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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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见面之后,我开始认真的去接触她。当然我并不打算跳出来搭讪,那样我将会永远的失去她信赖的机会。也不能向她身边的朋友打听,相信那是浪费力气。我只能自己去观察她,去了解她。那样的用心显得有点像是猥琐的透窥一般,同样,却也有着那样细致的想要呵护一个婴儿不容出错的感觉。
对于不好的事情,人们总喜欢找一个又一个动听的借口来掩饰。对别人,或对自己。因为这样,我心安理得的抱着为了帮助她的理由去跟踪她,调查她。而我却从没想过,我就这样走进了她的世界,几乎让自己沉沦在那样的安静当中。不同的是,我知道她的孤独,所以我并不孤独。而她却站在黑暗的角落,试图把所有都埋得更深,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四
回到小城的第七天,这里也开始飘起了雪花。虽然并不大,可是却依然感觉暖和了不少。
居所附近有个公园,大概是房产商为了附近的高级住宅楼里的人建造的。虽然花费会非常大,但是在利益上衡量的话,他们还是赚了太多。不管怎样,至少我居住在这栋残存的旧楼房里,也算是沾了光,每天可以下到公园散步,或是到公园的餐馆里吃东西。
现代社会有着紧张的气氛,在哪里都是可以看到的。离开小城6年,这里似乎也在飞速的变化着。街道,楼房,树木,还有人们的脚步,都不再一样。尽管下着小雪,可是许多人还是在四处穿行,丝毫不在乎那些白色的羽瓣会否打湿自己的衣物,会否让身体觉得寒冷。
公园里的一角,我依然可以看到那个女大学生,没有打伞,静静的翻着手中的书,沉醉在文字当中。记得之前她还有读过飞的一本文集。那是我刻意经过时看到的。若飞依然健康,我想他是可以取代我而成为帮助她的最佳人选的。可惜任谁都是无能为力。否则林夕便依然会出现在简爱,然后借着大量的酒精,要么大笑,要么大哭。
想起了林夕,我最记得的便是她的任性与倔强,无论最后是哭还是笑,她都可以坚强的倔强下去。卓晓霖呢?她又如何?我知道每个女人都会有自己的特点。在性格上,如果她不是那么的沉默,如果她没有受到这一切的伤害,她会如何?
在这几天里,我发现卓晓霖居然离我如此的近。同样的一栋楼房,她在三楼,而我是在四楼。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只选择这样的环境生活。相信卓泉是可以随便为她找到这城市里最好的房子的,只要她愿意。然而,她只是不愿。
每天,我都会看到她去学校上课,去公园看书。或是会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最多的便是一些食物。有饼干,有泡面,还有些其他的干粮。除开这些地方,他很少去到别的地方。没有朋友。看到她整天拿着手机,但是却从来没有看过她打出,或是接听。而手机里,藏着秘密。这是我几天之后才发现的……
那天是星期天,在日本叫日耀日。不管叫什么,这是一个象征休息的日子。卓晓霖意外的没有再去公园看书,只是待在房间里。或许睡觉,或许在干着其他的事。我不会知道,也就不去想。
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陆了飞的主页。那里更新了一篇文章。是部小说。男主角叫飞,女主角叫林夕。看过之后,我才发现,相隔4年时间,飞竟然还是按耐不住,写下了他们的故事。无法遗忘,这是小说的名字。很讽刺,他自己也说,最后他忘记了许多,但是他终究不想再去遗忘,所以写下了一切。看来不是无法遗忘。当初他的逃避仅仅是时间不够而已,若他逃到现在,估计也再想不起谁了。而如今,他已不想逃避,如同他不再想遗忘一般。
为飞的文字再一次叹息,我看到了口中呼出的暖暖白雾。点了点鼠标,电脑里响起了Yiruma忧郁的钢琴声。有人曾经说过,若音乐是谁的灵魂,那么钢琴作出的音乐,便是那灵魂在优雅的跳舞。我对这些赞美并不完全赞同,但是就是喜欢那种轻柔而又暗藏生命的感觉,仿佛是在倾听一段编写好的命运。
当音乐播放到第四首时,楼下传来了开门声。这里的房子安装的都是厚重的铁门,所以开关时都会发出刺耳的嘈杂。接着便是脚步声,然后在我的门外停下。我把钢琴声稍稍调小,又听到了下楼的声音。再上楼,然后停下,敲门。
你好。她略有些紧张,半低着头,不敢接触我的眼睛。是卓晓霖。
啊……抱歉,你是楼下的吧。是不是我吵到你们了?我虽然也有些意外,但是却并不足以让我混乱。细细的看了看她,很清秀,稍稍有些瘦,有着小巧的五官和标准瓜子脸。皮肤很白,白得有些可怕。她的身体会传来樱花的香味。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她。
也许是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又或许是因为看到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而突然退却。她脸红了一下,恩的应了一声。然后便要转身离开。
对不起,我会把音量调好的。笑了笑,我正打算关门时,她又再转身站住说,可以……把现在放的那首音乐的名字告诉我吗?还有上一首!
是Yiruma的KissTheRain……还有inmay。我看着她这样回答。然后笑了。
之后她小声断续的吐出了类似谢的发音,头一点,向楼下跑去。我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了那些轻柔的旋律。而窗外的雪依然在下着。
五
点起了一支烟,任薄白的烟雾在房间里弥漫。电脑里依然是传出钢琴忧郁的旋律。时间被几个数字所显示,然后一分一秒的变换。把烟熄灭,又点一支。如同6年前,看着她收拾衣物,而我却只是吸烟。同样的音乐在催化,不知道卓晓霖会否被这样的感染而显得悲痛。
偶尔会错觉,卓晓霖和我有着同样的伤。所以,同样的我们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的逃避。我的稳重。这些原来都是伤害才能带来的。
当电脑里显示出16点43时,楼下的铁门声突然响起。我把头伸出窗口,看到她走出破旧的巷口,向闹区走去。
超市在另一个方向,那里可以找到需要的所有生活用品。我关掉电脑,连忙披起了衣服出门。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何那样的迫切想要去知道她的动向。
之后,她上了拥挤的公车。随着汽车的发动,所有人都摆动着上身,黏成一团。我拦停了那架几乎是要超载的车子,硬是挤出了一块可以放脚的位置,然后固定了姿势。偷偷望去,她是茫然的望着窗外,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近20分钟的挤压,就在我快要因为缺氧而窒息时,一个大站瞬间清空了大部分人。卓晓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下去。在下班的人潮中,她漫无目的的走。路过我小时的学校。也经过了我过去和那些兄弟常去的迪吧。最后她走到一条小食街,仿佛是本能的被召唤过去,然后随意的买着可以拿着边走边吃的食物,停在了电影院前。
新出的电影大都是庸俗的片子。我看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块小告示上,上面写着一些早被人看透看烂的经典之作。这样的电影是不在大厅播放的,只是在一个小房间,用白布幕映射。由于映射机的破旧,所以画面会淡薄,于是那个小房间漆黑得会让你除开荧幕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用5块钱,可以由开始看到停场。印象中,只有无处可去的年轻情侣会买票,然后进去如同偷情一般的接吻,低语,或是相互依靠着,什么都不做。
你好,我想要一张偏厅的票。卓晓霖掏出钱这样说。售票员听到一张这个词,抬头看了看,仿如是看到了熟悉的脸孔,然后释然的撕票,在卓晓霖手中与那5块钱交换。
我决定跟进去。掏出钱,便听到了售票员的嘀咕,又来一个。
进到了所谓的偏厅,荧幕上显示着一部电影的片名。《我的野蛮女友》。这是我好几年前便已经看过的。
四处望了望,漆黑中看不清谁与谁。在角落的地方,分明的坐着两对情侣,贴得很近。左右两边的位置上也是一样,唯独中间行只影单的坐着一个纤瘦的人。我犹豫了一下,在她的身边坐下。我看到她微微有些意外,或者说是恐慌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但终究是不好意思坐开。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所以她并不会知道我是谁。
接着,她开始为剧情而发笑。因为我在身边,她不敢那样的放肆,只是掩住嘴,尽量的压抑着那些笑声。当故事走向悲情时,她又无声的落泪。也许是怕我知道,她甚至没有抬手去擦拭,任由那些眼泪滴落下来。
品味着电影中的爱情,我同时感受她的情绪。木然的没有擦去手背上的冰冷液体。那是抚摸过她的脸庞,然后滴落的液体。一下,两下,三下……我默数那些点滴,手背上湿成一片。
六
从电影院出来后,已经是晚上10点。卓晓霖笑够哭够之后,又在恢复了那张沉默的脸。她把头垂得很低,刘海会遮住她的脸,却可以从缝隙处看清眼前的路。
买了一杯热咖啡,然后大口大口的喝。最后把杯子丢进了迪吧门口的垃圾桶里。我抬起头,看到了那间迪吧的名字。WaitingBar。
她进到WaitingBar,要了张角落里的桌子。不久便有服务员端上了一支啤酒和一个杯子。仿佛是早就习惯了眼前的一切,她只是静静的喝酒,看着舞池里狂舞的男女。领舞的是三个身材很好的女人,所以她们只喜欢疯狂的扭动腰肢,或是偶尔大力的摇头。在灯光和几片破布欲盖弥章的效果下,显得很是妩媚。
我找到了另一张桌子,同样待在那不显眼的位置上,看着她漠然的脸。
WaitingBar有三层,自第二层开始便是包厢。在二楼的过道上,我突然看到其中一个包厢里出来了大批的17、8岁的年轻男孩,开始拥挤到卓晓霖桌位的上方。之后,他们其中一人趁她转开视线的时候把一颗黑色的药丸丢进了她的酒杯。
也许是他们常用这样的方法去找女人吧,药丸掉落得很准。酒杯里的啤酒一下冒出了大量的气泡,又迅速的开始消失。而这一切都在那样的喧闹下完成,卓晓霖毫不知情。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阻止她喝下那些已经加入迷幻药的啤酒时,她突然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有时候,命运给我们的总是出奇的讽刺。于是我愣在了那里,看着她趴倒在了桌上,然后开始随着音乐的节拍开始疯狂的摇晃着脑袋。
两个男孩跑下楼来,拖拽着卓晓霖上了三楼。有人看到,只是望望,然后默不作声。服务员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他们那样的行为,走过去把那一瓶啤酒的帐划到了那几个男孩进去的包厢。我招手把他叫过来,然后问他,这些小鬼就这样找女人?他听不出我的语气,于是恩啊着回应,却没有一点明确的意思。我叫他买单,他便拿着钱走开了。
上到二楼,我找到那间包厢。打开门,里面传出了与外面不一样的DJ音乐。两种疯狂的曲调夹杂在空气里,顿时让我一阵眩晕。如果说音乐是人类创造的灵魂,那么DJ音乐便该是一个原始的野蛮人所造。又或者是一个在中医学上患有疯癫证状的病人杰作。
关掉门,曲调的冲撞被突然扼止。我扫了一眼那个略显狭小的包厢。有三个女人在拼命的摇头,其中一个便是卓晓霖,而她们的身边围着几个男孩。不,或者该直接说是男人。他们在放肆的抚摸着三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只为寻找那最原始的冲动。还有几个人光着上身,随着音乐站在中间的空处扭动着身体,脸上、身上都渗透出汗水。
我的出现没有使他们觉得意外。我知道经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