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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听梦里天使在唱歌-第15章

小说: 你听梦里天使在唱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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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以后脸色灰白,连话都没跟他同伙说一句,撒开丫子就跑了。他那俩个伙伴互望了一眼,也急忙拔腿就跑,转眼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我看了一眼这个不速之客。我心里没有感激的情绪,我不想再感激任何人。对我来说,我已经身在了一片黑暗之中,救与不救,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转身,我扶住梨子。“我们走。”
不用回头,我清楚地感觉的到那辆车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直到我们安全的回到家中。
(十一)再见青梅竹马
    迪吧的一场发泄,让我一直紧绷的情绪得到了缓解。清醒过来的我又可以面对眼前的现实。
敏敏的案子很麻烦!这是叮当的爸爸听了我和梨子说来龙去脉后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叮当的爸爸是法官,这件事我们只想到可以求助于他。可是,叮当的爸爸说,拐卖幼女、唆使幼女卖淫,这两条罪不管哪一条都不轻,如果那个告敏敏的小女孩不翻供,又或者青梅竹马不出面澄清一切,敏敏的罪名几乎不用等到宣判,就已经是肯定会成立的结果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叮当家,梨子跟在我身后,隐隐听见她的抽泣声。我也想哭,可是我竟然真的找不到自己的眼泪在哪里。那时,我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完全麻木了,面对现实、面对黑暗、面对接踵而来让我永远都感到措手不及的人生,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哭!
我想起曾经在心里发过的誓言,我要一辈子保护的这三个女孩,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自不量力,可笑!我要保护的这三个女孩呵,一个死了、一个在拘留所、一个也被人卖过!我凭什么保护她们?我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她们?叮当死时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梨子被人卖掉时我身在千里之外、敏敏在监狱里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救她!
为什么?我真的希望是我一个人承受了这一切!我真的希望牺牲我所有,只要她们幸福、快乐地活着!
要怎么办?怎么办?
回到家里,我接到了叮当的父亲打来的电话。他说,敏敏已经被押解回小城,现在暂时拘留在X监狱里。他说,那个和她们一起去珠海的小女孩也一同被送了回来,现在应该被送回家了。他说,你们去找那个小女孩谈谈吧,这是救敏敏的最好办法。
我立刻赶去了那个小女孩的家。
我和梨子站在她家门口,听见门里传来打骂声和哀号声。一个暴躁的男声正怒吼着:“你这个小贱人,丢尽了我的脸,你被人卖了就一辈子别回来了,还回来丢我的脸做什么?”
另一个柔弱的女声响起:“女儿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你还记着你的面子?这种事怎么能怪孩子?”
男声吼到:“她不想这样干嘛非要跟着人家出去玩?她要不贪玩能出这样的事?我说了叫她不要去她非要去,现在出了事不怪她难道怪我?好,是我的错!我辛辛苦苦养大她,就是为了把她送出去卖淫!”
我听见桌椅砸在什么东西身上的声音,我听见一个细嫩的女声正悲哀地哭号着:“爸爸,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爸爸,不要打了!爸爸……”
我和梨子对视了一眼,无声地,离开了那扇门!
这一切,是谁的错?
回家的路上,梨子轻轻地对我说:“月月,我不打算回家了。”
我扬眉看她,带着疑惑。梨子接着解释到:“我爸爸,和刚才那个,是一样的,很要面子。这件事家里肯定已经知道,我如果回去了,他会打死我的!”
我心中一痛,拉着梨子的手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救敏敏。我苦思了一夜,终于决定去X监狱看敏敏的青梅竹马。只要他能在法庭上承认一切都是他计划的和敏敏无关,再加上同是受害人之一的梨子的证词,敏敏应该能得救。
青梅竹马依旧是那副文弱小生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坐在铁窗里,低垂着头。自从进来时第一眼看见我和梨子后,他就是这个样子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肯看我们。无论我和梨子怎样说明来意,怎样好言相求,他始终一语不发的坐着,仿佛我们说话的对象根本不是他,仿佛我们说的一切根本就与他无关!
如果,不是旁边有狱警站着;如果,不是我与他之间还隔了那么一块玻璃。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直到探监的时间结束,他被狱警押着返回监狱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满腔的怒火和悲痛。我大声地朝他的背影吼了起来:“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如果你还有一点最起码的良知,请你想一下,敏敏为了你,连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她那么善良,那么纯洁,那么爱你!就算你没有爱过她,你也不应该让一个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吧?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青梅竹马终于回过头来,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我来不及看清楚他目光里闪动的是什么,他已经转过身去,走进了那扇小门。
我颓然坐在探视窗前,只感到眼前,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十二)开庭
    我们去探望了敏敏。
敏敏及腰的长发没有了,她安静地坐在铁窗里,看着我和梨子,脸上,甚至带着一种淡定、漠然的微笑。她的额头上缠了一块纱布,梨子问她怎么了。她淡淡地说:“有两姐妹在里面欺负我,我打了她们一顿。”
梨子大惊,“你打她们?一个打两个?”
敏敏说:“我砸了里面的镜子,用玻璃划花了她们俩的脸。”接着,敏敏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她们俩个真没用,看起来凶得要死,结果脸上血一流出来,马上就软了,瘫在地上只知道喊救命。”
我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那么淡定自如的女孩真的是敏敏。我以为敏敏看见我们会和以前一样失声痛哭,我甚至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安慰她。可她只是浅浅地笑着,仿佛不是身在牢狱之中而是坐在家里和朋友小聚一样。她和别人在监狱里打架,她把别人的脸划花了,她,是我认识的敏敏吗?我端详着她的脸,依然小巧的瓜子脸,依然细长的单凤眼,依然薄薄抿着的唇。她是敏敏!可是,敏敏一直是多愁善感诗情画意的女孩,敏敏一直是浪漫天真不知世事的女孩,敏敏是从古代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一副画,敏敏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以为我们四个人里,最应该天真无暇的是叮当。可是,叮当掉进了噩梦里,从来善良连蚂蚁都不愿意踩的叮当居然用那么强烈的勇气选择了自杀!我一直以为我们四个人里,最淑女最浪漫的是敏敏。可是,敏敏也被拉进了黑暗里,敏敏坐在铁窗内用谈论别人的事般的语气告诉我,她把监狱里两姐妹的脸给划花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四个人里,最男孩子气最不知愁的是梨子。可是,梨子被人卖了,这两年来,梨子竟然成了我们中间最爱哭的那一个!我一直以为我们四个人里,我是最坚强是应该保护她们三个的人。可是,叮当死了、敏敏在坐牢、梨子不敢回家,而我,我只能坐在这里看着那么多残忍的事情辗过我们的青春和梦想,所有的少女情怀,所有天真善良,都支离破碎了!
错了!什么都错了!我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什么!我所理解的一切,都错了!
敏敏说:“月月,善待自己。我们四个人中,唯一还可以追逐自己的人生的就有你了。我们三个人的梦想,都系在你的身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对自己!”
我懵懂的走出监狱,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片落叶萧条的景色是那么的荒凉。不知不觉,原来,又到秋天了。
一个星期后,敏敏的案子开庭了。
我坐在台下,看见敏敏站在被告席上,她的旁边,是那个青梅竹马。敏敏淡淡地站在那里,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那个青梅竹马,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个看都不想看一眼的陌生人。她的脸上没有恨、没有怨,她显得很平静。她已经做好了在监狱度过漫长岁月的准备。
我的心,一直处在被撕裂的状态。我不知道那种痛该怎么来形容。曾经摔断腿躺在病床上时,我以为那就是我一辈子里最痛的事了。叮当的死时,我才知道真正的痛,是一种无声的痛。想哭,哭不出来,想叫,叫不出来。那种痛撕扯着灵魂,却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只能,默默地,任五脏六腑都一点一点被疼痛侵蚀。现在,敏敏站在被告席上,我再次体验到了这种痛!
梨子做为人证之一上了证人席。梨子为敏敏辩解,说敏敏完全不知情,敏敏和她一样,是受害人。梨子说,敏敏,只不过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只是被爱情蒙蔽了理智。
我知道梨子的证词在这个案子里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那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才是整件案子的关键。因为她没有成年,如果她一意指正敏敏是罪魁祸首,敏敏的罪会叛的很重。
那个小女孩也走到了证人台上。我心里祈祷着有奇迹出现,我希望小女孩能想明白,敏敏确实与她一样无辜。
奇迹,竟然真的出现了。
小女孩说,敏敏其实也不知道青梅竹马是个骗子。她在珠海时之所以说敏敏是同犯,是因为她那时受的伤害太大了,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认定了敏敏的罪。回家后想了很多次事情的经过,她才想清楚敏敏其实也是受害者。
青梅竹马更是让我瞠目结舌。法官向他求证时,他很痛快的回答说自己是因为好赌,欠下巨额高利贷,没有办法偿还之下,才想到骗几个处女去抵债。他想到了青梅竹马的敏敏,在可以不用再躲避高利贷的追债的诱惑下,他欺骗了敏敏的感情,将敏敏和梨子骗去了珠海。而那个小女孩,也是他唆使敏敏叫她一起去珠海玩的。
宣判的结果是:青梅竹马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敏敏在此案中无罪,但拘留受审期间狱中与人斗殴,继续拘留一个月。
走出法庭,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虽然我不明白青梅竹马和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会突然翻供,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敏敏没事,什么都不重要!
日子仿佛重新沉淀下来,一切都驱于平静。我知道我们都变了很多,连梨子一贯大大咧咧地笑容都消失了。大多时候,她是安静地坐在我旁边,陪我喝酒、抽烟,看电视。
是的。我们都学会了抽烟。或许最初的原因是因为尝试,可渐渐地也变成了一种习惯,好象手中点着一支烟,就能将心底的烦忧一并化成烟雾吹散了。很久以前,抽烟的女孩在我们眼里,都是坏孩子。可这个世界,我们从来都看不清楚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那么,就让我们做坏孩子吧!我们,早已忘记好孩子的生活方式是什么样的了!
(十三)谢军出现了
    那是一个傍晚。我接到了东哥的电话。
他说:“谢军回过小城。”
六个字,却似一块石子砸进了我自以为平静的心湖。这段时间,因为担心敏敏,我几乎忘记了叮当的死,忘记了一直苦苦寻找的谢军。我茫然的握着话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紧挨着我坐在旁边的梨子,却也听见了这句话。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几乎是用抢的夺过了话筒。“他现在在哪?”
我听见东哥在电话那端回答:“不知道。有人跟我说看见过他,我正在打听。”
梨子在我身旁急促地喘息,她的心情显然也很激动。她是一个将情绪写在脸上表露无遗的人。她说:“找到他,马上打电话给我们。”
东哥竟然不问梨子是谁,好象早知道我家里住了她似的,很痛快地回答道:“好!”
一直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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