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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素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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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是自恋狂。所以对于这个稿子,我要努力站到自恋狂的角度去改,当然我是很不情愿。有时候,客户只是偏爱某种语言、赞叹,他们不知道受众需要什么,所以我不只要在这里面加入自恋的成分,更要寻求一种自恋狂与受众之间的平衡。
广告,是我的挚爱,也是骆晴看我不顺眼的一个原因。她曾经温柔的骂我是个骗子。是的温柔,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人,她生气、骂人、哭、笑,甚至和王延哲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都是温柔的。她说:“骆音,你知道吗?广告都是骗人的,而你如果非要做广告,那么你就是个大骗子。”我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我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的衣着、工作、性格都是大家闺秀似的,甚至临终的时候还拿了个名牌大学的博士学位。
说真话,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温柔,有时觉得那是虚伪,她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愤恨与喜悦。我无法容忍她在得知王延哲与自己的秘书生了一个女儿时,还能躺在病床上笑着祝福。
或许,我们的年龄差的太大,以至于成为“代沟”。
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又把Peter交给我。是因为Peter与我长得太像?还是我们骨子里流着的那份共同的血液?就是我这个让她怎么看都失望的人,最后却让她充分的信赖,或许,血浓于水,亲情真的可以忽略掉一切吧!当然,没有她的信赖,我仍然可以爱Peter,胜过我自己!
我的工作忙得时候忙死,闲得时候闲死。不过,无论是闲是忙,我总是每天中午给Peter一个电话的。这电话不重要,无非我就是像老太婆一样,罗里巴索的唠叨一通,上课认真听讲、好好吃饭、好好喝水之类的。但是,就这么每天一个电话,才让Peter觉得自己是被关心的,被疼爱的,我努力做到不让他在同学面前感到自卑。
“又给骆斯冰打电话?”作为老板,他这样的关心员工生活是必不可少,但是,我怎么都觉得他做的有些过了。心里会自动打开防御功能。或许,是我长时间独立生活所致,总是不希望别人太多的干涉,哪怕是恩慈,也会拒之门外。
“嗯,差不多了,这个色彩对比再强烈一点,这个位置再调一下……对……”楚瑞见我没有放下电话的意思,便走至我背后的张盛那,看他做的图。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请客,老地方。”见我挂了电话,他才说道。我从来不打听他的私生活,他除了老板以外的其他一切,对我来说是零,我们更没有见过哪个女人以楚瑞女朋友、或者老婆的身份,走进过我们公司。
“好啊,那我先要一份西红柿水饺、干炸舌头鱼。”有人请客嘛,我总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现我的热情参与,此时不狠,更待何时啊!
“音,拜托你好不好,你不胖也要照顾一下我的游泳圈啊,再吃油炸的,我这游泳圈怕真能派上用场了。”平萍又开始她的老生常谈。
“我说平姐,你整天吃沙拉也是有害身体的。适当的时候,要补充营养。”张盛又插一嘴。
于是,第n次以减肥为话题的四个人步入电梯间。
每次行至楼下,我总是忍不住看那栋旧楼。流动的空气穿越宽大漆黑的窗口,带走它的记忆。隐约觉得里面应该有人住的。曾经发现五楼一个废弃的空调扇在转动。的确是转动,悄悄地,隐在枝叶茂盛的杨树后。
我们依旧是进了一个小包间,楚瑞比较深沉一些,一般都是我们这个“金三角”在不停的叽叽喳喳。菜都上齐了,我拿起筷子,做出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立即被某些人狠贬一顿。
“音音,你不要一副非洲难民转世的样子,好像几百年没吃饭的样子。”平萍。
“嗯,对,吃饭太快不好,太饱也不好。”楚瑞。“你在家怎么教育骆斯冰的?”
“得,得,我改还不成吗?”我差点气结身亡,每次一开饭先把我说的消化不良。
“细嚼慢咽的,别装了,骆音你知道吗?淑女不是装出来的,是经过五千年深山修炼,才得道成淑女的。”张盛这贼,也不怕憋笑憋出内伤。
“阿盛,看那,那,对了,就是你的盘子里,两只苍蝇在沐浴呢!”哈哈,要对付那些有洁癖的人啊,只需一句话就ok!看看,不是,又不吃饭了,忙着找苍蝇呢,哈哈!太好了,好吃的,我来了!
“服务员,服务员,给我换……”终于坐不住了不是?出去找服务员换盘子去了。我那个窃喜啊!哈哈!无视楚瑞和平萍打抱不平的眼神,我继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真乃人生一大快事阿!
第三章 奇怪的恶梦
    Peter总是拒绝回忆。我能深深感觉到他心里的微妙,他的回忆里都是冷清的场面。堂姐骆晴整天忙着备课、学习、学生,又是硕士、又是博士。王延哲经常的彻夜不归。吃饭、玩、做作业、看电视都是他一个人,我感觉到他对那些回忆的逃避,轻轻地,若强烈阳光下,两粒细小的尘埃相撞。
“小姨,我想看电影。”语气里是请求,略为沙哑的童音,似清水般流淌下来,总能让我的心静下来,他有要求,便有满足,也有让我带他走出阴影的机会。
“作业写完了吗?”机会归机会,也不能娇宠。
“嗯!请骆sir检查!”他一个敬礼的姿势,我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一起检查作业。
“嗯,很认真,有赏!想看什么电影的?”
“王子和公主的!”他说着便兴奋得蹦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像只拿了萝卜的精灵兔子。唉,看来这小鬼头的确有些进入恋爱的倾向。
“你确定?不是总嘲笑那些动画片是小儿科的东西吗?”
“有吗?不会吧!小姨,你也知道的啊,我们小孩子都喜欢动画片的。”看着我怀疑的眼神,他蹭上来,又是拥抱,又是按摩。“小姨最好了,我知道小姨肯定给我买了动画片,小姨最好了……”
“哈!我这还真买了一个呢,坐好!电影开播。”我说着,拿出新买的《怪物史瑞克3》放进DVD,有些小小的得逞。
看到一半,他就开始抱怨。“唉呀,小姨最坏了,怎么让我看那么丑的王子、公主……”说着,便在沙发上和我打闹起来。
帮他洗完澡的时候,他已经睡眼惺忪。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抱回房间,看来我还要多吃饭,增加力气才对。他还一直嘟着小嘴道:“小姨最坏了,那王子最丑了,公主也很丑,讨厌!”帮他盖了毛巾被,把空调调到26度,管好窗户,拉上窗帘,又帮他收拾好书包,才关上门。
等收拾好一切,已经十点,我回到房间,拿出平时读的散文集,打开床头灯,看着。却感觉好像被人紧盯着,无法静下心来。
下了床,走至窗前,正欲拉上窗帘,却被一个东西吓了一跳。那是一只大蝙蝠,贴在窗玻璃上,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灰色的,仿佛是一颗钻石,闪着光。它正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能看懂我的惊吓,有些神秘、诡异。
在我确认好,它只是一只大蝙蝠时,便镇定下来。夏天,这东西是经常出入的,没什么稀奇,这是一个人与自然共存的世界。这么安慰着自己,便拉上了窗帘。
重新坐回床上,刚看几页。却听到Peter在大喊,估计是做了恶梦。我扔下书,跑过去,打开灯,看到Peter躺在床上,挥舞着手臂,大喊:“打死你,臭蝙蝠,坏蝙蝠!”
“Peter,Peter,醒醒,醒醒,小姨在这里!”看着他的样子,我说不出的心痛,轻轻抱起他,轻轻拍着。终于把他弄醒,我也出了一身冷汗。
他清澈的眼睛里,竟盈满泪水,呜咽着。“蝙蝠把小姨带走了,小姨不要我了……”说着便抱住我的颈子,大哭。
“乖,Peter最乖了,小姨在这儿啊,刚才只是做梦,不怕!”我轻轻抱起他,哄着,终究还是小孩子。“今晚小姨守着你,好不好?蝙蝠不会再来了,忘了吗?我们的Peter王子是最勇敢的黄金圣斗士,是最勇敢的男子汉!”
把他抱到我房里,安顿好,放了克莱德曼的《星空》,心才静下来。在黑暗中听着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的音乐,与Peter平缓的呼吸,我悄悄走至窗前,掀开窗帘,那只大蝙蝠已经离开。
音乐总是能让灵魂得到慰藉。音乐,也能把这个大房子填满,让我们不再觉得孤独。
可是为什么,蝙蝠的出现与Peter的梦是同一时间呢?是巧合?当我把这个问题摆在平萍与张盛面前时,出现了让我吐血的答案。
“音音,我觉得你是想得太多了。”平萍,“小冰冰做梦,只是个梦啊,可是,他梦到的是什么啊?”听这话,我真想给她一阵暴力。
“还是我来分析吧!”张盛说:“你知道蝙蝠一般代表什么吗?”
“什么啊?神秘兮兮的。”平萍撇嘴。我满心好奇,希望能找到答案。
“蝙蝠一般都是吸血鬼,你看《吸血莱恩》、《千机变》、还有啊,《刀锋战士》,里面的吸血鬼可都是蝙蝠呢……”张盛说的头头是道,又是摆事实,又是讲道理,外加手舞足蹈的说明。
“切……。”在他一阵激烈的表演之后,我给予了他一个大大的贬奖。“得,我啊,非常感谢您的激烈表演,您也让我见识到您的第三大才能——联想!”
“唉,音音,你听我说啊,这可是真有根据的……”见我不再理他,他又对着平萍表演起来。
我宁可相信,这只是巧合。亚里士多德曾经支出,“梦是心理的问题,它并非得自神谕,而是一种由于精力过剩而来的产物。”佛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指出:“几乎在每一个我自己的梦中,均发现到起来源就在做梦的前一天的经验。”
可是,Peter的前一天见到蝙蝠了吗?为什么蝙蝠又那么恰巧的落在窗玻璃上?蝙蝠?是的,今天早晨上班时,在停车场蓝色阳光板上,“做人不是用难易衡量,而是用快乐!”——我那天写的话的旁边,画了一只蝙蝠的图案。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巧合吧!
思考这个问题,又让我发现一个问题,我的确过于神经质了!拍拍脑袋,打开日程表,察看今天要进行的工作……
一个梦、一只蝙蝠,一个标记,又能说明什么?是啊,我骆音的生活里会出现很多的元素,元素多了,巧合自然会出现。正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第四章 发现回忆
    周末,Peter打算更换房间的摆设。堂姐原先保留在书架上的古玩、艺术雕刻都被我收进大箱子里。书架是象牙白的,光滑细致的表层,能映射出影子。
拿下那些被骆晴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英语书籍,还有各种枯燥乏味的论文集。有些书本已经很老旧。通过那些书,我看到我与骆晴永远没有交点的灵魂。她的人生与生活,如同这些规整的英文字母,莹润,带着温柔的曲线。她的手稿上,密密麻麻,华丽的笔迹,有些锐气,如同她隐藏起来的性格和愤怒,她也有自己坦然面对人生的方式,也有自己的骄傲。这个周末,在骆晴的房间里,看着她的手稿,开始懂她,她却已经离去!
她躺在病床上轻松的微笑,她曾经的指责,她温柔的笑与哭……或许,她不曾愤怒,她总是能自控,她是优雅的。这一切已经成为记忆,我认真地看着属于她的每一样东西,竭尽所能得记住,因为有些事、有些人,当你想回忆的时候,他已永远不在了,留下的便只有那些回忆。奶奶那样的夸赞她,“晴,是我们的大家闺秀!”
这个主卧室的摆设,在骆晴去世之后一直没有动过。顾及Peter的感受,让他可以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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