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残阳,此时心满地-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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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时,莫默腰间的手机震动了,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陈治典打来的,高兴地接通道:“怎么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你的事情万事大吉了?”
陈治典感激地说了声:“莫老弟,以前真是谢谢……”说了半句觉得自己有些婆婆妈妈的,赶忙收住感激的话语,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万事大吉了。而且,妮星她也万事大吉了。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叫她回来,可总是找不到。”
莫默道:“你先告诉我,束毓含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述红原本不在意莫默跟人说什么,忽听他问起束毓含的死,忙关切地伸长耳朵来听,可惜除了莫默的话,其它的什么也听不到。
陈治典轻轻啊了声:“你已经知道他死了?我亲自提议封锁的消息,霞海市民都不知道,你却知道了,真不愧是信息灵通的大记者。”随即感慨地道,“束毓含想方设法要让我栽倒在女人的事上,哪知自己却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他不是从汕蒙带来了个副秘书长叫郦筱黛的吗,6月4日那天晚上偷偷摸摸跟那女孩做那事,结果兴奋过度脑溢血猝死了。”
莫默脑袋轰地一声,差点失声惊叫出来,定定神,觉得事情太是诡异,希望陈治典所说都是虚构的,可以陈治典的身份又怎会信口开河?可是……可是……可是黛黛她怎会跟束毓含做出那种事?她不是说有办法对付束毓含的不轨企图吗?可是……可是……
陈治典听莫默没了声音,又道:“不敢相信是不是?老实说我也不敢相信。我现在还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还背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又突然间什么都回来了,那些罪名都跑到了束毓含的头上去,还说我目光如炬,那么早就识破了他卑鄙下流的诡计,等等等,把我吹捧得半死。”长长叹了口气,“咳,简直是莫名其妙,多希望什么事都没发生。”
莫默终于恍过神来,抑制住满心的惊疑和伤心,淡淡地问:“那女孩怎么样了?”
陈治典道:“还能怎样?妮星遭遇的一切现在轮到她来承受了。要不是我坚决主张对她要从轻发落,依照某些见风就是雨的人的意见,非得坐上几年牢不可。”
莫默吃了一惊,又问:“那现在到底怎样了?”
陈治典奇怪地道:“听起来你好像很关心她,你认识她?”
莫默也不隐瞒,据实道:“她是我的好朋友,原以为她到霞海去能大展宏图,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很为她不值。”迟疑了一下,“你能不能尽量帮她开脱开脱?”
陈治典慨然道:“你放心,即使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想像束毓含对待妮星那样对待那女孩,更不会把束毓含猝死的罪名全冠到她头上。目前她正在接受审查,相信审查结束就可以放她出来。不过,她的政治前途就算是彻底毁了。”
莫默感激地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只要人没事就好。”
陈治典赞叹道:“莫老弟,你真是一个好人!”
莫默轻轻摇头,忽然觉得意味索然,无心跟陈治典多说什么,道了句回头再联系便挂断了电话。
陈述红一直看着莫默说电话,见他脸上忽明忽暗的,很是关心,早就想问究竟,此时见他说完,忙问:“弟弟,出什么事啦?快告诉姐姐。”
莫默生怕陈述红伤心难过,原拟隐瞒不说,但一想她神通广大,说不定可以为郦筱黛开脱起到大作用,便尽量平静地道:“黛黛她出事了。原来,束毓含是跟她做那事时兴奋过度脑溢血猝死的。”
陈述红一颗心跳到了嗓子上来,霍地站起,惊问:“真的?没搞错?”
莫默摇头郁郁地道:“不会搞错的,提供信息的人是霞海市的高官。”
陈述红惊愕半晌,颓然坐下,身子无力地往后靠,靠歪了,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莫默动作迅速,及时扶住。见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劝慰道:“姐姐,你别伤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陈述红却没听见,怔怔坐着,悔恨交加,没想到自己刚才的预感变成了残酷的现实!现在该怎么办?彷徨失措之际,只觉心痛如绞,这时才发现黛黛在自己心中有多么重要,并非是什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可是,自己居然以为黛黛会出卖自己!居然让深爱的人儿千里迢迢地去做人家的小老婆!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回想着郦筱黛对自己的种种关爱和好处,不知不觉间便泪流满面。
莫默见陈述红痛不欲生的样子,很是感动,掏出几张纸巾递给她,柔声劝慰道:“姐姐,现在不是着急伤心的时候,应该尽快想办法救援黛黛,否则说不定会被冠上种种罪名判上几年牢的。”想了一下,“我想马上赶到霞海去,你在霞海还有没有身居高位的朋友?”
陈述红抹着眼泪道:“有,市委书记瞿小洋和市长郤;文林跟我关系都挺不错的。”
莫默大喜:“那你最好赶快打电话去说说情。”顿了顿,“还有,最好叫墙书记也想想办法。”
陈述红知道这事迟疑不得,赶忙抓起电话忙开了。莫默打手机给陈妮星,叫她马上去定两张下午两点左右去霞海的机票,下午一起去霞海。陈妮星问什么事,这么急。莫默不好多说,开玩笑说只是想跟你出去散散心。陈妮星将信将疑,但一想反正是跟莫默出去,高兴起来,说马上就去办。
下午四点到达霞海国际机场的时候,陈治典亲自来迎接,见了莫默一反常态格外亲热。搞得陈妮星和莫默都奇怪起来。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自从出事之后,陈治典深切感受到了莫默洞察机先的厉害,后悔之前没有足够重视莫默提供的种种消息和警告,否则也不至于大祸临头而束手无策。幸好天不绝人,关键时刻让束毓含得到报应,否则可要后悔一辈子了。绝处逢生之际,此间的教训已然深深刻在了脑海里,再也不敢轻视莫默的智慧,因此这一番热情倒是真心实意的,接下来也是真心实意地帮助莫默。
只是却有些担心自己刚刚重新出山,人微言轻,帮不了莫默的忙,哪知一切都顺利得可怕,基本上他说什么,立马就得到全盘的支持,而且大家都对他尊敬无比。百思不得其解,回头把疑虑跟莫默说了。莫默哈哈大笑,心想肯定是陈述红和墙索卫的电话发挥了作用,嘴里却说:“那肯定是那些人觉得你是好官了。”却不知到目前为止陈述红和墙索卫还没联系上霞海市的任何身居高位的官员。
莫默想的错了,说的没错。束毓含死了,而且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原先受他愚弄,推波助澜整治陈治典的书记市长们想:既然束毓含是道貌岸然的坏官,那么他所诬蔑的陈治典和陈妮星自然是冰清玉洁的好官。自己居然帮助坏官冤枉好官,惭愧之余或者心虚之下,纷纷对陈治典和陈妮星格外支持起来。据说恢复他们名誉、官复原职、推荐陈治典为下届市长唯一人选、升任陈妮星为市府秘书长等等诸多决定二十分钟内全都以全票通过。
接下来却有两件意外的事发生。
一件是霞海市的党政官员们感到意外:陈妮星居然不愿重新出山担任秘书长,说什么早就决定要弃官从商。市委书记瞿小洋、市长郤;文林以为陈妮星对冤枉她的事耿耿于怀,亲自出面做思想工作,可陈妮星无论如何都不肯改变主意。
另一件是莫默感到意外:郦筱黛居然说什么也不肯见他,最后被逼无奈了,也只是委托陈治典传来纸条说:莫哥哥,谢谢你的全力搭救,但彼此缘分已尽,从此再不相见。请帮忙转告佳佳、冰吟、还有干爹和红红姐,就说我到北京去做事了。不用替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祝你万事如意,天天开心!永远爱你的黛黛于即日。
莫默无奈,跟霞海市的众多好朋友相聚几日之后,便怏怏飞回汕蒙。因为明天是水冰晶去世一个月的祭日,水冰吟说要到墓前拜祭,便也一起来了。陈妮星辞官的目的就是为了跟莫默在一起,不用说也跟着回到了汕蒙。
当晚,在卓廖婧的建议下,为陈妮星脱离苦海、从此成为妮星化妆品公司大老板举办了一个庆祝聚会。要好的朋友几乎都来了。莫默把宇琳泠、宛如湄、楚霁楚霖也叫了来。大家放开怀抱开心欢乐,而莫默和水冰吟两人开心深处总有一丝抹不去的忧伤。众人明白他们的心事,却无法劝解,只好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第二天早上,大家带着水冰晶平日最喜欢的鲜花来到她的坟前,把鲜花一一摆在坟上,不一会坟墓便成了花冢。水冰吟起先还强颜欢笑,可看着鲜花衬托的冰冷坟墓,终于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大家被她悲哀的哭声惹得伤心,也不禁跟着抹泪。倒是莫默又是若无其事的平静,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水冰晶的样子。还好大家都知道他上次吐血的事,明白他只是把伤心埋藏在心底。此时当然也以为是这样。其实,莫默今天心情真的很平静,丝毫不觉得跟水冰晶两世相隔是什么痛苦的事,反而温情荡漾,好像水冰晶就傍在身边喃喃私语,旁若无人地蹲在墓碑前,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相片,仿如是在抚摸水冰晶俏嫩的脸庞,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卓廖婧因有前车之鉴,一直关切地注意着莫默的举动,此时见莫默不伤心反笑,行为大是反常,吓得脸都白了,祈祷:上帝保佑,千万别像上次那样。赶忙拍拍痛哭不止的水冰吟,示意她去看莫默的表情。水冰吟一看之下也吓住了,顿时忘了哭泣,紧张地叫唤着莫默,问他怎么了?
莫默回头一笑,道:“没什么,不如你们先走吧,我想多陪陪晶晶。”
大家不想拂逆莫默的心意,稍稍商量一下之后,留下水冰吟、卓廖婧和陈妮星照顾莫默便先行走了。卓廖婧想岔开莫默的心思,灵机一动,道:“莫哥哥,晶晶不是很喜欢你的诗词吗?不如你做一首给晶晶,晶晶一定会很高兴的。”
水冰吟陈妮星明白卓廖婧的用意,赶忙附和,催莫默快想一首,好让晶晶开心。莫默听她们这么一说,想起以前答应过水冰晶送词给她的,却总没灵感,一拖再拖,不如就此了却心愿,欣然点头。可是一颗心飘飘荡荡的,总也无法集中精神,思索半天,竟然挤不出半个字来,难道自己江郎才尽了?可也不能在这时候江郎才尽啊!懊恼不已。
卓廖婧、水冰吟、陈妮星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赶忙柔声劝解,说一时没灵感就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生怕莫默胡思乱想,齐心协力,硬拽着莫默回家。
回到卓廖婧别墅,莫默总觉得心事未了,一颗心整天都惦惦的牵牵挂挂,晚饭后一个人悄悄来到水冰晶的坟前,面对墓碑盘腿坐着。坐了许久,竟打起瞌睡来,朦朦胧胧又回到了那晚离奇的梦境。龙女殿的郦筱黛、曾雨佳、水冰吟,叹花楼的风含琇;、卓廖婧、陈妮星,洛神宫的宇琳泠、曹婷婷、宛如湄,蝴蝶谷的楚霁楚霖,一幕幕都清晰地闪现在脑中。正觉温馨之时,忽觉全身飘了起来,然后又发现自己从空中不断地往下坠,可怕的一幕又残忍地重演了起来。恐惧之下不由全身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静坐片刻,觉得全身发冷,发现不知不觉竟流了一身汗水,被清凉的夜风一吹,自然冷意袭身。
不想自己生病,赶忙站起身来活动手脚。来回走动了一会,觉得暖和了些,看看时间,已是午夜两点,不禁有些诧异:才打了个盹,居然便两点了,时间过得委实太快了。微笑着摸摸墓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