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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绽放的星星-第22章

小说: 绽放的星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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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她,在那个时候孩子们的父亲又在哪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是说“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人”吗?这就证明了其中是另有隐情的,她又是最不喜欢涉及隐私的,还是不要唐突的好。
宁可还沉浸在回忆中,“小时候,我就常常坐在夜空下的田野里久久地仰望着它们,寻找出我认识的星座,在心里呼唤着它们美丽的名字,想着那些关于它们的动人传说,觉得那些星星就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了。那个时候,除了练习古筝,这就是我唯一爱做的事情了,也是唯一的游戏。”
“你是在乡下长大的吗?”项毅有些兴奋地问。“我也是呢!”
“是在我郊区的外公家,到了上小学才回来的。”
“我也是。”
“那里真好!我真舍不得走,好在每个假期都还要回去学琴的,一闻到泥土的芳香,我就觉得高兴极啦!”
“我也是呢!”
宁可笑了。“你也是?你也要练琴?”
“不是的。”项毅自己也笑了。“我说溜嘴了,我哪里会弹琴呀?我只不过也是在乡下长大的,和你的感觉差不多罢了。”
接着,项毅就讲起了童年时在乡下掏鸟窝、捉泥鳅、玩泥巴等等趣事。宁可始终微笑地听着,偶尔说上几句表示赞同的话,这起到了极大的鼓励作用,他的兴致前所未有地被提高了,很有点儿滔滔不绝的味道,几乎是把自己的童年统统重新叙述了一遍,连他自己都惊讶了,他竟然是这样的能说会道?
“哎,瞧我这东拉西扯的一大堆,你该听烦了吧。”
宁可摇了摇头。“没有啊!很有意思的。只是,真看不出来,你也是在乡下长大的人。”
“怎么看不出来?姗姗就老说我这人土气,一看就是乡下人。”
一听到何姗姗的名字,宁可的眉皱了一下,项毅也有些别扭的感觉了。这名字像是在他们之间立起一堵无形的墙,两人谁都不开口了,默默地走着自己的路。恰才和谐的气氛已经是就荡然无存了,似乎就连那月光也随之变得黯淡起来了。
过了好一阵,两人突然同时开口:“没想到你是……”
说了一半,他们又同时都住了口。这情形多少带着几分滑稽的意味,不禁就相视而笑了,看到宁可脸上的笑意,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已经足令项毅的感觉轻松了不少。
“没想到你是姗姗的老同学。”他把话接了下去。
“我也没有想到———”她顿了一下,“你是她的男朋友。”
他有点急于表露什么的样子。“我们也才认识两年。”
“两年,已经不算短了。”她感慨地,“我们才认识多久。”
“但是,人和人的投缘并不在于时间的长短啊!”他冲口道。
“是吗?”她反问,目光有些许迷蒙。
“我的意思是说,有的人虽然认识的日子不长却彼此很了解对方的感受,也是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萍水相逢,莫逆于心,故与君为友”
这几句古典的注释恰到好处,让项毅听了直点头,他心里产生了一种与她心灵相通的感觉。
一时间,他们又沉默了下来,但气氛已经不再令项毅感到压抑了,而是体味到一种别样的温馨。他走在宁可的身边,突然惊奇地发觉在这凉气袭人的秋夜里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寒意,浑身上下热乎乎的,仿佛连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似的。真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个尽头,他们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
可是,这世界上并没有走不完的路。在路口处,宁可停下了脚步。
“我要往右拐了,你呢?”
“我向左。”项毅不无遗憾地,“我们得分手了。”
她犹豫了一下,好象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只说了一句:“那么,就再见了。”
“这就再见了?!”他意犹未尽。“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我没有手机。”
“座机呢?”
她摇头。“也没有。”
“那———QQ号和E—mail呢?”
她还是摇头。“我从来不上网。”
“就没有一个可以联系的方法吗?”他失望了。现在的都市人谁没个“数字化身份”呢?偏偏这个宁可就是个例外,真是与众不同到了极点!
“是有一个电话号的。”她迟疑了一下,说了一个座机的号码。“不过,这个也没什么用,是巷口杂货店的电话,不一定肯传唤的,而且我也一般不在家。”
“总比没有强吧!”项毅急忙用笔写了下来。
“你住在哪儿?”他又问。
她咬了咬嘴唇,什么也不再回答了。然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身上了右边的人行道。
项毅凝视着她的背影,月光将婆娑的树影投在她的身上,看上去颇有一些神秘莫测的样子。
他正举步欲走,忽然听到宁可在对他轻喊:“我每天晚上在‘菊花香’表演。”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很有些突兀,“菊花香”是个什么地方她也没有明说,但她所要暗示的意思他不会不明白的,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暖流来。他很想对她说点什么,可她已经飘然走远了。
他的脚步也轻飘飘的起来,仿佛是在云端雾里行进一般地回到了家。来不及坐下,他就立刻拨通了颜立国的手机。
寒暄的话一概不说了,他直接就问:“你知道有个叫‘菊花香’的地方吗?”
“‘菊花乡’?什么‘菊花乡’?”颜立国的声音含着酒气。“我和汤姆正在温柔乡呢!你也过来吧!”
话机中传来一阵嘈杂的歌声、笑声、闹声……不用说,项毅就猜着他又在哪个娱乐场所泡着了,而且又有郝大庆。近来,他们两个是很少联络了,颜立国与那个“好猫”倒是意气相投得很,常常腻在一起的。想到这个,项毅的心里不免就有些酸溜溜的了,但这份情绪就被与宁可重逢的喜悦所取代了,他又可以和她联系了,又能够和她谈话了!她是一个很难得的谈话对象,不是吗?
最后,项毅还是不清楚那个“菊花香”究竟是在哪儿,可他已经不怎么着急了,反正,宁可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他的。于是,他就很安然地入睡了。
那天夜里,项毅居然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宁可坐在一片金黄色的菊花中,穿着一身白纱长裙,正衣袂飘飘地在弹着那曲《高山流水》。看见他,她微微一笑就宛如一缕淡烟似的消失得不见了踪影,他想找寻到她,却迷失在那花丛薄雾之中了。
梦很清晰,不知道预示了什么,项毅想不透,也没有时间去仔细琢磨了,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第一次地,他在周末起了个大早。到姗姗那里时还不到九点,她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这么早!”她很不高兴,“你神经出毛病了?”
项毅赔笑地,“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你爸爸吗?我陪你去。”
“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去的吗?今天怎么了?”姗姗狐疑地看着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哪有啊!”项毅有一点心虚。他之所以来找她,并不是因为昨晚在聚会的不告而别心存歉意,反正她也有她自己的乐趣,少了他在场也是毫无影响的。他来,主要是想向姗姗打听一些关于宁可的事情的,他太希望能够多了解了解她了。
第二十六章 如此女儿
    他又补了一句:“我也早就想去看看伯父的。”
这倒是项毅的真心话。何姗姗的父亲在三年前的一次车祸中伤到了脑部,几次手术下来命是保住了,可彻底地丧失了行动和语言功能,虽然还不至于成为植物人,但那情形也是差不多了的。何姗姗的母亲在勉勉强强照顾了他一年之后,大约自认已经尽到了责任,把这个包袱扔给了两个女儿,便挣脱枷锁的另嫁他人去了。而何姗姗和她的姐姐呢,又都以工作繁忙为由就把六十岁不到的父亲送进了一家养老院,费用一人负担一半,每隔几个星期或几个月去探视一下,倒也乐得个清净自在了。自从和姗姗建立恋爱关系以后,项毅也把他当作是自己的长辈来看待,只要有空就会随姗姗去看望他一下的。可渐渐地,项毅就有些不愿意去了,并不是他嫌麻烦或不想“表现”的缘故,而是正因为他对那可怜的老人是出于真心的,他才不忍心再面对他了。是的,他是不忍心,那佝偻的身体、蜡黄的面容、稀疏的白发都让他有惨不忍睹的感觉,尤其是老人的眼神,虽然是浑浊无光的,却是那样的凄苦无助,那样的悲伤欲绝,它虽然不会说一个字,但其中所表达出来的是远比一切语言更让人揪心的痛楚。只要项毅与他的目光一相接,就觉得他在默默地向自己求助,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助他,心里就感到非常之难受了。于是,项毅就有些害怕去看这位老人了。
可奇怪的是,作为女儿的何姗姗却对此视而不见。“你这是神经过敏,他吃得好,睡得好的,又有人伺侯着,有什么好悲哀的了?”
“物质上是另外一回事情,他是心里需要安慰。”
“还要怎么样的安慰了?”姗姗不以为然地,“我和姐姐不是经常去看他了吗?”
“这怎么够呢?”项毅叹气。“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不感到孤独才怪。”
姗姗白了他一眼。“那要我怎么办?把他接回家来吗?是我不去工作了,还是你来照顾他?”
想想也是,要照料那样一个生活上毫无自理能力的病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似乎除了送到专门的地方也别无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何姗姗的做法也是无可厚非的,但项毅还是不能认同她那种对父亲很淡漠的态度,对她多少是有几分责怪和鄙薄的。
因为姗姗挑衣服用去了几十分钟、在美容院洗了半个小时的脸、去商场闲逛了一个多小时……这样一番折腾下来,等他们到达那个远在城郊的养老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
这家养老院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生意却是不少。寄托在这里的老人竟然有二、三十个之多,通常都是几个人才共用一个房间,挤挤地,卫生条件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令项毅实在不能联想到“安度晚年”这个词来,他每次看到他们都有无尽的怜悯之情。另外,他也疑惑:他们几乎都不是孤寡老人,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啊!怎么要落到这样不堪的地步呢?同时,他亦感到愤慨,这些老人谁又不是含辛茹苦地把子女抚养长大的?甚至是奉献了一生,可一老去怎么就被那些儿女们视为累赘、扔得远远的了呢?
他就曾经表示:“我是绝不让父母住到这里来的。这样做太不像话了!”
姗姗很是不以为然。“这可是个全球化的问题,哪儿都是一样的!孝子可不是想当就能够当的,现在说说倒是轻巧得很,等他们真的到了老得不能动了,你还不是得把他们往这儿送啊!”
“我不会的,我自己会照顾他们的。”他坚决地说。“父母养了我这么大,我们也该养他们老的。”
“项毅!我可告诉你,你别指望我!”姗姗的声音大了起来。
项毅有点火了,“不指望你?那要儿子媳妇干什么?!”
“你弄清楚哦,现在的女人是要来疼的、宠的,可不是供你使唤的!”
“你———”
这个问题和其他许多的问题一样,他无法与何姗姗达成共识,最后还是在气恼中不了了之了。
这个时候,老人们开始在吃午饭了。那些在休息日才来探望长辈的儿女正在旁边陪伴着,有的还亲自在端水喂饭的,也算是利用这个机会敬一敬那还残存不多的孝道罢。
姗姗的父亲因为是属于特殊情况,就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由一个护工专门喂饭了。他斜靠在轮椅上,被动地接受着那个粗里粗气得像个男人似的大婶护工一勺紧接着一勺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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