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篱笆里女人泪-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老是缠住我不放?我说过了,我不想再担任什么职务了,就做个普通的社员或者职工算了。”我苦着脸说。
“你他妈的怎么这么没出息?我们村有几个高中生?你的作风和为人都不错,很有培养前途,为什么要放弃?”书记火了,放着连珠炮,让我无法招架,我只好默默地站在一边,等他说完了,递了一支香烟给他,书记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没有摸到火柴,我忙掏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卡嚓”一声打上了火,替他点燃了香烟。
“多少人想进村里领导班子,我们卡着进不了,如今给你机会,你却白白的错过,你这人呀,怎么说呢?”书记把打火机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我刚想要回,书记就站起身,对我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别以为你喝了点墨水就了不起,你也就那么点能耐,能在村里混出个样子就不错了,不要给你脸还卖乖!”
我不向得罪他,他对我一直都很照顾,这点燃让我在心里非常感激。
严格来说,抛开他作风不正这点,书记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个称职的书记,都说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我不的不承认这句话的真理性,要不怎么象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当了一辈子的书记呢?有多少人曾经试图把他排挤下台,但都白费工夫,反而把自己搞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从书记房里轻轻退出,书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听到他均匀的打着呼噜,我给他盖上一件外衣就走了出来。外面的空气很新鲜,阳光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让我感知山村里那特有的气息。我帮他带上门,屋里的烟味已经散去,开着窗子的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那是书记的杰作,也是他的习惯:每天在房间里洒上一些香水。
我记得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了,我加快步伐,向筷子厂走去,我不想让人家说闲话,做好本职工作是作为乡村企业职工的起码要求,这一点我当然也懂。
三贵今天也来得很早,他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自制的工作服,笑容可掬的里在门口,见我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就要递给我一支,我眼尖,见了,忙走到一边去了,说实话,他的香烟那味道我委实不敢恭维,也许都是便宜货吧,吸一口在嘴里又苦又涩的怪味。
三贵和我们在一个车间,现在的他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了,勤快,认真负责,更值得高兴的是他居然戒赌了。
“岳父,先歇会儿吧,来抽支烟。”我看到三贵从我身边走过,忙拔根香烟给他。这是我从广州带回来的香烟,十块钱一包的,在我们村里绝对可以算是很高档的烟了,难怪三贵双手谦恭的接过香烟,嘴里还说:“又抽你的?”
我没有说话,自己也点上一支,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看了看三贵。
三贵现在对我和梅子很好,尽管自己穷,还经常买东西给梅子吃呢。我就常常对梅子说过,你也该多买点东西孝敬你爸,梅子笑笑了事,她了解自己老爸。
“你们在这里上班习惯吗?”三贵吐了口烟,问我。
“比在外面打工强多了。”我说。
“但赚不到多少钱啊。”三贵又说。
说的也是啊,就这点出息,以后怎么混?我心里也惭愧。
“干一段时间再说吧,以后再看情况。”我忙应他。村里又准备把我提干呢,这不过还是内部消息,大肚子书记已经私下里向我透了风。
我上次一回到家,就给他买了条好烟,他能帮忙的地方,一直都很尽力,当然不是因为我送了东西给他,他和我的交情一直都很不错。
我也佩服,他当了一辈子的书记,到现在还是村里一把手,从来没有人坐过他的那把交椅,有些人眼馋,可就是扳不动他,打他的小报告,一次次被上头驳回,原因是什么,他能把我们村搞活啊。
别的不谈,就拿现在村里的交通来说,以前我出去广州打工时,到村部坐车还得赶几里山路。这次我回来,马路已经四通八达,骑摩托车可以直接开进家门。以前,你骑自行车也别想翻过这些坑坑洼洼的山路,就更别说其它,这些变化,都是书记的直接功劳。
“阿强,在这上班感觉怎么样?”大肚子书记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没什么事就来车间逛逛,顺便和那些小媳妇乐上一乐。
“很好,很好。”看见他来了,我忙应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递给书记。
书记等我帮他点着了香烟,惬意地吐了个烟圈,笑了笑,说:“山里人,特知足,呵呵。”
我忙陪着笑脸,说:“那是,那是。”
“那是个屁,”书记斜了我一眼,接着说:“象你们这些在农村里有点文化的,应该带头把家乡建设搞上去,怎么就那么点出息?”
我脸上有点火辣辣的感觉,说句良心话,就象我以前说过的那样,我们这些喝过点墨水的青年,至今还敌不过这些饱经风霜的老文盲。
日子过得飞快,半年过去了,在书记的极力举荐下,我当上了竹筷厂的副厂长,但这并不适合我,在工作中我常常感到很大的无形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
梅子由于表现出色,也被村里提拔当上了妇女主任,这接连两件好事落在我们夫妻头上,让村民们既羡慕又嫉妒。
我下一个任务就是帮助梅子读书识字。
梅子只有小学文化,由于家里穷,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如今,被村里提拔当上了妇女主任,没有一点文化已经适应不了新形式的发展。每天,我们夫妻俩下班后,急急忙忙把家务事处理好,然后,我开始教梅子识字和写文章。
工夫不负有心人,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梅子的文化水平提高很大,可以单独起草一些简单的文件,甚至可以单独为村妇联出黑板报,渐渐的,她在村民中的威望提高了许多。
第七章鸭子风波
昨天由于看电视看到很晚才睡,当太阳从对面山头探出笑脸时,我还在睡觉,在迷迷蒙蒙中听到屋外有人在大声叫囔,我心里纳闷:一大清早,谁在门如此传来激烈的争吵?我气恼地起身打开窗门往外看了看,是邻居小何和二柱子媳妇吵起来了。
水仙系着一条围裙,左手还拿着把菜刀,想必是刚从厨房里出来,见了她手中的菜刀,我刚开始还吓一跳,以为她要持刀行凶,但转念一想,一个女流之辈应该不会走这种极端,水仙虽然泼辣,但从未有过什么越轨的行径,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那么,是什么事情让她连早饭也不弄了,站在院里大喊大叫?我转身看了看,梅子早已经起床了,梅子真的勤快,这么早就在厨房里做早饭,我这时听到厨房里切菜的声音,还有梅子轻轻哼歌的声音,我笑着摇了摇头,又钻进了被窝,我还想再躺一会儿,今天的天气不错,正好睡觉。
二柱子的媳妇叫水仙,我在以前的章页就交待过:这是个水灵灵而泼辣的女人,连大肚子书记也怕她三分,不过以前的水仙跟现在可大不一样,可能应证了一句古话吧:财大气粗。水仙这几年也赚了不少的钱,日子过得比以前丰富多了,但人也变得刻薄任性许多,以前书记在大众广庭之下摸她的屁股她都能忍住不做声,现在就变化大了,谁要惹她可是自找麻烦。
“你他妈的找死,把这么多的鸭子赶到我稻田里,把我的禾苗搞得乱七八糟还不承认!”水仙的嘴巴利得很,她骂小何。
小何是我们村新兴的养鸭专业户,一向循规蹈矩,既敬业又对人热心,怎么说也不是乱来的人,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听到他们越吵越凶,我便穿好衣服,简单地洗刷了两下,走出房门,反正已经无法再谁了,不如起来了解一下情况,能调解就调解一下,好歹我也是水仙的领导。
我朝他们走去,邻里乡亲的,大清早叫魂似的闹,也不怕影响人家,我就讨厌这种人,但我却不敢表露出来,得罪谁都不好。
水仙叉着腰歪着头,看着小何,完全一付得礼不饶人的架势,也不顾旁边人的劝阻,破口大骂个不休。小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样子生气得不得了,却又不敢发火。
我打起笑脸,挤进人群,小心翼翼的问:“水仙嫂,怎么回事,大清早就闹上了?”
“阿强,你来看看,”水仙手指了指她家的稻田。哎呀,我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那些禾秧被什么东西搞的东倒西歪不成样子,看样子还得重新插秧。
我纳闷地看了眼小何,心说,你怎么糊涂起来了,不好好管住自己的鸭群,现在把人家的禾秧搞成那样,还有什么好争论的?
“阿强,我其实早答应了负责给他家重新插秧,可他们硬要我另外再补钱,我不服气就和他们吵起来了。”
“怎么个补法?”我不解地回头看了看水仙,问她。
水仙现在也在筷子厂上班,怎么说我都是她的领导,所以我就随便问问。
“阿强,你看看,这么个样子,不赔偿点钱给我们,合理吗?”水仙从来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村里谁都知道,我就想,这么个看上去水嫩温柔的女人,一张嘴可就比刀子还要锋利三分?邻里邻居的,本来好商量的非要闹僵不可。我在心里好气又好笑,这个水仙已经不止一次跟邻居们闹别扭了。
“其实小何也不是故意的,就让他把秧重新插好算了吧?”我试探着对水仙说。
谁知水仙这下生气了,冲我发火了,说:“阿强啊,你怎么搞的,明明是他的错,反倒帮他说起好话来了,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这话真是够深刻了,我听了可真不是滋味,但也没办法,能拿她怎么办呢。
小何两眼直瞪着水仙,一脸的鄙夷,他不再跟水仙吵嘴,再吵也吵不出什么结果,不如沉默,就看她提出什么样的赔偿要求。
“那你说赔多少钱给你?”小何打算让步了,因为他怕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再说,跟水仙这样耗下去也没有个结果,家里的那么多鸭子还得抓紧时间去管理。
小何看了看是仙,他知道水仙要的就钱?这个应该难不倒他,这几年他凭着勤奋和刻苦钻研,摸索出了养羊的新技术,从原来的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变成了腰缠万贯。
远处一群鸭子在嘎嘎的欢鸣,在追逐嬉戏,众人望着这些肥大的土鸭,禁不住夸奖了一番,小何笑笑,没有说什么,在这种场合,他还能说什么呢?
小何这几年确实赚了不少的钱,每年卖鸭蛋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难怪村里有人眼红,想趁机敲诈一点,只是我没想到是水仙带的头。
这年头,敲诈勒素的事情慢慢比以前多了许多,前不久,村头老王家的一头母牛进了人家的菜园,吃了两三颗白菜,就被索赔两百多块,村里人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这次小何被水仙刁难也不足为奇。
梅子从里屋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过来看热闹,水仙看到了梅子,马上叫了起来:“梅子,你过来主持公道啊,有人欺负我们妇女同胞!”
由于梅子已经被任命为村妇女主任,所以妇女们有什么事情都会来找她,想不到现在这种事情也找到梅子头上来,梅子忍住笑,慢慢走了过来。
“谁敢欺负你呀,水仙嫂。”梅子不痒不痛地回水仙的话。对于水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