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月亮-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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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哭又笑,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我那瞬间的表情。他却一个劲的说:“哟,真是个小孩子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就说嘛,哪有这样的巧合,----怎么每一次与你相见就好象是上帝早就预见一样,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原本想一直瞒着你呢。看来是上帝不想帮我的忙,----”
“你再说想瞒我?”我怒目一瞪,接着就一手挥在了他的肩头,“我会砍死你的,信不信,我会这么做的。”我装出非常认真的样子,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到,“在商场这些年,啥人都见过,可是像你这样纯碎单纯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晓影,和你在一起,我格外的放松,愉快!你也许想象不到,我多么珍惜这样品格的你!”
“所以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永远的朋友!”我说。
“是的,永远的朋友!”他附和,可眼里一闪而过的那抹忧云却被我不自然地捕捉到了。
我低吟:“要走了,还有好多事要等着去做呢。”
他说,“好的”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我们一前一后的出了餐厅的大门,这时候他的司机正巧将车开了过来:“让我送你一程吧?”
“你先走吧,我想这样散一下步。”
“好,我先走了。”
他钻进了那辆豪华奔驰车里,如烟般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却忽然像是开启的泉眼,不论怎样的不情愿,那种热热的刺刺的酸楚就这样直往心口里赌。
而我,却在此刻想到了杨天桥。那个在关键时刻将我抛下投入别的女人怀抱的男人。如果说不痛,那真真是自欺欺人的。只是经过了岁月的磨洗,最初的伤口如同披上嫁衣的新娘,我们总是忽略其实质而只去注重其光灿灿的外表。
不得不承认的,不管如今的我怎样的不屑也罢。在心底深处,我始终有一块不愿去揭的伤疤,那就是杨天桥。
至到现在,他都没有给我一个实在的答案。与其说我不屑,更不如说我无能。因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疤让我在许许多多的时候非常的不自信。我可以嘴上否认的,但是我的心无法否认。
林帆一直认为,我是她通向幸福的绊脚石,其实,她真的错了。在她这些年的生活里,没有谁可以成为她的绊脚石,哪怕是天桥,他一样不可能。在林帆的身上有着某种我们所不具备的精神,那就是:战斗,像武士一般的去战斗。这是我之前所不明白的,缘何我会缕缕败在她的手下,如今明白时,却发现原来我所有一切的不幸皆缘于自己的无条件的妥协!
是的,我习惯妥协!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我习惯了做蜗牛,一遇到风吹草动,就像个胆小鬼般的立即将头缩进我的壳里,徘徊,孤独,忧伤,郁闷,伤感!悲天悯人,却更多的是在悲自己,悯自己。我甚至连去争取,去努力挽回的方式都没有去尝试过。我只是被动的爱或被爱!被动的接受或拒绝!
用我母亲的话来说,我善良!用林帆的话来说,我就是太懦弱!就连秀清有时候也忍不住埋怨我:“你真是太好欺负了,是个啥都可以骑到你的头上去!”
我通常只是沉默,我不知道除了沉默我还能够反驳些什么。
因为江远帆的暗中帮助,我渡过了庆环家出事以来最黑暗最最困难的时期,尽管仍就任重而道远,可是我不再因为资金的周转问题而丢掉生意。
在我回深圳第十个月的时候,COCO公司已经可以象往常般正常的运作了,办公室里似乎又回复到从前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李父病故的消息,这就好比一个晴天辟雳,彻底地将庆环给击倒了。
是在一次审讯过程中,因为太过激动,脑溢血当场身亡。救户车到的时候,抬上车的只不过是一巨断气的身体。我看到庆环原本快乐充满希望的脸瞬间像白织灯般的苍白,眼里跳跃着蓝色的火花,突然间,他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冲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个个惊恐万分,好似着了火的气球,以为又是一次COCO大地震。
就在他冲出的那瞬间,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疼痛。他就象我眼里的那个幻像,突然化成了无数的烟幕消散。我忽而有着极不好的预感,或许,他就要从此冲出我的视线了。
因为李父的突然生亡,使李家人彻底的崩溃了。
李母,冷漠高贵的脸突然像是与魔鬼跳了一场交谊舞,即疲惫又毫无生气。她眼里的冷漠如今更象是被掏空的灵魂,空洞得聚不起一缕光线。我以COCO公司副总经理的身份去灵前吊言,却没想到引发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战争。
原本悲伤痛苦精神彻底垮掉的李母,一见到我的身影,就象一条饥饿的母狗为了挣抢一块骨头般地年上了我:“你这个贱女人,下作的女人,不干净的女人,自从庆环将你带来我家之后,我们家就坏事连连,----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女人,你给我滚,给我滚,-----如果不是你,庆环他爸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所有的目光就象镁光灯般地聚到了我的身上,我任凭她有力的手抓着我的裙子,撕打着,甚至任随她的手挥我的耳光,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好象有无数的刀子在脸上雕刻。泪水就象是冒泡的啤酒,就要溢出来了。可是出于一种尊严,我硬是让泪在眼眶里止步了。
庆环一个箭步的冲了出来,将我一把拥在怀里,一边推开人群,一边替我挡着他母亲欲作扑过来的身体:“傻丫头,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就来了?”“原谅我的母亲,她是彻底崩溃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我送到安全地带,一个劲的向我陪着不是。
此刻,眼泪象瓢泼的大雨,唏哩哗啦的浇了下来。或许我哭的并不是她母亲对我的非难,而是我自己。庆环永远不明白,她母亲的话是多么深刻而有力地击中了我的要害呵。是呵,我是一个上过报纸,有过不良记录的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不干净,非常的不干净。当我每一次于午夜醒来的时候,对着自己灵魂拷问着自己,我是否配得上庆环?我是否真的可以称之为庆环的女友或妻子?欲是爱得深,欲害怕着自己的过去像一个抹不去的污点,污染了内心的纯正和洁净。
庆环是否明白呵,明白我这样的悲泣?
我泪言婆娑地望着他说:“我真希望认识你的时候,我还是原本的我!”
“别说了,-----看我妈妈把你折磨成啥样了?”他更紧地将我拥着,接着如火焰般的吻就落了下来:“你永远是最美的!晓影,-----你不知道,我要你要得多么强烈,多么强烈,-----”
“可是我是那样的不完美,-----我配不上你的,庆环!你母亲说得没错,我的身体不够纯净,我挠乱了你家庭的平静生活,我根本就是一个灾星,总是给你们带来不幸,-----”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的吻覆盖住了,后面的话直接变成了一长串的呻吟。
“真正的罪人是我,晓影,是我呵,----我总是带给你苦难。认识你的时候,我在心里发誓,我要你从此不要掉眼泪,从此快快乐乐的生活。我要让你幸福,让你和我幸福一辈子,----可是,你看我,多么无能呀,非但做不到,还让你受这样的屈辱。我爱我爸爸,我爱我的妈妈。我原本是多么地爱他(她)们呀。可是,我一度竟因为爱情而迷茫不知该不该去爱她们,甚至去怀疑自己还会不会继续去孝敬他们。父亲的突然离世对我打击太大了,太大了。我强烈的感觉,我非但没有减轻对他的敬爱,相反我的爱更深刻更沉重更热烈。我有多少话没有对他说呀,有多少话还没有来得及表达呀。我想,现在只有妈妈了,所以我要把对父亲的挚爱回报到母亲的身上,-----可是,晓影,一想到这,我就觉得对不住你。你受到这样的屈辱,我竟有一个这样黑白不分的母亲,我让我最爱的女人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而我还要更加热烈的去爱加诸于这种屈辱在她身上的那个女人。我真是疯了,不,我肯定是崩溃了。我一定得去看精神病医生,不,是心理医生。我怎么能如此没有是非观念,怎么能这样的黑白不分,-----可是,晓影,我该怎么办,那个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呀,我要怎样去恨她呀?-----”
原本忧伤痛心的我,看着庆环这样狂乱焦灼的神情,我几乎都快被震晕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像是进入冥想世界的幽灵,所有的思绪凭任感觉带着走,就好比一个盲人任随着一根不作用的盲杖带着到处乱转。我拼命挥动着双手,试图阻止他的这种无意识的迷糊,可是毫无反应。他仍就那样自顾自的说着,骂着,甚至咬着自己的手,用脑袋撞着墙壁。
“庆环,庆环,醒醒醒醒,-----”
没有醒,没有醒,他似乎永远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我终于发慌了,顾不了被李母责难了,一个溜烟就跑到他大哥面前:“大哥,请跟我来,跟我来,庆环,庆环,-----”我急得语无论次,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庆环究竟怎么啦?”他大哥不耐烦的望着我,“你总是这样神经质。”
“不是的,大哥,庆环好不正常,好不正常,你快跟我来,-----”
这时他大哥才被我的神色吸引,跟着我跑了出来。这时,庆环正抱着脑袋在撞车门:“我真无能,真无能,-----我该怎么办,我是天底下最坏的,我不能保护她,-----我真无能,----”
他每说一句真无能,就抱着头撞向车门一次,他的额头已经撞出血来了。他大哥见状,一个箭步地跑了过去,拉着他:“你怎么回事?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他拼命地摇着他的头,仿佛就象机器打散重新组装过一样。
“大哥,你那样他被你摇没命的!”
我的吼声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将庆环载走了。至此,庆环就象无数个消失的影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永远记得的是他在被抬入救护车的时候,突然想挣扎起来的眼神,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呵。他是否知道,从此他的世界要和我隔绝?从此他将只会成为我生命里的一段历程,被之后无数的岁月所跨越?我想,他是不清楚的,但是我能感知那样的眼神里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痛楚和依恋,甚至还有歉意。就是那样的眼神,让我的心如火烧般的灼痛。
我又想起了他听到他父亲去世时冲出办公室的背影所折射于我心灵的震动,就象许许多多未曾发生却依旧像感应器般有所感应的一样,他的背影带着一种让我震憾的心碎与孤独,使我从此沉浸于这样的孤独里,甚至依恋着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心碎,这样的伤情。我就象是一个吸毒上瘾的瘾君子,沉缅于这样的世界里,感受着变态的快感与幸福。
第二十四章
就象一些明星习惯了镁光灯下生活一样,而我则习惯了躲在心灵的角落里独自疗伤。只是事与愿违,想要寻找这样的宁静,就好比在撒哈拉沙漠里寻找温泉一样的困难。
很不幸,我又成为了新闻的头条。甚至盖过了庆环父亲去逝的新闻,当然受到如此“眷顾”,我首要感谢的就是李母,庆环的母亲。她那有力的巴掌与无比精彩的扑抢,使我再一次抢了李父的“风光”,沦为了娱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