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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第141章

小说: 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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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盹,居然便两点了,时间过得委实太快了。微笑着摸摸墓碑,喃喃道:“晶晶,想不到跟你在一起时间过得这么的快。”
此时群星灿烂,山野宁静,清风轻拂,天地间只剩下莫默一人。因有了水冰晶的陪伴,身处漫山遍野的坟墓并不觉得害怕。在以前,他可是有些害怕晚上一个走有坟墓的路的,更不用说处身于坟墓之间。忽然想:晶晶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这里怕不怕呢?记得在霞海妇幼医院陪护的时候,晶晶缠着要听故事,自己便故意讲了个吊死鬼的故事,吓得她整夜都睁大了眼睛。后来还听水冰吟说一连几天睡觉也要开亮了灯。幽幽笑了笑,凑近墓碑,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着水冰晶靓丽纯洁的笑脸,找不见半点惧意,轻声道:“晶晶,才几天不见你的胆子就变大了,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怕。以后,还要不要莫哥经常来陪你呢?”
恍惚间,听见水冰晶说:“当然要。莫哥,别忘了,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莫默不解地问:“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莫哥呢?”
水冰晶说:“谁说我离开你了?我天天晚上都在梦里陪着你呢。你看见了吗?晶晶在梦里还向你招手呢。”
莫默说:“看见了,我还过去抱着你,可是毕余幢把你推下了云朵。”
水冰晶幽幽地问:“莫哥,你为什么不拉住我?”
莫默着急地说:“我想拉,可是怎么也下不去。”
水冰晶哼了一声,扭过头道:“你骗人,我不理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想到这里,吓了一跳,醒觉过来,发现是自己吓自己,自嘲地苦笑了笑,怪自己儿女情长,少了分男子汉的气概,老是糊里糊涂地乱想。强迫自己收住伤感的心思,可心中的思念和忧伤重重叠叠,无休无止,哪能那么容易收得住?费了好大的劲,才收住心猿意马,稍稍开朗了些。
不过,这一番酸不溜秋的折腾倒没坏处,原本枯涩的文思忽然灵动起来,觉得胸中满是佳句,喷薄欲发,高兴地对水冰晶说:“晶晶,莫哥送你一阕词。希望你会喜欢。”于是缓缓站起,手搭着墓碑,低声吟道—;—;
待到冷月罩孤魂,
晓无春梦,
离人独说更。
夜色深深深三层,
一层愁时,
一层歌时,
一层还与心相衬。
且问雁儿凭谁等?
虽未秋事,
已是别离恨。
寄语花开花谢人,
开如春雨,
谢如春雨,
声声如雨声声问。
词句凄怨如此,惊得夜色都静了,月亮也躲了起来。自己却不觉得,吟完,取出钢笔,撕了一张通讯录的纸把词写上,取名《蝶问花·;给晶晶》,点燃在坟前焚毁,了却了一桩心事,又像是把所有的伤心都烧去了般,觉得心清神明,再无先前的凄风冷雨。便不再逗留,跟水冰晶道了别,迈步走出了陵园。
回到宿舍时天已大亮。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吃了些面包,上床睡觉。不一会便酣然入梦。
其时陈述红刚好起床。
昨晚她一直做着噩梦,先是梦见郦筱黛上吊自杀舌头伸得长长的,接着梦见自己拿着匕首刺进了郦筱黛的心窝,这梦刚停又梦见墙索卫恶狠狠用绳子勒住自己的脖子、逼自己去投案自首,好几次都吓得尖叫起来,弄得一整夜都没有睡个好觉。直到凌晨时分才重新睡下。可精神依旧亢奋,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半点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想起床,忽然觉得肚子刺痛,一时竟动弹不得。还好肚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便恢复了正常。有些诧异:自己从来没有这个肚痛的毛病的,今天怎么回事?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抛在脑后,爬起身子下了床。到浴室放了满满的一浴缸热水,洒上沐浴液,用手搅得泡沫成堆,这才跨步进去扑通躺下,任随热水泡沫溢得满浴室都是也不管,自顾闭起眼睛,放松身子,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泡了有一个多小时,把噩梦和吵架的阴影都泡成了汗融在热水里,这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来冲干净。赤裸着身子到梳妆室找了套衣服穿上。化了化妆,涂上暗红色的口红,自我欣赏了番,觉得满意极了。
到了公司,刚刚进办公室坐下,朱珩霄便急火火地闯了近来,一点礼貌也没有,这可不是他平日为人谦和的作风。
陈述红微笑看着他问:“什么事这么急?”
朱珩霄焦急地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双手还直搓着,不时看陈述红一眼,嘴里唉声叹气,却不说话。陈述红奇怪了,又问:“老朱,你怎么啦?像无头苍蝇似的。”
朱珩霄结结巴巴地道:“总裁,您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看情形好像陈述红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以至惹得一向敬重陈述红的他也冒了火。
陈述红皱皱眉,这些天怎么这么倒霉?连老实人都对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气。不好跟朱珩霄计较,和蔼地道:“老朱,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啊?是不是我无意中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朱珩霄一愣,赶忙道:“不是,不是!总裁,您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陈述红笑道:“既然没有,你干吗那么急呀?好像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朱珩霄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实在太急躁了,定定神,恳切地道:“总裁,您为什么要向市里推荐我当总裁?您知不知道,这公司根本离不开您,我也根本没有能力担起总裁的重任,还请您千万千万不要引退,那会影响我们公司未来前途的。”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陈述红松了口气,笑道:“老朱啊,你可真会吓人,就这事还搞得紧张兮兮的,真是的。”
朱珩霄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道:“对不起,总裁。我一听到这消息心里就急得不行,所以……所以……”随即又急切地道:“总裁,我为公司全体员工请命,请您继续做我们的领头羊,啊?”说完眼巴巴地看着陈述红。
陈述红很是感动,微微笑了笑,道:“老朱啊,这事就交给市委做决定了,现在我们都别理会好不好?”挥手止住还想劝说的朱珩霄,“快去忙吧,公司一大堆事等着你去处理呢。”
朱珩霄愁眉苦脸地叹了几口气,无奈地走了。陈述红看着如此忠诚的部下,心里很是后悔鬼迷心窍走上走私这条不归路,难道国信集团这么大的舞台还不够自己施展拳脚?要想用钱,随便哪一个方法不比走私好,害得现在风吹草动自己都要心惊胆战的。冲动之下,操起电话就给石曹凌拨手机,想跟他说从此收手,哪知手机却关了。打到公司,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劈口道:“我找石曹凌。”
对方一听来头不小的样子,恭敬地问:“您是哪一位?”
“我是国信集团总裁陈述红!”
“哦,原来是您。对不起,陈总裁,我们总裁出国去还没回来。”
陈述红吃了一惊,忙问:“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对方笑道:“我们公司目前正进行资产重组,总裁是秘密到国外跟一家大公司洽谈合作事宜。要不是您,我还不敢说呢。”
陈述红心里惊疑不定,资产重组?会不会他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跑到国外避风头了?嘴里又问:“什么时候走的?去哪里了?郝善勒在不在?樊姿呢?”樊姿是石曹凌的贴身情人,以往陈述红找不到石曹凌不论什么事都去找樊姿解决。
对方恭敬地回答:“走了有一个多星期了。是去华盛顿,郝总裁和樊主任都陪着去呢。陈总裁,您有事的话可以发邮件呀,总裁每天都会回邮件的。”
陈述红沉默一会,有些无奈地问:“现在公司谁在负责?”
“是裴京嘉副总裁。”
是他?陈述红颇为惊讶,裴京嘉向来不得石曹凌重用,此时怎么跳出来了?看来石曹凌真在做准备了。对着话筒说了声谢谢,轻轻放下。靠着背椅冥思苦想,却想不出好主意。又想了一会,觉得很有必要跟墙索卫通个气,或许他能帮上什么,便打他手机,是秘书云鹏旺接的,问:“墙书记呢?”
云鹏旺鲤鱼跃龙门,荣任省委副书记秘书这光荣职务初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省里党政领导的名字、职务、电话、住址背了个滚瓜烂熟,第二件事是专门把墙索卫诸如陈述红等最重要的亲朋好友的名字、职务、电话、住址记得倒背如流。第三件事是把陈述红这一类特殊人物的说话声音偷偷录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听,直到耳熟能详为止。因此此时陈述红简单的四个字问话,便立时听出是她的声音,毕恭毕敬地道:“陈总裁,墙书记正在参加非常重要的省委常委会,恐怕要一个上午的时间。请问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告吗?”
陈述红哦了一声,道:“开完会叫他打个电话给我,就说我有急事要跟他商量。”
云鹏旺不知不觉地躬身道:“好,好,好!墙书记一开完会我就跟他说,请您放心。”
放下电话,陈述红思前想后地斟酌了一遍走私的事,觉得除了电脑档案失窃的事,其他的没什么漏洞。何萁娟已发送到南非分公司去,要灭她的口易如反掌,构不成威胁。至于黛黛和清哥,根本不可能出卖自己。放心地处理公务,忙了个把小时,觉得有些累,挥手叫汇报的属下们出去,习惯性地拉开抽屉,看也不看,便准确地抓出了一本书。看书名,居然是莫默的《边缘》。
陈述红最崇尚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很早以前,莫默就是她眼中最戒备的敌人之一。因此关于莫默的一切她都格外注意。莫默的著作是莫默思维意识的根本体现,她当然更是当作一项任务来研究。久而久之,看莫默的小说便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习惯首先造成的结果是:她成了汕蒙市乃至整个海府省,对莫默著作了解得最透彻的人。后来两人认了姐弟,从此敌对的研究便升华成为艺术享受,每每工作劳累的时候,都会拿来看上几页。这本《边缘》,她已经看过三遍了,却还是没有丝毫厌倦的意思,照旧读得津津有味。翻到书签处,扫了一眼便找到上次读到的位置,往下默读道—;—;
位强莎挥手一指眼下繁华似锦的夜景,慷慨激昂地道:“你看,多么壮丽的景色!作为一名有份量的作家,难道就看不到势不可挡的历史潮流?看不到我们取得的伟大成就?”莫默深沉地道:“看到了,但我也看到无数的人向往着远华的红楼。”位强莎眉头一皱,道:“就你没有好奇心?”莫默回头看了位强莎一眼:“当一个国家有那么多的人对一种罪恶没有丝毫的痛恨,反而充满着好奇和向往,那意味着……”却不说下去,沉默了会,转口道,“位书记,其实我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无颜自言善良,善良早已经被我的麻木埋葬。”位强莎宽容地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虽然我对你的意见蛮大的,老实说,对你的善良之心却还是很佩服。”莫默叹道:“位书记,你这么说只能说明我们对善良的定义不同。”位强莎收回看着霓虹闪烁的眼光,转头问:“哦,是吗?”莫默心思及远地道:“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家里来了个乞丐乞讨,我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饼一掰两半,分了一半给他。还有,我刚刚出道的时候,每碰见一个断手断脚的乞丐,都会满心同情地给他们钱。现在呢?现在碰到再多再惨的乞丐,我也是视而不见。”位强莎哈哈笑道:“这不能说你不善良了,而是你成熟了。”莫默忽地转头,紧盯着位强莎的眼睛,严肃地道,“不是成熟,是我的心已经布满了灰尘,你们当官的尤其如此。只是不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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