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月亮-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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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披在我身上。
“回去了吧?”他问。
“嗯,可是月亮好美!”
“当然,月亮一向美!像一名冷美人,——…可是,今晚得回去的,我们得注意身体,否则月亮就不美了,——…”
他送我回家,就直接反回自己的住处了。他说,“晓影,还有一星期,你就不是我的女朋友了。为了尊重这个身份,我得自觉一点,———”他说完抱了我一下就下楼去了。我就站在阳台上面,一直望着他的身影消失成一个黑点才回到屋里去。
可是,一进屋,那份烦躁就像个幽灵似的从地底下冒了出来。简直让我抓狂。
“你不能嫁给庆环,你要嫁给杨天桥!”
“你要让天桥忘掉你!你必须要这样做!”
“她是骗子,她骗了杨天桥!就像当年的我,——…”
“你就是冷月,你就是冷月,———”
我的脑子就像是着了火的森林,任凭冲天的水也浇不灭。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必须找出问题的答案,否则我的夜晚与置生于油锅里的蚂蚁相差无几。
才想着,电话的铃声就响起。这样的状况下,突然在没有开灯的屋里响起急促的铃声,无异于坐在飞机上突然宣布遇到强烈的寒流而被迫降落。我的心咯噔一下,双脚仿似被粘在了地面,沉重得迈不动一步。
仿若一个世纪般,终于被我拿到了电话:“喂,哪位,——”我感觉到了声音在莫名地颤动,好象飘在风中的丝带不停的摇摆。
“是你呀,——…”我松了口气说:“我以为,——…”
“你以为是哪个魔鬼出现了?还是哪个你想念的帅哥,——…”庆环坏坏地笑说,“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不是才分开嘛?”我笑,“一副酸酸的样子,好象孕妇在吃酸枣!”
“有这么难受吗?”他接着笑,“我还以为你会感动呢?!”失望不言而喻,我赶紧笑到:“这点就失望啦?那漫长的人生该怎么办?还是考虑清楚一些好,要不把婚期取消?”
“你这个魔鬼妖精,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哼”他狠狠地挂掉电话。我却一阵莫名的发虚。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正一步一步地朝我靠近,我的心仿若悬在了树枝上,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请问,你是哪位?”我尖着嗓子问。
静。静。静。像死一般的静。那一刻我仿若行走在稀无人烟的大森林里,周围除了阴森与恐怖再别无其它。如果说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时刻也毫不过份。
“是我”停了片刻,那声音又传来:“杨天桥”
“你要吓死人啦?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一下就火冒三丈,想起刚才那种好象世界末日来临时的恐惧感,心情就好象火山爆发。
“你忘了我有一把你这里的钥匙?”他说,“没想到隔这么久,你的锁还没有换,只是试试,没想到,——…”
“哦,是呀,可是”我没好气地嚷:“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那你干嘛不开灯,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不在家,你还进来?”我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明明又听到讲话的声音,——”他不紧不慢地解释,“所以,就这样进来了,抱歉,让你受惊了!”
“有事么?”
“哦,——”他淡淡地应,有气无力的。接着他将身子摔进沙发里,好象是扔一块石头一样。
“那我去泡咖啡——”我把灯打亮,眼睛却被刺得睁不开眼。“别开灯,丫头”他急忙制止我。
“干嘛这样?黑麻麻的,怎么泡咖啡呀!”我仍就开着灯,这里才发现,原来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头,咋一看就像是一个埋在沙子里的萝卜。“这是为什么?”我不悦到:“即然不愿意让我见到你,又何必跑了过来,有事在电话里说就是了嘛!”
“别嫁给他!”他将手垂下,缓缓地抬起头,忧伤的说,“我不能失去你!”。
“又是那个啥前世来生的吗?”我想起心怡的话,“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说了,这么荒唐的理由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可这确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有做过梦吗?”他说,“那种关于跳海的梦?”
“什么跳海?”我想了想到,“没有做过!”其实我撒了谎,说真的,就是前不久那一幕还常常在梦里绯徊,可不知为什么我却如此脱口而出。
“如果你做过那样的梦,你就明白我为何要娶林帆了?”
“娶林帆原来不过是一场梦的关系?那这些年来你作甚去了?何苦等到遇见我之后再这样?早娶了不早梦想成真?”我恨恨道,实在难解这样的理由居然出之于那个我如此崇拜如此敬重的老师的口里。
“你误会了,晓影。可是,如果不这样我就,——…”他懦懦道,仿佛一肚子的难言之隐,可在气头上的我怎会察觉如此反常而失态的他话里的意思呢?没等他说下去,我就喝到:“别说了,事到如今,你既然娶了林帆就和她好好过日子吧,好好去爱护她。她可是你的学生呵,——…不管怎样,我是会和庆环结婚的,不管有多大的阻力!”
“是林帆要求你这样做的吗?”他淡淡地问,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来自阴间的游魂的声音。
“我爱庆环,当然会嫁给他!”我望着窗外,重重的说。
“你会后悔的!”说完,他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难道你不希望我幸福么?”
“这个自然,只是你不能嫁李庆环!”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不能嫁给他,———”说完,他就消失于暗影中。
“不能嫁给他,那我要嫁给谁?嫁给你吗?可是你能娶我吗?”我对着他的背影拼命地呐喊,声音嘶哑而凄凉,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给吓倒了。
“他能娶你!”
从天而降的声音于背后响起,无异于一把冰冷的箭猛得从我的背后穿透于我的胸前,我条件反射的一阵收缩,寻声回头,发现欣怡正做在床沿若无其事般的望着我。嘴角的那一抹的微笑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一抹幽光。就象是刽子手的眼睛,让我毛骨耸然。
“你们不愧是夫妻呀,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今天见鬼了!”我毫不客气地直视着她,可我的目光在碰触到她的目光时,不由地打了个回旋,悠地从空中转了回来。那是怎样的目光呵?冰冷的让人寒颤。
“我是随他一起进来的,只不过你俩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身上,哪会注意到角落还有个我呢?”
我望着她,只见她那张小巧而失血的嘴不停的张合,仿若一个探出脑袋换气呼吸的鱼。
“你来不会是只告诉我‘他能娶你!’这句话吧?”
“当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下周该是你的大喜的日子,好象你还没有开始准备呢?”
“别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你不是不要我出嫁吗?还准备什么呢?”我边奚落,边算是自嘲。
“这倒也是!不过你不是非要嫁吗?”
“有话请直说,不要这副模样。直奔主题吧。”
“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她像风一样的飘向门边,然后突然回头对我说这句话。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凉冷,仿若有无数颗针如清泉般地从背后冒了出来。我再要说什么的时候,早不见了她的踪影。
一夜无眠。当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射进我的眼帘时,我只觉得自己仿若重生,身体沉沉的好象挂了个笨重的石头,脑子里如同灌进了流沙,混浊得没有一点方向。庆环电话给我的当头,我正蒙着被子准备狠狠地睡上一觉以弥补缺觉的损失。
“起来,懒鬼!”
“不行,我真起不来,昨夜失眠了!”我朦胧地应着。
“是想我的吗?现在我就过来,——…”
“别,我真想大睡一觉,你就饶了我吧?睡醒了,我给你电话!”我吱唔着,眼皮沉重的像是压了千万斤重担。后来他说了些什么,我已经顾不上去听了。醒来的时候,正巧日照当头,是下午的三点,阳光密密地落在了我的床沿,有一丝轻风,百叶窗子有轻轻的随着摆动。屋外的木棉树开始落叶了,接下来花就要开了。
木棉花开的时候,冬天就该到了吧?这时候的天气,故乡该是开始飘着细细的雨丝,不时钻进衣领子里的风,会一下冷到你心窝里去。曾经,我是那样向往着这样的季节,因为我可以明正言顺地将自己的手插进他的怀里去取暖。
可是在南方,在这样的一个城市里,还有着暖暖的阳光,甚至还可以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裙子,美美地走在阳光底下。我喜欢这样的时候,宁静,满足而惬意!
或是寻一公园,借着美美的阳光读一读自己喜欢的书,所有的烦恼和忧虑不由自主地就消融于阳光里。可是,今天,这样的一个时刻,我竟十分强烈地想念起故乡的冬。
天桥瘦消的几乎不见形的脸和欣怡苍白得如白炽灯的眼同时浮现在了我的脑里。“不要嫁他,不要嫁他,———”这声音从起初的一点点,慢慢地慢慢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激流于我身体处回转。仿佛掉进了洪水的旋涡中,我的情绪也跟着掉进了旋涡里。
我要结婚吗?要吗?要吗?——…
我已经开始没有了主张,仿佛只要一想这个问题,我的意志就会不由得被那强大的声音淹没,被那股不知名的激流给冲垮。
“庆环,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庆环才一进屋,我就扑到了他的怀里直呼救命。
“怎么啦?小可爱”
“取消婚期吧,否则我会疯的?”
“究竟发生了啥事?昨晚我回去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沉默了片刻,将欣怡,天桥以及林帆的话大约说了一遍,谁知,庆环像发疯一样:“别人说你就信,那我算什么?算什么呀?”
“好啦,即然你不怕,那我还怕什么呢?”我安慰着他,心却像是掉进了冰窑里一般。
“你要相信我!!”他猛时将我拥进怀里,狠狠地吻我,仿佛只要这样做,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仿佛在这样的一种狠劲里,他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与决心。
如果幸福注定是要经历一翻风雪与挣扎,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不论怎样的选择都注定了要遗憾,那么舍谁弃谁还不是一样的意义?对于爱情而言,困难的不是你同时爱上了两个人,而是不论你怎样的纠结与不舍,最终却注定只能与一人斯守终生。
果真如此的话,嫁给庆环,似乎是我最最完美而又别无选择的选择!!??
。cmfu。
第二十章
就在我犹豫是否要告知家里人我准备结婚的消息时,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在一翻日常的问候之后,她叹着气说:“你还记得你高中时候老师的妻子欣怡不?”
“当然记得”我答,心想,“这几天还差不多和她照面呢?”只是还没等我将这句话出口,母亲就一副感叹颇深的口吻说:“她前不久去世了!”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母亲。
“怎么不可能?这可是大伙亲眼目睹的事情—…”接着,她又补充到:“不过她去世之前,精神就崩溃了,就是精神失常。”
“精神失常?”我心里忽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刺刺地凉。“那是多久的事情?”
“据说是失常好多年了,有快七八年了吧,——…”
“你确定?”我发现我的声音像是飘在了空中,抖得像是拉不直不风筝线。
“你怎么啦?晓影,不是不舒服吧?”妈妈突然讶异的关切我,我急急地说:“妈妈,那么上次我回家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失常了?”
“是的,这个可是全镇上下皆知的事情。”妈妈笃定的口气,让我直凉到了心骨里去了。
如果上次回家,她就已经失常了,那么我那会儿见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