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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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不惹你这个老红军大干部,我执行政策,变相的对着你,你总管不到。”想道这里,又回头要挺章跟去市管会的。这陈部长,便道,“你是要她们去市管会——好!我只问你,这通城大街上,你敢保证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大街上摆摊子做了小生意,你能不能保证?”这周铭的同事,见状;忙拼命拉着周铭走了。陈部长也自个儿回去了。这里众人又道,“不怕他多狡,你老百姓说了再多话不管事情,还是要当大官的,能管住他的说了他几个,他才听的。”一时,大家散去。
待又忙过一阵子;见吃凉粉得人渐渐少了;国香也回去了。挺章也就借机坐在凳子上休息;顺便埋头清理零钞。突然听见有人喊道;“大姐姐!”挺章忙抬起头,见一位40岁左右得中年妇女。“你不认得我——那年,我们在工地上一起挖土方!”挺章猛然想起,道,“你是小邓;我想起来了——快坐。”来者也不客气;自己拉了长凳坐了;又道,“大姐姐;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见了;没想到你自己做这个生意——那帮人是会经常来找麻烦?”挺章道;“他们找麻烦,还不是要做——是啊;一晃又是好多年;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小邓道;“老样子;我就四处打点短工”挺章又道;“你男人呢;他管不管你们娘儿母子。”小邓道;“我那男人;还不是老样子;他自己得了工资;就背地里头自个儿吃酒吃肉;不提也罢。现在娃娃稍微大点了;能够帮忙了,比过去稍微要好些了。我也不在乎他管不管我们——你呢?”小邓反问道。挺章答道;“反正有个小生意做;比过去打零工还是好些;经济上灵活多了。还是能够养得活我这大家子;管他呢;小老百姓就这样子了,能够过日子就算好。”
两个人又彼此问了各自家庭情况,小邓得知挺章一家六口;其中还有病重的男人;里里外外都靠挺章一个人;又见挺章右手也有些不方便,市管会还经常来找麻烦,就忍不住叹气一回。这里;挺章知道小邓要养活6;7个小娃娃;男人又没有责任心;想她也不容易;就切了一碗凉粉;端过来道;“小邓;我没有什么好招待你得;好打碗凉粉给你吃。”小邓先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觉得胜情难却;也就接过筷子;狼吞虎言地吃了精光。那挺章忙又准备再切一碗。小邓哪里肯允;只说;“大姐姐;你做这点小生意;攀家养口不容易。”一边说;一边把那碗放入洗碗桶内。
两人又摆了一会儿;小邓才道谢而去。没多久;小邓就因为积劳成疾;旧疾复发而死;死时候43岁。消息传来;挺章又忍不住埋怨老天爷不睁眼;老是和这苦命人过不去。
次日;挺章忙碌到早晨打约10:00钟左右;才一手提了水桶;挑这担子出来;到巷子口一看;早已经有了大约三;四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也挑了担子提前摆在巷子口上。挺章识得这男子姓汪;过去都在南门桥李瘸腿对面摆摊卖凉粉;“不知道为何汪姓男子却在这里。”挺章想到这里,心里早已经有些不舒服。也只得挨着他放下自己的担子;因为身后又是对面酱盐厂的门市部;也不能够遮了厂里面的门市;就顺势将汪姓男子的担子往头上挪了一点。这男子哪里肯依;偏要挪过来。挺章就道;“这地方这么多年都是我一直摆着的,如今你只是往那边挪点,我才好摆。”汪姓男子道,“这巷子口的空地,又不是你的,你摆的,我还不是摆的。那个先来,那个摆。”说罢,他又偏要把挺章的担子挪过去。挺章一时候也不服气道,“你那头空着点位置,为何偏还往这头挪。这里原先就是我摆着的,你凭什么不让我摆。”两个人互不相让。好得门市部得两个销售员出来劝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做生意,一个让点,这个地方的确是别人胡二娘一直摆着得,你就稍微摆过去点。”说罢,两个人又把汪姓男子的担子移过去了点。汪姓男子也只得罢了。原来,这汪姓男子原本在南门桥摆摊,因为摆摊的人多,生意不是很好。听说挺章的一个人在巷子口卖独食,生意也不错。他也就想欺负挺章是个弱质女流,男人国香是个不能立事的病汉儿,乘机霸占了巷子口这风水宝地,将来自己就可以在此立足,不想挺章却如此强硬,说话又能抓得着道理,让他处处找不到反驳理由。汪姓男子心里虽然恼火,但输理在先,却也不好怎么发作。不料,那过往的行人,四周的居民,只识得挺章,知道挺章的凉粉适合自己的口味。大家哪里知道这汪姓男子,都不去吃汪姓男子的。由此汪姓男子心中更觉得憋气。无可奈何之际,他又在附近亲戚处借来一张长凳子,只想自己比挺章多个凳子,方便大家吃的时候好坐,以次招揽顾客。
众顾客大多是挺章的熟客,偏偏不吃他的。偶尔不知情的在长凳子上坐了,汪姓男子立即横眉冷眼地不允许食客坐,还嘟嘟啷啷地说食客一番道,“有凳子给你坐着吃,你都不吃,偏要去蹲着吃。”食客中有个大汉,是对面酱盐厂的职工,见这汪姓男子如此霸道,早已经为挺章不平,见汪姓男子在那里骂骂咧咧。立即站起身道,“老子蹲着吃,站着吃,有你屁相干,横竖老子喜欢,你怎么了!”汪姓男子白白挨了抢白,见大汉人高马大,旁边还有同路人,知道众怒难犯,也只得罢了。又见挺章的生意红火,自己冷清,自觉的没趣,自己悄悄地挑了担子回南门桥去了,自此,再也不来打歪注意。
如今且说那市管会的一帮人。大家虽然都看不惯周铭不可一势的样子,可表面上却又对他恭敬有加。这周铭就越发得意,日常行动中更是嚣张,越来越不把大家看在眼里,遇见稍微老实的同事,更是颐指气使。正好那周铭又无端地得罪了陈部长的事情被传开了。陈部长身边就有好事者把这件事情给记住了,私下里给那严昆东打了招呼。这严昆东等人也就明白了,又知道是上面的意思。一时,就干脆令周铭专门去管理市场。只要是有抓投机倒把文件下来,便交任务于他,这周铭人又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只道是上面有心栽培于他。却不把这些事情当做苦差。那里知道上头只不过是想放任他来干事,不过是想以后好有机会拿他的错。严昆东又让两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叫来跟周铭。三个人成日里就在城市里四处逛,经常捉拿进城的农民。没收农民的土特产,家蓄等。时间长了,偶而也不上交,私下里就把收来的东西私分了。那严昆东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情,只是装着不啃声。突然又来了一个政治运动,跟周铭的两个同事检举揭发了周铭。说他借工作之机,行投机倒把是真。俗话墙众人推,大家平时累积的怨恨都发发泄出来,这周铭不得不作检查,几次三番五次后,这严昆东也就借机开会批斗于他,单位里的领导原本讨厌,再加上上面又有了信息,那周铭虽然也托了些关系,最终还是被调出了市管会,去了一家酒厂,由于业务不熟,又是别人的山头,单位上的人又只当他是犯过错误的人。也是很不得志。他又四处托关系,想调回去,没料道,90年代,反而下岗了。不得已,也只好作点小买卖,混口饭吃。这是后话。
那陈部长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当初与周铭较劲,也只是吓吓他,便罢,并不知道这周铭的下文。更谈不上要去计较这周铭。那里知道身边的人又演习了这出闹剧来。最后,也只不过是听身边的人提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周铭是何人,与他有什么关系,便没在理会。更没有想道有人私下替自己办过这门子事情。
如今且说,那赤脚医生第二次来挺章家里,拆了挺章手上的沙布,见溃疡的地方已经有些好转。喜得忙道,“嘿,有效果,有效果。我可以告诉你,凭我感觉,应该是对了路了。”挺章也道,“果真如此,那就好了。要不然,在这里都快没法子了。”国香强留他住了一夜,以表达谢意。如此又过了一月,挺章的右手掌慢慢地有些知觉了,伤口渐渐愈合。只是那中指拇差了两关节骨,不能弯曲,又牵带了无名指弯曲困难。好在大拇指和食指十分灵活,换了握刀的方式,也是能切那凉粉的。
《第二章 我的母亲(九) 》
转眼又是一年,这日,挺章忙家务到半夜,方才去休息,正睡得有些迷糊。就听得隔壁上头房子有人大声哭泣,“我的娘——”,忙翻身爬起来,穿了衣服,来到堂屋里。只见上头房子龙家堂屋头已经如同白昼。龙老婆子的姑娘正抚尸大哭她的老娘。挺章又上去看了看,问了情况,得知道龙老婆子3:00钟左右过世,少不了安慰龙老婆子的女儿一番,才又下来休息,哪里还睡得着,整夜就听见龙老婆子的姑娘在那里长声夭夭地哭她的老娘,诉她老娘的苦处。无非说她老娘如何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一辈子也没有享受过什么。诉到生活艰难的岁月里,龙老婆子如何节俭,省下来有时候还给了自己做女儿时候,挺章也禁不不住叹气,心想,“月初,龙老婆子还同自己摆龙门阵,说坡下面刘其越家隔壁癫痴女人一个人死在家里,哪天死的都不知道,好造孽!没想到还不出半个月,龙老婆子自己也死了——身为女人,这龙老婆子也算有福气的,临死的时候有个孝顺儿女来伤伤心心哭泣一场,也算没有白养。。。。。。”想到这里,又迷迷糊糊地睡去。次日,国香又和挺章商量着送了几块钱礼信,也不枉做了几十年的邻居。
次日中午,挺章在巷子口守摊,吃着小儿子又送来的午饭,就有大街对面的一位姓庄的老太太,来吃凉粉。这姓庄的老太太和挺章也曾经是夏布社的,算来也是将近二十多年前的同事,只是后来托关系又转去了制衣社。这些年来,唯一遗憾的是,膝下无子,早年抱养了一个孩子,又已经长大成人,去了地质局上班。老头子前些年死了。她也就一个人在家里守着老房子,今年他儿子取回了儿媳妇,婆媳两就有些不和睦起来。时常吵架。每次和媳妇吵了架就喜欢出来,趁机和挺章摆摆家屋事。今天,她又和自己的儿媳妇吵架,赌气出来,他又和挺章摆了会儿龙门阵。不过是说自己这儿子是抱养的,比不得自己亲生的。现在取了儿媳妇就事事顺着儿媳妇,不把自己当着老的对待。这挺章少不了安慰她几句,只说庄老太太这般岁岁数,好歹能忍让的,就忍让。这庄老太太还是唠叨不休好一阵子方才离去。
不多时候,国香又来要5块药钱。因为有位茶友刚向国香说了一个治咳嗽的偏方:用人的头发做药引子,和着赖蛤蟆,熬上几小时,等水干了,再用来炮酒,一连饮上三罐,必能根治。国香果然听信,巴望着这次能够根治自己的顽疾。万事已经具备,就差了几斤烧酒。急需这几块钱。
挺章听丈夫买药治病,便知道准又是在茶馆里听来的偏方,深知茶馆里的说话人不过当龙门阵来摆,丈夫却偏信,自己也不好强行阻拦。但见丈夫仿佛得了神通一般,急着要办理这事情。少不了劝慰道,“你在茶馆里听来的偏方,那次有过效果。全然没有效果不说,不过是白白花些钱替自己找了些罪受。最后,吃得病重了,不得了,还不是又去西药店买了些西药。”一边说,一边甩了五元钱给丈夫。国乡拿了这钱自己又照那偏方,吃了几回。果然不出所料,病情加重。夜里咳嗽不已时候,就把往日剩余的常用西药,什么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