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月亮-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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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爱,真的让人变得宽广!从石若梅的身上我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她算是我这些年见到的最最一帆风顺走进婚姻里的女人。大喜的那天,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小腹已微微凸起,不言而喻,真可谓是双喜临门。我感受到了那种浑然天成的幸福,就象一个十六岁小姑娘身上传来的青春气息一样,直撞人心怀。
这次石若梅的婚礼就象一个同学大聚会,凡是在国内赶得及的同学,都来参加了现场。当然,不凡拖家带口的。有的依旧明艳动人,有的却开始走向了“黄脸婆”的行列。说是一个婚礼,不如说是一个同学大展聚。
个个都将自己最最美丽成功的一面于这里展示。成功的企业家,商场战将,有名的电台记者,杂志社编辑,全职太太,等等。真可谓是大杂会,好不热闹。
方琼也来了,她挽着柯云的手,腆着肚子,艰难而幸福的偎在柯云的怀里,真象一株小苗攀在了大树的身旁。
她一直微笑着,不时的低头和柯云交谈。柯云也不时的为她跑东跑西的服务,幸福之情油然溢出。
谁说时间不是一条忘川?
任何饮了忘川里的水,都将彻底会忘却。
那些烦恼,苦痛,愁绪,皆如遗忘于河里的沙粒,任凭你怎样的不舍,终会随同忘川里的水一同沉没,埋藏,洗涤-----
我走上前去,微笑的打着招呼:“两位老同学好!!”
“好!”方琼警惕地对望了我一下,赶紧将目光调向柯云,生怕是露掉啥精彩的情节一样。
“好,晓影!”柯云搓了搓手,傻笑着:“方琼怀BB六个月了,我就快做爸爸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喝满月酒呀?”
“嗯,那是当然!”我轻笑着:“方琼,恭喜呀!!柯云肯定是个好爸爸,瞧他现在都乐成这样了。”
“嗯,我相信。”她扬了扬头,坚定道:“他也是个好丈夫!!”
柯云在一旁尴尬的红了脸。
我笑笑说:“失陪了”
我没有看柯云。在方琼的眼里,我似乎一直贪念着她手里的那块“肥肉”,曾经如此,如今我更应该如此。然,我是吗?
上帝会知道。
除却了爱情,我的生活就象春季里的河水,清澈而平静。偶尔约着同事朋友看看花,跑去玫瑰岛喝喝咖啡,或是跑去某个专卖店刷刷卡,培养心情。这些就象是一条不成被隔离的紫外线,从最初的趋之若鹜,到慢慢的厌倦。最后不得不躲到书房里,没日没晚的看着书。
COCO公司的经营状况正如李庆墙在周年会上的预测,是越来越以势如破竹的方式向前发展。除了良好的策略和经营理念之外,这个不可坚摧的团队功不可没。
我打心底里感激他(她)们。然,我知道,我更应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江远帆!
自从那次理性的对话之后,我们似乎很少联系了。就象突然间中段的连续剧,那段长长的空白就好似不可模拟的一个方程式,解题的方式不是X就是Y。
寂寞就象冬季里的那股冷风,冷不防的钻进你的衣领里,让你防不胜防。在我认为平静而充实的时候,突间就觉得寂寞起来了。就好象在春暖花开的山坡上阅读一段优美的情诗,明明是鸟语花香,幽然间,一种无法抵挡的寂廖和忧伤就象不经意间爬上额间的细纹,侵袭了你的整个身心。
这一刻的我正是如此。
我平静得象一绥缓缓的春风,但却忧伤而寂寞。我体验到了《罪与罚》中男主人公那种被抛离尘世的孤独与窒息,尽管他是因为杀人,而我是因为思念。两种极不相同的方式却体会到了完全相同的一种窒息,不可不说是惊人的矛盾?或许,思念到某一个境界的时候,就如同将尖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我无法抑制的躲在某一个角落里思念着庆环,就好比将一个完全失去颜色的花环固执的戴在自己的头上。不是为了招摇吸引别人,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够沉重。我想,我清明的眼眸一定盛满着忧郁,就好比一只小鸟依恋母亲的羽翼。欣桐来电话说:“你就象一朵忧伤的花!”
“是么?”我问,实则我默认了她的说法。
“生命总该要继续,不要总是被过去所阻碍。你有权利去追寻新生活,为什么象一个白痴一样只会躲藏,只会回避?”
我默然。
我想我不是在回避,我只是在以自我的方式来去哀悼。哀悼庆环,哀悼那份再也追不回的爱情与青春。
庆墙始终没有消息,我不时的去李家探望李母。历经了人间一切磨难的李母,褪却了已有的光茫,现在的她吃斋念佛,将李家若大的门院变成了尘世的修行场所。她总是穿着淡淡的灰色的花衬衣,一条黑色的大脚'裤,不施粉黛,平和而淡定的眼神,反倒出尘脱俗起来。
只是,若仔细观察,你不难会发现,那样淡定而祥和的神韵仍就掩饰不了那种淡淡的哀怨与忧伤,就象秋季的清晨覆盖在小草上那薄薄的秋霜,透明而让人怜悯。
我并不会和她有过多的交谈,总是不时的向她汇报COCO公司的业绩情况,以及下一步的经营计划。她不回答,不参与意见,就象一赌墙壁,永没有回音。而我永远是那个扩音筒,定点定时的播放,毫不在意听众有否反应。
然后,我会问她的生活,她的想法,她还有哪些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她也一一简明扼要的回答。
我们最多的情况是,她默默的敲着经,而我只是默默的做在一旁看着她敲经念佛。或许,沉默也是一种交流?
我就象李俯门前的那片叶子,到了季节就是要落下,然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去。
今天,我亦如往常一样的悄然起身,却被李母叫住了:“晓影”
“嗯”我转身,轻轻地,向她投去了询问。
“以后不要再来了,-----”她轻轻地说,不带有一丝情感。至少,从她平静而庄严的表情里,我看不到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你还是那样讨厌我么?”我低声地问,很哀怨。
她没有立刻的回答我,只是将眉毛往上抬了抬。在这间隙,往夕的那个李母又依稀间回来了,然而,只是一闪,就象那颗投入水里的石子,只在划破水面时激起了一丝浪花,之后就永远的沉了下去。
“不,-----我没有资格来讨厌你了!-----可是,------”她低下了头,然后再迅速的抬起头。我惊异的发现挂在她眉睫上的泪花。“可是,可是,面对你,我却是感到那样的难过,-----庆环是我最爱的一个儿子,但却就这样没了,唯独的庆墙却是下落不明,-----晓影,你是一个好女人,-----可是我却没办法不怨你,虽然这些原不是你的错,----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无理吧,----悲伤总是需要宣泄的,宣泄总得有个对象,----就当你再次做一次好人,----”
“我懂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我答,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苦。接着,我说:“COCO公司的营利,我会照常打到你的帐号上去的,请你定期去查一下,-----”
“谢谢了!”
“不谢,应该的,----”
自此,与李母的交往就这样横空被切断了。为此,我忧伤得就象一条长年不断的小溪,常常莫名的掉泪,莫名的哭泣,莫名的焦虑,----
或许这样的状态来自于庆环的生活在我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我无法去否认,与李母的联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代替了突然失去庆环的痛苦,就象断线的风筝,急不可待的寻找一片天空,却一头栽到了大地上。李母的拒绝就象那条细细的线,一头系着我,一头系着庆环。线断了,我从空中栽了下来,----
冬季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光临了这个城市,昨天还艳阳高照,转瞬间,就寒风凛冽,不得不裹上厚厚的毛衣。这是近年来,深圳特别寒冷的一次冬天,习惯了穿着漂亮的裙装招摇过市的深圳女性,如今不得不学着北方人的方式将身体藏在暖暖的外套里,以保证足够的温度来抵抗这次突来的严寒。
我的寒冷不仅仅来自于气温的变化,精神的冬天更胜过外面的寒风。屋外对角街上的木棉花早已开得其乐融融,不知是否亦如我一样的行人,常常驻足观望,只因这是少有的开在冬季里的花。
我不只一次的顶着寒风,这样来来回回的走,走在木棉盛开的地方。
不巧的是,正是在这条路上,我碰到了我最不想碰到的人:林帆。
她就象是我身体深处的那个恶咒,总是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出现,然后再狠命地踹我一脚,招摇离去。我远远的望着她,忙想改道而行,却被她抢些了一步:“不会吧,顾晓影,啥时候学会要绕道而行了?”
“谁规定我一定要走这条道?”
“我观察了你好几天了,你这个时候,一般只会在这条道上走!”
“观察?你直接说你在跟踪我更坦荡一些,----”我冷冷的答,眉头轻轻的杨了一下,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厌恶。
“哈哈哈,-----我一直以为你是圣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你也会厌恶,也会讨厌,也会不满?-----哈哈,顾晓影,你其实和我就是没两样!”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如果是,你可以走了,----”我平视着远方,不远处正瞧有一辆红色的车子,就象我眼里的某一个目标,转移着我的厌恶。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这个还用说吗?你不止一次地这样告诉我了,----”我轻视地哼了一下。
“杨天桥病了,-----”她瞄了我一下,接着很不屑的看了我一下:“你担心吧,哈哈,怎么不担心,那可是你青春时期的印记呀!”
“你很无聊!”
我掉头就走。
“你真的不关心?哈哈,真是报应呀!亏他还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你!”她在后面哈哈的大笑着,就象一个走火入魔的魔鬼。我从没有觉得林帆可怕过,可是那一刻,我却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与恐惧。
“你们这对狗男女,有我林帆一天在,就别想在一起!!去死吧,顾晓影!”她嘶声力竭地诅咒。
“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还有一个女儿,为什么你就不能够和他好好地过日子?我和他已是过去,谁没有过去,你为何还要如此不依不绕,不放过杨老师,不放过你自己呢?”我转过头去,悲伤地望着她。冷风不住的吹起我的发丝,挡住了我的整个脸,以至让林帆觉得我就象是电影里的某位教士正以自己悲苦的表情去普渡众生。
“你不要总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上帝,你是耶酥呀?我不需要你来指引我,更不需要你这样一张看了就让人讨厌的脸!”她突然流着泪,大喊大叫到:“女儿?哈哈哈,-----女儿?你这个女人,为何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和杨天桥永远不可能有女儿,-----”
“那你的女儿是谁的?”我睁大着眼睛,震惊得无异于八级台风的扫荡。
“是谁的都不可能是杨天桥的,-----哈哈哈,真有意思!!”她夸张的笑声,就好象从地狱里传来魔笛的声音,震慑心魂,却让人望耳生畏。
“你疯了!”
我丢下这句,就走。可是她追着我不放,我走哪里,她跟哪里。突然,我停了下来,冷冷地问:“你究竟杨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做,你就会去做吗?”她挑战地望着我,不怀好意地掀起了她那美丽的笑唇。
“不做行吗?”
“不行”她断然道。
“即然如此,我有选择的余地么?”我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