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狗醉了-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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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桌前,赵元伦就让他说说这次坐班制为什么不顺利,王业坤接受这个课题半晌没开言,在一再催促下才道:“我小头小脑的分析不了。”让人失望的话使赵元伦顿生疑窦,审视着眼前驯服的王业坤,又让他分析老师们没工作热情的原因。王业坤更是愁眉不展就如眠食的蚕,含糊说过一段时间也许会好些的。这种解释不能让人满意,想到原先口若悬河的他,今天如此表现让人不可想象。是江郎才尽了吗?似乎有点。两人谈得很不尽意,吃过饭后赵元伦问这一段马晓怎么样,王业坤心中一惊,更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赵元伦嘱咐:“把他带上来,不要让他掉队太远了。”王业坤不禁为马晓担心起来。当赵元伦问及叶梦时,王业坤说出了早想好的话:“这个叶老师,别看表面好象小姑娘似地单纯,其实心计大得能吃人,我渐渐对她没点好印象了。”赵元伦寻思,真是这样,比竹竹花儿又高明得多了,但还是让传话要她来玩。
第十三章 八
王业坤惦着赵元伦的嘱托,问杨泉生希望还是不希望叶梦常去赵校长家,杨泉生说没办法,已与叶梦很少接触了。王业坤惊讶地问:“小叶子和倪诚的关系比较明确了?”杨泉生摇摇头,说谁也别企图得到她,他现在不打叶梦的主意了,真正认识到了一句话——爱也是一种伤害。
原来,叶梦的父亲也是教师出身,前年四十五六岁上才通过妻子姨夫的关系调到了乡里,成了真正的干部,现在是乡里老干部办公室第三副主任。在教育上大半生的感受已使他对教师这个行业深恶痛绝,女儿考进师范本来就是阴差阳错,现在想来更是后悔莫及,怎么能再找教师女婿呢?况且他也碰够了孤身奋斗的壁,不能让下一代人再如自己。女儿年轻标致的资本使他这个阅历丰富的人坚信,能称心如意地找到有家庭背景的女婿。就在几个月前,叶梦家里为她找了个已是小干部的女婿,叶梦不去相看,她家里调查原因,了解到她与杨泉生好象产生了那种感情,便做了大动作,把杨泉生找到城里。叶梦的爸爸给杨泉生上了一堂赖哈蟆别想吃天鹅肉的课,同在场的叶梦的堂哥非要把赖哈蟆砸个稀巴烂不可。叶梦本人当然是受到了家人的严辞训导。
王业坤了解到这些,说不尽的惋惜,说不能死心,婚姻问题主动权往往在当事人手里。杨泉生痛苦地道:“道理我知道。年节入学来第一次碰到小叶时,她眼圈红红的,一句问候没说完,眼泪就涌下来了,我去安慰,她只是一个哭。我当时认为她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现在想来是自己的多情伤害了她。马老师从欧阳那里了解到叶梦说我看不起她,不理睬她,就不分青红皂白骂了我了一顿。你想想,我怎能看不起她?只是无奈罢了,我还能怎么做、又做什么?”
王业坤听得上了气:“你呀!愚腐透顶!孔老二的嫡传弟子!”
“我明确地认识到,因为家庭的原因与她走到一起的可能很小,何必把两人都搅进痛苦里去?”杨泉生道。
王业坤听这个闻道太多的年轻人说话听得好累,怅然道:“真正的知识分子才具备的懦弱你具备了,现实中是吃不开的;真正的知识分子还同时具备一种常人看来古怪的刚强,就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你最好别再有了。”
“首先让自己无愧,再是顺其自然吧。”杨泉生道。
王业坤直摇头:“你这样不是高尚得脱离现实了吗?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不黑也不行啊,象你,应该借鉴点涅才行。”杨泉生茫然的神情让王业坤差点骂出“孺子不可教也”,道:“小杨啊,你爸爸若和你晓道理,肯定也会象我这样说。”
他爸爸你尝不是这样苦口婆心?为他工作调动,爸爸从他毕业的前一年就不懈努力,托亲戚求朋友花了不少钱,虽然没调成,但是看他的想法就是调成了也不干。每次与他提及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尽快入党的事,他都表示不满。爸爸认识到他的冥玩不化,这样苦口婆心的开导不知多少次了。
“听说,你爸爸正忙着为你往党政上调,到什么程度了?”王业坤问,“你还不愿意去吗。”
“为了叶梦,有这样的机会想去。”杨泉生想了半天道。
杨泉生路遇叶梦,结结巴巴地让她不要随便去赵校长家,叶梦正要问几句缘由,杨泉生为自己无头无脑的话心虚,为了掩饰板着面孔匆匆走去。叶梦觉得是自己那些地方做得不检点了,回到宿舍便伏在床上哭。欧阳绛梅知道小妹妹受了欺负,以监护人自居的责任涌上来,追问出了原由,杨泉生自然看上回脸色。
倪诚追叶梦追得越来越急,时常找到宿舍,多次邀叶梦去看电影,达不到目的把罪责加到了欧阳绛梅头上,有次单独找到欧阳绛梅,直接说叶梦不愿和他接近就是因其中有人便坏,以后若查出这人非扒他的皮不可。这比直说她使坏还要毒辣得多,欧阳绛梅由此气恼了好几天。
从给了叶梦一句忠告,杨泉生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又受理智与情欲搏击的煎熬,叶梦的影子又晃在他心里,他几次下意识地向叶梦宿舍方向走去,可是见到叶梦时又几乎不敢去正视,象做了贼似地躲躲闪闪。叶梦被弄得苦恼不已,这时又在偷偷抹泪伤情,欧阳绛梅哄她唱道:“强把欢颜作忧面,怀春少女正销魂。”
“你要死。”不会骂人的叶梦恼羞中只会这句骂人话。
欧阳绛梅看着她羞红漫涌欲怒欲恨的样子再来一句:“做痴情郎痴迷的白骨也风流。”
“恨死你了。”
“爱耶恨耶总是有情,不是怨家不聚头,道是无情却有情。”
叶梦粉脸挂上两滴晶莹,欧阳绛梅才作罢,上前给小妹妹理一理几根乱发,叶梦伏到她的肩头放开情怀哭起来。
第十三章 九
倪诚逛到赵家,看到赵元伦没有先前的和颜悦色,心里一咯噔,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合校长意了?赵元伦问这些日子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有关黄其善一伙的动向,倪诚列举了些自己认为的不正常,看到赵元伦没有多大的兴趣,又说杨泉生与闫玉东贴得好象很近,发现杨泉生昨天去闫玉东家一次。赵元伦寻思,看来,他们是逐渐向下面扩展势力了。
赵元伦心情不好是因刚开的一个期中考试预备会,有历次开会的经验,他让事先安排好固定的会议进程,让程立达宣读几份有关今年的招生文件,黄其善说这好几份文件一个读下来很累,让闫玉东读一部分,赵元伦说程立达年轻有劲头嗓门大声音洪亮,让他一人读下来整体效果好,黄其善便让闫玉东讲有关期中考试教导处对具体工作的安排。
“你怎么把主任与副主任的职责都摆不清了?”赵元伦厉声道,“闫玉东连副主任也没正名份。”
“我和你心里一样清楚,”黄其善道,“程立达和闫玉东地位一样,都是没正名份的副主任。”
争来论去没结果,两位准副主任因是争论的对象不便说话,牛利众一边倒但说不到点子上,往往话中落下把柄帮倒忙,政教主任梧声拉着眼皮象被审判一样不言语,刘义校虽活跃,嗓门格外清晰,可态度不明朗,附和着这边说几句,顺着那边帮几腔,都是些无关大体的话,上任不久的耿会计坐一边默默不语。赵元伦索性决定这会不开了,召集各组组长让程立达简明扼要地传达了有关问题的精神旨要。
副主任之争渐近白热化,闫玉东动用各方面的关系终于让镇里领导对他作了认可,两个候选人同时被确认为学校正式领导干部,只是谁为第一副主任的问题出现异议。还是王大胡子主管学校多年经验丰富,提议两人平等。这一提议又受着普遍赞同,再一次证明了我民族精华——中庸之道是伟大之中最伟大的法宝。
两个副主任都批复下来,黄其善大喜过望,当前力量对比中得如此结果是万幸。闫玉东越过关键一关,完成了从平民阶级到统治阶级的历史性过渡,两人一合计,时下还是激流勇退做个甘为人梯的帮手好。赵元伦看到他们胜利者的高姿态,不满意中产生出点满意,学校领导层一时出现了少有的良好合作意向。
教导处的工作由程立达完全揽去,忙不过来时找倪诚等人帮忙,闫玉东乐得如此,每星期只上四节课的日子悠悠乐哉。黄其善腿脚勤快的特长被赵元伦发挥出来,在二校长因病回家休养中让他全权代理了办公室勤务工作,这也是他乐于接受的。
这天,刘义校正把校内及门口的几座垃圾山分给各班清理,赵元伦遇上认为这样做大可不必,这么点小工作用不着兴师动众。正等着拈阄的班主任们面对校长的体谅高兴得欢呼,可刘义校诉苦,后勤的人老弱残疾,这些垃圾有二十个好棒劳力也得干两天。赵元伦不以为然,在大喇叭里一声召唤,所有管理干部应召到校长办公室来。他道:“我们学校要清理垃圾,这是件必须做的工作,我想一不能动用学生,学生面临期中考试要集中精力复习,二不能动用老师,老师们教课已经够辛苦了,你们看怎么办?”牛利众说总不会让领导干部们动手干,赵元伦道:“对!就是我们来干,我们这些人谁有空谁去帮一把,来一次义务劳动!”闫玉东受惊不小,正想着校长马上就要点名让自己尽义务了,却听赵元伦道:“你们愿干的就干,不愿干的也不强求,我首先带头干!”校长要带头劳动,闫玉东受一场虚惊后积极响应。
若在半年前,有领导们的示范会天下云集,到了今天也不乏积极分子,不一会来了倪诚与郑培才等五六人,张兆国也唱着小曲儿来到。赵元伦对他们不客气:“快闪一边去!还嫌上课不累来瞎掺和。”或说,“有劲没处消耗就到操场上挣一会儿去,你们站讲台站得腿酸背疼的,怎么忍心让你们干?”他干一会招呼休息,道:“都看明白了吧?我们做领导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师们眼里,刚才来了这么多人要尽义务,要是指派,各人乐意不?甭说干,肯定要和指派的人拼命。他们之所以主动要干,就因为我们做领导的带了好头。老师教育学生讲究言传身教,我们管理老师也要以身示范才有好效果。”巡视一遍所有干活的人,“愿干的继续干,没什么事又不愿干的我也不反对,这就看各人的思想问题了。”对黄其善道,“你回去休息吧,这么大年纪的人犯不着由你树立榜样。”黄其善受到特别关心很受感动表示继续干下去,赵元伦不强说服,道:“我很多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一校之长无论如何是不能当清洁工的,大家非常理解,也早有这个意思。又干一会儿后程立达把锨一扔:“教导处的事很多,我先走了。”不一会儿有人来传校长的令,找牛利众有事。黄其善方觉味道不对,什么不说扔下工具离去,他早有校长的特别照顾,不干理所当然。又过一会儿,殷梧声接到了校长让回办公室的命令得以超度。到此为止,只剩刘义校领着的后勤几个人与闫玉东。
闫玉东干了一下午,这有意的捉弄使他愤然,晚饭时与黄其善一边热乎一边说起赵某人设的圈套,气得七窍生烟。本以为受一下午侮辱便了结,第二天刘义校亲自登门相约再去干,并说明这是校长的意思。闫玉东正巧没课,不去干势必落下挨整的把柄,去干却忍不下这奇耻大辱,妻子怕事劝他来点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作风,他也不想承受些风风雨雨只好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