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 作者:谈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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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人笼子里养的一只金丝雀……你就别再装什么清高假正经了,来,让哥哥亲一口,让我也品尝一下市长的小情人是什么滋味……”
说着就把一张嘴巴凑过来,祁莹双手被他捉着,动弹不得,只得把头拼命向后仰摆,眼见那张嘴就要吻上祁莹的樱唇,痞子头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不禁火冒三丈,回头骂道:“他妈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痞子头一回首,不想迎面一拳正砸在他的脸上,将他打了个满脸花。痞子头一个趔趄,倒退两步,抓着祁莹的双手也不觉脱开。
来人端拳在胸,怒发冲冠,冲着这一伙痞子疾言厉色喝道:“我看你们谁敢碰她一根毫毛。她是我的女朋友,有种的你们冲我来!”
祁莹扭头一看,禁不住眼热鼻酸,泪就模糊了双眼。她喉头哽咽,失声道:“汪洋……”
痞子头眼前冒了会儿金星,然后定住神,见面前只是一介文弱书生,骂道:“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罢,气急败坏地吆喝一声,手一挥,伙着几个痞子一起凶神恶煞地围向汪洋。
祁莹吓得花容失色,她正欲张口呐喊,昏暗中一只男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那人脸上戴着一副口罩,低声道:“快跟我走!”
说罢,不容分说,拉起祁莹向外夺路飞奔而去。
两人急速出得舞厅门外,祁莹让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她的脚步有些迟缓下来。祁莹涉世以来屡遭变故,而今吃一堑长一智,对世道人心已有几分看破之意,暗自琢磨这个人与自己素昧平生,为何甘愿冒着风险来救她?他莫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再者,此刻她心中也是放心不下汪洋的安危。
那人似是觉出了祁莹的心意,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安慰道:“请你放心,那个小伙子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祁莹终于停下脚步,警惕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沉声道:“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
祁莹直言不讳道:“有没有恶意我怎么知道?坏人的脸上又没有写着字,也许你正是一个采花大盗也未可知呢?我总不能才出了狼窝,又入虎口吧?”
那人怔了一下,忍着火气道:“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祁莹仍是一脸不信任道:“你连你的庐山真面目都不肯示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人怒了,随即把脸上的口罩一把扯下,突然大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吼道:“我好心救你……你倒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啦!你看我哪点长得像是采花大盗?”
谈歌《征服》
第十一章
这人却是钟慨。钟慨闻知父亲去世的噩耗,心中如煎似熬,怎能痛快?
祁莹一怔,随口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有你这样救人的吗?凶巴巴的像尊恶神。你又不肯告诉我你是谁,我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随随便便地就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呀?”
钟慨强抑住无名之火,压低了音量道:“对不起姑娘,我心情不好,请你见谅。”
祁莹望着那一张因激动有些变形的脸,心中不觉有几分震荡。她也说不出是什么理由,乖乖地跟着那人走了。
两人刚离去一会儿,两个巡警和几名保安冲进舞池,喝令道:“不许打架斗殴。”痞子们一见,全都立刻老实起来了。
保安看了一眼痞子们,把脸连忙扭开,却上前对汪洋嚷道:“你干什么你,不好好跳舞找你的乐子,打什么架?说,是不是你小子挑的头?”
痞子头拉起地上的汪洋,拍拍他的脸蛋道:“我们没打架,我们和他逗着玩呢。哥们儿,你说是不是?”
汪洋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说:“不错,我们是在闹着玩呢。”
巡警不悦地瞥了一眼汪洋。这种没趣的场面他不是头一次遇到,受害人怕报复,往往忍气吞声。却不知汪洋是别有他因。巡警指着痞子们道:“听着,不许再胡闹了。谁要是再敢胡闹,小心我把他抓到局子里去蹲两天。”
舞厅经理随即也赶了过来,朝痞子头使了一个眼色,连忙走上前息事宁人地对巡警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场误会。纯属一场误会。”又骂道,“太平盛世,是哪个捣蛋的报了警?惟恐天下不乱怎么着?”
巡警见状教训了几句,也就走了。
在路旁,钟慨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他急不可耐地打开车门,把仍有些犹豫不决的祁莹先让进去,他自己也低头正要钻入,不料后背蓦地让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气愤的女声喊了起来:“姐夫,原来真的是你!……”
钟慨回过头来。原来是小姨子那雨心。
那雨心这晚与几个女伴相约来此跳舞,才走到门口,就见一个戴着大口罩的男人扯着一个女子飞快地跑了出来。那身形极为熟悉。她心下狐疑,找了个借口先让几个女伴进去,随后一路观察,跟踪而至。
钟慨松口气道:“雨心,是你呀,吓我这一大跳。”
那雨心气咻咻道:“不做贼心虚你怕个什么?好你个钟慨,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英雄救美是不是?哼,我姐说你变心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让我姐说着了,你果真是色胆包天有外心了。”
钟慨委屈道:“雨心,天地良心,你可不能冤枉我。”
那雨心内心里一直暗恋着钟慨,只是碍于姐姐,这一层感情无法袒露,这时她见钟慨背着姐姐在外偷情,此举不仅伤害了姐姐,更严重地伤害了她的心。她用手指着车内,欲哭无泪道:“你别不承认,都让我亲眼撞见了,你和那女的手拉着手,甭提有多恶心了,你还敢狡辩抵赖!哼,我非得把你今天的丑行告诉我姐,让……让我姐跟你离婚……你、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良心?我刚刚接到我姐的电话,说钟伯伯他……不幸去世了!姐姐说也给你打了电话。你在外偷情对不起我姐也就罢了,可你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你不想着赶紧回家,却还有心思在这里灯红酒绿寻欢作乐……钟慨,你、你还是人吗你?……”
祁莹想难怪此人刚才脾气如此烦躁,原来是家中发生了丧事。可既然这样,他为何不赶紧回家,却还在这里与自己周旋,他到底是何人?有何用意?她一边暗暗思忖,一边坐在车内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钟慨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道:“雨心,你误会了……我……我是在……”
钟慨真是有苦难言,当着祁莹之面,又不能贸然暴露身份和来意。
那雨心也流泪道:“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父亲去世更大更重要?你马上离开这个女的跟我回家,家里大人哭小孩叫的,我姐一个人六神无主的,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知不知道?”
那雨心又冲着车内祁莹跳脚嚷道:“呸,你这人也真不要脸,勾引人家的老公。告诉你,他是我姐夫,是个有家有室的人,他还是个警察,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坐在车内的祁莹闻言,心里暗暗一惊。
钟慨本想趁机接近祁莹,取得她的信任,以便从她口中了解田鹏远的情况,却不料让那雨心无意间说破,他急忙喝止道:“快住嘴!……雨心,你太过分了,你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好好,今天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你赶快回家去行不行?”
谁知那雨心听罢,不解钟慨苦衷,反而更加暴跳如雷道:“我无理取闹?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嫌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是不是?哼,你在外面背着我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让人说,反倒说我无理取闹。你还讲不讲理啦?”
钟慨焦躁道:“好好,别闹了,我求求你别闹了,你先回去,帮我照顾一下你姐姐,我办完事就回去。我没有时间了,回头我再好好给你解释。”
说完,就要钻入车内,却让那雨心上前拖住了胳膊。
那雨心斩钉截铁道:“不行,你得跟我马上回去。就算你对我姐真没感情了,难道对你死去的老爸也没感情了吗?”
钟慨仰面向天,顿时泪飞如雨。他怔了半晌,然后飞快地抹了一把泪,黑着脸道:“你走开,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他粗暴地推开那雨心,正欲再次钻入车内,却忽然发现车后座上已是空空如也。
钟慨打了一个激灵,忙问司机道:“人呢?”
司机耸耸肩,道:“走了。从另一个门。”
钟慨闻言转向那雨心,没好气地问:“我背对着车没看见,难道你也没看见吗?”
那雨心轻描淡写道:“我当然看见了。”
钟慨跌足道:“那你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那雨心有些得意道:“怎么,心疼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巴不得她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走得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她才好呢。”
钟慨觉得此时的那雨心真是不可理喻,他气得不再去理睬那雨心,又转向司机道:“什么时候走的?”
司机指了一下那雨心道:“就在你们俩刚才吵架的时候。”
钟慨又道:“她去哪儿啦?”
司机道:“我看她走了没多远,又搭乘上了一辆黑色奥迪车走了。”
钟慨追问道:“还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吗?”
司机漠不关心地摇摇头。
钟慨有几分着恼道:“你怎么让她走了?她走了,我可不付给你车钱。”
司机举起一张大钞,不慌不忙笑道:“没关系,那位小姐已经给过了。”
钟慨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没有人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回头狠狠斜了一眼那雨心道:“都是你胡搅蛮缠,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时司机探出头问钟慨道:“哎,你还坐不坐车啦?不坐我可走了。”
钟慨突然咬牙切齿道:“坐。”
说完,矮下身赌气般一屁股坐到了车里。司机旋即发动了车子,那雨心一愣,随即气得头昏脑涨,口不择言道:“怎么,你还不死心,还想着去追她、去风流快活吗?”
钟慨抬起头,冲那雨心突然大吼一声道:“不!我回家。我回家……看我爸……”
话到最后,已是双手掩面,悲声难抑。
祁莹此刻正心事重重坐在那辆黑色奥迪车里,身边坐着衣冠楚楚的田鹏远。
祁莹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田鹏远一副关切的口吻道:“把你一个人扔在那种地方,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我得有始有终完璧归赵嘛。”
祁莹经过这连番的折腾,已是身心俱疲,她淡淡地说:“那就谢谢你了。”
田鹏远笑道:“跟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怎么,还在想着汪洋?……想必你也看到了,汪洋的确已经是不可救药了。莹莹,你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祁莹埋首不语。她此时的样子充满了忧郁之美。
田鹏远心中又痒,他顿了一会儿,又岔开话题道:“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好心好意地救你?”
祁莹扭头看着田鹏远,轻轻摇头道:“不知道。他是谁?”
田鹏远冷笑了一下道:“他叫钟慨,是一个警察,专门负责缉毒的。”
祁莹心里又是一惊。
田鹏远叹了口气道:“来者不善,他是别有用心呀!要是让他从你身上顺藤摸瓜,得知汪洋的事情,那汪洋可就彻底毁了。”
祁莹沉思了片刻,然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田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