钱郎君对她的关怀体贴让她非常感动。
我和梅子对视着，被他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我们都在心里为阿云惋惜的同时感到一份庆幸，庆幸阿云在有限的时光里却领略了别人在漫长的人生中没有的真爱。
也许真爱就是人生最好的报答和体验。一个人假如没有爱，我不敢想像他这样去面对人生。
“你想吃点什么？”洪名柔声问阿云，他们并不缺钱，只要阿云想吃，世界上有的东西，他都可以买来给她吃。
“你自己好好保养身体！”阿云爱怜地抚摸着洪名消瘦憔悴的脸颊，柔柔的，轻轻的说。
洪名站了起来，他对我和梅子说：“走，我们去吃饭。”
我和梅子便随他走出了病房，洪名走到门边又回去，他帮阿云慢慢躺下，并给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亲了下。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而繁华的街市，我们坐在洪名的车上穿梭其中。就象现在，阿云即将和我们擦肩而去，我们怎么也提不起高兴的劲头。到了那家熟悉的菜馆门前，我们下了车，洪名把车停在适合的位子上，走了过来。
颓废的漫步在街上，他在前面带路，我们默默跟着他，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也就不开口。
我们三人进了家装修不错的菜馆，这是我们之间的默锲，但凡我们到他们这来每次都是选这家菜馆，因为我们喜欢这家的手艺和口味。
菜肴相当丰盛，但我们并没有什么胃口，我和洪名喝了几瓶啤酒，他和我一样，两杯酒下肚，脸上就红通通的。
这酒一下肚，话可就多了起来。
“阿云怎么不早去检查一下？”我直截了当地问洪名，我了解他的脾气，喜欢直接，人也开朗。一般的事情是决难不倒，吓不倒他的。
“我催了她几次，她自己不愿意去。”洪名摇着头说，看得出，他很伤心。但我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