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月亮-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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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我又成为了新闻的头条。甚至盖过了庆环父亲去逝的新闻,当然受到如此“眷顾”,我首要感谢的就是李母,庆环的母亲。她那有力的巴掌与无比精彩的扑抢,使我再一次抢了李父的“风光”,沦为了娱乐的谈资。我仿佛灵魂出壳,走路就象一个到处摇晃的影子,甚至我一度怀疑,我的躯壳可以象一个气球般的飞越高空,有这样状态的时候,通常都是在别人含沙射影的眼皮底下的时候。
我已经整整半个月不敢正大光明的走上大街,只要一出我那个家门,我的身体一定会撞到四处飞来的目光。因而每每想鼓足勇气不顾一切的时候,头才探出了一个门,就再也没有勇气跨了过去。就在我最最不想见人的时候,偏偏有一些故作仁慈的家伙会跑来敲我的们,比如说那个林帆。
她的敲门如同鬼魂在呼叫,这样说绝不为过。因为,不知是潜意识里还是长期被她所“培养”出来的直觉,她的来临丝毫不压于哀地斯的冥俯向我招手。因而,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害怕。仿佛撞见鬼一般的让我魂飞魄散。
“我是鬼吗?让你吓成这个样子!”
毫无疑问,一定是我的脸色泄露了我心底的密秘。
“哪里,不过你真是吓了我一跳,今天来这里有何贵干。”我用身子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
她笑了笑说:“就这样子招待老同学呀?”
我也变得不客气,“是的,如果你有事情,请直说,如果没有,对不起,我想休息,不想会客。”
“你还真说对了,是有事情。”她自我解嘲,毫不理会我的冷漠,说:“若没事,我怎会来找你,再说了,你认为还有什么可能让我来找你呢?天桥现在可是对我一心一意的,他说,原本压根都没有爱过你。曾前是因为你长得象他爱过的一个女人,之后是因为,因为你主动送上门的,-----”说着,她得意的将嘴唇往上一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说完了吗?”我淡淡道。
“嗯,快了。”
“如果说完了,请你马上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一秒钟都不想,----”我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心里默念着阿里巴巴的咒语,好象这样念真能生效一样。见我这样子,她有点不解的问:“你在念什么?”
“滚,----”我指着外面对她大吼。
“还有,我还有没有说呢。”她又轻轻地笑笑,居然还翘起了兰花指,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曾前只觉得她很狠,无情,如今发觉她居然特别会作秀,和一流的演员不相上下。
“恭喜你,再一次成为娱乐头版!”她拿着报纸,扔给我,笑道:“我估计你该好久没上街了,所以给你送这份报纸啦,还不感谢我?”
“走了,----”她大声呦喝一声,扭着她苗条性感的身体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急忙打开报纸,那个醒目的标题让我彻底傻了眼:爱错了对象,年青企业家遂成精神病
下面配着那天我被庆环他妈妈撕打的图片和庆环拥着我跑出去的图片,并将她妈妈辱骂我的话全都标在了图片下面。
我的头突然一阵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冲上了头顶,接着我就象是一个无力的黑体不停地往下坠往下坠,------
我看见了漫天遍野的小黄花,成群的蝴蝶在嘻戏追逐,佛梁祝千年的化身,谷底是清澈涓涓的溪水,一些野草像蔓滕一样依恋在它的周围。不时有鸟儿掠翅而过,划出一道阳光的弧线。风,轻轻地在耳边吹拂,带着丝丝的凉意---伴随着微风传入了一个亲切而焦灼的声音:晓影,别抛下我,别抛下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等我晓影,等我,等我,等我,------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在我的身后呼喊我,甚至想扭头转身望一望。只是,脑子被一股莫名的暖流袭击了,我睁不开眼睛,仿佛我的眼里放了一张双面胶。忽而,背后吹来一阵冷风,我感觉象是突然钻入了地壳底下好几万里。我条件反射式的抓紧了我的衣领,其实没有衣领,只是手仍就忍不住的往脖子上去做着拉衣领的动作,接着,我眼前一亮,如同黎明前太阳努力穿透云层终于射向大地的第一束光,接着一种莫名的灼热如同那股冷风旋即的钻进了我的身体,我焦渴,我想喝水,----是的,此刻,水成了我唯独渴求的东西,----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天空顿时变得迷蒙,仿佛天神瞬间将阳光收回。一切又变得是那样的冰冷、黑暗、甚至浑沌。我开始担心起我的眼睛,因为我看不清楚距离不到十步的物体,周围是冰冷黑漆漆的墙壁,我几乎可以肯定地感觉到那种被岁月剥蚀的味道,我好想逃离这样的状况,逃离这样的一种黑暗,这样的一种如果身在牢狱般的窒息感,-----不,不,救我,救我,----庆环,庆环,-----
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声音从天而降,就好似置身于一个虚无的空间,全身飘浮着,仿佛被某股神秘的力量拖在了气流里。接着,那个声音好似夏天的一个炸雷冲破了气层直贯我的耳膜:“晓影,等等我,抓住我的手,抓住我的手,不要放手,不要放手,抓住我,抓住我,-------”
可是,我该怎么办?那个声音近在咫尺,却甚距千里。手在哪里,在哪里,----不,快接近了,快接近了,------可是,可是,-----不,不,不,-----
快抓住我的手,------
声音远了,远了,仿佛被一股吸力消融于无形里,不,---不,救我,救我,庆环,庆环,-----
突然,一阵强烈的阳光猛然的刺激了我的双眼,我艰难的将眼皮往上撑,眼里浮现着模糊的影子,像是夏天的树枝倒映在晃动的水波里。
接着耳边传来了激烈的声音:“晓影,晓影,你醒了?你是不是醒了?你醒了吗?-----”
“嗯”我很想答应,可是,这个声音估计比蚊子的响声大不了多少,我只觉得自己的吼头轻微的动了一下,接着眼皮沉重的就象压了一座大山。
“她醒了吗?是不是?我就说没事嘛,她肯定地醒的,----”
这是林帆的声音,她好象在哭,她为什么要哭?脑里几千几百个问号,象旋涡一样的在脑里翻腾,却无力去找答案。
医生听到叫声,跑来病房,问:“病人醒了吗?”
“是的,可是好象她又昏过去了,会不会,-----”这是天桥的声音。他怎会在这里?
“嗯,让我来检查一下,----”
医生很熟练的给我做着初步的检查,十几分钟后,医生微笑地说到:“好啦,总算渡过了危险期,现在是该好好的调养了。”
“可是,她为何还不醒?”林帆心急地问。
“她身体太虚了,她是累得睡着了!”
“太好了,谢谢医生。”
哪料却在这个时候,门房被撞开了,只听见柯云一声怒吼:“姓杨的,你欠揍!”
或许是太过突然,天桥一下被柯云的拳头打得眼冒金星,鼻子一下就流出了好多鼻血。
“天桥,你流血了,----”林帆,心疼地护着天桥。天桥没有作声,只是将林帆的手拂了开去。接着,他轻声的说:“有什么话,我们上天台再说,不要再影响晓影的休息,----”
“现在开始关心晓影了,你他妈的早去干嘛了?----”说着,他又准备去揍天桥,结果被方琼赶来将他抱住了。
“一个顾晓影就真的那么重要,重要的让你不惜一切的去打人,哪怕你会因此而坐牢,-----”
我听到方琼的声音,似乎有呜咽,但更多的是醋意。我的心微微的疼了一下,我又想起了庆环,庆环,-----
“我想揍醒这个王八蛋,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果不是他,晓影怎会躺在这里,怎会弄成这个样子,怎会这个样子,-----”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小了下去,我似乎看到他背转身子去抹泪的身影,我真想说,“柯云,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的声音哑了,说不出声来,只好无力的张着嘴,仿佛在挣扎。
“要说到伤害,我们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想想你当初吧,若不是你当初拼了命的拍我和晓影的私生活,她今天会在这里么?-----”
够了,够了,够了,------我在心里厌倦的大叫着。现在不是来看你们谁对谁衷心的时候,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因为没有力气,却不小心滚到了床下。
“晓影”
“晓影”
“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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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的在一时刻,他(她)们几个同时发出了惊呼。天桥离床边时,一个箭步的冲了上来,将我抱在怀里:“你怎么啦?想喝水吗?----”
我点了点头,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一下子,柯云,方琼,林帆全围了过来,我无力的躺在天桥的怀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方琼和柯云同时问我。
我点了点头,使劲地从吼咙里崩出了两个字:“谢谢!”
方琼和林帆突然背转身过去,天桥却更紧地将我搂在怀里:“傻丫头,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再想了,-----”
我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身体,眼睛瞟向了林帆,意思是说:“不要这样,林帆听了会不高兴的,----”
我又望了望床,示意可以将我放到床上去。天桥,仿佛做梦似的醒过来,将我轻轻地放到床上,帮我理好被角。
这时候,窗外的一缕微光正巧透着百叶窗射了进来,落在了天桥的脸上,形成了一个半阴影,我突然发觉,他好象一夜间老了十岁,原本健康活力的脸颊象是遭遇到了地震,全都凹陷了下去。那双深遂而智慧的眼睛,此刻仿若被一层水雾朦着,朦朦的,让人越发的感觉着沉重忧郁。他的唇在微微的抖动,就象秋季的落叶在晨暮中轻拂。
我闭上眼睛,尽量不让眼泪再次滑了出去。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从角落里射过来的目光,我无法与之相视,一是没有力量,二是没有勇气。在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之后,对于每一个曾经在我生命中驻足过的人,我都难以用一种最最平和而淡然的心情与之相对。
“不要打挠病人休息,她身体很需弱。”
护士小姐拨开围在我身旁的朋友,用力的说到,接着就来量我的体温。我的眼前一片昏暗,接着我就坠入了一个无底的黑圈里,再无力自拔。
真正意义上的清醒,是在两天之后的一个黄昏里。仿佛经过了一段无止尽的冬眠,我终于从那个昏睡的穴洞里醒了过来。或许是一阵茉莉的花香,将我从梦中惊挠,我忍不住要去寻找香味的来源之处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却正巧碰到了方椋若有所思的眼神,和她手上正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
原来,香味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是的,我差点忘了,方琼最喜欢茉莉花了,也因此她格外喜欢喝茉莉花茶。大学的时候,她在我的心里始终象朵清晰可人的小茉莉花,虽然不起眼却相当的芳香怡人。
我尽管很渴,渴得嗓子快冒烟。可是,我仍就没有张口,只是静静地望着方琼,准确的说,是我们彼此相望却不知所言。朋友间最难堪的莫过于此种状况吧,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那一刻都成了啤酒的泡沫。
“看来你该是好得差不多了,你气色没那么苍白了。”她突然低下眼,边喝着杯里的茉莉花茶,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