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告别-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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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和人们对音乐的欣赏水平普遍不高有关。说实话,我对交响乐就一窍不通。”兰梦妮实事求是地说。
“你说得有道理。看来要普及高雅音乐,提高人们的欣赏水平是当务之急。”
说到这里,兰梦妮的左眼皮忽然连续跳动了十几下,这使她下意识地感到今晚的行动有所不祥,然而如果此时借口不去听音乐会了,无疑会令胡亦君扫兴,更何况眼皮的跳动只不过是一种生理现象罢了,并不能真的作为预测吉凶的依据。
胡亦君见兰梦妮突然不做声了,看了她一眼,问道:“兰小姐,你在想什么?”
兰梦妮冁然而笑,说:“我什么也没想。”
胡亦君说:“我想我们该吃晚饭了。你想吃什么?”
兰梦妮说:“我想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
胡亦君说:“去肯德基吃美国炸鸡,好吗?”
兰梦妮说:“可以。”
胡亦君说:“那好,我们去太平洋贸易中心,那里有家肯德基快餐店,据说是武汉最大的。”
胡亦君驾驶奥迪来到太平洋贸易中心。他把车开到一旁的露天停车场,然后同兰梦妮一块从车上下来。
当他俩将要走到太平洋贸易中心门口时,迎面遇见从里面出来的黄子贤。兰梦妮一下愣住了。黄子贤也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心说兰梦妮不是离开武汉了吗?怎么会跟胡亦君在一起呢?不过他反应极快,连忙抢先说道:“哟!是胡总经理和兰小姐呀,多日不见了,幸会,幸会。”
“你好,黄经理。”兰梦妮轻声地说,神态倒还显得自然。
在这里遇到黄子贤,胡亦君也颇为意外,他笑着说:“黄经理,我俩确实有好长日子没见面了。怎么,在忙什么呢?”
黄子贤说:“也没什么,一点业务上的事情。胡总经理,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告辞了。”
胡亦君点头:“再见。”
黄子贤又看了一眼兰梦妮,说了声“再见”,随即离去。
兰梦妮回首看了看黄子贤的背影,和胡亦君一同走进位于一楼左侧的肯德基快餐店。
不知为什么,兰梦妮见到黄子贤后,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连吃炸鸡也不觉得怎么香了。
“怎么,兰小姐,你好像不太高兴?”胡亦君问。
“呵,没有哇。”兰梦妮笑笑说。
“别瞒我了,你是不是见到黄子贤后,心里不大愉快?”胡亦君继续追问。
“也许吧,是有那么一点。”兰梦妮点头承认。
“其实黄子贤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他也很看重你。”
“这我知道。胡先生,我们还是快吃吧,时间不早了。”
显然,兰梦妮不想就此问题说下去。
吃罢晚餐后,胡亦君和兰梦妮来到了扬子江大剧院。当他俩走进剧院大厅时,一个女人遽然跑到兰梦妮跟前,大声叫道:“兰梦妮!”
兰梦妮先是一愣,旋即惊出一身冷汗。她认出来了,原来这女人是她的同乡、姚立中以前的对象文艳。见到熟悉的同乡,是兰梦妮最为害怕的事,她的心骤然狂跳,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然而,这种极度惊慌的心情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兰梦妮很快便使自己镇定下来,并故作惊喜地说:“哎呀!是文艳啊!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我来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文艳说,眼睛不时朝胡亦君瞟。
此时,兰梦妮慌乱的心情已完全平静下来,她从容不迫地向胡亦君介绍道:“胡先生,这是我的同乡文艳小姐。”随后又向文艳介绍道:“这是……”
不料文艳抢着说:“你不用介绍了。我知道,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海龙公司总经理胡先生,我曾经见过。您好!胡总经理。”她的声音清脆柔和,笑容可掬。
“文小姐,你好!”胡亦君热情地说。
文艳从手袋里拿出名片分别递给胡亦君和兰梦妮:“我在天宝电子商行工作,今后还请胡总经理和梦妮多多关照。”
兰梦妮接过名片,见文艳的名字后面印着业务专员的头衔。事实上,兰梦妮和文艳并不熟悉,在义宁,她只见过文艳几面,两人说的话屈指可数。不过梦妮知道,文艳是个善交际、有心计的人,她虽然容貌不如自己,但也不乏姿色,而且更重要的是,姚立中正是因为爱上自己,才解除了他与文艳的婚约,文艳一定为此嫉恨自己,她很可能要对自己进行报复。想到这里,兰梦妮不由得心中发憷,但当着胡亦君的面,她绝不敢流露一丝一毫惊惶的神色。因此,她自始至终竭力使自己面颊上的每一根神经处于松弛状态,嘴角上一直挂着微笑。
“文艳,看样子你干得不错!”兰梦妮赞许道。
“哪里,我做得很一般,因为我缺乏经验。”文艳谦逊地说,“梦妮,你能够同胡总经理在一起,想必一定比我干得好。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听文艳这样说,兰梦妮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其实我和你差不多,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当然,今后我们双方谁有了难处,都可以相互帮助。”
说实在话,兰梦妮极不情愿让文艳知道自己现在何处工作,但她心想,既然和文艳在此相遇,况且还有胡亦君在场,想要躲开她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与其躲躲闪闪地回避对方,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接近对方。
果然,文艳见兰梦妮如此主动、直爽,便由衷地说:“梦妮,现在我们同为异乡异客,希望我们能互相照应。好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谈。再见。”
“再见。”兰梦妮说。
文艳朝胡亦君笑笑,转身上楼去了。
望着文艳的背影,兰梦妮有些发呆。胡亦君碰碰她的胳膊,说:“走吧,快开演了。”兰梦妮微笑着看了胡亦君一眼,这才和他走进剧场。
同文艳的不期而遇,使兰梦妮感到惴惴不安。此刻,她心神不宁地坐在椅子上,已无心观看演出,然而又不得不装模作样,至于舞台上演奏的什么,她一概不知。好不容易熬过了一百分钟,演出快要结束了,就在这时,兰梦妮忽然觉得一阵阵恶心,感到十分难受,于是她推推胡亦君,小声说:“胡先生,我想回去。”胡亦君见她脸色发白,忙问:“你怎么啦?”
“我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
“那我们走吧。”
于是,兰梦妮跟胡亦君提前退场。
从剧院出来,胡亦君开车将兰梦妮送回住所。
待胡亦君走后,兰梦妮脱衣上床,直到这时,猝遇文艳所产生的余悸仍旧未消。文艳的突然出现,令兰梦妮措手不及,她心里乱腾腾的,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她忖摸,现在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恐怕不久就要被公之于世了,因而将无法继续在此安身立足,这也正是她见到文艳后为什么感到惴惴不安的端由。兰梦妮仰望屋顶,感触良多。她本以为远离芦岗、远离义宁,就能避开一切知道自己隐私的人,然而事情偏偏不随人愿。这不禁使她扼腕慨叹:世界这么大,而人生的舞台却这样小,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是福是祸终归跑不掉。而今,事已至此,担忧与惧怕似乎都已显得多余。再说,文艳也未必是那种爱揭人隐私的人,况且这对于她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当然,假若她存心要报复自己,那也只能由她去了,自己大不了再次离开武汉。如此一想,梦妮心中反倒泰然起来,两眼一合,迅速进入了梦乡。
翌日早晨,兰梦妮刚从床上起来,就接到胡亦君打来的电话。胡亦君关切地询问她昨夜睡得好不好,身体还是否不适。兰梦妮告诉他,昨天晚上她睡得很香,现在身体感觉很好。
的确,兰梦妮的精神很好,她没有再被昨天遇见文艳的那一幕所困扰,仿佛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她照常心情愉快地上班去了。
上午工作的时候,兰梦妮就曾想过,文艳一定会来找她的。审如所料,下午下班的时候,文艳来了,这时办公室里只剩下梦妮一人。
再次见到文艳,兰梦妮神态自若,心里一点也不像昨天那样惶遽。
“嗬,你这办公室还是蛮像样的。”文艳环顾了一下四周说。
“文艳,我们要不要出去?”兰梦妮问。
“不用,我看这里挺好。”文艳说。
“那你请坐吧。”兰梦妮说罢,到楼下去拿了几听椰树牌椰汁上来。她拉开罐盖,插入吸管,说:“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就喝点椰奶吧。这东西忒保养皮肤的,功效奇佳。我经常喝它,倍受裨益。”
“难怪你皮肤这么好,白白嫩嫩的。看来我也得经常喝点椰奶才行。”文艳一边喝着椰汁一边说。
“只要能坚持,一定见效。”
“我得试试。”
她俩无拘无束地随便聊着,仿佛密友一般。实际上,这里面多少有点逢场作戏的味道。
这时,兰梦妮的心绪十分宁静,她既没有寻思文艳是否会报复自己,也没有忖量文艳此行的目的,倒是想起借此机会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
于是,梦妮说道:“文艳,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吗?”
文艳摇摇头:“很抱歉,你家的情况我不大清楚。”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打你走了以后,姚立中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法院同意了。这之后,姚立中远走他乡,去了广东,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哦。”兰梦妮点点头。其实,姚立中和她离婚是她意料中的事。看来从文艳口中并不能打听到什么情况,兰梦妮便转而问道:“那你是怎么来武汉的?”
“是我姨夫介绍我来的。天宝电子商行的经理是我姨夫的朋友。”文艳回答说。
“你真有福气!”
“其实靠亲戚朋友帮忙算不了什么。还是你有能耐,单枪匹马闯天下。我真羡慕你!”
“你过奖了,我哪有什么能耐。”兰梦妮笑着摇摇头。
聊到这里,文艳话锋一转切入正题:“梦妮,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兰梦妮看看文艳,点头道:“你说吧。”
文艳压低了声音说:“现在我手头有几件香烟,都是外烟,不好脱手,想请你帮忙销售出去,所得利润三七分成。你看如何?”
兰梦妮没有马上回答文艳,而是反问道:“你的烟是从哪儿来的?”
文艳神秘地一笑,摇头道:“梦妮,对不起,我无可奉告。关于这个问题你就不要过问了。”
兰梦妮见文艳避而不答,暗暗思量:文艳的烟来路一定不明,多半是走私烟。销售走私烟是违法的,这事非同小可,不是闹着玩的,理应拒绝。但如果真的拒绝的话,文艳准会将自己的隐私抖搂出来。她之所以来找自己,除了所谓的老乡关系外,主要还是冲这而来的,她可以利用这个来要挟自己。尽管她没有明说,但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不言而喻。对于兰梦妮来说,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她还是不希望发生这种令她难堪的事,因为天底下没有谁愿意自己的隐私被宣扬出来公之于众。看来她若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有答应文艳了。兰梦妮权衡再三,终于同意了文艳的请求。
协议就这样达成了。文艳自然十分高兴。临走时,她邀请兰梦妮吃晚饭,被兰梦妮婉言谢绝了。
晚上,兰梦妮斜靠在床上,下午同文艳会面的情形犹如窗外的濛濛细雨从眼前飘过。文艳来武汉才两个多月,居然就暗地里干起了贩卖走私烟的事,姑且不管她的烟从何而来,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文艳已今非昔比了。梦妮心中蓦然胆寒起来,她想远离文艳,但文艳已抛出了套马索,牢牢地套住了她的脖子,使她无法摆脱。她挣扎,她呼叫,然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