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门第-第37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延诚走过去扶着太夫人,笑着点头:“以前常常做梦,梦见家里的饭菜,在外面吃什么都不觉的香。”说完又看着萧四郎:“想必四弟也和我有同感。”
萧四郎挑了眉头,淡淡的道:“我对吃食从不讲究。”算是将萧延诚顶了回去。
三夫人和五夫人走在后头,小声的去问五夫人:“四弟妹怀了身子?有几个月了?她长的什么样儿?”
五夫人目光一转,就笑着道:“有两个月了吧,长的什么样儿……”想了想面露神秘的道:“她的容貌在京城中可是屈指可数的,等改日三嫂见了就知道了。”
三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太夫人回头对吴妈妈道:“快去花园里找找,几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吴妈妈应是而去,不一会儿就领了四个孩子回来,当先跑进来一个水绿色的身影,个子和鑫哥儿一般高,头上梳了许多的小辫儿,满身的绿唯有腰带和一双小巧玲珑的鞋子是大红色,眼睛很大像极了三夫人的样子,她扑到三夫人的怀里,声音娇滴滴的道:“阿姆,后花园里有个湖,我们去游湖好不好?”
“绿珠,没看见这里许多人吗,还不快叫人!”三夫人未说话,萧延诚微笑着接了话,绿珠抬头四顾看了一眼,目光就落在没见过的萧四郎身上,很好奇的问道:“你是谁?”
萧四郎眉梢一挑,看向绿珠目光沉沉,别人瞧着到不觉得诧异,萧四郎一向如此,但绿珠却是吓的朝后一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偎在三夫人怀里哭着道:“阿姆,我们回家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萧延诚拧了眉头,对三夫人道:“你领她回去休息吧,省的在这里吵了娘。”
“好。”三夫人拧了眉头将绿珠抱起来和太夫人道:“阿姆,那我先带绿珠回去吧,她才换了陌生环境许是有些不适应。”
太夫人看着哭的满脸眼泪,眼睛红红的绿珠道:“来,到祖母这里来。”鑫哥儿也上去拿了帕子要给绿珠擦眼泪,绿珠却是接了帕子:“我不要你擦眼泪。”一甩手扔在地上,又对太夫人摇着头:“我不要去你那边!”
鑫哥儿瘪了瘪嘴看着地上被绿珠踩在脚底下的帕子,朝后退了一步安静的和敏哥儿一起站在太夫人身边。
太夫人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头,三夫人就抱着绿珠站了起来:“绿珠不哭,不哭,阿姆陪着你,阿姆陪着你!”直接出了门。
五夫人就站起来:“娘,我去看看三嫂。”说着,三两步就追了出去。
“娘。”萧延诚有些尴尬的道:“绿珠被丹蓝宠坏了。”
“小孩子都是这样,由着她吧。”说着,就吩咐紫薇道:“送些饭菜过去,别饿着她们母女。”说完,就将垂着小脸有些伤心的鑫哥儿搂在怀里,拍了拍他。
萧延诚瞧着,眼底划过什么,脸上表情却是未变。
一家人吃过饭,萧延诚回了自己原来的院子休息,五爷也带着晟哥儿,回了原来娉澜轩里歇午觉,太夫人就留了萧延亦和萧四郎说话。
“……你和我说说,你是如何想的。”太夫人拧了眉头。
萧四郎面色沉沉的,鼻尖冷哼一声道:“我却是想问问,你们又是如何想的,这样的人为何要让他住在府里。”
“住口!”太夫人生了怒,喝道:“他是你三哥,如何回不得!”
萧四郎看着太夫人,就眯了眯眼睛,冷笑起来:“三哥?你们若是要认便去认,在我眼中便没有这个人。”太夫人气的指着他,道:“老四啊老四,如今你竟还是这个态度,你想如何?再把府里弄的人仰马翻鸡群不宁?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也无法改变。”说完,叹了口气:“就这样过去吧。”
萧四郎拂袖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太夫人:“人仰马翻,鸡群不宁?”他说着不屑道:“您该想一想,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说完,拂袖而去出了门。
言下之意,弄的人仰马翻鸡群不宁的不是他,而是萧延诚!
太夫人指着萧四郎的背影:“你!”话又说不下去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萧延亦紧紧蹙了眉头,对太夫人道:“娘,四弟心里的结还没有解开,这么多年他但凡说起来总会怒容满面,依我看一时也不能改了他的观念,不如慢慢来吧。”
太夫人抚着额头靠在绣着菩提叶的靛蓝色大迎枕上,长长舒出口气:“这都是作孽啊!”
萧延亦站在那里也没有说话。
析秋毫无睡意,靠在那里等着萧四郎回来,直到下午敏哥儿从侯府里回来,却依旧不见萧四郎的身影,析秋只有问敏哥儿侯府里的事:“三伯父和三伯母回来了?敏哥儿可见到了?”
“见到了。”说着拿了一块玉牌出来:“这是三伯父给我的见面礼。”析秋接过在手里看了看,一块普通的玉牌,不过玉质却是很好,她给奶娘收好,又问道:“三伯父是什么样儿的?”
敏哥儿就形容萧延诚的样子:“长的和父亲还与二伯父有些像,个子高高的,不过他没有胳膊。”又拍了拍左边的胳膊比划着:“从这里开始都没有了。”
果然如此,她不由想到萧延筝说的话:“四哥魔怔了一样,将三哥的胳膊砍了下来。”
这么说,萧延诚的胳膊果然是被萧四郎砍掉了。
她看着敏哥儿又轻声问道:“那父亲和三叔父说话了吗,父亲高不高兴?”
“不知道,不过父亲没有说话,见到三叔父和平时一样没有表情,倒是五叔很高兴的样子。”
析秋若有所思:“那三叔呢,和父亲说话了吗。”
“说了,三叔很热情,人看上去很好亲近,说话也很风趣。”敏哥儿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够三伯母人怪怪的,不但穿的衣服很怪,就是说话也很怪。”说完,见析秋一脸好奇认真倾听的样子,他就将三夫人的打扮形容了一遍,析秋听着便是一怔。
苗疆的女子?
大周早在老侯爷时虽就收复了大半的苗疆,可苗疆毕竟是异族,时局又不安稳,萧延诚竟然娶了一位苗疆的女子为妻,还公然带回了京城?
这样的事,若没有人议论也就罢了,若是说起来便就是个不大不小的话题,将来若是苗疆再有动乱,保不齐这通敌叛国的大帽子就能落下来……
她拧了眉头,不由去想萧延诚的态度,他的手臂在萧四郎手中毁了,时隔十年后他回来却宛若无事人一样和萧四郎称兄道弟,依旧是亲热依旧的样子,这样的人若不是真如萧延亦那般良善宽容的性子,就是城府极深之辈。
析秋越加的相信他这次大张旗鼓回来,目的绝不会单纯。
当年的事,萧延筝不清楚但太夫人一定是清楚的,那么她又是什么态度呢,是恼怒萧四郎兄弟相残,还是对萧延诚曾经做的“事”心生怨怼,和萧四郎一样抵触萧延诚?
她低头去问敏哥儿:“祖母见到三伯父是不是很高兴?”
敏哥儿想也不想答道:“祖母不高兴。”虽然祖母和平时一样并未有多少的情绪流露,可是他却能感觉到,祖母看到看三伯父和三伯母时并不高兴,可是却又按捺住情绪,笑着去和他们说话。
敏哥儿想着也觉得有些疑惑。
析秋却是拧了深思起来,这么说来,太夫人也并非多喜欢萧延诚,可是听萧延筝说太夫人和萧延诚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若是真的不错真心疼爱,太夫人当时又怎么会送受了伤的萧延诚去别院疗养,时隔十年再相见时却没有如普通母亲那样激动的热泪盈眶?
她越想越觉得迷糊,其中有许多关键之处解不开。
等晚上萧四郎回来,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析秋伺候他梳洗,什么话也没有去问,萧四郎却是抱着,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声音闷闷的道:“三哥回来了。”
析秋学着他平时的样子,顺着他的后背:“嗯,妾身知道!”
萧四郎沉默了片刻,又道:“我很想杀了他,如当年那样,可是娘……”析秋听着便是一愣,萧四郎是在顾忌太夫人,他是怕太夫人伤心吧!
析秋抱着他轻拍着他后背道:“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或是不得已,妾身虽不知道四爷和三哥之间的到底有什么矛盾,可是他既然回来了,你们又是兄弟,有没有可能试着坐下来谈一谈,将彼此的心结解开呢。”
萧四郎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一刻他很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可能!”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为什么?”析秋挽着他,两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四爷和妾身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四郎敛目,眼底便满是悲愤:“当年父亲并非病死,而是中毒而亡!”析秋听着便就怔住,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中毒而亡?可是妾身曾听人说起过,说老侯爷自二妹出生后,身体便就开始衰败,之后几年连路也走不得,怎么会是中毒而亡?”
萧四郎听着便目露悲凉,深邃的眼底露出一抹狠戾:“那不过是对外宣称罢了,娘便是连我们也全都隐瞒着,可是父亲死后的第二年忌日,我无意中听到明伯在父亲灵位前哭诉,才得知父亲那些年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种毒,那种毒无药可解会一点一点蚕食人的身体,其时间跨度甚至可以长达几十年,所以父亲到最后几年身体才慢慢衰败下去。”
“明伯?”析秋疑惑的问道。
萧四郎点了点头:“明伯是父亲的常随,随他三十年。他那一夜在父亲的灵位前自缢而亡。”析秋听着越发的糊涂,问道:“那这件事和三哥有什么关系?”
萧四郎松开她,负手而起站在床前,目光看向幽暗无边的夜幕中,许久他道:“我逼着明伯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我,原来那种毒根本不会立刻致命,父亲中毒也不过才十几年,按明伯的推断父亲应该还有十几年的时间才是。”
析秋听着心里便是一跳,本该有十几年生命的人,却突然离世!
果然,萧四郎转身看着析秋,便一字一句道:“我连夜带着一位仵作,去了父亲的墓地,仵作验过之后果然与我设想的相同,父亲最后是食了砒霜而死。”说着一顿又道:“家里不会有这样的东西,我便搜了全京城的药铺,最后终于查出一年前三哥身边的常随曾去长街的一间药铺上买过砒霜,我暗中抓了三哥的常随,一番逼问他供认不讳……”
所以,才有了后面与萧延诚对峙,继而动手的事吗。
析秋看着萧四郎眉宇间浓浓的伤痛之色,她心疼的走过去,问道:“四爷问过三哥?是三哥给老侯爷下毒的?”
萧四郎紧紧攥了拳头,凝眉便道:“是!他承认了。”
承认了!萧延诚为什么这么做?为了爵位?那根本不成立,萧延炙和萧延亦都比他年长,怎么也轮不到他!萧延筝也说萧延诚为人风趣很亲和又很孝顺,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对老侯爷下此毒手,一个被毒折磨的只能挨着过每一日的人,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她又想到太夫人的态度,似乎可以解释太夫人为什么当初将萧延诚送去别院养伤,这件事无论发生在哪个府里,都是容不下的,弑父之罪当千刀万剐,当然,萧氏的事不可能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