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告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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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完了，下午才有货。”摊主说。
梦妮问妍妍要不要别的，妍妍直摇头，说她就喜欢喝娃哈哈钙奶。
“那只有下午接你回去的时候再买了。”梦妮说。
“好的。”妍妍点头。
兰梦妮将妍妍送到幼儿园后返回家中。她把康雳和妍妍换下的衣服洗了。她仅用了一点白猫洗衣粉就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她觉得用小天鹅洗衣机洗衣服真是方便快捷。梦妮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然后用春花吸尘器打扫房间，最后用抹布拂拭家具。
干完这些家务活，兰梦妮坐下歇息。她打开电视，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杨钰莹演唱的《等你一万年》MTV。她一边欣赏杨钰莹的演唱，一边想着，在康雳家当保姆可真是一种享受，家务活又不繁重，况且还有各种现代化的工具帮忙，做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这比在外面打工不知要轻松多少倍。兰梦妮靠在沙发上，挪了挪身子，头半仰着，恰好看到康雳房中她那幅艺术照。梦妮审视着，心里面想起了妍妍早上在汽车上说的话来，便走进康雳的卧室，坐到梳妆台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心想这张漂亮的脸长在自己身上又有何用呢？常言说漂亮是女人的财富，然而对她来说，漂亮并非财富，而是苦恼加包袱，或许还是灾祸。想到这里，兰梦妮不禁悲从中来，眼角渗出了哀伤的泪珠。
丁岩从上海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忙着给兰梦妮打电话，可电话通了却没人接。丁岩心想梦妮大概有事出去了，不在宿舍里。于是他放下电话，等到了十点多钟再给梦妮打电话，心说这么晚了她该回了吧，可还是没人接电话。丁岩不由得纳闷，难道梦妮加班去了？他想打电话到门市部去，但不知道门市部的电话号码，而且他也忘了梦妮的BB机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无奈之下只得放下电话。他打了个哈欠，感到非常倦怠，便走进自己房里睡下。由于旅途劳顿，他头一落枕就睡着了。在睡梦里，丁岩走进一家夜总会，依稀看见梦妮在闪烁的灯光下跟一个衣冠齐楚的男士跳舞。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看错了，可再仔细一瞧，发现那女人的确是兰梦妮，她跳得非常起劲。丁岩愀然不悦，脸绷得紧紧地走过去叫兰梦妮，但兰梦妮不理睬他，好像不认识他似的。丁岩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抓住兰梦妮的手腕往外拽。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兰梦妮大声说。
“我要你走！”丁岩忿忿地说。
“你放开我！”兰梦妮欲挣脱丁岩的手。
立刻，舞厅里哗然起来，几个保安人员奔了过来，连推带打地将丁岩赶了出去。丁岩的衣裳被撕破了，嘴角也被打出了血。他气得面色铁青，愤恨地怒视着夜总会的大门。突然，他眼前发黑，觉得心直往下沉，双脚失去了知觉，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丁岩十分难受地从梦幻中醒来，房里的灯还亮着，是他忘了关。他看看窗外，天空漆黑一团；再看看手表，快凌晨两点钟了。想起刚才的梦境，丁岩感觉不妙，于是又到客厅里给梦妮打电话，结果依旧。丁岩心想糟了，梦妮一定出事了。他十分担忧，心神不安地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脑子里尽在揣测兰梦妮会出什么样的事。他索性坐了起来，抽了一支红塔山香烟，然后又躺下，折腾来折腾去，直至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待他一觉醒来，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丁岩一看手表，都九点钟了。他立刻翻身下床，急急忙忙来到客厅里打电话。他把电话打到惠全公司，得到的答复是兰梦妮已经辞职走了。丁岩听罢大吃一惊，忙问她到何处去了，对方回答说不知道。丁岩懵了，呆呆地立在电话机旁。梦妮为什么辞职呢？她到哪里去了？她为何不告诉我？丁岩心生一连串的疑问。于是，他也顾不得吃早饭了，洗了把脸，迅速穿好衣服出门，风风火火地赶往惠全公司。
在惠全公司经理室里，丁岩见到了黄子贤。
黄子贤听他说明来意，不无惋惜地说：“兰小姐是一位十分出色的人才，她对公司的贡献很大。对于她的离去我深感遗憾！”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丁先生，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何这样关心兰小姐？”
丁岩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只是给了黄子贤一张名片，而未说明自己同兰梦妮的关系，也许他太心急了。于是，丁岩实话实说：“我是她男朋友。”
黄子贤微微一怔，原来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就是兰梦妮的对象，心中不由燃气一团妒火。若不是他捷足先登，兰梦妮焉能拒绝自己的求爱？当然，这也不能怨他，事情总得有个先后，要怨也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黄子贤毕竟涵养颇深，没有让妒火烧到脸上。他思量，兰梦妮居然没有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丁岩，因此可以断定，她那笔钱不是向丁岩借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那笔钱她又是向谁借的呢？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自兰梦妮走后，黄子贤一直在留心探寻她的下落，如今，丁岩的到访使他觉得弄清此事的机会来了。
于是，黄子贤拍了拍桌子，故作惊讶地说：“哎呀！丁先生，原来你就是兰小姐的白马王子啊！你太有福气了，真令人羡慕呵！”
丁岩感到这话不大顺耳，遂语气平缓地提醒黄子贤说：“黄经理，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的。”
“我知道，丁先生。你别急嘛。”黄子贤皮笑肉不笑地说。他掏出云烟请丁岩抽，丁岩没心思抽，婉言谢绝。黄子贤便自己点燃一支烟，不紧不慢地说：“兰小姐之所以离开敝公司，是因为她工作上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给公司造成了三万六千元的经济损失。这是她的辞职报告。”
丁岩半信半疑地从黄子贤手中接过兰梦妮的辞职报告，逐字逐句地阅读。看罢，他疑惑地说：“她哪来的钱赔偿给公司的？”
黄子贤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以为她是向你借的哩。难道你也不知道？”
丁岩摇头。
“那么可以肯定，这笔钱她是向另外一个人借来的。”
“另外一个人？是谁呢？”
“这就要问你了。”
丁岩困惑地自语：“她会向谁借呢？谁又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借给她呢？”他一时半会想不出答案。
“丁先生，兰小姐去了什么地方，你真的一点信息也没有？”黄子贤盯着他问。
“这些天我出差去了，昨天晚上才回，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否则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了。”丁岩十分认真地说。
“可是我也不知道兰小姐的去向。”黄子贤说，“她走的时候只交给我这份辞职报告和那些钱。我问她去哪儿，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丁先生，你估计兰小姐会到何处去呢？”
丁岩迷茫地摇摇头。黄子贤眼珠一转，似乎别有用心地说：“丁先生，兰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她竟然把这样大的事瞒着你，甚至连去了什么地方都不跟你说一声，完全是不辞而别嘛，这可不妙哇！”
丁岩的心头立即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辞别黄子贤，脸色沉郁地走出惠全公司，心里面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件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他出差期间发生，是那么凑巧，是那么突然，令他不知所措。他心里十分迷惑，为何梦妮出了这样的事非但不告诉他，而且还要隐匿自己的去向呢？这不是存心躲着他吗？梦妮为什么如此？也许这跟借钱给她的那个人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确实不妙了。丁岩愈想愈发不安，预感到一场危机即将到来。蓦地，他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就是刘涛。“对！只有他能够借钱给梦妮，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他准知道梦妮现在何处。”丁岩心里说着，直奔刘涛的车行而去。
由于记忆有些模糊了，丁岩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刘涛的车行，然而车行已经面目全非了。丁岩一打听方才知道，就在他动身去上海的前一天，刘涛已经离开这里回陕西去了。丁岩心想，看来梦妮的钱不是向刘涛借的。既然不是刘涛，那梦妮还会向谁借钱呢？
丁岩从上海回来已有两天时间了，一直没有兰梦妮的音讯。这两天，丁母看见丁岩神情郁悒，闷闷不乐，也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便问女儿丁蓉。丁蓉小声告诉母亲，丁岩是为了兰梦妮而郁闷的。在他从上海回来的前几天，兰梦妮突然辞去了惠全公司的工作，不知去向了。丁母听了心里有些吃惊。她暗自琢磨，梦妮怎么会悄然而去呢？莫非她不想跟丁岩好了？可能真是这样，否则的话她怎么会瞒着丁岩呢？这样也好，梦妮走了飞月就有了机会，自己盼望飞月做儿媳妇的心愿就有希望实现了。不过，她也替梦妮担心，怕她出事。
吃晚饭的时候，丁岩仍然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丁母忍不住了，说道：
“岩儿，这两天你怎么了？好像病了一样。是为了梦妮的事吧？”
丁岩听罢瞥了丁蓉一眼，心说又是你多嘴。
“妈，没什么，我很好。”他敷衍道。
“什么很好。我知道，兰梦妮撇下你走了。”
“妈，不是这回事。”
“我看八成就是这回事。兰梦妮也许爱上了别的什么人，很可能是位有钱人，这才甩下你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丁母有意这样说。
丁岩对母亲的话颇为不满，说：“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梦妮可不是那种人。她离开惠全公司是有原因的……她去了什么地方不告诉我，说明她没有走远，人还在武汉。我相信再过几天准会有她的音信。”
丁母叹息道：“唉！人家飞月哪点比不上梦妮？不论哪一方面，飞月都要比梦妮强。这样好的姑娘上哪儿去找？岩儿，我真替你着急哟！”
丁岩心烦地说：“妈，你急啥呀，这有什么好急的。”
丁蓉在一旁插嘴道：“是的，妈，你急也白急了，还不如少操点心。依我看，谁做你的儿媳都一样。”
丁母白了丁蓉一眼：“你懂啥？就会耍贫嘴！”
这时，电话铃响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电话机，然后又相互看着，似乎在问该谁去接。
还是丁岩放下碗筷去接电话。他心想也许是梦妮打来的。丁岩拿起电话，不料话筒里传来的是王飞月的声音，他不免有些失望。王飞月邀他明天上午到东湖风景区观看大型盆景展览，丁岩想推辞，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翌日上午，丁岩来到东湖风景区门口时，王飞月已经来了。她头戴一顶粉红色宽沿帽，身着淡绿色露肩连衣裙，更显得亭亭玉立，丰姿秀逸。她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丁岩大步流星地走到王飞月身边，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由衷赞许道：“飞月，你今天真漂亮！”
王飞月嫣然一笑，说：“谢谢你的赞美。”她撑开太阳伞，挽住丁岩的胳膊，随着摩肩接踵的人流走进大门。
风景区里湖光潋滟，游人如织。在盆景展区的上面临时搭建着塑料棚，用以遮阳避雨。各种盆景摆放得错落有致，蜿蜒伸展约200多米，其中多为山石盆景和树根盆景。王飞月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千姿百态的盆景，不时加以评点或发出一两声赞叹。然而丁岩面对眼前这些巧夺天工的盆景艺术似乎无动于衷，他心不在焉地看着形态各异的盆景，对于飞月的话亦似听非听。对此，王飞月有所察觉，遂问道：“丁岩，你在想什么？你好像有心事？”
“啊，没有哇，我正在看。这些盆景颇有艺术性，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丁岩装模作样地说。
“算了，不看了。我们到湖边去走走吧。”王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