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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性爱录像带风波:感官180度-第20章

小说: 性爱录像带风波:感官180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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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恐怖气氛中,许多学生不敢上学了。有的则自觉不自觉地三一群俩一伙地抱团儿,寻求保护和自卫。
苏国庆有个哥哥,前几年在松花江游泳淹死了。苏国庆成了家里的独根苗儿。母亲有肾病,脸色苍白地整天卧在床上。这种家境和共同的爱好,使苏国庆和柯雷相处如兄弟。学校和班里乱起来后,班组织也改变了,取消了班长,成立了勤务组。原来的班长铁军担任了组长。铁军长得十分结实,个子不算高,但肩宽背厚,肌肉发达,后来熟习了,柯雷知道他练健身和拳击。铁军有个哥哥,在他们家正阳河那一片很有名,是谁也不敢惹的拳击手。苏国庆的哥哥与他是同学,铁军与苏国庆自然也很要好。
一天放学,苏国庆约柯雷一起走出学校,走到学校门前马路对过的道口里时,苏国庆神情庄重地对柯雷说:
“柯雷,我跟你说点儿事。”
“什么事?”
“你对铁军的印象怎么样?”
“不错啊!他挺仗义的。”柯雷并没考虑多久就脱口而出。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很诧异:为什么问我这个?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苏国庆很兴奋,他亲密地拍着柯雷的后脊背,见柯雷要往前移步,又说:
“先别走,咱俩在这等个人。”
“等谁?”
“来了你就知道了。咱俩往里一点儿。”
这条道两侧全是砖墙,靠西侧的道口边堆着一堆小山样的毛杂石。苏国庆拉着柯雷像隐蔽什么似的站到了毛杂石堆的侧后面,这样从学校和马路上就看不到他俩了。正在柯雷纳闷的时候,毛杂石堆后面学校那侧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近前,柯雷定睛一看是铁军,后面跟着和他住同院儿的另外三个男同学。
铁军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先奔苏国庆跟前问:
“咋样?”
“没问题!”苏国庆嘻着嘴说。
“好!”铁军两手一掌一拳往起一合击,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咧开不大不小但腮肉很厚实的嘴,左腮挤出个深深的酒窝,笑着转身像久别重逢似的在柯雷的前胸亲热地杵了一拳。
“我就知道,凭你的为人,咱们就能想到一块儿。柯雷!你和国庆是好朋友,和我就是好朋友,你知道吗?国庆的哥哥和我哥哥是最要好的同学,像亲兄弟一样。所以,今后咱们几个也应该处得像亲兄弟一样。你觉得咋样?”
“好啊!”柯雷让铁军富有激情的话感染的激动起来。他心里本来对铁军存有好感,觉得他有正义感又敢说话。班里有几个歪邪的同学不三不四的言行,都让他给压下去了,那些人也惧怕铁军的体魄和练拳击的实力,更有他哥哥的名声在后面,对他都惧三分。但勤务组刚成立,委员还没建全,总共是五个名额,铁军任组长,还有个高个女生黄慧霞任副组长,另一个女生任学习委员。另两个名额还空悬着,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带班的老师跟铁军说:另两个人选咱俩都考虑考虑。而那几个歪邪的同学也在窥视这两个位置。
铁军把这件事背后的情况告诉了柯雷,然后郑重地问柯雷:
“我想让你进勤务组,担任文艺委员,国庆也进去担任批判委员,咱们三个一块干,我看他们谁还敢歪歪。”
“我行吗?”没有思想准备的柯雷心中没底儿,他知道自己在班里是个人微言轻的人。
“咳!有铁军支持你,你就干吧!”
苏国庆在一旁见柯雷面露难色,急着说。
“柯雷!没事儿,还有我们呢……”
另外三个同学也插嘴鼓励柯雷。柯雷凝视了一会儿铁军那炯炯的圆眼,嘴里迸出了几个字:“那……我试试。”
“太好了!哈哈……”
铁军爽朗地大笑起来,右臂有力地拢住了柯雷的后肩,兴奋地张罗着:
“走走,都到我家去,走啊!”
“嘿哟我家伙!走……”苏国庆欢叫着喊出了他的口头语儿。
“嘿哟我家伙!走!”
另外几个人不约而同学着同样喊了一句,然后相互搂架着胳膊,向铁军家走去。
那三个同学中喜欢看“三国”、“水浒”、“西游”的矮个子何庆祥,大叫了一声:
“咱们这是梁山好汉入伙初聚义!我看谁敢欺负咱们!”
“我看得借他个胆儿,我一个‘拼命三郎’石秀就打他个屁滚尿流”。三个同学里中等身材的石元良比画着拳脚像模像样地说。
“对!打他个屁滚尿流!哈哈……”
路旁行人看见这六个插肩搂腰哈哈大笑的中学生男孩,都惊诧地望着他们。
从打这儿起,他们六个人成了好朋友。经常聚在一起。除了柯雷和苏国庆家住楼房外,其他人都住在正阳河的平房,不仅房间多,还有院子。所以,几个人常在铁军家相聚外,还常到另外三个同学家玩儿。这段友谊给柯雷添了不少欢乐,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他们的友情一直保持到毕业,六个人中只有柯雷和苏国庆因为是家中唯一一个子女留了城,铁军他们四人都下乡走了。从此,天各一方断了联系。苏国庆被分到了木材厂,两人也因各自忙于上班工作,断了联系。前些日子,柯雷想起苏国庆,心中有些埋怨自已,这两年光上班瞎忙乎把老朋友都忘了。他想跟苏国庆见见面,叙叙分手后的变化,却没有他单位的电话号码,也不知他分到什么车间和部门。去他家找他?说去就去,下了白班回到家吃完了饭,柯雷又像当年踏上了去苏国庆家的路。
苏国庆比柯雷大一岁,今年正好二十岁。他母亲的病不知咋样了?国庆上班工作能挣钱了,帮他父亲添补家用,该给他母亲好好治治病。
大黄楼离柯雷家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柯雷边走边回忆过去和苏国庆还有铁流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心里热乎乎的。眼看着要到国庆家了,就要见到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柯雷心里头有些激动起来。
到了那熟息的苏国庆家走廊外那黑黢黢的门口,摸索着找到门,柯雷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柯雷执拗地又加了点手劲儿敲了一会,还是没动静。柯雷不甘心地正要离开,隔壁邻居家门开了,女主人探身出来,从屋里射出了亮光,她看清了柯雷的模样后,问柯雷是找苏家的什么人?柯雷告诉她找苏国庆,我是他同学。“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以前常来找国庆上学的那个!长成大小伙子有点不认识了。”她又压低了声音说:“你进屋我跟你说,在外面说话不方便。”柯雷进屋,关上了屋门,女主人还要往里让柯雷,柯雷说“不麻烦您了,就在这说吧!”“好吧!我跟你说,国庆家出事儿啦!咳!接二连三的!先是国庆他妈在国庆刚上班那年去世了。光剩了他爷俩过日子。到今年春天,正好国庆他妈死了一年半的时候,国庆他爸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国庆他爸才四十刚出头!你说能不找吗?长得又那么帅气,不找也白瞎了不是?还是个有才的人,是那个什么保密的研究所的研究员。他们所里新去个女大学生看中他了,俩人搞起了恋爱。哎!差了十八岁。那姑娘来过,我看见了,也挺漂亮的。虽然差得大了点儿,我看挺好的。谁知没多久,他们单位有人说他俩乱搞男女关系,开批斗会批斗国庆他爸,国庆他爸性子耿直不服,说我们是正当恋爱。什么正当恋爱?你多大?她多大?你这是流氓霸占玩弄女大学生!这是国庆他爸单位那个当了造反派头头后又当革委会主任的司机说的。这是国庆他爸跟我们孩子他爸说的,说那个当头的司机对那个女大学生不怀好意,曾多次调戏她,她不从,见比她大那么多的国庆他爸跟她搞上了恋爱,那家伙妒忌了才整国庆他爸。”
“后来怎么样了?”柯雷看到女主人说的慢腾腾的有点着急,他想快些知道国庆家怎么没人?国庆在哪?怎么不在家?
“那家伙没完没了地整国庆他爸,多次开他的批斗会,还指使人动手打他,国庆他爸让他们给打得胖头肿脸,后来就不让他回来了,隔离审查。国庆他爸受不了这不白之冤,从隔离他的楼上房间的窗户跳楼自杀了。”
啊!怎么会这样?
“咳!国庆他爸太刚烈了!怎么能去死呢?那国庆呢?他不成了孤身一人了吗?那国庆啊和他爸一样血气方刚。他知道是那个司机出身的头头害死的他爸,他去找那个家伙算账去了。咳!那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吗?还是年轻啊!让人家给抓了起来,定了个什么‘反革命报复罪’的罪名,押监狱去了。这还是后来居民委管事的来告诉的,居民委的人还行,让我们帮着照看国庆家的房子。这不,我听到你敲门就出来了。咳!你说这国庆不吱声不言语的就闯去了,我家孩子爸说:要是知道,死活拦住不让他去呀!”
柯雷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那女主人后来说了些啥,他不记得了。他茫然地摸出了黑黢黢的走廊,来到楼外心里难受得不想离开,他绕到楼后国庆家的窗户外,窗户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柯雷心里却飞回到了几年前在这屋里和国庆相处欢乐的日子。又怕引起人的怀疑,柯雷在国庆家窗外只徘徊了一会儿,又怅然地离开了。
天色暗了下来,天幕像有一口大黑铁锅在慢慢地扣下来,一种烧灼感的郁闷慢慢攫住了柯雷的心。稀稀落落暗黄的路灯,哩哩啦啦地散布在路旁的电杆上,也照不清脚下的路。柯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时地回头瞅那已被黑暗笼罩的国庆家所在的黄楼。
中学同学找不到,小学同学更是无处寻觅,入中学时就分散到各个中学去了,上山下乡让青梅竹马的这些人无影无踪了。上山下乡运动像给水库里的水开阐泄洪,把青年学生都泄跑了,跑了小学同学中学同学,也跑了同楼同院一起玩大的邻居小伙伴儿。自打离开中学进厂,柯雷一直过着没有朋友的生活。像个独行侠,除了上班工作,余下的时光都是在身单影只中孤独地度过。家里贫寒,别说是电匣子,就连前两年刚兴起来的半导体收音机,柯雷家都没有。收音机里的广播节目,柯雷都是在隔壁邻居老马家或学校工厂的广播大喇叭听到的。老马是建筑公司的八级油工,挣钱多。家里啥也不缺,上海产红灯牌的收音机、蜜蜂牌的缝纫机、青岛的国防牌自行车,“三大件”全有。老马的媳妇和老马是姨表亲,人挺白净的,却长了一脸高梁米粒大小的麻子。她在家当家庭妇女,做饭洗衣扶养孩子。她给老马生的都是儿子,老马一直想要个女孩,结果先后生了三胎全是小子。大儿子叫大宝,比柯雷小一岁,自柯雷从山东家来时的五岁起,就在一起玩儿。老马和媳妇是山东掖县人,和柯雷老家虽属两个县,却离着并不远。山东老乡都很亲,做了邻居自然走动的近。
山东人都喜欢京戏,老马媳妇也不例外。听收音机专爱听京戏。柯雷小时候到她家找大宝玩儿,屋里响着的都是那音色优美的京剧旋律。《铡美案》、《红娘》、《穆桂英挂帅》,一来二去听得柯雷也喜欢听那铿锵的锣鼓点儿,清脆的弦乐和激昂高亢的唱腔。柯雷母亲也喜欢京戏,有时也到老马家一坐,听一听。在家没事儿了常跟柯雷讲京戏的故事,许是母亲从小受苦受欺辱太多的缘故,她特别喜欢包公戏,跟柯雷讲的都是老包的事儿,“狸猫换太子”呀!“蝴蝶梦”呀!柯雷听得有滋有味儿的。
如今,这些老戏都成了封资修的玩艺儿了,收音机里再听不到了。后来,放的就都是样板戏了,厂子开会或节日放映的也都是那几个样板戏的电影。有能听老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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