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逐暗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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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了一礼,楼如风转身离开了棋斋。
棋斋里还飘逸着阵阵寒风,铃当更是叮叮咚咚的响着。
楼天行坐在棋盘前怔怔地看着那群黑中的一点白,越看越觉得这白子并非单纯的自投末路,出乎敌人意料的举动,又何尝不是一种诱敌?倘若先致诸死地,谁也说不准是不是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刻啊。
“……一点也不是呢……风儿啊,你不是啊……”
※※※
如风离开棋斋,缓步向着风鹰阁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看到许多教众在来来回回的奔走,虽然他一向不理日阳教中的事务,但并不表示他不知道。空气中凝聚着紧张的压力,看来又会有一场争斗了啊。
风鹰阁的主楼对出是一个大而幽雅的院落,而在院落的那一头则是客楼,也就是左家姐弟现在住的地方。
楼如风踏上客楼,来到左间容的房前,敲着门板。
“间容,是我,如风。”
“…进来。”
楼如风推开门,抬脚垮入房内,一股甜腻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但除了最初的刹那的感觉,香味就变得似浓非浓,似有若无,仿如女儿家的香气,让人身在其中尤不自知。
若换了是其他人,或许就不会太注意到了,但来的是如风,这个香味,他,认识。
本来清淡的眼眸马上眯了起来。
“如风大哥。”房里外厅中,左间容立在一张圆木雕花桌旁,笑面如花,眼波缠绵。
“请过来坐。”纤纤素手捧着茶壶,在精致的杯子里倒满一杯。
如风默不作声的走前到椅子上坐下,一双眼睛看着左间容,却是冰冷的近乎无情。
“如风大哥,请。”还冒着热气的香佲奉于眼前,透过淡淡的轻烟,左间容娇美的容颜仿佛加了层轻纱,疑幻疑真。
楼如风直直的看着她,并不答话,也不动作。
眼廉半敛,对着如风如电般的视线,左间容奉茶的手却颤都不颤一下。
半响,如风眼神凌厉依旧,嘴角上扬,伸手接过香茶,一饮而尽。
左间容见他喝了茶,笑容更深了,她接过空杯子,放在桌子上。
如风一直都盯着她的动作,突然,本来清晰的景象变得有点模糊了。他甩甩头,却发现更加的昏沉,如身处梦中般,周围的一切都分不清了,都在摇摇晃晃的,只是隐约的感觉到左间容向他走来……
※※※
左间明一个人在房中生着闷气,这几天姐姐都不理他,不用想都是因为那个臭楼如风了。哼!
在房里跺过来又跺过去,心里就是郁闷难解。
终于,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他停下脚,愁着脸,走了出去。
风鹰阁就是那个美啊。边走着,左间明边看着周围的景色,处处庭院处处香,冬天的到来一点都没有使这里的景致消减。
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是不一样,心情好象没有那么沉闷了。
不知不觉间,左间明又来到那晚的那个湖。白日的湖畔和夜晚的就是不同,清清的流水映带着茂密草泽另有一番风味。
左间明信步来到湖边,看着湖水倒映着山林,不觉又想起那一晚的如风,是如此的朦胧和神秘。他的笛声中隐隐有着挣扎,他为了什么而矛盾呢?那个看起来处处是迷的楼如风啊。
左间明定定的望着湖水出神。
映着金光的湖面不时泛着粼粼的微波,虽已步入冬天,但山里的气候却不似北方,还是较为温暖。
但,一股突来的风吹散了一湖的平静,也使得在发呆的左间明一下子惊觉。他快速的旋过身来,却已经迟了,颈上一阵剧痛,眼前发黑。
在他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看见来人的面。
是他……
※※※
左间容走到如风身边,伸出如玉般的手挽上如风的肩,娇魇更是亲呢的贴上他有点苍白的脸庞。
如风用手撑着沉重的脑袋,昏昏乎乎的,眼里尽是一片迷茫。
“如风大哥,你知道吗?”左间容口中不断的咛喃着,“我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啊。”
“好喜欢,好喜欢呢!就算你的眼里没有我,我还是喜欢你啊。不,是爱,我好爱好爱你哦。”
“你送我玉佩,我好高兴哦,真的。”
“但是,但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拒绝我呢?为什么啊?是不是,是不是你心里有人了?”她一边喃喃低语,一边胡思乱想,连她的眼中也逐渐出现了疯狂之色,而在她的印膛上更是出现了隐隐的黑气。
“不——不行,你不能喜欢其他人!我是这么的爱你啊!”想到她喜欢的胸膛可能会去拥抱其他的人,她就不能接受。美丽的容貌更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
“不行!我不能把你让给人。”一边说着,她把手伸进如风的衣内摸索,“对,你是我的,是我的!”
“只要你成为我的,就不会被人抢走了!” 红唇揍上去不断的亲吻着如风的面颊……
而正在她情动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她打算去脱如风身上衣物的手。
一直都处于况忽状态的如风,不知何时,眼里早已看不到一丝的迷茫了。
他抓住左间容的手微一用力,就把她从身上扯开。
“……你——为什么?”由于被甩开,站立不稳而倒在地上的左间容难掩一脸的惊谎和不解。
楼如风慢慢的站起身来,他看向左间容的眸子中清灵而充满了冷烈。
“清心茶,明月香,均是凝神抚灵之物,但配在一起却成为一种强烈的迷幻挤和催情药。”如风淡淡的说道。
“可惜,对我没有效。”
如风踏前一步,再一次抓住左间容的手碗,猛力地把她拉到眼前,盯着她的眼睛。
“你怎么会有清心叶和明月烟的?这些都不是这世间所能拥有之物,是谁给你的?说!”
“……你……我……”被眼前充满杀气的楼如风吓到,左间容只能发着你呀我的。
“你——”如风正想再追问什么,突然,他扭过头,透过了屋梁看向天际——
远处,水鹰在空中乱舞,嘶声不断,鲜红的眼睛射着异芒。
在水鹰盘旋的下方是日阳教的主府的正门,那里围了很多教众,连楼天行也在,不用说是发生了大事了。还有就是,透过水鹰的红眸可看到那里蒙上了一层黑雾。
楼如风皱起了剑眉,那层黑雾让他很在意,居然在他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进到结界里头,不寻常。
他放开左间容的手,站起来就要走。
但是,他刚抬起脚,一双手就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
“不……不要走!”左间容一身狼狈的伏在地上,用手困住了如风的脚步。
“不要!”
“放手。”还是那么的平淡,如风甚至没有回头。
“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眼泪溢出眼眶,左间容哑声的嘶喊。
“为什么?他一有事你就赶去,却看也不看我一眼?”
“他?”为她话中的他,如风一挑眉毛问道。
“他是谁?”
“……原来……你真的……”抬起泪魇,看到如风皱着的眉头,左间容喃喃的道,“……怪不得……你看他的眼神总是不一样啊……为什么?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的……”
“你究竟在说什么?他是——难道——”略一沉吟,楼如风又点难以置信的盯大眼看向她。
“你做了什么?啊?”他一把蹲下身,抓住她的肩一阵摇晃。
“我做了什么?哈哈,我做了什么?我只是爱你啊,如风大哥。”貌已疯狂,美丽的容颜不再清雅而是狰狞的扭曲。额上黑烟也显现出来了。
“你——”看到这层黑,如风怔住了,这是——魔相。
为什么她会显现魔相的?又是什么引发了她的魔相?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如风大哥,不要走啊。”说着,左间容又用手挽上如风的勃子。
看着黑气越重,楼如风本是皱起的眉不禁更紧了。左间容的魔相已现,还能回复以前吗?
“魔由心生,魔现性灭。”低声说着,如风伸出一指点在左间容的额心,“你——已入魔。”
指尖射出一道白光没入了她的额头,左间容一下子睁大了尤带泪珠的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如风,可惜那里只映着无情——
眼前哭泣的人儿,却丝毫进驻不了如风的心里,在他的教育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该断就当断。
凄凄戚戚,最是伤心无情人,魔在似无,心念魔现。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廉,身子一软,倒在了如风的身上。
默然看了她一阵,楼如风抱起她,走进内室,把人放到床上。
在白光印在天灵后,黑气就消失了,但他知道那不是消灭,而只是暂时的压制。
想不到左间容的魔性如此快就显现出来,比以往的每一代都要快得多,是自然,还是……
果然,现实已脱离了他所能掌握的地步了。
楼如风沉吟了会,转身离开了客楼。
※※※
“这是谁干的?”
楼天行红着眼,蹲在地上,望着身前曾经出生入死的部下,眼里写满了心痛。
白色的地面被染上了一片的血红,在血泊中躺着十来个教众,其中,有日阳教的左护法——欧与样。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楼天行嘶喊着,周围的众人都只是低着头。
“……教主,我们听到打斗声赶过来的时候,左护法就已经……已经……”
与楼天行一样把手掌按在欧与样的胸口,不断的输送真气过去的林起非,这时也抬起头,看着楼天行。
“主人,样他……他……”眼里有着泪光闪动,他与欧与样是几十年的兄弟了,看到他这样,实在是不能忍住啊。
“我知道,…我知道…”看到林起非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呢?虽说是主仆,但实质上他们情同手足啊。
躺在地上的欧与样紧闭着眼,脸色带着近乎死人的灰白,嘴角一缕鲜血,染红了衣襟。除了多处的外伤,最致命的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掌,震碎了经脉和内脏,现在他微弱的呼吸只是靠着楼天行和林起非的内力来维持。
但,人力终须有限,当他们力尽之时,也是欧与样命尽之时了。
如斯景象怎不叫人心碎呢?
楼如风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楼天行和林起非一起为欧与样续命。
他快步走上前去,也在欧与样身边蹲下。
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又伸手轻按了按他的额角。
呼出一口气,在这十年里,欧与样虽然始终对他存有疑虑,但对他还是不错的,在欧与样的身上,他能感受到一种亲情的存在。
救还是不救呢?
然而,楼天行眼中的悲伤却是他不得不在意的。
“父亲大人,能让我试一试吗?”
“风儿,你有办法?!”楼天行一下抬头看住如风。
“或许。”
“少主,请你救他,请你一定要救样啊。” 林起非听说有办法,一个劲的说道,看得出来,若非手不能离开欧与样的胸口,他会跪下来求如风的。
楼如风再低头看了看欧与样,脸上已现死相了。
“父亲大人,你信我吗?”
“风儿,已是这样了,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非叔也是吗?”
“少主,请原谅过去我们对你的不敬,但请你务必要救他啊。”从来没有象这一刻那么的希望如风能制造奇迹,在生死关头,所有的疑虑都不在放在林起非的心里了。
“好!现在除了我,父亲大人和非叔,其他人都离开这里三里以外。快!”如风对着周围的教众下令到。
不管说话的是不是从未管过教务的楼如风,众人也知道现在是紧急时刻,很快的,一群人都走得干干净净。
如风闭着眼,缓步的围着欧与样走了一圈。最后在欧与样的头顶方向站定。
“现在,你们可以放手了。”
“但……”一放手,欧与样就会——俩人犹豫了。
“你们现在维持的只不过是没有灵魂的空壳,样叔的魂魄早已离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